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哦!
李青山猛地將手指向長案上的畫冊,嘩啦啦的書頁急翻,故事匆匆而過,猛然在最后一幅畫上停住。//記住哦!
只有試試這個了!
他要不以馬良為媒介,直接用愿力,將這幅畫召喚出來!
那是這個童話故事的終結……
馬良被抓到了皇宮之中,皇帝要他畫一棵搖錢樹。馬良抬手畫了一片海。皇帝看了很不高興,罵道:“我讓你畫搖錢樹,誰讓你畫海!”馬良又在海中畫了塊小島,島上畫了一株又高又大的樹:“這不是搖錢樹嗎?”
皇帝立刻高興起來:“趕快畫只船!我要到海中去搖錢!”馬良就畫了一只很大很大的木船,皇帝就帶著娘娘、太子、公主,和許多大臣將軍,都上船去了。馬良又畫了幾筆風,大船就開動了。
皇帝嫌船走的太慢,在船頭大叫道:“風大些!風大些!”馬良就加了幾筆風,木船急速向海中央駛去。馬良又加了幾筆大風,大海咆哮起來,卷起滾滾浪濤,大船搖搖晃晃。皇帝害怕了,向馬良大聲喊道:“風夠了,風夠了!”馬良裝作沒聽見,不停的畫著風,大海發怒了,浪濤撲上大船。
大船傾斜,船上亂成一片,皇帝抱著船的桅桿,不住的叫喊:“風太大了!船要翻了!不要再畫了!”馬良不理睬他,還是不住手的畫風,風更大了,吹來許多厚厚的烏云,電閃雷鳴。下起暴雨,海水像是一堵堵坍塌的高墻,向大船砸去……
韓瓊枝已不忍再看,只擔心李青山不能承受失敗的打擊,想著等一下該怎么安慰他,又不傷害他的自尊心,畢竟他是如此驕傲。將那樣東西送給他。他定會高興起來吧,再大不了,讓他遂了前幾日的心愿好了。
她忽然聽到一陣波濤聲。這里離湖邊很遠,怎么會有波濤聲呢?緊接著,腥咸的氣息。傳入鼻尖,她驀然抬首。
一堵高墻似的巨浪,橫立在李青山面前。
“大海無量!”
李青山將手向前一推,巨浪傾倒,卷動著拍向烈火,硬生將逼到眼前的地獄之火,推回場中。
火舌與浪花想碰,化為一縷蒸氣,但與此同時,更多的水與火。涌了上來。
在漫長的分界線上激烈對撞,蒸氣滾滾升騰,宛如一片狼煙,結成一堵白色的霧墻,又因愿力的消失而彌散。記住哦!
嗤啦聲中。水熄滅火,火蒸發水,這是水與火的較量,
但是很快,巨浪耗盡了前進的動力,被烈火蒸發殆盡。被壓抑的烈火,再一次洶涌上來,立刻又被第二道巨浪拍下。
褚丹青的臉色被火光映得通紅,微微扭曲,連眼睛都閃動著紅光,幾近癲狂,不斷催動《地獄賦》,涌出更多的地獄烈火,他肩負著師傅的期待,畫家的希望,還有那名義上的畫中妻子,這一戰絕不能輸,決不能!
李青山早已不管愿力的消耗了,幻化出一道道巨浪,云虛島是個好地方,怎能隨便讓給旁人,如果輸了,現在消耗的愿力可就全賠進去了。而且,他微微一笑,在未來老婆老丈人的面前,可不能丟臉。
圓形的大演武場,被分割成兩塊,赤紅與明藍。那是火的地獄與水的海洋,一道扭曲的交界線,不斷的前進后退,激烈膠著。
火的燃燒聲,水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這驚天動地的法術對峙,所有人都驚呆了,原本他們以為見過了李青山和楚天決戰的場面,再也不會為煉氣士的爭斗而驚訝。
如果說楚天和李青山決斗時,只是偶爾展現出像是筑基修士的手段。現在李青山與褚丹青的手段,已經完全超越了煉氣士的水準,看起來簡直和筑基修士沒什么兩樣。
畫家也就罷了,而李青山展現的,卻實實在在是被他們嘲笑許久的,家的力量,而李青山的修為,才不過煉氣七層罷了,難道他們一直以來,都低估了家?
褚師道眉頭緊鎖,擔憂的望著褚丹青傾盡全力的背影,萬沒想到,李青山竟有這樣的實力。對于家的手段,他也有過一番了解,應當是受到大衍神符的限制才對,這種情況,顯然是數量眾多的人,對于他的書,達到了深信不疑的程度,區區半年時間,怎么可能做到這一點呢?
劉川風停止了歡呼,站在高臺上,張大嘴巴,高舉著雙手,仿佛一具凝固的雕像。渾身繃緊了力氣,好像是他在推動著一道道巨浪。
孫福柏近乎貪婪的望著這一幕,臉上悲喜交集。是的,這就是師傅,向他們描繪的,家的力量,曾經他也懷疑過,現在,李青山向他們證明,向所有人證明。
家,不是垃圾。天賜此子,到家中。
韓瓊枝握住雙手,迷醉的望著李青山,恨不能告訴所有人,這就是她的男人。當然,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王樸實搖搖頭,這小子,還真是能讓人吃驚啊!現在才入百家不過一年罷了,若是給他時間發展,又能達到什么程度呢?韓家倒是找了個好女婿,將來必是一大干將。
然而此時此刻,韓安軍在欣喜之余,卻有一絲隱憂,旋即釋然,這大好人生,自要她自己去慢慢體會。
絕塵子看著直往嘴里灌酒的邋遢道人,笑道:“師傅,你又在后悔了。”
邋遢道人吼道:“誰后悔了,誰后悔了!”不得不承認,心里是有一點后悔,家的法門,都能被他法會到如此境地,若是道家法門,豈不是更厲害,唉,早知如此,當初對這小子客氣點就好了,被我罵過的弟子多了,就他娘的你小子敢跟我炸毛!
這時候,《地獄賦》上的光華漸漸黯淡,任何一幅畫,無論他傾注了畫家再多的心血,其力量都不是無窮無盡。
雖然李青山幻化出的水只是凡水,比之火焰要略遜一籌。但五行相克,水要撲火則十分容易,火要將誰蒸發,卻是要消耗極大的力量。
李青山猛地掀起一股更高更大的巨浪,我且舍了這半年積累的愿力不要,且看你能支撐到什么時候!
褚丹青目眥欲裂,繼續催動《地獄賦》,畫上隱隱出現了一道細微的龜裂。他卻不管不顧,縱然毀這幅畫不要,他也得支撐下去。
“丹青,到此為止吧!”褚師道的聲音傳入褚丹青的耳中。
“可是,師傅……”
“再斗下去便是兩敗俱傷了。”褚師道是愛畫之人,怎忍見畫了六個月才畫出的《地獄賦》,就這么毀掉,而李青山并沒有愿力枯竭的跡象,此戰的勝算已經趨近于無了。
褚丹青不能違逆師命,一腳踢翻眼前長案,不甘心的收回《地獄賦》。
李青山立刻也停止了催動大衍神符,這些愿力,積攢不易,省一點是一點。
剎那間,水火俱消。
所有人都有一種不真實感,若非大演武場中,兩塊被大火焚燒,大水沖刷的清楚痕跡,幾乎要懷疑方才的一切是一場夢境。
滿場寂然,面面相覷,這到底算是誰勝誰負?
家主們卻都看得一清二楚,柳長卿向褚師道投來詢問的目光。
褚師道抬了抬手,走到褚丹青身旁,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對李青山道:“你贏了。”
李青山拱手道:“承讓。”
卻見褚丹青雙眼發紅,嘴唇顫抖,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怎么感覺我倒成了欺負天真少年的大反派,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至于這樣嗎?
在此之前,李青山雖然表現的自信滿滿,卻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畢竟什么事也不是絕對的。和以前他所遭受的幾次慘敗相比,這種連生命威脅都沒有的比試根本算不得什么,最壞結果,也不過是換一個島發展。家對“地”的依賴,不算很強,只要有他思路在,還怕發展不起來嗎?
李青山這從最底層爬上來的家伙,哪里能夠理解,褚丹青十年學畫,從沒受過什么打擊,出山第一戰就失敗了,這種反差確實會讓人難以承受。他以為他只是贏了一副厲害的畫,哪能想到這會是褚丹青的婆娘。
高臺上,歡呼聲響起,家雖然名聲不怎么樣,但比起外來的畫家,還是要親切許多,畢竟罵也罵了這么多年了。而現在,所有人都認可了,家的力量。
竟然可以幻化出能夠施展畫家手段的人物來打敗畫家,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有些新進弟子,甚至后悔,當初是不是該報家。
在柳長卿的主持下,褚師道與劉川風來到場中,身后跟著各自的首席弟子。
褚師道雙手將《天女散花圖》奉上:“早就聽聞家能幻化萬象,諸法神奇,如今一見,果然不虛,不愧是圣皇欽定的九流十家之一。”
“貴徒李青山更是人中之英,這一戰,我們輸的心服口服,以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劉家主原諒,此畫乃老夫心血所鐘,權當賠罪,還請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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