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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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并沒有看出小紅的異樣，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她抬頭看著小紅，道：

“小紅，你覺得世子妃真的好嗎？”

小紅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明白柳姨娘問她這話是什么意思,回答的也有些結結巴巴的，“奴婢……奴婢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柳氏這才發現她的異樣，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便意識到了是自己的問話有問題，恐怕是讓自己的丫鬟多想了，她嗔視的看了小紅一下，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問問你真的覺得世子妃好嗎？”

小紅提起的心放下了，被瞪了也不害怕，夸張的拍著胸口處，笑嘻嘻地道：

“姨娘可真是嚇死奴婢了，還以為您想要對世子妃怎么樣呢。”

柳氏聽到她這個話，不由抿起了嘴，一臉正色地道：“世子妃既然這么好，我又豈會對她有什么壞心思，那豈不是狼心狗肺了。”

這些時日以來，她也算是漸漸地看明白了，簡親王府里有世子妃在，像她這個已經不受世子爺待見的小妾的日子絕對不會難過，而如果一旦世子妃因為某一個人的迫害而在簡親王府呆不下去的話，不說整個簡親王府將會是那個女人的天下，恐怕連她的女兒也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吧！

想到這里，柳氏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不能任由那樣的可能發生，最起碼為了自己的女兒，為了這么用心幫助她們母女倆的世子妃。有些事情她都不能再繼續沉默了……

“小紅，你等會兒注意一下，看看晚上世子爺去不去太夫人那里，如果去的話，就趕緊給我說一聲。”

小紅眼睛一閃，驚喜地道：“姨娘終于想明白了嗎？”

柳氏一愣，奇怪地道：“想明白了什么？”

“您讓我盯著世子爺是不是去太夫人那里去，不就是想要在半路上截住世子爺嗎？”小紅自以為是地道。

柳氏抽了抽嘴角，道：“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要見世子妃而已。”真是會瞎想。柳氏心里嘀咕著，不由瞪了一眼小紅。

難道自己猜錯了？

小紅一愣，然后驚訝地道：“您想見世子妃為什么要趁世子爺不在的時候呢。您也說世子妃人不錯，既然這樣，您也該像尹姨娘一樣，時不時的在世子爺經過的地方露露臉才是呀，您沒有看到嗎。自從世子爺去了世子妃的院子，再也不去別的院子之后，就連一向不問世事的喬姨娘都天天到世子妃的院子里報到呢。”

柳氏聽她提到了喬氏，撇了撇嘴，道：“某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怎么可能跟她們比？”

“是。您清高，她們不能跟您比。”小紅嘴皮子利索的勸道：“可是現在世子爺都已經有好久都沒有來這兒了，您就算是不為別人著想。也得為了二小姐著想吧，怎么能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呢。”

“為二小姐？”柳氏愣怔住，一時不明白她說著說著為何會扯到了二小姐身上。

“是呀。”小紅解釋道：“二小姐年齡也不小了，眼看就要說婆家了，您若是再不和世子爺親近。到時候恐怕沒有辦法在二小姐的親事上說話呀。”

柳氏沒有想到自己的小丫鬟竟然能想到這上面來，她笑著搖頭。無所謂地道：

“二小姐的親事還在世子妃身上，我與其去討好世子爺，倒是不如跟世子妃套近乎的好。”說著她嘆了口氣，帶著一點落寞地道：“世子爺我是不再想了，反正世子妃人不錯，相信只要我與她處好關系，應該會善待二小姐的。”

“那可說不定。”小紅小聲的嘟囔道，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了，姨娘為什么對世子爺一點都不上心，竟然還像是巴不得世子爺忘記有她這個人似的，真是太奇怪了。

柳氏聽到她這樣說，把臉一沉，道：“哪里這么多話，讓你去你就去，趕緊的，看到世子爺去太夫人那里就趕緊過來稟報我知道。”

“是。”小紅不情不愿的出去了，心里還在嘀嘀咕咕的，覺得越來越難了解姨娘了。

柳氏看到小紅走了，輕輕一聲嘆“唉”。

對于自己丫鬟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只是想到那個清冷的男人，她曾經的愛憐卻沒有換回一絲的回應，她已經死心了。現在她的生命里也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女兒，既然世子妃對她們母女倆個這么好，那么她自然要有所回報。

想到自己的決定，柳氏的臉上閃過復雜的神色，最后喃喃自語道：

“但愿我的決定沒有錯吧？”說著她站起身走到偏廳供奉的觀音菩薩跟前，雙手合十，跪在了蒲團上面，閉上眼睛心里默默地祈禱起來。

謝靈蕓并不知道自己一時無心的善舉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驚喜，她同薛仁杰吃過夜宵之后，正要準備洗漱一下休息了，卻突然見到許嬤嬤過來，說是太夫人請世子爺過去一趟。

薛仁杰一聽太夫人讓他過去，趕緊的穿上衣服，和許嬤嬤一起去了主院。

走前，薛仁杰道：“還不知道母親有什么事情要找我過去，你先睡吧，不用再等我了。”

謝靈蕓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把薛仁杰和許嬤嬤送到了門口，回到屋里坐下，抱琴便過來了，“世子妃。”

謝靈蕓看到她紅紅的眼睛，知道她一定是哭過了，搖頭道：“現在世子爺答應了會向楚太醫提你跟著一起去西域的事情，只是究竟能不能讓你如愿以償，目前還不清楚，你……”

“世子妃。”抱琴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又一次跪在了地上，哽咽地道：

“奴婢都聽秦嬤嬤說了，您對奴婢的恩情，奴婢……奴婢永生不忘，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謝靈蕓無奈的一笑，起身拉她起來，嗔道：“說這些做什么，只要你以后能生活的好，不后悔今天的決定就行了，至于什么報答的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說著她拉著抱琴的手一起坐下，正要囑咐幾句，卻見到侍書進來稟道：

“世子妃，柳姨娘求見。”

這個時候怎么又過來了？

謝靈蕓心中雖然奇怪柳氏怎么會這個時候又過來，但還是吩咐侍書道：

“讓她進來吧。”

侍書應聲而去，抱琴趕緊擦拭干凈眼淚，站起身走到謝靈蕓的身后站定。

不一會兒侍書便撩開簾子領著柳氏進來了。

“婢妾見過世子妃。”柳氏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謝靈蕓看著她，溫和的道：“不必多禮。”然后吩咐侍書看座上茶。

謝靈蕓等到柳氏坐下接過侍書遞的茶杯時，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然后笑道：

“這么晚了過來可是有事？”

柳氏并沒有回答，反倒是兩只眼睛只往侍書和抱琴兩個人身上瞟。

謝靈蕓看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雖然不知道她要對自己說什么，竟然搞的這般神神秘秘的，她還是出聲讓抱琴和侍書先下去了。

柳氏見兩個出去了，不好意思地對謝靈蕓笑了笑，道：“世子妃，這么晚了還要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謝靈蕓微微一愣，卻沒有想到柳氏先說客氣話，隨后她笑呵呵地擺手道：

“沒事，反正時間還早，這會兒我也不會休息。”說著她笑著道：“倒是你，這么晚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面對謝靈蕓再一次出聲詢問，柳氏這一次并沒有再遮遮掩掩的，不過她卻突然起身走到謝靈蕓身邊。

謝靈蕓見她這么神秘，不由認真的看著她，猜測著她究竟是要對自己說什么。

柳氏微微彎腰，附在謝靈蕓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然后抬起頭，面對謝靈蕓有些錯愕的神情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所說的都是實情，絕無半句假話。

謝靈蕓真的是驚呆了，完全想不到柳氏竟然會對她說出這個驚天的秘密，她認真的看著柳氏，口氣嚴厲地道：

“你可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你應該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多么重要吧，相信即便是我不說，你心里也應該清楚，若是有一句謊話，等待你的會是什么？”

柳氏感覺藏在心底這些年的秘密終于吐露出來了，心底一陣的暢快，臉上并沒有因為謝靈蕓的話而露出惶恐的表情，相反的反倒是如釋重負的一笑，后腿兩步，屈膝行禮道：

“婢妾既然敢給您說，自然是敢承擔一切后果的。”

謝靈蕓并沒有因為她如此便相信她，反倒是懷疑地道：“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世子爺或者太夫人？為什么非要等到現在說？而且還非要告訴我？”

柳氏被質疑卻并沒有生氣，她苦澀一笑，眼神充滿悲傷地道：“世子妃，您說當時若是婢妾說出來的話，有人會相信婢妾所說的話嗎？那個時候恐怕不但婢妾無法活命，還得連累二小姐吧。”說完她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怨恨，“況且我已經連累二小姐一次了，怎么敢再亂說話。”

“連累一次了？”謝靈蕓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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