王路要發的視頻,就是他與食尸魔的大戰,看起來,他似乎想效法堡壘當年用中程導彈砸人,通過這個視頻,降服全國的大大小小的勢力。
表演,開始!
六枚導彈越飛越近,突然降低高度,貼著海面飛掠--這是為了避開敵方雷達和近防武器的反擊--然后,在離大橋僅兩公里遠時,突然躍升,發動機燃燒室噴進大量燃燒,速度超過音速,向大橋橋面擊來。
周春雨終于忍不住,命令近防炮開火,戰士按下射擊按鈕--近防炮毫無反映,周春雨暴跳起來,“出故障了?!”他眼一閉,來不及了,導彈擊中了……
導彈什么也沒擊中,即將命中大橋的六枚導彈,突然拐了個彎,在大橋上空飛行起來--嗯,與其說是飛行,不如說是在做特技表演,六枚導彈穿梭著,白色的尾煙在空中拉出古怪的線條。
王路背著手,點點頭:“這幾個字寫得怎么樣?”
周春雨抬頭,張著下巴望著在自己頭頂亂飛的導彈,傻傻地問:“什么字?”
王路道:“當然是‘甬港歡迎你’五個字啊。”
他嘖了嘖嘴,不無遺憾地看著那幾條彎彎曲曲的線條道:“這杭州灣跨海大橋明明是咱們甬港人投入絕大部分資金造的,就因為對岸的城市不愿意讓甬港兩個字冠名放在前面,只得叫成杭州灣跨海大橋,其實與杭州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偏偏國內外都誤會是杭州人蓋的。這叫什么事兒啊。今天難得舉行全球直播,我身為甬港人,怎么也得給這大橋正個名。”
周春雨看著王路孩子氣實足的亂搞,一陣無語,這時。導彈的燃料耗盡,一頭從空中掉落了下來,嗵。在海面濺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嗵嗵嗵,六枚導彈接二連三掉落。
大橋上。一片鴉雀無聲,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起,親眼見證了王路奇跡的戰士們,用大吼大叫敲打車身等方式,發泄自己的興奮之情。
周春雨盯著空中漸漸消散的導彈尾煙,突然沮喪地嘀咕道:“這還打個屁仗啊!”
朱亞珍一直在攝影,她倒是敬業。雖然也同樣看得瞠目結舌,可一直沒有停止拍攝,一直到現在,她才抽空問王路:“王--那個王隊長。你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那些導彈,就像被你用線牽著一樣。”
王路對朱亞珍有一份愧疚,她的丈夫王伯民對自己忠心耿耿,可自己卻將他置于死地而不顧,這時聽得她發問。忙道:“也沒什么神奇的,我能將腦電波轉化成機械能,只要稍稍在導彈里對導航系統做點小動作就行了,其實更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引爆引信,只不過這導彈威力巨大。爆炸開來彈片亂飛也不好。”
朱亞珍沉思了半晌:“你有這能力,豈不是一眨眼就能讓所有的人喪尸智尸腦袋都自行爆炸?”
王路搖了搖頭:“這可不行,機械能對金屬物效果最佳,對純生物體就不怎么行了,而且,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對擁有巨大質量和動能的物體,機械能的干涉效果就差多了,移山倒海這種事,我就不行了。”
朱亞珍比劃了一下:“如果我用一把塑料榔頭砸你的腦袋,能不能殺死你?”
聽到這個問題,周春雨臉色大變,王比安指揮腫瘤女智尸一抬胳膊,巨掌擋在了王路和朱亞珍之間。
王路輕輕拍了拍腫瘤女智尸的手掌:“你們這是做什么?朱亞珍只是好奇而已,她天真爛漫,話出本心,可比那些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好多了。”
王路輕輕一推,讓腫瘤女智尸讓開,對有些不好意思的朱亞珍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事實上,能將腦電波轉化成機械能的,據我所知在這個世界上不止我一個,很快各方勢力都會將機械能研究個底兒掉,優勢弱項分析得清清楚楚--沒錯,如果我呆站著一動不動的話,你的確能用一把塑料榔頭砸碎我的腦袋。事實上不用這樣麻煩,你撿塊板磚也能將我開了瓢。”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王路這樣坦然承認自己的弱點,但很快,眾人又想到,這樣的狀況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王路怎么可能傻站著一動不動,只要附近有金屬物,他幾乎就是不可戰勝的。
就在這時,王路突然道:“有新朋友來了。”
眾人再次抬頭,看向天空,然而,天空一片碧藍,并無任何飛機的蹤影,雷達操作員盯著屏幕:“沒有發現任何目標,報告,沒有發現任何目標。”
周春雨拍了拍操作員的肩膀:“看仔細點!王哥說有,那肯定有!”
雷達操作員縮了縮脖子,委屈地道:“真的沒有,雷達上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周春雨一怔:“難道是隱形戰機?”
王路失笑道:“哪有這樣夸張,他們不在空中,是在水里。”
眾人嘩一下撲到大橋的欄桿邊,探頭向下看去,只見混黃的海水里,有幾道水線正向大橋的橋墩撲來,是魚雷!
原來,食尸魔做了兩手準備,如果戰機一擊不中,那就發動海底潛艇的襲擊,兩次伏擊一明一暗,令人防不勝防。
當然,這所謂的防不勝防,只是對普通人而言,在王路看來洞若觀火。
他手指微抬,海面下的水線突然拐彎,水雷如同導彈一樣,一陣亂竄,最后沖上海邊的泥灘,如同一條死魚一樣擱淺。
王路嘀咕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出來吧。”
海的遠處,一陣浪花噴涌,四艘潛艇黑乎乎的背從海里露了出來。
潛艇一動不動飄浮在海面上,徹底失去了動力。但里面的人員卻躲在艇內,沒人敢在王路面前亮相,也許他們也不知道,對王路能做什么。
戰機、潛艇先后失敗,而那個男人幾乎沒怎么動過手。
這、這還打個屁啊。
但是,打個屁還要打。
食尸魔似乎并不愿意承認自己失敗了,很快,戰場雷達發出警告,有兩支龐大的裝甲車隊,正從跨海大橋的兩頭,沖了上來。
周春雨盯著戰場雷達上密密麻麻的光點:“媽的,這食尸魔也豁出老底了,他居然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咦,奇怪了,以他擁有的實力,完全可以征服崖山,崖山在完成鋼殼之前,防御實力并不強。”
王路道:“那是因為食尸魔知道我還沒有回歸,他需要的是我,他持續對崖山施加壓力,只不過是為了引誘逼迫我出現而已。只是他沒有料到,我從智尸變異成了喪尸,在海外一呆就是5年,他也算是沉得住氣了,居然能沉得住氣,不斷犧牲自己的手下以及肌肉怪盟友。”
周春雨如今信心爆棚,呸了一聲:“到時候咱們抓住了食尸魔,我倒要敲開他的腦子看看,這家伙吃了那樣多的同類,腦子長成什么樣了,然后用長柄螺絲刀攪碎他的腦子,讓他也感受一下,被別人吃了腦子是什么感受!”
大橋兩頭,鐵流滾滾而來,但自從經歷過戰機和潛艇的兩次華麗麗的勝利后,崖山的戰士們已經不再咋咋呼呼,都企盼地看著王路,看他怎么對付這些裝甲鐵流。
王路只下了一個命令:“讓開道路,讓他們過來。”
崖山的車輛轟鳴著,噴著濃煙,退讓到了大橋的兩側。
食尸魔的部隊似乎也知道,攻擊崖山的其他人毫無意義,他們高昂著炮口,在崖山車隊的“夾道歡迎”中,向王路所在的海天之翼沖來,最前方的一輛99坦克馬力全開,柴油發動機咆哮著,噴出濃濃的黑煙,炮口在穩定儀下,直直指著遠方的王路,隨時準備開火。
王路嘆了口氣,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數負重輪,這是一種病。”
周春雨倒是聽懂了,他知道網絡上的軍事愛好者有種怪僻,喜歡數不同坦克的負重輪,并為數量爭執不休,可王路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叮鐺,一枚插鎖從坦克履帶上脫落,緊接著,叮鐺,又是一枚插鎖,然后,嘩啦,一條履帶整個兒攤在了橋面上,骨碌碌,一只只負重輪四處亂滾--王路扭頭問周春雨:“你數清了沒有?到底幾個負重輪啊?”
周春雨呆呆地:“10個?11個?”
王路搖了搖頭:“你傻了啊,這肯定是偶數啊,一輛坦克兩邊履帶,怎么可能是單數?”
負重輪,肯定是數不過來的了,因為在大橋的兩側,更多的坦克裝甲車輛的輪子脫落了下來,大大小小的負重輪引導輪誘導輪承重輪,到處亂滾。
所有的車輛全都癱瘓在地,炮口高昂,卡在炮座,無法瞄準,更無法發射。
戰士們歡呼著,蜂擁到王路身邊,勝利了,就這樣,簡單的勝利了,那個和崖山纏斗了5年的食尸魔的軍隊,干脆利落地失敗了,李詠等智尸最大的威脅,連個臉都沒露,就這樣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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