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換裝與新武器
第二天,連同其他兩個排在內,斯科特中士所在的第2步兵連的近百號官兵被陸軍司令部選中,作為第一批的新型步換裝單位。
這次從北方工業公司運抵的新式22a型步一共只有100枝,整裝紙殼子彈幾箱加起來也只有5000發不到。當箱子被打開的時候,在場列隊的士兵們都發出一陣竊竊私語。
一枝枝老式21b1型燧發步被士兵們放到一邊,然后從軍需官手里接過一把看起來更加漂亮的步。已經有過實戰經歷的老兵們摸著這種新式步愛不釋手,但連燧發步都沒打過多少發的新兵們則是一臉茫然。
散發著油氣息的蹭亮步全長和21ab1型燧發步差不多,但重量似乎還減輕了少許,并繼續沿用以前的刺刀。無論是機還是身部分,都更加結構復雜、做工細,托握把與扳機圈位置也更加順手。
幾位經過新式步操作訓練的士官,開始以排為單位領著士兵們前往訓練地進行新裝備適應教學。第2連的指揮官馮斌上尉,則陪著到場觀摩的陸軍司令陳禮文準將、曼城市長島新區衛戍連指揮官何語上尉,以及北方工業公司的幾名年輕工程師在一邊聊天。
在工程師的身后,兩個用帆布包裹的捆在一起的箱子特別顯眼,看樣子也屬于即將進行實驗的某種新裝備。
“何語,這是?”
看到陳禮文和林有德幾個人一直談笑風生。馮斌忍不住悄悄到何語身邊,指了指不遠的箱子。
“我也不清楚。”何語也是摸不著頭腦。但看陳禮文和林有德談笑風生的樣子,估計是打算給大家一個意外的驚喜,“你的連這次幸運了,第一批換裝,這下可真是一群‘德國鬼子’了。”
“嘿嘿,誰叫我現在駐防西點鎮呢。”馮斌此時得意極了。
“……差不多了吧。我看現在就把東西抬到南面山谷邊去實驗。”
這時候,陳禮文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情緒不錯。實際年紀其實也不過35歲的陳禮文。自從就任陸軍司令后,就整天一副板著臉冷冰冰的樣子,今天卻難得一副樂滋滋的表情。
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林有德終于停止了和同事的寒暄,一揮手,四個士兵就抬起了木箱,然后一行人沿著訓練場外的小路,朝南方那片丘陵谷地去。從抬箱子士兵的步伐來看,兩個箱子里的東西分量不輕。
半個多小時后,眾人來到一個丘陵谷地前的緩坡上,前方是谷口,里面是一片開闊無人的亂石灘。
幾個北方工業公司的工程師割開了木箱外的繩索,開帆布。剛一打開箱蓋,眼尖的何語和馮斌兩位陸軍軍官就同時發出了一聲“靠!”
一根帶著瓦藍金屬光澤的鋼筒正靜靜地躺在其中一個木箱中,旁邊還有一副類似腳架的部件,以及一個寬大的圓形金屬底座。
另一口箱子里,則整整齊齊地碼著十幾枚黑乎乎的、帶尾翼的紡錘形金屬炮彈。
“迫擊炮!”何語激動地幾步沖到木箱邊。如摸心愛的人般,手指輕輕滑過迫擊炮的炮管,眼里閃爍著異彩。
“嗯,60毫米輕型迫擊炮,純粹實驗型號。為了防止意外,實驗型的炮管壁沒敢做太薄。底座和腳架也加強不少,戰斗全重超過了二十五公斤。采用較保守的發射包,最大射程1200米,最小射程90米,彈重1.4公斤,目前只有一種高爆殺傷彈,內裝炸280克和大量鐵粒,有效殺傷半徑超過10米。之前在史坦頓島上打過十幾發,沒發現其他安全問題。”
林有德身邊的年輕工程師如數家珍般把武器能參數背了一遍,然后得意地挺起了。
“好家伙……大殺器啊,哈哈!總算是等到炮兵裝備了!”何語和馮斌兩位中層軍官這下都笑裂了嘴,恨不能馬上就打上幾發。
讓他們上是顯然不靠譜的,幾個北方工業公司的工程師暫代了炮兵角,非常熟練地就把實驗型60毫米迫擊炮組裝好,然后一番比劃測量后,對著旁觀的人群做了個避讓的手勢。
一行觀摩者趕緊退到了幾十米外,只見一名工程師將一發炮彈保險帽取掉,放到了炮口位置,另一名工程師則蹲身扶著炮架,一只手死死堵著耳朵。擔任裝填手的工程師手一松,炮彈滑入炮筒,裝鎮手雙手迅速捂著耳朵埋下了身體。
炮火閃出轉瞬即逝的一絲黯淡的紅光和少許煙塵,發射燃燒膨脹發出了沉悶的鳴響。
簡短的時間等待過后,遠方大概600多米遠亂石堆里炸開了一團飛揚著火光與石粉灰塵混雜的灰白兩的煙塵,看起來威力十足,緊接著兩秒鐘后才傳來爆炸的轟鳴。
“看起來很不錯,還有改進的余地嗎?”早就知道迫擊炮研發進度的陳禮文微微點頭,但還是很謹慎地對著身邊的林有德詢問著。
“如果不考慮實戰的細節要求,目前的實驗還都算合格,彈簧引信的安全也不錯。但全炮戰斗全重有點高了,各個零部件的加工度有待改進,炮彈尾翼尺寸需要再調調,提高度,射程也略有不足,需要再經過更多的實彈射擊來確定最終生產型。”
和姜兆龍更加商業化的推銷手段不同,林有德則偏向于拿產品本身說話。
“還是給我吃個定心丸吧,什么時候能搞定?我好盡快安排部隊訓練。”雖然知道迫擊炮的研發試驗會更繁瑣漫長,但陳禮問還是忍不住問,“我今年至少需要一個炮兵連!”
“沒有其他意外的話,六月份大概能搞定。”林有德略微心算了幾秒,說了個讓現場軍官們感到牙癢癢的時間表。
西北方的摩和克人在經過一個冬季的蟄伏之后,最近又有點蠢蠢動了,有了最新式步裝備的陸軍軍官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地想一次決掉這個北方的大麻煩。現在又有了迫擊炮,大家的信心更加膨脹。
然后,無論是陸軍準將,還是在場的兩位陸軍上尉,一眾軍官都涌了上去,旁若無人嘻嘻哈哈地都開始學著打炮,真是太邪惡了。
來自南方那一陣陣隱約的轟鳴,讓軍事基地訓練場上的官兵們都微微側目,甚至不少新兵都出不安的表情。
士官們盡管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依然果斷地中停了軍事訓練,用大聲的呵斥將士兵們聚攏在一起,然后一個接一個劈頭蓋臉地找著各種不算理由的理由輪流罵了過去。
直到一位中尉帶著一個老兵組成的排從要塞里出來,訓練場上的短暫風這才悄然過去。自覺地丟了面子的士官們,開始把士兵們攆得跟兔子一樣在訓練場上上躥下跳摸爬滾打。
斯科特中士的排,此時正在附近的靶場進行著體驗射擊訓練,遠方響起的連續不斷的爆炸聲讓士兵們也有點動搖。部分老兵,雖然也有伴隨要塞唯一一6磅炮的作戰經歷,但現在所聽到的奇特炮聲,顯然不是一火炮所能產生的。
又是一排響,但受了影響的士兵們,這次幾乎沒人打中遠方的靶子。大炮,在這個年代,無論是自己人的,還是敵人的,對士兵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震懾。
“長官,斯科特中士,我估計至少有一個連的大炮,但絕對不是6磅炮!而且全是訓練有素的炮兵!”
馬卡諾夫爬了起來,帶著凝重的表情站到了也在思索的斯科特中士身邊,如狗頭軍師般暗中炫耀著自己的見識。
和大部分曾經只是些農民、才拿起不過幾個月的士兵相比,馬卡諾夫可是上過無數個戰場的人,甚至兩年前的那場發生在布拉格、決定西米亞未來數百年命運的白山戰役,也出現了馬卡諾夫的身影。戰役成就了著名傭兵將領蒂利伯爵的威名,超過4000名西米亞新教聯軍士兵被俘或陣亡,而神圣羅馬帝國軍才損失不到800人。
這個壯碩的西米亞雇傭兵所在的預備部隊當時就遭受了對手的炮擊,馬卡諾夫還沒用上他那家傳的長矛,就被潰兵裹卷著逃離了戰場,然后莫名其妙地被人宣布他們輸掉了這場戰爭。
作為在場士兵中間唯一一位“被炮擊”過的新兵,馬卡諾夫終于找到了一絲優越感。
扭頭靜靜看著才加入自己的排個把月的高大新兵,那順溜的華語讓斯科特中士很難把對方同一個移民不過三個來月的蘭人聯系在一起。
“那也應該是我們的炮兵。”斯科特轉過了身,對著正趴在地上停止射擊回頭張望的士兵們瞪起了雙眼,“看你們的樣子,難道后方的炮兵訓練也能嚇住你們?現在,全體上刺刀,沖鋒!把前方的所有靶子都捅爛為止!”
各種嚎叫聲四起,挺著全新步的步兵們七歪八扭地奔跑在起伏不平的靶場上。和他們以前的打靶場不同,這次的靶子全在300碼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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