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得并不太長,范鴻宇快刀斬亂麻,就天歌電子廠目前要決的幾個問題作出了決定,令和繁趙歌點頭不迭。()其他人都覺得理所當然,見慣不慣。賽曉宇曾經接到過令總和趙總明白無誤的指令,有關工廠的諸般事務,范鎮長的指示,就是最終決定。
賽曉宇是個非常認真的人,為此反問兩位老總,萬一范鎮長的指示,和總公司的指令相悖,該聽誰的。
“聽范鎮長的!”
兩位老總都是毫不猶豫地給了肯定答復。
賽曉宇就明白,合著范鎮長才是公司真正的總后臺老板!
倒是蕭郎覺得蠻新鮮。
這是外商獨資企業的高層會議么?怎么全都是范鴻宇在做主,兩位外商老板倒成了小學生,事事處處都要由范鴻宇拿主意,最后拍板?
這鎮長當得,牛叉啊!
不過蕭郎恪守規則,只是旁聽,基本不插話,更不發問。因為尤省長就是這么吩咐的——聽著就好!
自然,范鴻宇和高潔都客氣了幾句,請蕭處長做指示,蕭郎都微笑著拒絕了。在大機關給主要領導做秘書,謹言慎行乃是基本功。而況且,這些商業運作方面的事情,對于蕭郎確實是個全新的領域,他需要好好消化,也真的做不了什么指示。
“姐,到我房間去坐一會吧……”
散會之后,趙歌輕輕拉住了高潔的手。低聲說道。
高潔輕聲一笑,有點促狹地說道:“這個不行,有人要恨死我了。朋友好不容易從香港來一趟,就給我霸占了……”
趙歌便輕輕跺腳,不依地說道:“姐,不許笑話我……”
經過多次接觸之后,趙歌不知不覺間真的將高潔當作了姐姐一般。高潔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情敵”,趙歌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高潔是個善良的人。
“姐。我在香港,可想你們了,朵朵也不在。”
見趙歌真情流。高潔也頗為感動,不再取笑她,詫異地問道:“朵朵去了哪里?”
對范鴻宇身邊幾個最親近的人,高潔都比較清楚,范鴻宇聊天的時候,不止一次聊到過他們。
“她跟夏言去瓊海了,炒樓。”
高潔問道:“夏言和朵朵的戶口,遷到香港去了嗎?”
“還沒。鴻宇說,夏言暫時不遷。怕香港戶籍在瓊海炒樓有麻煩,等炒完樓之后再考慮。”
高潔由衷地說道:“歌兒。你現在是真正的大老板了,生意越做越大。”
趙歌吐了吐舌頭,說道:“姐,你知道,這都是鴻宇安排的。依著我自己,哪有那樣的本事?實話跟你說,現在公司里的很多事務,都是秘書在幫我打理,我還在學習呢。一天到晚,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事情鬧笑話。”
高潔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歌兒,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一定要自信。沒有誰是生而知之,誰都是學而知之。你人那么聰明,要不了多久,肯定就能學會了。再說有令先生他們幫你,還有鴻宇電話指點,不會有問題的。”
“是啊……姐,我真羨慕你們,讀了大學,懂那么多知識。”
高潔微笑道:“歌兒,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在香港上大學。我聽說,香港的大學和我們內地的大學,是不一樣的,不一定要經過入學考試,允許旁聽。對于你而言,是不是有一張大學文憑并不重要,增加知識才是最主要的。畢竟天歌公司,你才是董事長……嗯,天歌公司,這名字真好聽,是你取的還是鴻宇取的?”
“我取的!”
趙歌便有點小得意。
那晚上,范鴻宇和她商量給新公司取名字,取了幾個都不滿意,趙歌隨口說就叫“天歌”,范鴻宇一聽,拍手叫好,就這么定了下來。
“我就說嘛,這么靈氣的名字,范鴻宇肯定取不來。他呀,太硬了,渾身上下,都沒有關節!”
高潔又忍不住調侃了范鎮長一句。
“他是男子漢,該硬的。”
趙歌便維護情郎。
也就八十年代的環境,還比較純潔,高潔和趙歌,別看一個是鎮委書記,一個是大老板,正經是如假包換的大姑娘,對男之事,最多一知半,誰也沒有意識到這番對話之中有何不妥之處。
哪像后世,腐橫行啊!
兩人有說有笑的,去往招待所。
令和繁他們入住的,不是住了省長的那個招待所,而是賽曉宇他們包租了好幾個房間的另一個招待所,房間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的,自然和香港的酒店毫無可比。
趙歌不在意。
骨子里頭,她還是宇陽縣紅鄉趙家村長大的孩子,并沒有因為短短幾個月的香港生活,就真的變成了養尊處優的貴夫人。
兩位大要“私聊”,其他人都很自覺,誰也不來打擾,包括范鎮長。
范鴻宇同志今晚上必須要自覺,省地市領導,都在楓林鎮住著,他半夜跑人家香港來的趙總房間里去,怕是有些不妥。
有關他和趙歌的私人關系,地市領導知道的并不多。盡管范鴻宇同志這一年來,將整個彥華地區攪得天翻地覆,算得是個風云人物,畢竟級別擺在那里,地市的主要領導同志,不大可能去關注他朋友是誰。他們只會關注范鴻宇身后那些體制內的人物,比如邱明山范衛國等人。
范鴻宇現階段也并不想向領導們宣揚,他有一個在香港做大老板的朋友。
“姐,你坐……”
一進房間,趙歌就忙著給高潔泡茶。用的不是招待所的茶杯,而是打開放在房間里的一個小旅行包,從里面取出一個很漂亮的絳紅保溫杯,仔細用開水燙過之后,給高潔泡了一杯清茶。
“姐,這保溫杯是我從香港那邊帶過來的,新的。送給你泡茶。天氣冷了,喝點熱菜暖腸胃。”
那時節,保溫杯是很時髦的高檔玩意。算得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要再過好些年,才逐漸被太空杯取代,最終有檔次的人則推崇紫砂杯。
高潔也不推辭。笑著接了,說道:“謝謝,有心了。”
趙歌自己也泡了一杯茶,卻不忙坐,又從旅行包里取出一個裝幀的禮品盒,打開來,里面是一塊致的士小手表,不銹鋼面,黑表帶,閃閃生輝。
“姐。這塊手表,我覺得還算好看,給你帶來了。”
高潔這回沒有接,秀眉微微一蹙,說道:“歌兒。這表我不能收,我是干部。”
趙歌連忙說道:“我知道的,這表也不貴,只要幾百塊港幣。就是表示一下我的心意……鴻宇說,他和你在一起工作,是最開心快樂的。你什么都包容他,從來不對他發火。”
趙歌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將范鴻宇抬了出來。
高潔不由哭笑不得,說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臉皮厚,批評他,他當作耳邊風。也不知道他的心態,怎么會那么好……”
高潔腦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現出范鴻宇那晚很沖動地握住她的手不肯放的場景。范鴻宇已經有兩次握她的手了,第一次是順手而為,下意識的舉動。但后面那次,卻絕對是故意的,主動為之。
潔白的俏臉,泛起兩朵紅霞。
所幸招待所的燈光比較昏暗,趙歌未曾察覺到高潔臉的細微變化。
“姐,你這話,本身就證明了鴻宇說的都是真話,你確實對他很包容……你也知道,他那種格,你要是真的對他生氣發火了,他肯定會知道的。”
趙歌卻笑著說道。
高潔頓時便愣怔了一下。
趙歌說得有道理啊。范鴻宇在她面前從來沒有過正形,難道不正是出自她的“縱容”嗎?范鴻宇何等驕傲的格,高潔真要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和他接近,范鴻宇焉能察覺不到?自然不可能真的那么沒皮沒臉的“糾纏”。
就好像陸月,到任彥華也有一段時間了,愣是從來沒有和自己打過電話聊私事。
這兩個男人,骨子里頭都驕傲得一塌糊涂。
“姐,這輩子,我沒有親姐姐,就認你了……妹妹給姐姐買塊手表,不犯規矩吧?”趙歌溫柔地笑著,從禮品盒里取出那塊手表,親手給高潔戴在了雪白的手腕上,仔細打量幾眼,贊嘆道:“姐,你的手腕真白,皮膚真好,這塊表,配不上你。你將就一下吧……”
高潔笑著搖頭,拉起趙歌的手,說道:“歌兒,你也學會油嘴滑舌了?跟著范鴻宇那個家伙,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這招!”
趙歌嫣然一笑,說道:“我也想學別的,就是暫時還沒那樣的本事,學不來。姐,我有時候心里也挺奇怪的,你說,鴻宇他年紀也不大,怎么就懂得這么多事情呢?連國股市都懂。令總那么驕傲的人,對他都佩服得不得了呢……”
這話還真是將高潔問住了,苦笑道:“歌兒,這個問題啊,也正是我想問的。他確實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未來發生的事情,他能夠預測得到。很多觀念,十分超前,我們壓根都想不到的東西,他信手拈來,用得純熟無比。”
“是啊,他大概就是老輩人說的那種天生的大人物吧……”
趙歌滿臉流光溢彩,絲毫也不掩飾自己對范鴻宇的崇拜之意。
高潔不由暗暗感嘆,有一個值得自己滿心崇拜的男人,真的能讓人幸福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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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名叫午后落葉,怎么聽著怎么別扭。好吧,其實他的真名叫“小呆”。這么說,大伙是不是就知道這家伙是誰了?
大名鼎鼎的小呆盟主啊!!!
叉叉的,放著好好的盟主不當,要做碼字工,果然不愧是“呆”,而且不是小呆,是大呆!!!
好吧,沖著這呆勁,哥們姐們去捧捧場啊!(。。)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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