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給您說，以前我也琢磨過這個，但難度太高了，只能放棄。”林鴻飛苦笑一聲，當初他在準備賣私人飛機的時候就琢磨過是否可以通過成立一家通用航空公司的方式來操作這件事，但在對共和國的通用航空進行了一番了解之后就不得不放棄：其中可供操作的空間和操作難度太大了，根本就不是自己這么一個人能夠玩得轉的。

“哈……”蓉姐先是一愣，繼而抱著肚子爆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沒想到牛逼哄哄的林鴻飛林大老板竟然也有自己主動認慫的時候啊，這可真是……太好笑了！”

林鴻飛的臉一黑，“姐，這事兒沒有那么好笑吧？”

“怎么不好笑？不行，你讓我再笑一會兒……唉喲，很久沒聽到這么可樂的事兒了……”

看到笑的肚子都疼的蓉姐，林鴻飛的臉越發的黑了。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說正事，”好半晌，蓉姐才止住了笑意，林鴻飛提出的這兩個問題，確實是通用航空公司成立之后面臨的最大問題……至于國家是否批準同意這件事，蓉姐反而不擔心，她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首先向林鴻飛問道，“我聽說你們公司正在搞一個活塞發動機動力的直升機？給我介紹介紹這個飛機唄？”

“嗯，是有這么回事，快成功了，”林鴻飛可不認為蓉姐在這個時候忽然岔開了話題只是因為好玩，盡管有些不解她為什么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還是道，“這個飛機的動力系統，是在我們公司去年美國車展上發布的那款跑車的發動機的基礎上強化發展而來的，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單發的四座版本。一個是雙發的八座版本……這個型號的驚駭可以被改裝為急救直升機來使用……兩款飛機都是使用高標號的民用汽油，最大航程在700公里左右，兩款飛機都正在進行著最后的試飛和測試，至于價格么，在200萬至350萬之間吧。”

“這就對了！”蓉姐打了個響指，她是看過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的這款飛機的照片資料的。很漂亮的外形，否則她也不可能如此上心，“姐姐我是這么想的，2000米以下低空的使用問題，由姐姐我來和他們談，姐姐我的面子。批給我們公司2000米以下空域的飛行器運營權應該還不是太大的問題吧？”

“啊？”林鴻飛登時傻眼，尼瑪！什么叫大氣魄？這才叫大氣魄！

美觀林鴻飛這一驚一乍的樣子，蓉姐繼續說道，“解決了2000米以下空域的運營資格問題，你的那兩個問題就好回答了，只要是從你們公司購買的飛機并且掛靠在咱們公司旗下的，不管是直升機還是固定翼飛機。我們都能夠做到在12個小時之內批復，并且每年有6次使用a級起飛權限的機會，我想，有了這一條，你們公司的飛機只要價格不是太離譜，一年賣出去個幾十架應該不是問題；”

“有了上面這些，你的第一個問題就變成了第二個問題，相比于掛靠在政府單位的風險，那些商人又不是傻子，難道不知道直接掛靠在我們公司下面更保險？我們不但可以提供更安全的保障。還可以提供加油服務、在每一個省的省會城市的機場設立個售后服務點……至于掛靠費用么，比目前略高幾個百分點就行，”蓉姐輕輕一笑，“就沖著咱們能夠提供這么多的額外服務，多的這點不過分吧？這錢與其被某些當官的吃了喝了。還不如咱們自己收下呢。初次之外，咱們還可以提供飛機租賃和包機飛行服務，讓那些老板們在自己不用的時候順便用自己的飛機賺點錢養飛機，鴻飛，覺得怎么樣？”

“只要你能搞定政策層面，其他的都不是問題。”林鴻飛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道！

雖然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已經算是古齊航空的股東，但林鴻飛心中覬覦通用航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爺爺，老人家想要他們家族和咱們家建立全面的合作關系。”從老人家的園子里出來，上了王老爺子的車，林鴻飛就對王老爺子匯報道。

“嗯？到底是怎么個情況，你給我詳細說說。”聽到林鴻飛這話，王老爺子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嗯，是這樣的……”將蓉姐和自己談的事情一一向王老爺子說完之后，林鴻飛又將蓉姐本人想要成立一家通用航空公司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這才道，“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出乎林鴻飛的醫療，王老爺子卻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向林鴻飛問道，“鴻飛，對這個事，你怎么看？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做？”

“我？”沒想到在這件事上老爺子竟然會詢問自己的意見，林鴻飛愣了一下，立刻就道，“爺爺，在這件事上，我完全遵守家里的決定，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需要慎重考慮。”

若老王家贊成，自己一個人反對有用嗎？反之也是如此，林鴻飛心里敞亮的很，既然如此，反倒不如直接做個“好人”。

“嗯，是需要好好想想，”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小蓉的那個通用航空公司的事，這個可以答應下來。”

“好的。”林鴻飛連忙應道，心中卻是暗自驚訝：看來在老爺子的眼里，蓉姐成立一家通用航空公司賺點兒“零花錢”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讓自己也跟著賺點兒小錢錢好了。

林大老板很郁悶！

是的，非常郁悶！

堂堂中航工業第二集團的董事長，竟然被人一腳踹到了民航總局，和民航總局的領導討論起2000米以下低空空域的使用權問題來了。一想到這個即將要討論的問題，林鴻飛的腦仁子就一陣生疼：姐，您真是我親姐，不帶這么折騰人玩兒的！

沒錯，將林鴻飛一腳踹到民航總局來的。正是蓉公主，按照蓉姐的說法，就是……“民航是你們家的地盤，你不去誰去？”

到現在為止，林鴻飛仍然清晰的記得蓉姐那一臉“奸詐”的笑容，“放心吧。我讓劉叔給當今打電話了，你放心去就是，到時候肯定有當今辦公室那邊得給他們下命令。”

形勢比人強，誰讓自己家老頭子干不過別人家的老頭子呢？在這個拼爹的時代，老頭子不夠厲害吃老鼻子虧了。林鴻飛心里一邊感慨著，一邊對馬全師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的虧之前預約好了。

“什么？開放2000米以下的低空空域？”馬全師聽的差點兒從椅子上跌下來。眼珠子瞪的幾乎掉在地上，，“鴻飛老弟，你確定你沒跟我開玩笑？這大過年的，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玩。”

按照國家現行的空域管理政策，整個空域根本就沒有開放一說，林鴻飛的私人飛機能夠隨時起飛。也不過是因為被中央特批給予了a級起飛權限，只要申報就能批準起飛，但出了國家領導人的專機之外，目前為止，在民間擁有a級起飛權限的就只有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一家，其他沒有經過批準并報經空軍部隊知曉的，一經發現，沒有二話，速度快的直接擊落，速度慢的通過航空管制嚴格規定好降落地點。全程在空軍的監視下飛行……等飛機落地之后才是和這貨算賬的時候。

若是堅持不落地怎么辦？這個太簡單了，空軍的戰機歡迎你。

那些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賣出去的、掛靠在各家政府單位名下的所謂“專用、通用”飛機，也不過是給予了默認的a級權限而已：申請之后，12小時給予批復。但這只是大家默認的，從來不會有人公開承認這件事。可現在林鴻飛竟然從這個大家默認的“潛規則”變成“明規則”，你小子瘋了嗎？

“馬局長，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林鴻飛惆悵的嘆了口氣：您當我愿意來？“我的意思并不是開放，而是給注冊的那些通用飛機和直升機在2000米以下高度飛行的a級權限……”

“老弟，你也別說了，咱們都不是外人，我就給你說句實話：這根本不可能！一絲的可能都沒有！國內現在的大氣候、大環境根本不允許這么做！”馬全師的表情很嚴肅，嚴肅的甚至有些嚇人，“咱們之前打打擦邊球、給小部門小利益謀取點好處，將規模控制在咱們能夠控制的程度，這種情況也就罷了，這種事情其他部門也不少干，誰也不會說什么，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拿到明面上來，我的意思，你懂？”

林鴻飛當然懂，若是這么搞，就等于將原本不能拿到臺面上來的事情拿到臺面上來了，會有什么樣的后果，用鼻孔也能想得到。

“我懂！”林鴻飛點點頭，“老哥，兄弟我也算是吃航空這碗飯的人，這種事情我能不明白？你就不想想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嗯？聽林鴻飛如此說，馬全師還當真是愣了一下。

林鴻飛說的沒錯，他不僅是古齊省航空公司的股東，同時自己從事的也是航空制造業，對這個行業里面的各種情況絕對是熟的不能再熟，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心里門清，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要提這種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么？”他小心翼翼的向林鴻飛問道，這個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事情顯然不是那么簡單了，“老弟，你給我說句實話，難不成這里面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可不是有隱情么？”一說起這個，林鴻飛就滿肚子的心酸沒有人可以訴說，“馬老哥，您也不是外人，實話給你說吧，蓉姐打算和我聯合搞一個通用航空公司，把咱們之前掛靠的那些飛機、以后再賣出去的那些飛機，全都掛靠在這家通用航空公司的名下……人家說了，以后這就是她的私房錢。”

“嚇！蓉公主？”聽到林鴻飛如此說，馬全師嚇的腳都軟了，“老弟，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會死人的。”

“就因為開玩笑會死人，我才不敢跟你開玩笑，”林鴻飛無奈的搖搖頭，“等著吧，估計用不了10分鐘，當今辦公室那邊就會給你打電話……我提前給你說一聲，這事兒是老人家默許了的。”

馬全師嗓子眼里當即“咕隆”一聲，兩眼一翻，整個人就往后翻到！

當今、老人家、蓉姐、當今辦……這一連串大名鼎鼎、閃爍著燦爛金光的名字，將他一個“小小的”廳局級干部給嚇壞了，平日里，這些閃爍著燦爛金光的名字出現的時候，他能夠有機會在外圍充當“陪同人員”都已經算是一種榮耀了，但是現在，竟然是這么多的大人物親自關注這件事？榮耀是榮耀了，但更多的，馬全師覺得自己快要被一股驟然襲來的、自己毫無準備的壓力給壓死了。

別啊！眼見著馬全師要暈倒，林鴻飛當即就急了：你暈過去了我怎么辦？這事兒還得交給你來操作呢？

林大老板一個箭步沖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捋胸口的，好不容易總算將馬全師給折騰醒，這剛一醒，馬全師的眼淚水就嘩啦啦的流，“鴻飛老弟，哥哥我平日里沒對不起你的地方啊，至于把哥哥我往死里坑？”

林鴻飛更是欲哭無淚，“馬老哥，您老人家只要做點事就行了，看看我，我才叫慘！”他指了指自己，“被人家給盯上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逃脫……論慘，你敢比我比我還慘嗎？”

“唉……”馬全師重重的嘆了口氣：嚴格說起來，似乎林鴻飛確實是要比自己還慘一些。

倆難兄難弟無語相視凝噎，就差淚千行了。

“我……”他剛要說話，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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