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六章曝光(下)
一圈參觀下來,蕭峰最大的感覺是,這個智慧院就是個巨大無朋的吞金獸!估計一年就能開銷個黃金萬兩!
難道就靠賣幾本書維持?顯然是不可能的。風云網.baoliny.估計全得靠陳恪貼補!
“嗯。”陳恪點點頭,面上云淡風輕,內里卻心如刀割。這見鬼的智慧院,實在是太燒錢了!
幸虧他在佐渡島的金礦,已經每年都有穩定的產出,四海商號在南洋、日本、朝鮮的生意也開始盈利,加上汴京錢號每年的巨額花紅,這才能堪堪抵用……
別說蕭峰,就是宋朝人也無法理解他這種行為,掙了錢沒地兒花,也不至于這么糟踐啊!
陳恪不解釋,他也沒法解釋……登基稱帝、收復燕云,那是齊王的千古事業,這智慧院則是自己的千古事業!齊王要改變的是大宋子民的生存環境,還他們一個國泰民安。自己則妄圖解除大宋讀書人頭腦里的禁錮,為他們開啟一個嶄新的世界!
陳恪知道,這是在改變一個民族,難于上青天!但不這樣做,今后一千年里,華夏便要陷入螺旋下降的通道,由先進淪為落后……
雖然陳恪也不太相信,自己可以撬動歷史的杠桿。但他愿意甘為先驅,去喚醒更多的人――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聚小流、無以成江河!
結果如何,聽天由命,但我自問心無愧!
唯求無愧爾!
面對著蕭峰難以理解的目光,陳恪只能笑而不語,請他到后院的花園中用午膳。令一眾契丹人驚喜的是,今日的主菜竟然是烤全羊!
就像漢人吃不慣契丹人的腥膻,契丹人也吃不慣漢人的清淡,這些日子在汴京,也算遍嘗大宋美食,可遼人們仍日日思念家鄉的馬奶和烤羊!
不過這烤全羊的師傅,卻不是契丹人。而是陳恪特意從巴格達請來的大廚……他深知要想減輕大食學者們的思鄉之情,一是使他們一家團聚、生活優渥,二是讓他們能吃上地道家鄉味。
“吃慣了契丹烤全羊,”陳恪對蕭峰等人笑道:“嘗嘗阿拉伯烤全羊的滋味,看看有什么不同。”
不同大著哩,契丹烤全羊,就是把羊處理好了,架在火上烤到金黃。而阿拉伯人是將一只肥嫩的羔羊除去頭腳。掏空內臟,塞滿大米飯、葡萄干、杏仁、橄欖、松子等干果和調料,然后放大火上烤。
這樣烤出來的全羊又嫩又香,味道鮮美,大受契丹人的歡迎。便在如茵的綠草地上飲酒吃肉,且歌且舞,仿佛回到了草原一般。不過他們小瞧了宋朝的酒,如今汴京城的各大酒樓,都學會了蒸酒之法,釀出的酒越來越烈。這次用來招待的。更是智慧院自釀的‘七糧液’,饒是契丹人酒量大。喝著喝著便醉態可掬,最后竟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坪上睡著了。
他們竟沒發現,自己少了個人……
沿著花園的石柱游廊,順著滿園花香流水聲,陳恪漫步走到了園中深處,繞過一叢翠竹、踏上生滿苔蘚的石徑,終于在一棟二層小樓前停下。心下竟稍稍有些緊張。仿佛初會女友的少男……
樓里起先靜悄悄的,但里面人似乎察覺到,有人在門前蹀躞。便輕挑琵琶,幽幽唱道:
“掃深殿,閉久金鋪暗。
游絲絡網塵作堆,
積歲青苔厚階面。
掃深殿,待君宴……”
張鳴箏,恰恰語嬌鶯。
一從彈作房中曲,
常和窗前風雨聲。
張鳴箏,待君聽……”
陳恪聽了,再不猶豫,便抬腳進去小樓,身后陳忠陳信關上門,轉身警惕的注視著四周。
這小樓內里的布置高雅又溫馨,正適合金屋藏嬌。
陳恪立在門口,只見一個穿著契丹侍女服色,錦衣長袖,交領不殊的女子,懷抱琵琶坐在桌邊。聽到他進來后再沒動靜,她緩緩抬起螓首,露出那張艷絕人寰的俏面。
美人風采依舊,一雙眸子深深的望著他。
陳恪作了長揖,輕聲道:“閼氏別來無恙……”
蕭觀音臉上的激動斂去,轉眼變成冷笑,并沒有接話的意思。
兩人沉默半晌,陳恪方輕聲道:“別誤會,稱呼你為皇后,我會嚇得發軟。所以用了這個稱呼。”頓一下道:“你若不喜歡,可以想成是‘胭脂淚灑梨花雨’的胭脂。”
蕭觀音聞言撲哧笑了,剎那間冰融雪消,春回大地,嬌俏道,“你這人,終究是假正經。”說著把琵琶擱下,一指身邊的杌子,嬌聲道,“坐近點說話。”
“呃……”陳恪又想起那個,老子是否被當成‘面首’的恒久疑問。悶著頭走過去,輕舒猿臂,便將她攬到懷里,再一轉身坐下,她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好大的膽子……”蕭觀音的臉紅成霞,嬌軀微顫,一如三年之前,不同的是,雙手緊緊箍在他的脖頸上,仿佛怕他突然不見似的,顫聲道:“你這淫賊,知道本宮的身份了,還敢亂來?”
“你這瘋婆子,敢千里來會奸夫,本官若不敢奉陪,”陳恪呼吸變得粗重,雙手在她滑不溜手的腰肢上滑動,低聲道:“豈不讓人笑煞我大宋男兒。”
“什么奸夫?真難聽,”蕭觀音蜷在他懷里,一只滑膩無骨的小手,從前襟深入他的胸膛,嬌嗔道:“他有嬪妃三千,我就你一個情人兒,見了這次還不知有沒有下次……”說著她的手停下來,手臂卻緊緊箍住陳恪的脖頸,不一會兒,陳恪便覺一絲清涼,感到蕭觀音在自個胸口抽泣。
“你怎么了?”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啊……”陳恪輕拍著她的后背。蕭觀音卻哭地更加痛徹起來了,“十四歲那年,嫁給了他,我何曾不想一心一意到底。可他卻光顧著打獵游玩,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只知道整日游獵。我懷孕時十分艱難,他卻一直在草原上縱鷹,生產時他在森林里獵虎……孩子生了三個月,他才回來,只看了一眼便又去與他的大臣們飲酒……我多么希望有一個人能夠愛護我體貼我啊!”
“可惜我也做不到。”陳恪輕嘆一聲道。
“誰也做不到,誰讓我是遼國的閼氏……”蕭觀音幽幽一嘆,卻滿面淚光地抬起頭道,“但你的詩,你那一夜的放肆,卻時常在我心里翻騰。每當想起你的情話、你的愛撫、你的親吻,我就感覺身上發燙,心里也不那么難過。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因為你一直住在我心里……吻我。”
話音未落,便被陳恪重重的親上了嘴唇,蕭觀音先是閉著眼熱烈的回應著,旋即竟大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陳恪。
“怎么了……”陳恪趕緊松開她道。
“繼續,我要記著你的樣子……”蕭觀音主動的獻上香吻,將他的袍服褪下,嬌喘著上下其手道:“你也要一直記得我,不許你忘了,連信都不給我……”
“我怎能忘了你……”陳恪也將她的腰帶揭開,雙手抓住衣襟左右一分,眼前霎時一片耀眼的白膩,望著她那驚心動魄的曲線,他喉頭有些發干道:“觀音奴兒,你真是美得無法形容。”
“秀才,你做首詩吧。”蕭觀音雙目滴水的望著他。
“解帶色已顫,觸手心愈忙;那識羅裙內,別有香。”陳恪伸手在她頸后一抹,那藕色肚兜便飄然滑下,一雙玉兔失掉束縛,兩點嫣紅見風便漲,“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試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
“你這個齷齪秀才。”蕭觀音一下把他推到在厚厚的地毯上,自己則翻身跨坐在他腰間,顫聲道:“不過奴奴愛死你這齷齪秀才了。”
陳恪雙手握住她的小手,“既摘上林蕊,還親御苑桑;歸來便攜手,纖纖春筍香。”又轉而除下她的繡靴羅襪,把玩著那雙纖細秀美的小腳,又道:“鳳靴拋合縫,羅襪卸輕霜;誰將暖白玉,雕出軟鉤香……”
“青絲七尺長,挽作內家妝;不知眠枕上,倍覺綠云香。”
聽著他的情詩,感受著他的愛撫,蕭觀音身如火焚,探手到腦后,將頭簪一下扯下,頓時青絲如瀑,傾瀉而下,她俯身將柔若無骨的嬌軀,壓在他身上,便聽陳恪在耳邊緩緩道:“咳唾千花釀,肌膚百合裝。無非瞰沉水,生得滿身香……”
“蝤蠐那足并?長須學鳳凰;昨宵歡臂上,應惹頸邊香。”蕭觀音也唱和了兩句,與他深吻道:“和羹好滋味,送語出宮商;安知郎口內,含有暖甘香。”
“非關兼酒氣,不是口脂芳;卻疑花解語,風送過來香……”
兩人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口中再也吟不出艷詩,被一波高過一波的嬌吟和喘息聲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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