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打了個沒有睡眠質量的盹,利索地收拾梳洗早飯更衣,交待啞姑在家里打包行李,她出門上學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告訴了楊益懷自己找到新居的事,老先生總算松了口氣,他雖然不清楚如意巷的環境,但既然離和安堂總號只隔三個路口,那自然是理想中的宜居地段,總算不用再為顧念的身家性命提心吊膽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顧念說了她的改造計劃,等到能邀請客人到新居吃喬遷酒,起碼要到五月中下旬去了。
老先生并不在乎這個,他只關心顧念是切實地搬到了新的好環境。
除此之外,顧念就沒再講什么新聞,宋亦柏天天去牢里給嫌犯上藥的事,她自己知道就好,不必讓更多人知道。
中午下課回家,街坊們已經都知道顧大夫買了新居,十多天后就要搬走的消息,一些大媽大嬸一上午都在幫啞姑收拾衣服被褥等物,顧念自己的東西沒人敢動。
顧念感謝街坊們的幫忙,答應等訂了搬家的日子,就請大家伙吃一頓酒席。
下午,顧念開始著手清理存貨,和安堂分號的伙計們趕了車子來拉她剩下的生藥材,手頭上的所有成藥全部折價出售,吸引了很多得到消息前來光顧的顧客,以及結算了工錢辭了她的鍘藥工萬寶寶。
小姑娘把工錢放回家去,再跑過來想跟顧念說話,卻看到包寄桃走進了正房,然后她被啞姑拽去廂房,清點計算需要買幾個大木箱子,好把衣物被褥金銀細軟等家伙什都一并打包。
包寄桃過來自然是恭喜顧念找到新居。并再次忍受顧念像小動物一樣地抱著自己蹭的舉動,在兩只爪子摸到自己腰上時果斷抓住,抽了她的手,結束了這次折磨。
就像顧念要小心被她的老師和師兄弟們發現她女子的真相,包寄桃也要小心被顧念發現自己是男子的真相,她表面上裝扮得再像女孩,身材卻騙不了人,尤其是騙一個擅長金刃傷的大夫,腰部是最容易穿幫的部位。
即使被瞪了,顧念還是膩乎地抱著包寄桃的胳臂。腦袋靠在她的肩頭,然后再次被包寄桃以嫌熱的理由,把她腦袋撥開了。
兩人聊了些家常,顧念談起了她新居的格局,五十多兩買下來。連包寄桃都說她買得太過便宜,簡直就是和牙行經紀合伙起來打劫可憐的屋主。
顧念毫不在乎地聳肩,宋亦柏說那個屋主身為秀才。連街上米賣多少錢一斤都不知道,面對這樣的屋主,不狠殺個價,才是對不起自己的荷包。
包寄桃立馬不同情那個屋主了。
老板娘沒坐多久就要回去準備晚上的生意本內容為文字內容。她讓顧念定了搬家日子就跟她說,在她搬走前兩人再一起吃頓酒。算是慶祝她喬遷,還有禮物送她。
顧念爽快地答應了。
兩天后,顧念收到了牙行經紀的來信,信上說屋主已經開始修繕房屋,照現在的天氣情況,工期能按時完成,并請顧念在這個休沐日去一趟,看看還有哪里需要再修改的地方,好一次辦了。
于是,顧念就在休沐日的上午去了莊宅牙行。跟那個相識的經紀一道乘車去了新居,這次馬車直接停在了屬于她的街門前。
街門已經換了嶄新的如意門,門前有一級光滑平整的石階。走進院里,工匠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改建那道花墻。墻體已經全部拆光。重砌新磚,重新整理疏通排水溝。
屋主未露面,這事已經全權交給牙行辦理,顧念也懶得跟屋主打交道,正好。
經紀帶著顧念前后走了一圈,她要求的那些改造都在進行中,兩人順便就聊到了之后顧念自己需要的那部分改建,趁著工頭在這里,有什么需求現場說,可以一并給她規劃動工。
顧念需要的改造就比較麻煩了,她帶著工頭在正房左右來回走動,她要封掉兩個耳房的門,在里面的暗間重新開門,并且在西頭茅廁與耳房的共用墻上再開一個門,使得屋里可以直接到茅廁解手。
“大冷天的,屋里燒著地炕,卻要繞到外面來解手,麻煩不是。尤其起夜,多討厭啊。”顧念搓著手,笑嘻嘻地說著她如此計劃的理由。
工頭屋里屋外地走了一遍,檢查這空蕩蕩的屋子的承重結構,用隨身的粉筆在兩個暗間的墻上畫出了開門的位置。
顧念對建筑工程上的事一竅不通,工頭說門開在哪比較好,她就點頭附和說好。東耳房她計劃當儲藏室,存放當季不用的衣物被褥,她的重點在西耳房,那個房間臨著廁所,后院還有地下涌泉,是理想的洗臉間和浴室,她要把后院的活水通過管道引入西耳房。
而臨著西耳房的那間暗室則布置成休息待客的二堂,然后房間天花板裝個大風扇,同樣是利用后院活水,看能不能裝個小水車,用水力來帶動,今年這個夏天就舒服了。
要達成她的這個想法,后院就得造景,現成的涌泉,說明地下壓力大,適合直接在上面做個噴泉,要多層次的,最上一層冰鎮水果,淌下來的水洗手,下面一層做個大水池洗衣服,再沿著圍墻做一個占地一半的大棚子,既可納涼,也可晾衣,省得一碰到變天的天氣,就要忙著收衣服,直接把濕衣服轉移到棚子底下,什么風雨都淋不到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顧念把工頭領到后院,絮絮叨叨地講了她的想法,經紀已經在心里開始計算這些改造大概要花多少錢,他們牙行能賺多少傭金,然后眉開眼笑。
工頭扒著窗戶,換個角度審視西耳房,又仔細查看了地下排水溝和涌泉的情況,心里有了主意,這工程他能做。
顧念沒吭聲,她繼續領著工頭去了前面廚房。指著那口水井,希望能改造成壓水井,而不是這種得拿繩子拴著桶子的打水法。壓水井要連著一個小水箱,水箱旁邊再砌個水池,水池的排水可與街上的排水溝相連。這些都是大工程,她希望有人能真正的勝任。
雇主這么多的改造要求,就這一個壓水井把工頭徹底難住了,經紀也沒聽說過這種水井,而顧念又無法正確解釋壓水井的工作原理,她只能憑她所知的一點常識。盡量描述壓水井的使用方法。
工頭仍然沒聽懂,但他表示可以回去請教他的老師傅,也許老人家會有什么好主意,但如果實在做不了,那他也沒辦法。這筆工錢寧可不賺。
顧念同意了,她希望能讓啞姑的廚房事務簡單點輕松點,可若真找不到人實現她的想法。那除了放棄也別無它法。
于是這些事就這么定了,工頭今晚回去先畫出新工程的圖紙,等下個休沐日大家再聚到一起商量細節,在此之前。顧念允許工頭先把該封的門和該開的門都弄好,她趕時間搬進來。
該談的事都談完了。顧念與經紀乘車返程,在車上,經紀告訴他的客人,宅子的房契和地契過戶手續都在官府那里辦妥了,只等最后的尾款結清,她就是這小院落的正式主人了。
顧念表示她很高興聽到這樣一個好消息。
馬車直接駛到牙行門口停下,顧念打算在此換乘別的馬車回家,結果還在街上轉悠的時候,好死不死碰到出診回來的宋亦柏,被他揪上車。直接回了和安堂。
這次宋大公子是真的正經出診,去看望一位世交的長輩,做些常規檢查。順便聊聊天,喝喝茶。
顧念想起衙門大牢里的那個倒霉家伙本內容為文字內容。好奇地問了問,宋大公子漫不經心地表示官府不要他去了,那人嘴里能掏出來的口供都掏出來了。
顧念揉揉鼻子,她就知道他上次說的那冠冕堂皇的話不是真心的。
宋亦柏留意到了顧念的右手,手背已經解放了,沒有了紗布膠帶,斑斑點點的傷口依然是新生的粉紅色,好在長得很平整,沒有隆起,表面那層新皮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老化變黑,使得手背皮膚現在呈現兩種顏色,疤痕在所難免。
但是,醫藥世家的好處是,總有辦法可以淡化難看的傷疤,盡量讓疤痕與周邊皮膚的顏色保持一致,而且就現在這個傷口最好,新生的肌膚能吸收最大藥效。但是,在用藥的頭幾天,這只手仍然不能給病人開刀。
想到這一點,宋亦柏臉色又沉了一分。
顧念詫異莫名地瞪著宋亦柏,不知道他抓著自己右手研究什么,那幾塊傷疤有什么好看的,跟看金子似的。
她可不敢讓自己的手腕長時間地被抓在大夫的手里,她略略掙扎了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就見宋亦柏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看著自己。
顧念縮了縮肩膀,不知道她這師兄大人又有何話要說,“干嘛?”
“你知道你歇病假的這十多天,有多少個本來你最拿手的傷勢的病人被迫放棄治療嗎?就因為你極其愚蠢大意地傷了你的手。”宋亦柏悠悠的聲音里沒有火氣,卻更顯氣勢迫人。
顧念無言以對地把自己縮成一團,她想為自己爭辯幾句,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喉嚨里嗚咽著無意義的音節。
車窗外的街景表示他們離總號不遠了,宋亦柏抬起左手放在顧念的頭頂上,輕輕地揉了揉,“我自從發現了你,就一直對你抱有期待,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好大夫,但你總是調皮搗蛋,帶著一些不良的習氣。既然即將更換新環境,做個好孩子,別讓我失望。”
顧念傻了,她不知道宋亦柏突然說這番交心的話是為什么,她不適應,她不能平和地接受下來,“師兄,你明白你在說什么嗎?”
“當然。怎么了?”宋亦柏的手還放在顧念的腦袋上,摸小狗小貓一樣的摸了摸,顧念認為這是因為昨天她洗了頭現在頭發手感很好的緣故。
“你沒遇到什么難事吧?”
“你想說什么?”宋亦柏不是太明白顧念的意思,只是直覺他這不省心的小師弟恐怕沒什么好話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你那口氣我以為你好像在交待遺言。”
果然!這混小子就是要嚴格管教!
“哇呀!”顧念抱著挨了一個爆栗的腦門縮到了車廂角落。
“少裝死。下車。”馬車剛好停下,宋亦柏起身先走。氣哼哼的。
進了醫堂,宋亦柏把顧念拎到大掌柜那,讓掌柜給他弄副藥,他自己則先回了后院,叫顧念一會兒過去找他。
大掌柜仔細檢查了顧念手背上的傷疤,寫了個方子交給伙計配藥,然后就讓顧念先去忙活大公子的差事。
顧念坐在宋亦柏的書桌后頭,又在謄抄各種致詞,上次抄的那些壓根不是最終定稿,還要修改幾次才能定稿宋亦柏自己都不知道,反正草稿修改過了就要謄抄一遍。
宋亦柏自然沒空陪著,他洗了把臉,就到前面坐診去了。
午休時間宋大公子回來,順便把柜上配好的藥粉給捎了來,已經很貼心地分裝成了小包裝,一次拿一包用清水調成糊狀,抹在傷疤上,起到美白軟化疤痕的美膚作用。
顧念歡喜地收下這一大包藥粉,緊趕慢趕地抄完手上的一篇致詞,宋亦柏一直在邊上等著,小廝抱著藥箱先到外面車上,之后宋大公子才與顧念一道出來。
宋亦柏帶著顧念在外面的酒樓吃了午飯,是一頓試吃菜品的酒宴,非常豐盛,桌上盤子疊盤子疊了三層高,不知道慶典期間哪一頓定在了這家,顧念吃得很開心,她覺得每道菜都很好吃,宋亦柏每道菜都淺嘗輒止,意見多多地在不同的菜肴中來回權衡。
小廝也被允許同桌一塊吃,今天這頓就是要決定到時的菜單,顧念除了“好吃”兩字,她一個有用的意見都說不出來,只是為了不辜負這頓美餐,她勉為其難地跟著宋亦柏暫定的菜肴的口味,挑幾個風味不一樣的,有點變化。
其實這酒樓是專做包席的,針對顧客不同的需求有不同的套餐菜單,只是這次是和安堂八十周年開業慶典,沒有能直接套用的菜單,大廚為此還特意做了些新菜,希望能獲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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