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向天亮看了肖劍南一眼,聳了聳雙肩,面無表情地說,“以前我在清河市建設局工作的時候,實際處于自身都難保的境地,我哪還有功夫懷疑你呢,咱倆有限的幾次并肩作戰,你都是以英雄的形象出現,我當然不會懷疑你什么,后來我從清河調來了濱海,就更沒理由懷疑你了,有資格懷疑你的人,應該是象老余那樣了解你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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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向天亮和肖劍南,向天亮一會兒笑,一會兒面無表情,肖劍南當然是一臉的頹然,早沒了以前的英雄氣概。
“但是什么?”肖劍南低沉地問道。
向天亮道:“我沒有想到,你趁著搬運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材料和證據的機會,在我家客廳的花盆里安放竊聽器,我更沒有想到,你為擦自己屁股的方法這么直接這么簡單,殺人滅口,老肖啊,你是不是不把我們在座的七個人不放在眼里啊。”
肖劍南忽地一笑,搖著頭問道:“你說我在你家客廳的花盆里安放竊聽器,你有證據嗎?”
向天亮早有準備,拿起搖控器,沖著電視機的方向摁了一下,電視機的屏幕上,出現了那段監控錄像,一只左手飛快地將竊聽器放在了栽著仙人掌的花盆里。
重放,慢鏡頭,經過剪輯的監控錄像只有短短的十多秒鐘,被反復播放了五次。
向天亮關掉電視,放下遙控器,看著肖劍南說,“我有兩個方法可以證明這只左手的主人就是你,一,我用同一個攝像探頭,以同樣的距離和角度及光線拍下你們六個人的六只左手,連同監控錄像送到京城的公安部技術偵查研究所,那里有一大群國內最好的專家,和分辨率最先進的儀器,除非你的左手當時化了妝,否則你難以遁形,二,搬運九七零零三號案件的材料和證據就發生在昨天晚上上半夜,邵三河,蔡春風,周必洋,姜學明,杜貴臨,五位的記憶能力都不差,重復并回顧一下昨天晚上上半夜的場景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
肖劍南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終于說道:“好吧,我承認,安放那個竊聽器的人就是我。”
“動機,我要的是動機。”向天亮的手指點著桌子。
“用你的話說,很簡單。”肖劍南道,“我既然參與了九七零零三號案件,我就想了解整個案子的案情及其進展,可你卻獨樹一幟,讓大家各管一塊,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
“盡管你的解釋很勉強,但我寧愿選擇相信你,因為我懶得追究你。”向天亮居然笑了,“但是,你對劉曲龍殺人滅口,這你又該怎么解釋呢?”
肖劍南反問道:“天亮,你親眼看到是我開槍打死了劉曲龍?”
向天亮楞了楞,看向余中豪問道:“老余,你親眼看到了沒有?”
余中豪搖著頭道:“沒有,槍響的時候,我離開槍現場至少還有兩百米,但是,當我到達開槍現場的時候,老肖正準備離開,我認定是他開的槍,他否定是他開的槍,他說他是在追蹤槍手。”
向天亮又問邵三河,“老邵,你親眼看到了嗎?”
邵三河道:“我更不可能看到,老余和老肖在離開槍現場幾百米外的地方打架的時候,我才匆匆趕到那里的。”
向天亮再問杜貴臨,“貴臨,開槍現場沒有有價值的線索嗎?”
杜貴臨道:“沒有,槍和彈都是走私貨,無從查起,槍上也沒有留下指紋,離射擊點十五米范圍內也沒有收集到腳印,而在那個樓頂的樓梯口附近,發現有兩個人的腳印,腳印很多很亂,我初步判斷,應該是余副廳長和肖副局長的,也可以這樣說,在我的人到達那里之前,應該沒有第三個人上去過。”
向天亮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不正常吧,同一個樓頂,為什么射擊點沒有腳印,而樓梯口附近卻留下了腳印?”
杜貴臨道:“我分析這是槍手在故布疑陣,那個樓頂是水泥澆灌的,又平又光,很久沒人上去過了,上面布滿了灰塵,槍手是提前到來,把射擊點及其附近的灰塵清掃掉了,所以才沒有留下腳印。”
“干得漂亮。”向天亮似笑非笑地瞅著肖劍南。
肖劍南不以為然,“你憑什么只看著我,我可以是那個槍手,老余也可能是那個槍手。”
“老肖,你說得不錯,二者必居其一嘛。”向天亮笑道,“但是,你和老余的槍法我還是有些了解的,短槍槍法不賴的人,長槍槍法也不會差,借助著瞄準鏡,你和老余都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目標,可是,請注意可是,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人的眉心,你行,老余不行。”
肖劍南道:“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人的眉心,你也行,在座的其他各位,老邵老蔡和姜學明也可能行。”
向天亮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老邵老蔡和姜學明,在劉曲龍被射殺的時候,都沒有獨處,我們都能找到不在開槍現場的證明人,而你不能,你有作案的時間。”
肖劍南道:“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在民間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你能確定你們濱海市沒有其他神槍手嗎?”
向天亮道:“很好,我們當然要查,查一查有沒有其他的神槍手,但是,別忘了你的作繭自負,在那個樓頂的樓梯口附近,只留下了你和老余的腳印,而沒有第三個人。”
肖劍南道:“精彩的分析,那么你的結論又是什么呢?”
向天亮道:“你,肖劍南,有作案的動機、作案的時間和作案的能力,在槍響之時就在開槍現場或在開槍現場附近,因此,你就是那個開槍射殺劉曲龍的槍手。”
肖劍南道:“你說的四個要素,也可以套在老余的身上,老余的槍法以前不行,你憑什么肯定他現在不行呢,你只說我一個人,是不是太武斷太不公平了?”
向天亮道:“我會審查老余,那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一心不搏二兔,現在我就是針對你。”
肖劍南道:“好,咱們繼續,我繼續洗耳恭聽。”
向天亮道:“我還有兩個方面可以對你進行調查。”
肖劍南道:“第一方面。”
向天亮道:“小南河上的風力和濕度,如果不事先掌握小南河上的風力和濕度,任何槍手也打不中六七百米外的目標,更不可能正中眉心。”
肖劍南道:“我同意你的分析,你不會說我事先掌握小南河上的風力和濕度吧?”
向天亮道:“你掌握了,你打一個電話給濱海市氣象局,你就能掌握小南河上的風力和濕度。”
肖劍南道:“就算我打電話給濱海市氣象局,我不會傻到自報家門,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的手機或居住地市委招待所的電話,你如何證明那個電話是我打的?”
向天亮道:“兩點,一,濱海市氣象局接聽電話的人,我可以讓他辨別聲音,二,打電話的時間,因為你打電話的時候,應該是身邊沒人,可你別忘了,你在濱海期間,很少有獨處的時間,我要證明的是,在濱海市氣象局的人接到一個詢問小南河上的風力和濕度的時川,你正一個人獨處。”
肖劍南道:“確實是這樣,你的這兩點確實能證明什么,但還不能說是確鑿,那么另一個方面呢?”
向天亮道:“劉曲龍。”
肖劍南道:“他已經死了,你想問他可問得了嗎?”
向天亮道:“你負責跟蹤劉曲龍,應該很了解他的生活習慣了吧?”
肖劍南道:“不錯,我很了解他的生活習慣了。”
向天亮道:“除了出差或要事纏身,他每天中午都要在那個河濱茶樓喝茶,是不是這樣?”
肖劍南道:“是這樣的,這個情報販子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向天亮道:“但是,今天他去喝茶卻改變了兩個習慣。”
肖劍南道:“什么習慣?”
向天亮道:“他沒帶同伴,而且坐在了回廊上。”
肖劍南道:“我不知道,我胃疼,我請假了。”
向天亮道:“在劉曲龍被射殺前的幾分鐘,我和必洋貴臨都趕到了那個河濱茶樓。”
肖劍南道:“別繞來繞去,你到底想說什么?”
向天亮道:“我都不急,老肖你急什么,咱們有的是時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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