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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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意和穆云揚討價還價好一番后,終于將那宅子拿下了。她在只等的是,穆云揚將宅子里面留的一些搬走,便可以搬住了。
晚上褚老爺邀請玉家幾人共進晚餐,特意讓廚子做了一桌豐盛的菜品。
玉平安由于住在客房,這幾日一直跟著上課,便因為上課耽誤了一會兒,來晚了點。
不過短短數日,玉平安竟然少了幾分魯莽氣,舉手投足之間,竟然有著一種大家風范。
玉平安跟著褚至孝上了幾天課,性格也變得開朗活潑起來,席間褚老爺出了幾個對子,他也能極好的對下來。
玉如意和金氏都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席間,一桌人聊的很是歡暢,褚老爺關心玉家人住的是否習慣,玉如意掃了一眼端坐的謝姨娘,卻也只是回說很好,請他放心。倒是那梅姨娘時不時的扔兩個白眼,有些擾人胃口。
不過尤氏卻時不時的給她投來友善的笑容,這讓玉如意很滿意。
吃完飯后,玉如意回到廚房后院,想起今日選好的宅子,心里美滋滋的。經過上次早飯風波后,褚家人都三少爺是格外疼愛未來少奶奶的,自然也不敢去刁難他們,還好吃好喝的侍候著。
不過玉如意,這不過是暫時的。謝姨娘那邊輸了一場,想必會尋個機會找的。
天色還早,玉如意手里也沒活計,,閑下來又覺得無聊至極,靜坐著也會胡思亂想,她便決定出去散散步。
心思雜亂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便來到了苑中的一處水池邊,玉如意抬頭一看,池上的涼亭中背對坐著一個身著粉色羅衫的小女孩,這樣小的孩子,獨自在這邊豈不危險。玉如意有些擔心的朝她走了。
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小女孩轉過了頭來,發上盤著可愛的雙圓鬢,綴有幾顆珍珠。粉面桃腮,一雙寶石般的黑瞳微微眨著,擠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三嫂”
玉如意聽言,愣了下,這個孩子她很少見到,只第一天晚宴的時候,見到過她,卻不叫名字。于是,她露出善意的笑容,走近孩子身邊,蹲下身子,溫柔的問道,你叫名字?”
小女孩不滿意的嘟起嘴,有些生氣的說道三嫂怎的不記得我了我叫褚至愛”
玉如意這才想起來,原來是梅姨娘的,于是問道一個人在這里?”說罷便想要伸手去摸她的頭。
褚至愛慌忙一躲,小大人似的說道別……別摸人家的頭,會長不高的了。”
“呵呵……”玉如意見到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很喜歡這里面的金魚,三嫂你看,只要拿魚食這么輕輕一灑,魚兒們就可歡實呢。”褚至愛說著還示范了一遍,魚兒們果然都聚集了,擠在一起爭搶著美味的魚食。
這小女孩還真是靈氣的招人喜愛,玉如意笑著夸贊道是呀,小愛真厲害,這么小就會喂魚了呢”
褚至愛得意的說道這是三兄教我的,平時在家中,娘親總是管著我,不讓我出去玩。丫鬟們也不跟我玩,兄長阿姐們又很忙。只有三兄才會陪我一起在河邊喂魚,跟我一起玩。不過,這幾日,也沒有見過他了……”說罷,眼中滿是失落。
玉如意喃喃的說道你的三兄,他……經常會陪你玩嗎?”無錯不跳字。
褚至愛連連點頭,小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是啊是啊,原來的時候,三兄也是一個人在河邊的,也沒有人陪他玩……三兄很厲害呢,這水里的小魚們都很喜歡三兄,很聽他的話呢”
玉如意看了一眼水中的錦鯉,腦海中浮現出褚至情一個人在水邊喂魚的模樣,心里有些澀澀的。究竟,那一面才是真實的他呢?時而落寞,時而輕浮……
不過,想不到,他那種不安分的哥也會坐在這里喂魚?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吶。
褚至愛盯著她看了半天,有些疑惑的問道三嫂,你笑?”
“啊?我笑了?沒有吧?無不少字”玉如意一只手撫上臉龐,她時候笑了。
“明明就有”褚至愛很認真的說道我看得真真的嘴角微微笑的樣子……啊我了”她恍然大悟的一拍手,道你肯定是在想三兄吧”
“胡說吶”玉如意竟然臉紅了。
“三兄有時候就會有這種笑容,一邊喂魚一邊笑我問他的時候,他就說,在想未來的嫂嫂”褚至愛得意的仰著頭,好像在炫耀的本事。
可這話,聽到玉如意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褚至情與她,不過是才約定的婚姻。若說他以前便有想念的人,那肯定不是……會是誰呢?文安公主?不會……否則他也不會為了避開公主而找她。馨兒?更不會……褚至情若喜歡她,早就可以上門提親了,兩家人可謂是門當戶對。
不是哪家的女子,可以得到他這般的癡情……
“三嫂,你就是三兄想念的人吧?無不少字”褚至愛問道,然后又肯定道肯定是的,你以后都要成為我的三嫂了。”
聽到這話,玉如意心中雖然有些酸澀,但更多的是釋然。
不過是一紙合約婚姻罷了,何必斤斤計較,如此認真呢?于是,她微笑著看向褚至愛,柔聲說道小愛,我還沒有嫁到你們家,現在還不能喊我三嫂……嗯……就喊我如意吧。”
“這樣啊……”褚至愛低著頭對了對手指,似乎在糾結著,然后終究抬起頭來,說道好吧不過你要陪我玩喲”
“好啊。”玉如意笑著點點頭。
褚至愛將手里的魚食分了一些給玉如意,目光又落回到水池中的魚兒上,可是,看著看著,她卻有些失落,喃喃的說道,這里的魚兒很美吧……可是,我覺得他們一定不快樂。”
玉如意怔了下,疑惑的問道會這樣想呢?”隨即,寬慰她道你看,這些魚兒游得多歡暢啊,而且有小愛陪他們玩,肯定不會不快樂的。”
褚至愛堅定的搖搖頭,反對道不是的他們一定不快樂因為這里的水池只有這般大,它們只能呆在這里,不能去別的地方。永遠的被困在水池里,所以會很寂寞。我聽三兄說過美麗的大海,那里面有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魚兒。可是這些魚兒永遠都沒有機會去看看了。”
玉如意很驚訝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不接話。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會有這么悲觀的想法?
褚至愛憐憫的看著水里的魚兒,道他們就像小愛,永遠不外面的世界是樣子的……”
“小愛……你從來沒有出過褚府嗎?”無錯不跳字。
“嗯……”褚至愛悲傷的點點頭,然后將手里的魚食全部扔到水里,拍了拍手,轉身朝水邊的涼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娘親說外面壞人多,從來不讓我出去。”
玉如意聽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是啊,這就是大家閨秀的命運。若不是家中出事,只怕,她這一輩子都很難長安城以外的天空是顏色的。
“,我聽三兄說,你經常幫人家鑒寶,肯定去過不少地方吧?無不少字能不能給我講講啊?”
玉如意點點頭,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坐到涼亭里,說你想聽呢?”
“都可以……我是真的很想去外面看看,比如現在……天黑了以后的洛陽城是樣子的呢?也是像褚府這樣,到處安安靜靜的嗎?”無錯不跳字。
玉如意淡淡的笑笑,道這個時候的洛陽城啊,如果是在原來住的貓兒巷的話,會比這里還要安靜,人們都在家里聊天休息。但如果是在市的話,這會兒正熱鬧呢到處張燈結彩的,逛街的人也不少有很多小商販因為沒有鋪面,白天是不能做生意的,專門等到這夜色時分,才出來擺攤”
“哇還有人專門晚上做生意的呀”褚至愛一臉的欣喜。
“是啊而且,他們的大都是做的,不貴而且很精致你看頭上這木簪,好看嗎?”無錯不跳字。玉如意說罷將頭上的沉香木簪取下來遞給她看。
“好漂亮啊沒想到,木簪子也可以雕成芙蓉花的模樣而且很精致很精致呢”褚至愛贊不絕口,甚至有些戀戀不舍的樣子。
見到她這模樣,玉如意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么喜歡,便送你吧”
“真的?謝謝”褚至愛很開心的將簪子揣進袖子,都舍不得插在頭上。
“這么一個小簪子你就開心成這樣了?以后我給你買點王婆婆的繡包看看,那個繡工才叫漂亮還有撥浪鼓了,你們小孩子一定會喜歡的”
“……我真想去看看。”
“是啊,還有好多美味的小吃呢,價格不貴,但是都很棒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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