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方劍雄的記憶中,應該是一條鐵路把三亞和八所港連接起來,這條鐵路是日本人在二戰期間修的,為此日本人在田獨港留下了一個萬人坑,大約一萬五千余民工在刺刀的威逼奴役下死去。歷史被扭轉,現在的田獨鐵礦和昌江鐵礦不是一個企業在經營,那條鐵路自然也不會出現,目前海南的人口和經濟狀況決定了,暫時不會在這里修鐵路。
既然是民營企業,方劍雄就不想去多說什么。主要他們不違法,做什么都行。開采礦山的手續一點都不復雜,只要向當地國土資源局提交一份礦山資料和申請,最遲一個月內就能拿到采礦許可證。沒有充分的理由,國土資源局不得拒絕申請,如不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處理好申請,申請方可根據相關法律起訴政府“不作為”。
方劍雄依稀聽到工地上有人在用德語喊話,似乎在求助。“二柱,帶人去看看怎么回事?”齊二柱跳下車,從前面的裝甲車上叫了兩個士兵跟上,很快一個士兵跑了回來道:“扶帥,有個工人被蛇咬了,他們需要抗毒的血清。”
隨扈中有醫護人員,立刻背著藥箱下車跑步過去。車隊暫時停下來,方劍雄也從車上下來,站在路邊抽支煙。本來是打算親自過去看看,考慮到下面的人肯定攔著,省得麻煩就不去了。方劍雄的警衛工作一直是最嚴格的,這個真不是多余之舉。當今世界恨不得方劍雄立刻死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說句不好聽的,方劍雄要是突然去世。肯定有很多人要買鞭炮偷偷的放,以示慶祝。
兩架鷹三呼嘯而至,出現在車隊的上空。陳策看著臉色一變,飛快的看了一眼方劍雄的表情還好,心里松了一口氣,暗暗大罵海軍航空兵那幫混蛋無法無天,明明已經通知他們,今天不用進行例行的飛行訓練。怎么還飛出來兩架鷹三?你可別小看這兩架鷹三,一個俯沖就能讓整個車隊傷亡慘重。
“籌碩,怎么了?”陳復這個缺德的家伙,陰森森的補刀,幸災樂禍的損友都這德行。
“木恩那個混蛋,海軍航空兵那幫王八蛋被他慣壞了,我明明下令休息三天。”陳策當然不會計較陳復。相比之下對木恩可以說狠的牙根癢癢。海軍航空兵和潛艇部隊差不多,獨立性很強。說句不好聽的,對海軍方面的命令,有點聽宣不聽調的意思。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根子在方劍雄的身上。海軍航空兵由原來的航空隊分割而來,跟空軍的關系更好一些。反倒是沒有太多海軍的成分。
方劍雄耳朵很尖,丟掉煙頭走過來道:“籌碩,回頭你寫一份報告上交海軍部,建議把海軍航空兵部隊的指揮權統一到海軍部。這幫家伙,簡直無法無天。”陳策一聽這個。嘴都笑歪了,立刻敬禮道:“卑職明白。”方劍雄擺擺手。轉身上車,這時候齊二柱帶著一個洋人走了過來。走到方劍雄的座駕的五步之外,被衛兵攔下后嘰里呱啦的用德語說了一通。
大致意思,感謝軍隊的醫生,現在受傷的工人沒有大礙了,不過最好送到榆林的海軍醫院繼續治療。“安排一下。”方劍雄看了一眼陳復,丟下一句話,關上車門。不到五分鐘,陳復來敲車門道:“都安排下去了。”方劍雄點點頭:“上車。”
車隊繼續往前,被顛的夠嗆的方大帥,搶占了副駕駛的位置,陷入了沉默的思索中。中德“民間合作”開啟后,大批德國人涌入中國謀生,據官方資料統一,自1920年以來,先后有五萬余德國人來到中國謀生。這些德國人基本上都有一技之長,在中國安定之后把家屬也遷來中國的大有人在。毫無疑問,這是好事。不過方劍雄并不認為,這些德國人最終會都留在中國,能留下一半就很客觀了。
在海南島上看見德國技術人員的出現,方劍雄不禁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應該想一些法子,盡可能的把德國人同化了留下來,放寬外籍人員入中國籍,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科研隊的駐地就在官道邊,這里有一個十字路口,東西走向為以前修的官道,連接東部沿海各縣,從三亞一直到海口。南北走向的路一頭就是榆林港,另一頭往島內深處。南北走向的路,其實也是以前的官道,不過從榆林過來的這一段路,以前就是一條小路,這些年拓寬了而已。田獨不過是一個小村,科研隊進駐、民間開礦、駐軍等緣故,大量人口涌入,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小集鎮。
科研隊的駐地就在十字路口的東邊,白色的圍墻圈住一塊地皮,里頭有十幾排瓦房,與對面多數是茅草為頂的原住民主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實際上一路走來的時候,方劍雄就沒怎么看見瓦房,基本上都是茅草為頂,泥巴糊的土墻。這種房子和內陸的土坯房還不一樣,就是拿稻草活黃泥,然后糊在用竹木縱橫綁在一起的方格上,待風干之后就是墻了。
偶爾能看見的一間瓦房,也是新蓋起來的,可見是當地的原住民受到了外來者的影響后,漸漸的發生了生活習慣上的變化。三亞周邊的氣候水稻可以一年三熟,對于研究雜交稻的科研隊而言,這里的氣候保證了一年的時間內可以多進行一季的實驗。
突然出現的車隊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恐慌,小鎮上的原住民們顯得很淡然,路邊的地攤上,幾個原住民的婦女甚至端起手里竹編的簸箕躍躍欲試,嗯,簸箕里裝的都是香蕉、芒果、菠蘿之類的水果。衛隊的士兵及時的擋住了三四個試圖上來兜售水果的婦女,這些女性看上去又黑又瘦,具體年齡很難分辨。不過從舉動上來看,軍隊、科研隊的人應該跟當地人相處的不錯,至少沒有從這些婦女的臉上看見畏懼,她們都是笑嘻嘻的,大聲的用很蹩腳的官話喊著:“香蕉、菠蘿,一毛錢。”到底是一毛錢一斤,還是一毛錢一個,不得而知。
駐地內很安靜,并沒有人來迎接不請自來的方某人。這個在方某人得勢之后的人生中,還是頭一回遭遇類似的事情。車隊的動靜不小,很快從營地的一排瓦房里鉆出來一些人,看見車隊后楞了一下,立刻跑上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懂不懂規矩?這里是農科院的科研隊,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進來了?讓你們長官來說話……。”書生氣很濃的中年人,褲管上能看見泥點,一點都沒有畏懼軍隊的意思,大有一言不合就趕人的意思。面對有點激動,急于看見科研成果第一個下車的方某人,中年男子手指亂點,口沫橫飛。方某人乖乖的陪著笑臉,唾面自干,很有耐心的燈他說完再解釋。不料,事情的發展出乎方大帥的預料,中年人的表情很快就凝固了,呆呆的看著方大帥的身后。
方劍雄回頭一看,是陳策和陳復從各自的車上下來,肩膀上頂著星星,默默的站在方劍雄的身后,還有一群虎狼之士,也都沉默不語的列隊在后。帶隊的齊二柱,目露兇光,不懷好意的眼神就能活劈了這個中年男。要不是大帥站在前面,哼哼!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中年男,雙腳一軟就要跪下,方劍雄搶上一步伸手扶住,回頭怒道:“一群不知禮數的丘八,都給老子消失,別在這里礙眼。”呼啦一下,當兵的全部散開,卻沒有消失的意思,大門口被衛隊霸占,卡車上搬下來沙袋架起一個臨時的工事,12、7口徑的重機槍加起來,兩名端著沖鋒槍的衛兵一左一右標槍似的站在哪里。任何人想進來,都的先過他們這一關。其他人也都沒閑著,兩人一組的好幾個組扛著狙擊步槍,奔著附近的制高點去了,剩下的百十號人,找個陰涼的地方把車子停好,整齊列隊席地坐下。還有齊二柱,帶著兩個衛兵寸步不離的跟著方劍雄,沒有走人的意思。
“哎!”方劍雄嘆息一聲,在這種環境下,衛隊抗命是很正常的。眼下站在空地上,隨便一個狙擊手,都能輕松的在四百米的范圍一槍斃命。實際上方劍雄很不喜歡這樣的局面,但是沒法子,安保條例是軍委會集體開會制定的。
“這位先生,在下方劍雄,特意來看看雜交稻的。”方劍雄朝中年男笑著說話,沒曾想剛剛顯得鎮定一些的中年男,這一次一屁股就做地上了。哎……。
一番折騰,總算是明白了為何駐地內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三五個留守人員。原因很簡單,都下地里去了,雜交稻的科研隊,真是辛苦。三亞這個地方的太陽就不是一般的毒,之前在門口遭遇的那些婦女,其實歲數都不大,頂了天三十幾歲,看上去像五十歲。原因很復雜,氣候是主要原因,還有地方上的風俗如此,重男輕女到了極致。走到田邊看看就知道了,地里干活的全是女人,男人都在陰涼下吹牛打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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