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閶門附近的兇殺案至今仍是懸案,鄰居聽到屋中的動靜去敲門報警,有數人還在門外聽見了嬰兒的哭聲傳出,但是當警察趕到打開門之后,屋里只有兩具尸體,兇手卻不知道哪去了,遇難夫婦的孩子也不見了。
遇害者的死因不難判斷,一人顱骨碎裂,另一人胸肋骨骼幾乎盡斷、臟腑也震碎了,但法醫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樣的攻擊造成的?地上和沙發上都有未釘鐵掌的馬蹄印,看寧文白的致命傷似乎是被馬蹄踢中的,可是居民小區里哪來的馬?還上了四樓!
就算有一匹馬,它又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呢、寧文白夫婦的孩子又哪里去了?此案一度鬧得人心慌慌,但歲月抹去了它曾發生過的痕跡。那個小區后來又動遷了,人們將此事漸漸淡忘。
多年之后,剛剛當上刑警的李輕水翻卷宗時發現了這個案子,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并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做各種調查分析,他有了一個大膽而驚人的推測——死者寧文白夫妻,很可能就是此前被警方追緝已久的“雌雄大盜”。
聽到這里,成天樂插話問道:“雌雄大盜?這又是什么典故?”
李輕水答道:“只是警方起的一個綽號而已,大約是二十五年前到三十多年前這段時間,蘇州及周邊一帶發生了一系列入室盜竊案搶劫案。有的根本沒有留下線索,成了無法追查的懸案,但有一個共同特征,犯罪分子不動別的東西、只拿現金。后來通過調查發現,做案者是一男一女,而且會飛檐走壁!”
那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與之類似的案子經常會發生,剛開始警方并沒有把它們聯系在一起。那時新式的居民小區和單元樓剛興起不久,取代了傳統的家屬大院。人際關系也在悄然發生改變,左鄰右舍漸漸變得陌生、甚至在一棟樓里住了很久都不清楚彼此叫什么名字。
人們的防盜意識漸漸增強,但相比如今還比較薄弱,單元樓里的防盜門開始流行起來,一樓人家大多也加了防盜窗網,可是住在三樓往上的人家卻沒裝防盜窗,從陽臺可以入戶,人們睡覺時也經常不關窗。
作案者踩點很準。下手的對象非富即貴,很多人家失竊了大量的現金卻沒有報警。除了居民之外,還有一些企事業單位放在鐵柜中的大筆現金也被盜了,涉及到的往往都是內部小金庫或各種灰色收入。
最早確定犯罪嫌疑人身份是一男一女,完全出于偶然。有一位官員落馬交待貪瀆罪行。事先警方已經掌握了行賄者的證供,知道某年某月某日有人給他送了大批現金,就在審問追查這件事,結果這位官員卻交待了一起入室盜搶案。
官員某天半夜去那所房子拿東西,進屋后卻撞破了一對行竊者正往背包里裝現金,犯罪分子見到他回來也不驚慌。反而冷笑著威脅了他一番。他們是一男一女,都蒙著面。那位官員也沒看清楚他們長什么樣子,事后當然也沒有報警。
那時候監控設備雖還沒有如今這么普及,但在很多重要場所已經出現了。在另一起盜竊案中,警方也發現了偶爾拍下的犯罪嫌疑人的影像資料,是蒙著面的一男一女,由此確定有那么一對“雌雄大盜”的存在。
這兩人究竟做了多少起案子,沒有人清楚。因為有很多受害人是沒有報警的。比如那位落馬的新區管委會領導,若不是栽在紀檢部門的手里,警方也不可能知道還有這件事。最終警方并沒有抓住罪犯。雌雄大盜后來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還有各種別的案件經常發生,他們留下的痕跡淹沒在各種雜亂的信息中。
李輕水重新研究檔案記錄時卻注意到,當年有很多懸案可能都是這一男一女所為,有個別案子甚至警方當時可能抓錯了嫌疑人。它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案發的樓層比較高常在頂樓,失竊的人家或單位都存有大筆現金,沒有留下入室痕跡,犯罪份子仿佛能飛檐走壁。
李輕水還注意到兩件事。首先在閶門小區血案發生之后,周邊一帶類似的案子就消失了,雖然還有其他的盜竊案不時發生,但作案手法和現場痕跡明顯有所區別,不似那一男一女所為,也再沒有出現過那對雌雄大盜的任何消息。
另一方面,警方在寧文白夫婦家里搜出了好幾張銀行存折與銀行卡,經查其中都有大筆存款,登記的是不同的名字。中國的存款實名制是從二零零零年四月一日起實行的,那年是九三年,在銀行存款不用登記身份信息,可隨意使用化名,銀行卡也是剛剛出現不久。
案發現場還有大量現金,總數約有三十多萬,分別放在兩個隱秘處。而事后走訪調查左鄰右舍,誰也說不清這對夫妻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從哪里賺來這么多錢?于是李輕水就做了一個大膽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