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樓傳福再也無法維持哪怕表面上的鎮定，眼睛霍然瞪圓了！

“你真的……你當愿意支持我的公司進入汽車制造業？”樓傳福是如此的激動，哪怕在來之前再樂觀，他也沒想到林鴻飛會給自己開出這樣的條件來，以至于此刻的他激動的甚至有些顫抖。

汽車制造……中科院和工程院都是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的合作伙伴，作為中科院的一員，樓傳福太知道汽車制造業的利潤有多大了。

“為什么不呢？”林鴻飛奇怪的反問。

“呃……你就不怕……就不怕我的亞迪公司和你的公司進行競爭？”遲疑了一下，盡管明知道這個問題自己不該問，可樓傳福還是沒有忍住。

“哈哈哈哈……”

對于樓傳福的這個問題，林鴻飛沒有立刻回答，而且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林鴻飛不但笑的越來越大聲，甚至差點兒連眼淚都笑出來。

有這么好笑嗎？看著差點兒笑出眼淚水的林鴻飛，樓傳福一陣無語。

“抱歉，”好不容易，林鴻飛才止住大笑，望著樓傳福道，“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哈哈……你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好玩了，哈哈……我為什么要怕呢？我作為亞迪公司的股東，你們亞迪公司在汽車市場上賺了錢，本就少不了我的那一份。”

沒錯，這是一個理由，而且是一個很強悍的理由，既然樓傳福從汽車市場上賺到的錢也要分給林鴻飛一份，那樓傳福之前問的那個問題就確實顯得有些好笑了……最起碼表面看上去確實是這樣的。

但顯然，樓傳福并不這么認為。他點點頭，像是認同林鴻飛的話，又像是不認同林鴻飛的話，“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的，但與其等我分錢給你，為什么不是您自己掙這筆錢……畢竟，我還要拿走一部分。”

樓傳福說的很有道理，他也很有信心，只要給自己一個進入汽車行業的機會，自己就一定能夠發展起來。沒錯，你是公司的股東，我肯定要將一部分盈利分給你，但你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獨占整個市場，不讓其他人進來呢？

這家伙……果然夠聰明！林鴻飛笑了。“既然你也做生意，自然明白一個基本的、淺顯的道理：市場本來就需要充分的競爭才能夠有充分的活力。具體到汽車制造這個行業也是如此。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同樣也需要一些市場上的競爭對手的刺激來保持向前的動力。現在的共和國汽車市場上，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一家獨大，總產量超過北方大眾、東方大眾和神龍汽車三家汽車制造商的總產能之和，說我的公司是咱們國家最大的汽車制造商一點也不過分。”

“但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將整個市場壟斷了，因為若是市場被我們壟斷了。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會不會成為一汽、二汽和上汽的樣子，在東方大眾成立之前，這三家國有汽車制造廠是個什么樣子，你不會不知道……“若我的公司因為缺乏競爭而成了這么一個怪胎。那我寧愿親手殺死我的公司。”

樓傳福立刻就明白了林鴻飛的意思，一時間有些激憤，“鯰魚效應？所以你就自己給自己找個競爭對手？”

“不要老覺得我在利用你，你要這么想，并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有資格進入汽車這個行業里來玩的，單單這個機會，你認為值多少錢？”林鴻飛笑瞇瞇的望著他，絲毫不擔心樓傳福會拒絕自己，“你這10年里的積累，也將會為未來你們進入汽車行業的時候提供充分的技術積累，學習到很多汽車工業方面的管理經驗，有這些積累，總比你一頭傻乎乎的扎進來要好得多，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盡管心里不愿意承認，但樓傳福卻不得不承認林鴻飛說的是真的，有了十年的從業經驗，屆時自己進入汽車行業絕對會少走很多彎路，而這個進入汽車制造業的機會，除了林鴻飛之外再沒有任何人會給自己。

“沒錯，是這樣。”樓傳福沉默了一下，點頭承認道。

“當然，我說的那種情況是最惡劣的、也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入，我國對汽車的需求量將持續走高，預計今年我國對汽車的需求量將達到500萬輛，這個現實的情況也注定了我們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不可能獨占整個共和國的汽車市場，我大膽的猜測，10年后，我國將具有年消化1000萬輛汽車的能力……這其中醬油超過700萬輛是小轎車，如果我的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能夠獨占這700萬的市場，我們公司就已經是世界第一大汽車制造商了，但這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樓傳福笑了，他雖然對林鴻飛說的10年后國內將會形成一個年消化1000萬輛汽車的龐大市場的說法表示懷疑，但對林鴻飛的最后一句話還是認可的，現實的情況注定了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不可能一家獨大，國家也不可能允許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一家獨大。

“你或許并不知道，就在你來之前，我們和一汽集團基本上達成了一個合作協議，根據新的合作協議，我們公司將和一汽公司一起重新復興紅旗轎車這個品牌，為此我為紅旗轎車設計了四個系列、總計超過20款車型。”

“啊？”樓傳福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林鴻飛為了培育市場的金整理，不但準備扶持自己，竟然連紅旗這個已經倒下了的龐然大物都準備扶起來，紅旗轎車，那可是共和國汽車市場上唯一公認的豪華車品牌啊，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也有豪華車，他就不怕紅旗轎車和他們公司之間形成了競爭？

“很驚訝是？按照我們和一汽達成的初步協議，整個紅旗轎車的采購、生產和銷售、管理環節全權委托為我們公司，等于我們公司自己在玩左右互搏，自己給自己設置障礙，”林鴻飛望著一臉震驚之色的樓傳福，一臉高人寂寞的模樣，“但當你的公司發展到我的公司現在的程度的時候，你就能了解我現在的心情了。”

是這樣的嗎？樓傳福對林鴻飛的話有些懷疑，但也僅僅是有些懷疑而已：亞迪公司和古齊省工業制造有限公司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的令人絕望，或許自己到了林鴻飛的高度之后，也會有類似的想法？

樓傳福對此不是很敢確定，畢竟自己還沒有到林鴻飛的高度，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林鴻飛既然能夠帶著公司走到如此之高的高度，至少智商方面絕對沒有問題，一個智商沒有問題的人，做出傻事的可能性基本上無限趨近于零……自己在寫方程式的時候能將電流和電壓搞混嗎？顯然不可能，所以似乎林鴻飛也不大可能。

“這個……我可以考慮一下嗎？”。下意識的，樓傳福將自己擺在了一個較低的位置上。

“當然，”林鴻飛大笑起來，“這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做出的決定……七天夠了嗎？”。

“夠了！”樓傳福使勁點了點頭。

林鴻飛的提議確實不是一件小事，他需要和亞迪公司的其他幾位股東們好好商量一下，但他更清楚，這對亞迪公司來說是個多大的機會。

下午的時候，樓傳福帶來的那幾塊電池的檢測結果出來了。

看了眼檢測報告，林鴻飛笑瞇瞇的向特意等著的樓傳福伸出了手，“船夫，你們確實在電池上面很有一手啊。”

這是得到了林鴻飛的認可了？樓傳福頓時大喜，激動的臉都微微有些發紅，哪怕在此之前他在心里一再告訴自己要“矜持”，但當好消息真的來到了面前的時候，他頓時就將矜持給拋到了腦后去，只是用力的握著林鴻飛的手，樓傳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點什么好……對于現在的亞迪公司來說，林鴻飛的那1000萬的注資以及業務介紹實在是太重要了。

好半晌，一直握著林鴻飛的手忘記了松手的樓傳福才憋出來一句，“林總，您……真的愿意把我們介紹給諾基亞公司？”

失笑的搖了搖頭，林鴻飛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機，“奧利拉先生嗎？我是林鴻飛，是這樣，你們有沒有興趣換一家電池供應商？……不不不，當然不會，這家電池生產商雖然并不出名，但同等容量的鎳鎘電池，他們的生產成本只有三洋和松下的九成，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沒錯，他們的生產基地就在大陸，你確定你沒有興趣？……好的好的……”

片刻后，林鴻飛掛上了電話，笑瞇瞇的望著樓傳福，“OK，約瑪.奧利拉先生讓你們提供一批電池供他們測試。”

只是一個電話，就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這么大的客戶？盡管早就知道林鴻飛的能量龐大，但當林鴻飛真的顯露出自己的能量之后，樓傳福還是被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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