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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夜深人靜是修行者進行冥想修行的最好時候[]
張靈運是出身于雷霆學院的修行者他自然知道修行的重要然而今夜他是怎么都無法靜下心來進入冥想修行
畫師是整個棲霞行省都沒有幾個人敵得過的強大修行者像畫師這樣的人物除非是刑司的大修行者或是中州城的皇庭供奉已經盯上了他否則整個云秦帝國都是來去自如要殺死一個商號的掌柜在他看來本身就是跟捏死一只雞差不多的事情
但畫師怎么會和柳家的謀士撞到了一起
現在畫師雖然已經被擊殺但張靈運很清楚蘇仲文是柳家最看重的謀士這樣一來柳家追查下去今后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千里之提潰于蟻穴一想到朝堂之中的有些大人物往往便是因為一個疏忽或者一件極小的事情牽扯起來最終被迫下臺導致極慘的結局又想到這件事情都是由自己想要對付陳妃蓉牽起張靈運心中便更是煩躁憤怒異常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的一動聽到了外面屋檐上似乎有些輕微的聲音發出
他的手馬上落在了身旁的綠鯊皮刀鞘上
但這一聲輕微的聲音發出之后他卻是再沒有聽到什么異動
沒有什么應該就是和上次一樣的野貓這是官宅外面都有軍士守衛且距離鎮守軍軍營都不遠怎么可能會有人敢來是我怒火攻心有失鎮定感覺沒有什么異常張靈運的心中安定了下來隨后卻是又猙獰的冷笑自語了起來:想到畫師這朝廷重犯卻是提醒了我…陳妃蓉難道你以為我就對付不了你了也用不著殺死我到時便安排一名重犯混入你大德祥到時便治你窩藏重犯之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還是要你在我身下求饒
但就在此時他這間房門突然一聲裂響門栓被人由外往內一下震斷一人隨著分開的房門一步便跨入了房內
你是誰
張靈運的動作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唰的一聲便已拔出了刀來
這是一柄白色的長刀刀身上細密精美的百鍛鋼紋清晰的顯現出來而刀身中央至刀柄卻是一條條金色的如扭曲閃電一般的符文
這柄刀一拔出來刀光耀眼黑暗的房間之中便似閃電閃亮了一下
但就在他這拔刀的一息之間他就把一聲厲喝的下半句硬生生的吞進了肚里
因為這人只是一步跨入房門還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一股強悍至極的鐵血、狂躁的氣息便已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是一種經歷過無數場生死廝殺經歷過大軍絞殺才會擁有的尸山血海的氣息而且張靈運可以肯定對方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唯有到了國士階之上魂力流散出來壓迫空氣才會造成這樣可怖的氣勢
張靈運知道面對這種修為和戰斗技巧都遠超自己的修行者若是自己瞬間使得事情變得不可逆轉馬上生死廝殺的話在外面的守衛沖進來之前自己恐怕就已經被這名修行者殺死
這震門而進此刻在張靈運的眼中臉蒙著一塊黑布的修行者自然就是林夕
見到張靈運的一聲厲喝戛然而止他卻是冷淡的出聲:我原本只是想簡單的殺了你…但只可惜你剛剛不該說那樣一句話不該被我聽到所以我現在改變了主意
在冷淡出聲的同時林夕也沒有絲毫的停留身形繼續往前整個房間之中如同驟然刮起一陣大風吹得林夕如風中的落葉一下就到了張靈運的面前
你只是國士階的修為即便能殺了我難道能逃得出去
一聽到林夕第一句話出口張靈運就已經感覺到林夕身上的凜冽殺意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就在這一剎那張靈運手中長刀上的符文全部充斥金色的雷光
但這雷光只是閃亮了極短的一瞬原來在這極短的一剎那張靈運是作勢匯聚全身的魂力要朝著林夕一刀斬出但這實際只是虛招他直接就將手中的這柄魂兵長刀朝著林夕猛烈的投擲了過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一縮居然是在地上極快的滾過想要一下逃出這間房間
怎么可能
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張靈運的腦海之中只是充斥滿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他眼睛的余光之中看到一只腳猛烈的踐踏了下來在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多余的動作之前帶著強大的力量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喀嚓一聲
張靈運的半條脊骨直接被踏得粉碎
咄的一聲失去魂力貫注的長刀和林夕插身而過釘在了門旁的墻壁上
這一瞬間張靈運根本想不明白為什么對方在交手的瞬間竟似完全清楚自己的下一個動作但他明白對方只是一個照面簡單的一踏就重創了自己
而且他同樣清楚脊骨對于修行者而言是人體內的一條大龍這條最為重要的骨骼完全碎裂不僅是相當于毀了修行者的戰力還是徹底的毀了修行者的行動力他即便是能夠活著下半生恐怕也只能在癱瘓中度過
對方這一腳明明有能力直接將他一腳踏殺但卻只是徹底踏碎了他半條脊骨便是要他生不如死的癱著
所以只在這一瞬明白這些的張靈運前所未有的凄厲慘叫起來瘋狂的慘叫起來
然而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林夕的第二只腳也落了下來
這一只腳似乎力量并不大但卻正好踩踏在他的下身
張靈運的耳中似乎聽到了踏破雞蛋般的聲音然后他的身體便整個一僵在下一息他便直接因為過度的恐懼和疼痛而暈厥了過去
林夕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絲毫的停留轉身走出了這間房間
因為他和張靈運交手的動靜因為張靈運昏死過去之間那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這一片官宅都被驚動了
一盞盞燭火在房中亮起外面的守衛響起了鳴金示警聲
很快數支小隊快速趕來同時對這片街巷進行封鎖搜查
但林夕卻只是不緊不慢的行走在黑暗之中如一切和他無關一般閑庭信步的穿過一個個庭院一條條巷道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透明人
有數次他剛剛走過搜查的軍士便也已經到了有數次搜查的軍士剛剛搜查離開他便出現經過那里
他就這樣不徐不緩的遠離了這一片官宅扯下了臉上蒙著的黑布
我怎么沒見過你…你是誰
在一處燈火通明的街道中有一個人撲到了林夕的身前吃吃的笑著對著林夕說了這一句又滾在了林夕的腳邊
有幾個人馬上從臨街的鋪子里跑出來將滾在地上似要睡去的人攙扶回去并不時對林夕表達著歉意
這是一名喝醉了酒的普通醉漢
在先皇和張院長商定的制下云秦民風開放從未有宵禁之說不限帶兵刃也不限夜間豪飲
面對這樣一名和三五親朋喝醉了的連自己都快不認識的普通醉漢林夕當然沒有必要回答他的那一個問題沒有必要回答自己是誰
然而在這名醉漢被攙扶走之時林夕卻是微微的一笑用唯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輕聲回答道:我是一名祭司
被黑夜籠罩的軍營之中李安霆低沉的咳嗽著用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在圍剿畫師的過程中也體現出了強大統軍能力的他的副將墨青鋒以及數名軍中統領也都坐在他下首的座位上
湛臺淺唐化名的杜思國的身份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有證據表明這名應該是錢塘行省的小商販卻是到了中州城然后又一路不停的到了清遠城修為和行徑與身份不符便是大問題對于李安霆等人而言只直接的判斷便是這名出手殺死畫師的人是一名取代了杜思國身份的敵國修行者
大人是否讓刑司的人開始動刑
墨青鋒看著身體和精神狀況都十分不佳的李安霆忍不住出聲問道
李安霆自然知道此刻在這名敵國修行者一口咬定自己是杜思國的情形下最常規的手段和程序便是開始動刑逼供
然而在沉默了片刻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之后李安霆卻是搖了搖頭道:算了
墨青鋒和數名將領都是一愣面面相覷不能明白李安霆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便說此人修為太高牽涉可能極大明日便押送去省城李安霆看了自己這幾名部將一眼嘆息道:放自然不可能放他…但他為了三名云秦孩童出手就算要動刑我也不愿意在我這里動刑讓我看著他受刑
墨青鋒和數名將領都不再多說只是都點了點頭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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