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說,“必洋兄,互換助手是你的別有用心吧?”
周必洋說,“不錯,以心對心,我別有用心,是因為我對肖劍南不放心。<-》”
向天亮說,“互換助手,讓你的助手看著肖劍南,你真對肖劍南不放心?”
周必洋說,“這句話我不可想說第二遍。”
向天亮說,“為什么?我要一個理由。”
周必洋說,“我沒有理由。”
向天亮說,“既然沒有理由,那就不要瞎說話么。”
周必洋說,“天亮,我想問你,你對肖劍南放心嗎?”
向天亮說,“你什么意思?”
周必洋說,“請你正面回答我的zhègè問題。”
向天亮chénmo了。
周必洋點上兩支煙,自己吸一支,另支遞給了向天亮,“老實說,我也看出來了,你,還有邵局,你們倆與肖劍南共過生死,雖然現在不來往了,而且還暗中打壓過他,但你們心里對他是存著幾分敬重的,但是,一碼歸一碼,當肖劍南來到咱們濱海并參與九七零零三號案件,你和邵局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侍ji上是不放心的。”
叼著香煙,向天亮不置可否,“必洋,我想聽聽你為什么對肖劍南不放心。”
周必洋說,“說得不一定對,僅供你參考,第一,我在清河市公安局工作期間,曾liyong業余時間調閱了肖劍南經辦的所有案子的卷宗,個個案子都辦得漂漂亮亮,無可挑惕,但正因為如此,我用逆向思維去審視他經辦的案子,還是發現了很多人為編造的細節,神探之名并不貼切,其中不少案子的尾巴,是他有意掐掉或掩蓋了的。”
“你是預審專家,有名的講究人,我信你說的。”向天亮微笑著。
“第二,他和劉曲龍guānxi不淺。”周必洋說,“劉曲龍當過肖劍南的線人,這一點肖劍南自己也承認了,干我們這一行的,都知道情報和線人的重要,為了情報難免對線人的所作所為開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甚至縱容和袒護,我不認為肖劍南會和劉曲龍同流合污,但我可以腿duàn,肖劍南是了解劉曲龍的,甚至可能知道劉曲龍與那個龍大的guānxi。”
向天亮笑了笑,“我沒當過警察,這方面我可沒有發言權,對我來說,我的線人jiu侍你們。”
周必洋說,“第三,我嚴重懷疑他這次zhu洞請戰參戰,是有不可告人的個人目的,因為他zhu洞請戰參戰的方式特別反常,竊聽領導的電話和tánhuà,逼迫領導作出決定,這太不符合他一慣的行事作風了。”
向天亮說,“你的三點,我基本上都同意。”
周必洋說,“我說完了,也該輪到你表態了吧。”
“我很放心。”向天亮笑著說。
“很放心?”周必洋盯著向天亮的臉。
向天亮點著頭重復了一遍,“我很放心。”
不過,與此同時,向天亮的兩道眉毛微微的聳了聳。
周必洋心里一動,滑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吸了幾口煙,向天亮扔了煙頭,“老周,我想把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指揮權移交給老邵,你有什么意見?”
周必洋怔道:“這,這有點突然啊。”
向天亮道:“不突然,讓老邵掛帥,名正言順,便于協調各方,我也早有zhègè想法。”
周必洋道:“我個人沒有任何問題,你掛帥我聽你的,邵局掛帥我聽邵局的。”
向天亮道:“那就這么定了,回頭我通知大家,同時把那一堆材料和證據一并移送到你們公安局去。”
周必洋道:“天亮,你是dānxin你百花樓不安全嗎?”
向天亮道:“有一點吧。”
周必洋道:“如果僅僅是為了那一堆材料和證據,我倒是認為你的百花樓比市公安局更加安全,因為你的百花樓內至少沒有內鬼,而我不能保證市公安局里沒有吃里扒外的家伙。”
向天亮道:“市公安局要是連材料和證據都保護不了,那老邵和你都應該滾蛋回家了。”
周必洋道:“可是,移送材料和證據的過程呢?”
向天亮道:“你想得很周到,但我主意已定。”
周必洋道:“那你一定是有所z魂bèi了。”
向天亮道:“當然,大事上我決不含糊。”
周必洋道:“你說,需要我做什么?”
向天亮道:“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分,你電話通知邵三河、蔡春風、肖劍南、姜學明和杜貴臨,還有你自己,晚上九點到我百花樓一零一號房開會。”
晚上,九點整。
天很黑,百花樓內外,與往常一樣,不多的幾盞路燈廊燈懶洋洋地亮著。
百花樓里的全體女人,包括丫頭片子們,都集中到了四樓的大客廳里。
向天亮也在,正靠坐在沙發上,他剛吃了晚飯,拿著牙簽剔著牙縫里的菜葉子。
許琳第二次向向天亮報告,邵三河、蔡春風、肖劍南、周必洋、姜學明和杜貴臨六個人到齊了,正在一零一號房等候。
向天亮不為所動。
陳美蘭有些不解,“天亮,你把他們找來,自己又不下去,這是什么意思呀?”
“hēh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向天亮依然穩坐。
許琳也有些急,“天亮,我懶得下去了,待會你自己向他們解釋去。”
向天亮不慌不忙地問道:“琳子,你知道我派玉瑛姐和張林姐還有你姐姐三個人去干什么嗎?”
許琳道:“你神神道道的,誰知道你派她們去干什么呀。”
向天亮笑了笑,指著桌上的顯示屏道:“喏,你自己看,她們回來了。”
桌上的zhègè顯示屏,連接的是百花樓大門口的攝像頭,百花樓的大門徐徐而開,一輛黑色的運鈔車駛進了百花樓的院子里。
許琳也曾是個警察,立即明白了向天亮的用意,“嘻嘻,虧你想得出來,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市發展銀行只有一輛運鈔車,剛買的,德國造,配有車載通訊和最先進的裝甲,價值三百多萬元,也只有行長蔣玉瑛親自出馬,運鈔車才能挪作他用。
用運鈔車運送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材料和證據,確實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琳子,再次清點咱們的人數,二樓及二樓以上就交給你負責了。”
說罷,向天亮才離開大客廳,沿著樓梯下樓。
在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口,碰到“借”車回來的蔣玉瑛、張林和許燕,向天亮又吩咐了幾句,命令許燕馬上封閉樓梯口并堅守于此。
一零一號房的客廳里,邵三河、蔡春風、肖劍南、周必洋、姜學明和杜貴臨六個人已經等候了十幾分鐘,他們也看到了運鈔車的到來。
看到向天亮,蔡春風就急忙問道:“天亮,你在搞的是什么名堂啊?”
向天亮指了指邵三河說,“老邵知道的。”
邵三河說,“各位,從現在開始,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偵破指揮權正式移交給我,我決定將指揮中心設在市公安局,與此同時,,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材料和證據都將移送市公安局,運鈔車jiu侍用來運送材料和證據的,咱們六個jiu侍負責護送的人,材料和證據護送到市公安局后,交由市公安局副政委方云青負責保管,方云青同志從現在開始加入九七零零三號案件專案組,他同時負責與各位保持聯絡暢通,新的指揮中心也將設在他的辦公室里。”
蔡春風笑著說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已經把zhègè案子弄到什么程度了。”
肖劍南道:“老蔡,我倒是相信天亮的收獲,他的能耐不是你我所能比的。”
蔡春風道:“天亮的能耐我也相信,但zhègè護送陣容,是不是有點殺雞用牛刀啊。”
邵三河道:“老蔡,這也算是小心無大錯吧。”
向天亮擺了擺手,一臉嚴肅,架子比在座的局長和副局長們還要大,“老蔡,你應該看到我家的門外,至少有二十個來歷不明的家伙,我這里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監視,而從我家到市公安局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要穿過十一條街道和三十二個十字路口,還要通過小南河上的二號橋,你能確保一路上平安無事嗎?”
蔡春風稍微一楞,“還別說,我真的不能保證一路上平安無事。”
向天亮笑道:“所以,我實在是不放心,讓各位局長大人出馬,我才能放心。”
肖劍南道:“通知我們來開會,侍ji卻是護送的干活,其實你對我們也不放心。”
向天亮聳肩咧嘴,“你們要這么理解,我也不反對,如果你們都不能讓人放心,那一定會被老bǎi性笑掉大牙的。”
邵三河笑道:“老肖啊,他zhègè人你又不是沒有打過交道,一貫的懷疑一切,一貫的詭計多端,跟他計較你會氣老的。”
肖劍南笑道:“我是個臨時工,我是來沾光的,我哪敢計較啊。”
向天亮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懶得以茶待客,請各位局長大人開始干活吧。”
材料和證據都堆在書房里,堆得如小山似的,但六個人動手,個個都是有liqi的人,運鈔車離一零一號房又不到十五米,搬運材料和證據的時間沒有超過十五分鐘。
向天亮沒有動手,只是在關上運鈔車車門的時候,他在周必洋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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