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有客來訪
名閨殺第二十六章有客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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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濟南青城縣長樂大街上緩緩行來了一輛翠蓋珠纓飾雕刻著八吉祥紋的華麗馬車。那馬車行駛到王大外稍遠一些的地兒，從馬車里傳來了一個婦人慈和中透出一些疲憊的聲音。
“且先把車停在一旁吧。”
馬車夫聽聞，應了一聲便拉緊了手中的轡頭把馬車靠邊，停在了王的外墻旁。
“這王家不比別的人家，那是世代簪纓的名望族。若是進了，你記住萬萬不可失禮于人前。這們來是借著上回在寺中沖撞了王家三小姐的那件事兒來登賠禮的，雖只是借這個由頭想見上老夫人一面，但面上可要做足了，該你賠罪的時候可不要擺你那何家少夫人的譜兒，聽明白了沒有？”
馬車上坐著四人，一老一少兩主子加一個嬤嬤和丫鬟。這一老一少兩主子正是三娘那日在清明寺中遇上的那兩婆媳。
何少夫人撇了撇嘴應了，心中還是有些不服地小聲道：“明明是桃那小賤人使壞。”
何夫人罵道：“人都被你打去了半條命趕到了莊子上，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何少夫人有些委屈：“姑媽，若不是她上趕著去勾引爺們怎么會下這樣的狠手？表哥都被她得不知東西南北了剛有了身孕就提要納了那小賤人。這把那賤人收拾了，他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差點動了胎氣。最后還把鶯兒給了他他才消停下來！”說完狠狠瞪了伺候在一旁的那已經梳了婦人頭的嬌俏丫鬟一眼。那丫鬟忙低眉順眼地跪下了。
何夫人擺擺斷何少夫人的抱怨：“若非如怎么會默許你把她送到莊子上去？”
“至于你表哥”何夫人看到何少夫人那微紅的眼睛，嘆了口氣：“男人哪有不貪新鮮的？哪個子不是這樣熬過來的？等你有了兒子這些自然就看得淡了。”
何少夫人低頭摸了摸自己那還未顯懷的小腹，眼神有些暗淡。
們中突逢大難，如今正如履薄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也用不著自怨自艾，還是待這禍事完了再談其他有的沒的。”何夫人有些疲憊地道。
何少夫人聞言抬頭道：“姑媽需做什么盡管吩咐就是。”
何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今日先遞你的帖子進去試試能否見得了哪位主子，即便是見不了主子，能和有體面的管事婆子搭上話也是好的。”
何少夫人不道：“為何不遞上姑媽的帖子？姑媽的面兒不是這少夫人大？”
何夫人搖了搖頭：們這些商戶人家在王家面前哪有什么面兒？更何況還是正遭難的商戶？你的還的帖子在她們面前還不是一樣？今日只是個臉試試態度而已，這樣即便是今日不得進日也好轉圜。王家大夫人的幾個管事因這次買賣田莊的事情們還有一些往來的，這次你若是不得見，他還可厚著臉皮借著這個是由去求見王家大夫人。”
說完，何夫人拿出一張紅燙金的帖子對著那個嬤嬤道：“劉家的，你拿著少夫人的帖子去房。”
劉家的忙雙手接過帖子，掀簾子下了馬車。
松齡院里，李嬤嬤正在倒罩房漫不經心地聽一干婆子稟報些雜事，看著有些疲累。她昨日回去想了一夜幾乎未睡，只是越想越是心驚。回想這幾日孫氏的態度心中更是有了八分肯定孫氏定是聽了什么話，對她起了防備的心思。
這些年她在內院過得順風順水，連大夫人金氏在她面前都得禮讓三分。她行事也漸漸少了年輕時候的謹慎低調，在孫氏面前對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也敢奉陽違了。想到這里她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二十年前，便是打死她她也不敢的。看來以后她還是得謹慎些才是，孫氏那里也要想法子讓她放松防備。
“李嬤嬤？李嬤嬤？”李嬤嬤正想得入神，卻聽到一個聲音叫道。
“什么事？”見上前來喚她的是劉嬤嬤，李嬤嬤伸手揉了揉眉間的睛明。
劉嬤嬤趕緊道：“是房那邊的婆子，說是何家少夫人遞了帖子來。”劉嬤嬤見一個三等丫頭端著茶盤進來，忙上前用手試了試茶盤上茶碗的溫度，再雙手捧了恭謹地遞到李嬤嬤面前。
李嬤嬤搖了搖頭，讓劉嬤嬤將茶碗放到手邊的桌上，轉眼果然看到一旁還站著一個剛進來的三等的婆子。
“哪個何家？”
那房的婆子難得有機會在李嬤嬤面前回話，見問，忙湊了上去，卻被劉嬤嬤攔了。
“站那里回話就是了，你們這些外院的別沖撞們李嬤嬤。”劉嬤嬤瞥了那婆子一眼道。
那婆子看了劉嬤嬤身上的衣服，心中暗恨：你不也就是個三等婆子么？卻不敢在這里放肆，只陪著笑回李嬤嬤道：“就是西城寶瓶街的那個，家里開了好些個香料鋪子，據說是青城縣首富的何家。”
李嬤嬤聞言想起了最近聽到了關于何家涉嫌販賣私鹽的傳聞，皺了皺眉：“何家少夫人們上做什么？”
那婆子忙道：“聽那送帖子的嬤嬤說，前些時候在清明寺里她家少夫人不小心沖撞們上的三小姐，所以今日是來上賠罪的。”
李嬤嬤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并朝劉嬤嬤看了一眼。
劉嬤嬤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拍手道：“這么一到是想起來了。”說著便把當時進清明寺的時候那個小小的插曲說了一遍。
劉嬤嬤說完，又轉了轉眼珠子，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小步上前湊到李嬤嬤耳邊小聲道：“嬤嬤，清明寺的事情本已經遮掩過去了。這要是再在老夫人面前提起會不會又有什么變數？”
李嬤嬤聞言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朝那房的婆子道：“你去回了何家的人，說三小姐身體微恙不便見客。老夫人與大夫人正接見前來拜會的知州夫人，不得空。”王家每天上拜訪的人多不甚數，主人家并不是每個都要見的。很多并不常來往的人家家中的管事婆子就可以打發了，李嬤嬤這么做到也不算大的僭越。
那婆子聞言應聲去了。
常嬤嬤正在后院伺一盆蘭，突然看見小丫頭沉香在院子口邊探頭探腦，便朝她招了招手，小丫頭蹦蹦跳跳跑了的來。
“嬤嬤你在養呀？”沉香笑著出兩只小虎牙。
常嬤嬤笑了笑：“閑著沒事，打發時間。養蘭的人都道：六月驕陽暑氣加，芬芳枝葉正生；涼亭水閣堪安頓，或向檐前作架遮。再過陣子這就要開了。”
放下手中的小鏟子，常嬤嬤又道：“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很喜歡蘭，還親自種了好幾盆名貴的品種，嫁進了王家來的時候還把那幾盆帶了來，后來……”
后來王老太爺養的幾只鳥，將孫氏的那幾盆蘭糟蹋得不成了樣子，孫氏那時候年輕氣盛心里氣恨不過，便去抱了兩只貓來放在房里養著，結果可想而知。那次的事情之后王老太爺有近一年時間不曾進孫氏的房間，孫氏也自那之后再不曾養蘭了。
常嬤嬤回過神見小丫頭正好奇地看著她，便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笑道：“你是來的？”
沉香這才想起了正事：“嬤嬤，剛剛房來了人說是有個何家少奶奶遞帖子進來說是要找三小姐賠罪，被李嬤嬤打發了。婢子想著您讓婢子留意著李嬤嬤的動向，這件事情又與荷風院的三小姐有關便來尋您告知。”
常嬤嬤聞言沉吟了一番，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見小丫頭又笑得出了兩顆虎牙，常嬤嬤想起她年紀比自己的侄慶娘還要小些，在這中更是無依無靠，心中有些憐惜，便摸了摸她的頭叮囑道：“雖是讓你平時留意，但是你也要小心不要讓李嬤嬤發現了。如果有危險便不要湊上去，小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小丫頭點了點頭道：知道的，嬤嬤會小心不讓人發現的。”
常嬤嬤再囑咐了她幾句，又進自己屋子里包了一包蓮子糖出來給沉香便打發她去前院了。
常嬤嬤見沉香遠了，站在原地想了想便從夾道出了松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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