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樂飄飄回到集市,發現這么久了,全村人居然還在原地等她,無一人意識到她中途被人綁架,若不是那三個年輕男人突然出現,她現在死得連渣也不剩了。
果然沒心沒肺快樂多啊。
“你這丫頭,自己跑去玩,也不告訴我一聲,想急死我啊。”大師傅小一郎拿扇子敲了敲樂飄飄的頭,正敲在她左耳上方一點。
奇怪,只是輕輕敲擊,她卻感覺極為疼痛,眼淚都出來了。
三師傅無跡立即心疼的把樂飄飄護在身后,微怒道,“大哥你這是干什么?飄飄之前靈智未開,從沒痛快玩過,這幾天更是勞心勞力,好不容易玩一下,就算忘記時間也情有可原。你若再打她,告訴你,是兄弟也不饒你!”
“看這娃!看這娃讓你寵的!”小一郎委屈得不行。他也沒使勁啊,飄飄就哭,成心給他上眼藥,讓老三跟他拼命的。這丫頭,變聰明后仿佛長了一肚子壞水兒。
“行啦,別吵了,趕緊的回村,天就要黑了。”二師傅鳳九上來打圓場,妖妖嬈嬈的,“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相公,你們不合,搞得我三面為難。唉,真頭疼,維持這一大家子容易嗎?你們體諒一下我!”
小一郎、無跡和樂飄飄都不說話了。
鳳九這回犯病時間長,還沒好轉的跡象,現在還是男女不分,跟這樣一個精神病人上什么論哪。回頭再影響他病情的恢復,不是造孽嘛。
再看周圍,只要是女人,上到八十,下到八個月,沒一個不為鳳九的風情所迷的。真是個死妖孽,專門吸情的妖孽!
鑒于東西早就收拾好了,全村人就有秩序的離開潼川城,回到郊外的皇莊去。出城后沒多久,眼見四野無人,大家就施展開神行術,雖說修為有高有低,但二十來個人在荒野中飛奔如兔,場面何其壯觀?幸好,天擦黑時到了家,不然那情形會嚇到路人和夜晚覓食的野獸。
樂飄飄一直被無跡背著跑,倒不怎么累。不過她經歷了生死,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推說不舒服,也沒跟著大伙到祠堂去歸置東西,直接回了自己屋里。
她左耳上方的地方一直隱隱作痛,就像有什么東西要鉆出頭皮似的。而且明明是頭頂的不適,她為什么感覺像長出新牙?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可惜天色已暗,燭火昏昏,加之家里窮,鏡子質量不好,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可碰一下,真的很疼啊。長癤子了?長瘡了?不會……長癩痢了吧?
這念頭把樂飄飄嚇得不清,咬著牙,使勁按了一下左頭頂,結果疼得她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天哪,碰不得了,那痛感仿佛是一把鋼針,不理還好,一理就像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被瞬間扎透了似的。每一點都不是很疼,但成千上萬的痛點加在一起,害她差點失禁。
“飄飄,怎么啦?”鳳九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二師……師娘,您怎么回來啦?不是還要分東西嗎?咱家出力最多,要多拿點肉和雞蛋呀。”樂飄飄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忘記吃。果然,吃貨本色,穿越和重生也無法改變。
“放心,村長論功行賞,很公平的。”鳳九柔媚地說,“你三師傅不放心你,叫我先回來看看,結果才進院就聽見你叫喚,怎么了?”
“師娘,我頭上怕長了東西,你幫我看看。”樂飄飄連忙道。
鳳九個子高,也不用樂飄飄低頭,就著燈光細細觀察她的頭頂,然后輕觸碰了下異處,樂飄飄就又疼得跳開了。
“會疼嗎?”鳳九疑惑的問。翦水雙瞳,美則美矣,卻有呆氣。
“這不廢話嗎?不疼我能冒汗?”樂飄飄指指光潔飽滿的額頭。
“可是沒長什么東西啊,就是有一縷頭發變紅了。”鳳九說到這兒,突然捂住嘴,驚訝又心疼的叫,“丫頭,你不是流血了吧?”
他這樣說,樂飄飄也慌了,讓鳳九再幫她細看。這一回鳳九不敢隨便動手,但看了半天才說,“不是血染的紅色,就是……黑發變紅了。別擔心,只有一縷,而且顏色還蠻漂亮的。”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關鍵是她好好的,怎么會有頭發變紅?跟那什么神器有關系嗎?她才想要好好隱藏自身,假如那神器從她腦袋上冒出來,天天讓她頂著,那不純粹是找死嗎?
樂飄飄又撲到鏡子前去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也看不出所以然。鳳九在一邊手足無措的看著,終于不知從身體的哪部分摸出一個盒子來。
那盒子烏漆麻黑的,大約尺長,破舊的像要散架了似的,隱約有些雕花,也看不清楚,上面捆了三道麻繩,兩橫一豎。
“我這兒有面寶鏡,照人可清楚了。”鳳九解釋,“我這么愛美,本來是留著自己照的,但誰讓我是你師娘呢,好東西都得緊著你。拿去吧?記得啊,千萬別把鏡子從盒子中拿出來,它會跑掉的。”
不是照妖鏡吧?樂飄飄欲哭無淚。但轉念又一想,以她三個師傅的本事,也弄不來那種高級貨,說不定只是沾了靈氣的什么東西。現在對她來說,什么都無所謂,只要能照清楚就行。
“謝謝師娘。”她上前一步,“不知師娘是借給我,還是送給我?”
鳳九戀戀不舍的把破木盒放在吹彈得破,潔白細膩如凝脂臉頰邊,愛憐的蹭了蹭,才戀戀不舍地遞給樂飄飄道,“我聽聞為了慶祝你靈智開啟,老三把他寶貝傘送你了,我這當師娘的豈能落于人后?這寶貝,就送你了。反正就算沒鏡子,你師娘我也還是美若天仙。”
“到了我手,可就拿不回去了。”樂飄飄半天玩笑道。
“是有點肉疼哦,但師娘也不會做那種拉出便便又坐回去的事。”鳳九風雅地說著惡心的話,“再說這鏡子……我依稀記得是我撿的,滴了血也不認主的,給了你也是機緣,說不定你才是它命定的主人呢。”
樂飄飄當玩笑似的聽著鳳九的話,也不知是不是幻覺,感覺手上的盒子,盒子里的鏡子突然顫抖了幾下,似乎很不屑師徒二人的對答。
“說起來,大師傅還沒給過我東西呢。”她氣呼呼的說,又想起小一郎那道貌岸然下的好色嘴臉。
“包在師娘身上,讓他大出血。”鳳九拍拍胸脯,“行了,你慢慢照吧,我去看看祠堂那邊怎么樣了。你大師傅和三師傅全是男人,不懂得操持家務事,我得去盯著點。”說完,閃走。
樂飄飄嘆口中氣,因為怪異的感覺太多了,倒也不覺得什么了。她坐到炕桌邊,把燭火拉近,然后解開了盒子上的麻繩,打開盒蓋,向里看去。
盒子外表很陳舊,里面卻襯著極好的紅色絨布。不過,盒底并沒有什么東西。可是當樂飄飄伸頭往里看時,卻活活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腦袋掉進盒子里似的。
原來那鏡子水晶一樣透明,就安放在盒底,光線昏暗下,讓人看不到它的實體,可是遇到實物,卻映射得格外清晰。
這一次她可走眼了,鳳九手里果然有一個高級貨,超高級的,這面鏡子從里到外透著不凡。
果然器不可貌相啊,誰能想到破麻繩捆著的破盒子里,居然有寶貝!什么等級?靈器還是法器?總至于是寶器那么貴重吧?
樂飄飄伸出手,才發現鳳九的擔心是多余,她根本拿不動那面透明水晶鏡,使了吃奶的勁兒出來,它也紋絲不動。無奈之下,她只好把盒子豎起來,仔細照著自己的左耳上方,當真看到小指粗細的一縷頭發變成了紅色,極艷麗的紅,血一樣,卻并不恐怖惡心,而是像漂亮的紅寶石顏色,居然還有點透亮感。
怎么回事?為什么感覺這紅色很熟悉。
她極輕極輕的又摸了下頭頂,確切地說是那縷紅發……疼痛蔓延,卻沒有剛才那種莽撞的穿刺感了,而是一種存在性的疼,并不嚴重。
“飄飄。”一個男人的聲音呼喚她。
她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的就想起那個紫發金瞳男,那酸澀的溫柔,讓人想落淚的無奈。
鏡子叫她?頭發叫她?還是……
“飄飄。”那男人又叫,小小聲的,像怕驚到她似的。
她猛然扭頭。
太好了,不是鏡子發聲,不是頭發說話,而是個大活人!
他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反正她沒有半點感覺。他身穿白袍,卻不是小一郎,那只可愛的小仙鶴已經變回發冠的模樣,攏在他的發髻上。
“洛大人,你怎么來了?”她驚訝莫名。
下意識的,她極快的扣上了盒子,掩蓋住子寶鏡。財不露白,這是不管在哪兒都要遵守的原則。若不是因為她身負神器的事泄露了,怎么會遭到中年男的追殺?眼前的人,難道也是搶所謂神器來的?
“叫我城東就行。或者……叫東哥?”洛城東羞澀的表示。
嘔!都不認識他,哪來的東哥?有句話說得好,哥哥妹妹的,容易出事。
“洛大人,你夜入民宅,有何貴干?”樂飄飄正色道,渾身戒備著,考慮要不要尖叫。
洛城東是筑基期,她的三個師傅才是煉氣期大圓滿,若打起來,會傷到師傅們的。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身為孤兒的她被如此愛護照看,心中早就生出感情。何況,她的性格有點光棍兒,不愿意連累人的。
“我……你……是這樣。”洛城東突然舉起一把劍,“你拔出了我的凌絕劍,所以我決定對你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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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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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66做了個讀者調查,是大家認為誰才是男主?看清楚問題,是認為,而不是希望哦。大家有興趣的,可以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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