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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逝去來的同學也越來越多,但大部分都是那種衣著光鮮的,鮮有神態沮喪之人。劉宇浩有些后悔一時沖動到這個地方來了,美美的睡上一覺,起來后再去找個固定的居所可能這才是他更愿意做的。
在大家知道了聚會的贊助者是李洋以后,李洋也越來越成為眾人拱衛的中心,時不時的劉宇浩就能從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一個手腕上面還戴著一塊金表。
奇怪的是聚會的發起者曾珂蝶卻遲遲未到,劉宇浩悵然的深吸一口氣摸出一顆煙點燃退到露臺上,苦笑著搖搖頭,劉宇浩發現了自己的突兀,掐滅煙后,劉宇浩知道原來自己依然放不下那份感情。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好像是相見不如懷念吧,這也許就是劉宇浩現在心情的最好寫照。
“咦?這不是劉宇浩嘛,怎么一個人在這?”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呼聲把劉宇浩從長長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扭頭一看,一個戴著厚重眼睛的男子一臉的笑意瞅著劉宇浩呢。
“車偉!嘿,還真是你小子!”
劉宇浩興奮的搗了車偉一拳,倆人相視一笑來了個熊抱。這個車偉是劉宇浩除了遲海以外的最好的哥們,主要是他們的性格非常相近,都是那種比較安靜能沉下心學習的人,可由于畢業后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就慢慢的失去了聯系。
“怎么沒有和他們聊一個人出來了?”
車偉扶了扶眼睛困惑的打量了劉宇浩一眼,畢業后他雖然再沒見過劉宇浩,但遲海還是遇到過幾次的,也知道劉宇浩家庭困難所以一直留在京城勤工儉學。
“咱們大哥別說二哥了好不好!恐怕你也和我一樣懶得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吧。”劉宇浩莞爾一笑擺了擺手。
“怎么樣?這次回來是工作落實了還是探親路過?”
車偉沒想到會在露臺上遇到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一直拉著劉宇浩的手不丟,生怕轉眼劉宇浩又會飛走了般。
“工作,在博物館,你呢?。”劉宇浩笑了,他對車偉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朋友之間有什么就說什么。
“我純粹就是混日子唄,好不容易熬到警官大學畢業卻被分到一個連名字都特別扭的鄉村派出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提起車偉的工作他似乎很難受,蹙著眉頭苦笑著搖了搖頭。在后來的交談中劉宇浩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家里沒有后臺,本來作為專業性非常強的技偵警員卻被人家頂了包一下子從省廳的技偵總隊調到了下面鄉鎮的派出所干戶籍。
“別說我了,提起這事就心煩,對了,我好像記得你是考古系的研究生吧。”
車偉介紹完自己的情況后放松的把手擱到頭后面枕著,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當年叱詫風云的同學竟然會選擇一個考古這樣冷門的專業,這也太不合乎邏輯了,怎么著也得考慮一下就業的前景吧。
“當時只不過是學校調配的結果,可學到后來完全就是自己的興趣了。”
劉宇浩發現車偉的目光在自己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雖然是善意的,但看來這身腌菜裝讓自己的老同學誤會了什么,不過他也不想解釋,假如他說現在自己已經是億萬富翁了還不把人嚇個半死。
“你幫我看看這塊玉吧,別人都說是漢代的。”車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坐直了身子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古玉放在手中。
“嗯,這是一個帶鉤,從器形上看不是漢代的,據我估計應該屬于春秋時期的才對。”
劉宇浩接過車偉手中的玉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得出了結論,那帶鉤如螳螂之腹,鉤有些短,又有些像是龍首的模樣,整體呈圓柱形。
“春秋時期?那是不是很貴?”車偉顯然被劉宇浩的話驚到了,楞了一下后連連搓手,眼中冒出異樣的神采。
“古玉并不是說成器的時期越早就越值錢,關鍵還要看它的品相和歷史承載的因素,怎么?看樣子你很缺錢嗎?”劉宇浩苦笑著擺擺手說道。
很多人在對古玩的認識上都有一個誤區,普遍大家都認為時間越久的物件就越貴重,其實不然,就像車偉的這個帶鉤一樣,可能拿出去賣的話連五百塊都不一定有人要呢。
而且,現在的人大都不認同出土的高古玉器,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忌諱心理。今人不解古人“事死如生”的心理,更不明白“神玉護佑”的功用。
眾人都誤認為古墓陪葬的玉器,皆為死人的喪葬冥器,不大吉利,放在居室,有些晦氣,所以不愿購藏古玉,但這些話劉宇浩是不會直言不諱的告訴車偉的,以免他失望過度。
“沒什么,沒什么。”車偉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卻又不愿意說出來,只是皺了皺眉直擺手。
“不過你這塊玉透出明顯的雞骨白,但由于還沒有盤出來,所以大家不認同也正常,如果你愿意出手的話,我可以給你三萬塊買下你這塊玉。”劉宇浩笑著拍了拍車偉的肩膀。
這帶鉤當然賣不出這個價錢,可畢竟兩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劉宇浩又看出了車偉好像急于用錢的樣子,朋友之間遇到困難相互幫助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假如劉宇浩直接給車偉三萬塊錢的話,以劉宇浩對他的了解,車偉一定會拒絕,說不定還會認為劉宇浩是在故意侮辱自己,所以劉宇浩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什么是雞骨白?”
旁邊一個同樣戴著眼睛的女生對兩人的對話非常好奇,也參與了進來,劉宇浩記得這個女生好像姓白,但至于叫什么就真的忘記了,只好尷尬的笑笑點了點頭。
“所謂的雞骨白是指古玉在埋藏地下時受沁后的一種名稱,像車偉的這塊玉屬于石灰沁,輕者在玉器的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灰白色或青灰色膜,需要四五百年時間。石灰沁重者,玉內開始變得發紅,像小孩子的臉色,稱為“孩兒面”大概需要千年以上時間。”
劉宇浩頓了頓忽然發現自己周圍居然圍過來了好幾個人不覺有些臉紅,但解釋還是需要完整的,所以就接著說道。
“沁蝕的更重者,形成一層不透明的皮殼,有薄有厚,稱為“雞骨白”,需要1500年以上的時間。沁得最重者,狀如朽骨,時間要在三千年以上,這塊玉就應該有接近三千年的歷史了。”
“哎喲,這成了講堂了,看來狀元就是狀元,什么時候都是靈魂人物啊。”
正當大家聽的興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來,語氣中不止帶著一絲不善,而且酸味十足,大家自覺的分開后劉宇浩才看見說話的人竟然是李洋。
“大家問我問題我總不能不回答吧,怎么,打擾到李大才子的雅興了嗎?”
劉宇浩皺了皺眉,對李洋的態度心中有些不快,但一想到這次畢竟是一次同學聚會,沒必要讓大家弄的都不舒服所以還是勉強的笑了笑,給足了李洋面子。
“那你也幫我看看我這塊玉怎么樣吧,喲,忘了給大家解釋一下,咱們當年的狀元郎現在是博物館的考古人員了,等會狀元先生也跟咱們介紹一下你和那些古尸打交道的感觸呀。”
盡管李洋的話帶有夸張的尖酸刻薄,但在他講出了劉宇浩的身份后,還是有幾個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
特別是李洋在“古尸”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讓大家對劉宇浩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看向劉宇浩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劉宇浩冷冷一笑沒解釋什么,他也知道社會是一個大染缸,只要從學校步入進來,再純潔的人也會變得有取向性的看待問題。
既然李洋已經開了口,劉宇浩再怎么也不能當著這么多同學的面拒絕,無奈之下,劉宇浩只好接過李洋遞來的那塊玉看了看,可玉上不自然的沁色讓他心生懷疑。
猶豫了一下,劉宇浩還是施展出八錦異能之術把李洋的那塊古玉投到鹿皮圖譜上作了一個比對,他發現不止沁色是后來做上去的,就連那塊玉也是地道的假貨。
“你這塊玉是現代仿的。”
還能怎么辦?實話實說唄,劉宇浩不會因為李洋的態度故意說他那玉是假的,更不會因為害怕得罪人而說出違背良心的話。
“大狀元,你就裝吧,我這塊玉可是胡副省長送給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李洋聽到劉宇浩的話后非常生氣,整個臉都變得綠了,臉上對劉宇浩的鄙夷之色絲毫不帶遮掩,其實李洋話中還有一個意思是說,劉宇浩整個一個癩蛤蟆打哈欠,口氣大的不得了。
“看來我有些不受歡迎啊,大海,咱們走吧。”劉宇浩依然是淡淡的笑著說道。
劉宇浩不愿意一場好好的同學聚會因為自己的原因搞的最后大家不歡而散,但李洋囂張的態度讓他也是忍無可忍,這種情況可能自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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