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悠走后,司徒睿將魏永海臭罵了一頓。在將太醫殿的其他太醫都叫來,為自己把脈檢查了一遍,證明自己并沒有中毒之后,司徒睿才讓他們離開。
皇上臥病在床,朝中大臣自是人心惶惶。再加上有些人得知沈云悠出現,并住在宮中的消息之后,關于沈云悠是妖女的傳言,就紛紛傳入司徒睿的耳中。
沈云悠起初是并不知道這些傳言的,因為她住在后宮之中,接觸不到那些大臣們。而且她每日去司徒睿那,司徒睿也都沒有拒絕與她相見。直到佳靈苑來了一位貴妃娘娘,沈云悠才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事情。
自司徒睿生病之后,已經過去了三天,而司徒睿也一直高燒不退,讓沈云悠很是滿意。她這幾日,每天至少去看司徒睿一次,所以沈云悠也就預料到了,早晚都會有人找上門來的。
郝微微來到佳靈苑的時候,沈云悠正坐在院中,一邊和錦橙聊著天,一邊看宸兒和宮女玩著。
太監那一聲尖銳的傳報,讓沈云悠輕輕蹙起眉頭。側頭看著那趾高氣昂向自己這邊走來的女人,沈云悠冷冷的勾起嘴角,輕笑出聲來。
“錦橙,帶著宸兒回屋去。”沈云悠坐在石凳上沒有起身,對錦橙說完,沈云悠隨手抓起幾粒瓜子,嗑了起來。
錦橙聽著沈云悠的話,重重地嘆了口氣。大步走到宸兒身前把他抱了起來,錦橙什么都沒說,直接回了房間。
郝微微的視線隨著錦橙和宸兒消失之后,落到了沈云悠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沈云悠,郝微微厲聲問道:“聽聞你也進宮有些日子了,怎么,連該有的禮數都不會嗎?”
郝微微的話說完,沈云悠懶懶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作揖行禮,低聲說道:“沈云悠見過娘娘。”
“哼!我聽別人都說你是個妖女,今兒個一看,長的倒是真有幾分狐媚樣。”郝微微嗤鼻一笑,在瞥到沈智宸從屋內探出窗戶的腦袋時,她不客氣的罵到:“雜種也好意思帶進宮來?!”
“娘娘,你這話可說不得。”沈云悠聽著郝微微辱罵著宸兒,不惱不怒,表情平靜的說道:“這孩子雖然不是皇上的,可身上流的那也是皇室的血脈。你罵他是雜種,那……這話被皇上或者太后娘娘聽到的話,可如何是好?”
“皇室的血脈?”郝微微對于沈云悠的話,一點都不相信。直視著沈云悠的雙眼,郝微微愈加大膽的說道:“我怎么就不相信呢?玲兒,去,把那孩子帶出來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這小雜種,長的有哪一點像是咱們皇室的孩子!”
“奴婢遵命。”
名叫玲兒的宮女,在聽到郝微微的話之后,立刻朝著宸兒所在的方向走去。不料,在經過沈云悠身邊的時候,卻被沈云悠一把給攔住了。
“喲?怎么,這還想造反不成?”郝微微看著沈云悠的動作,怪聲怪氣的問道:“敢攔我的人,誰給你這膽子的?玲兒,你快去把那孩子給我抱來!我看她敢把你怎么樣!”
“云悠不敢,這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娘娘在這,我哪敢動娘娘的人。”沈云悠淺笑嫣然的看著郝微微,她知道,郝微微今天來,就是來找茬的。
沈云悠無意與這后宮的女人發生什么沖突,但是卻有意借著這后宮之地,把情況攪得更亂一些。所以郝微微的到來,更合她意。
沈云悠先是說著奉承郝微微的話,在看到郝微微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更加得意張揚的時候,沈云悠又接著說道:“可是也有一句話說的好,人不能得寸進尺。娘娘,你沒有兒子,所以一定不會知道,女人是容不得別人說自己兒子不好的。今天就算我沈云悠膽大,不懂規矩好了,總之娘娘想碰我兒子,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沈云悠的話讓郝微微立刻火冒三丈,尤其是當沈云悠說郝微微沒有兒子的時候,這對于郝微微而言,就更是諷刺無比。
郝微微進宮兩年,可是得到皇上寵幸的次數,就也只有兩次而已。郝微微是天天想日日盼,希望自己有個孩子,可是司徒睿卻總有理由和借口不見她,這讓郝微微也無計可施。
司徒睿最近生病了,整日待在寢宮之中,把她們這些前去探病的妃子娘娘全部拒之門外。可是這個沈云悠,卻可以出入自由,這讓她們怎么可能不眼紅,不生氣?而且,沈云悠以前還是司徒睿第一個娶進宮來的,這更讓郝微微等人心急無比。難不成,皇上這是準備重新寵幸沈云悠了?
郝微微今天來算是打頭陣,因為想要給沈云悠下馬威,收拾沈云悠的人還大有人在。可是郝微微沒想到,她卻反被這個沈云悠給暗著諷刺了一通。
郝微微越想越氣,自己是皇上親封的貴妃,沈云悠是什么?什么都不是!可她卻敢用如此語氣來和自己說話,這不是明擺著,在挑釁自己嗎?
郝微微一想到這些,立刻大步向前走到沈云悠的面前,揮手就想打沈云悠的臉。
“娘娘這是想干什么?”沈云悠單手接下郝微微的攻擊,同時用另一只手將那個叫玲兒的宮女推離自己的身邊。
“你們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替本宮教訓教訓這個不懂得規矩的賤婢?!”
郝微微的手腕被沈云悠握的生疼,她想掙脫,卻掙脫不能。無奈之下,郝微微只好回頭,罵著那幾個跟隨自己而來的太監和宮女。
沈云悠看著那些一擁而上,準備和自己動手的人,她微微一笑,快速的松開郝微微的手,腳尖一移,消失在了原地。而下一刻,已經將那些太監與宮女擊倒在地。
眼前的情況讓郝微微受到了驚嚇,她大叫著向后退了兩步,拉開自己和沈云悠之間的距離,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沈云悠。
“娘娘,我剛才說了,這就算是打狗,也得看主人。我是奉皇上之命住在這里的,現在也是為皇上賣命辦事。你想對我動手,是不是,得先問問皇上他同不同意?”
郝微微打打不過,說也說不過。氣勢洶洶的來找沈云悠發泄,最后卻垂頭喪氣的離開沈云悠的視線。沈云悠看著郝微微等人快速遠去的背影,無趣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頭看向宸兒那邊,說道:“宸兒,出來玩吧。”
郝微微大哭著離開佳靈苑,本想去找司徒睿哭訴,可卻直接被司徒睿的手下給攔在了門外。郝微微越哭越傷心,最后靈光一閃,輾轉到了柳心如的宮殿。
柳心如斜靠在軟塌之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哭了快有半個時辰,還沒有停下來的女人,柳心如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
“別哭了,起來說話吧。”柳心如坐直了身子,看著郝微微哭花了的臉。“跟哀家說說,這是誰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啊?皇上罵你了?”
柳心如的話讓郝微微哭的更厲害起來,她泣不成聲的對柳心如說出自己去找沈云悠的事情,在添油加醋了一番之后,郝微微哭著撲到柳心如的腿上,可憐兮兮的說道:“太后娘娘,你一定得為我作主才行啊!”
柳心如耐心的聽完郝微微的話,然后眸光清冷的看著郝微微,問道:“作主?你讓哀家為你作什么主?”
“太后……”柳心如的話,讓郝微微一下子沒了主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說的不對了,惹了柳心如不開心。
“你可知道皇上他為什么不待見你們?為什么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選立皇后?”柳心如低聲問著郝微微,而后,又給出了郝微微答案。“就是因為你們太蠢了!太沒腦子了!”
柳心如忽然放大聲音,訓斥著郝微微。“那沈云悠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就敢去找她的麻煩?你知不知道哀家從她入宮的那天起,就想打她幾巴掌,可是卻一直等到現在還是沒動手?!不要說沈云悠今天打了你的人,就算她是打了你,你都沒處說冤去。還好意思跑哀家這來哭,你有什么臉哭?”
郝微微的哭聲,隨著柳心如的話而越來越小,最后干脆不敢哭出聲來,只是跪在那里用力的咬著下唇,大氣不敢喘一下。
“回去吧,別在這礙哀家的眼。”柳心如的心情經過郝微微這么一鬧,變的更加不好了。“皇上最近身體不適,不要去打擾他休息。沈云悠那邊,在你沒能力打她的臉之前,就不要去找她的不自在。不然到時候真吃了虧,哀家也保不了你。”
柳心如將郝微微罵走,無力的躺倒在軟塌上。回想著郝微微剛才的話,柳心如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個沈云悠,到底是想干什么?她最近總時不時的往皇上那跑,皇上也隨著她來。難道,她是想迷惑皇上的心不成?沈云悠在被夜子軒利用完了之后,又想回來在這后宮之中爭一席之地不成?
柳心如越想越不安,最后干脆站了起來。
“云玉,把哀家外袍拿來,哀家要去佳靈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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