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云自己在劉宇浩放到桌子上的特供煙中拿了一顆再次點燃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以后,才瞇起眼睛,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
劉宇浩很安靜的看著他。
本來劉宇浩對陳家云還有很多疑慮的,但在陳家云自己沒說清楚以前,劉宇浩不打算再問下去了。
其實手中的香煙陳家云只抽了第一口就一直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等煙燒到手的時候他才猛地驚醒過來。
“劉先生,我現在需要很大一筆錢救我兒子的命,如果您現在能幫助我的話,我可以答應無償給你服務三年。”
作為一個生性剛強傲氣十足的人能低頭說完這些話,陳家云已經是用盡了全部的勇氣了,他甚至連看一眼劉宇浩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怕,他很怕劉宇浩會果斷的拒絕自己。
劉宇浩皺了皺眉,冷冷的看了一眼陳家云,道:“陳老板,既然你找我借錢,那就總該讓我知道事情的究竟吧,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就把錢借給你不是?”
靠,小狐貍就是小狐貍!
在談論陳家云的琢玉功夫時劉宇浩一口一個家云兄可甜了,但談到錢的時候他就換成了公事公辦的嘴臉,又開始稱呼陳老板起來。
在異能產生變化以后的這一年多里,劉宇浩在心境和思想上的確起了很大的變化,如果換作他還是上大學那會,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刨根問底的。
陳家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劉先生,我兒子陳明賭博輸掉了很多錢,我現在真的需要很多錢才能救他的命。”
“需要多少?”
劉宇浩沉吟了片刻后才淡淡的問了一句,以他的觀察,現在讓陳家云拿出一個億還是沒問題的,如果這么多錢都不能救陳明,那陳家云需要的可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一個孩子能輸掉那么多錢?劉宇浩在心里皺起了眉頭。
陳家云抬了一下頭,眸子中閃掠過一道黯然之色,道:“三個億。”
“三個億?怎么會輸這么多錢?”劉宇浩一愣,不相信的看著陳家云。
陳家云點了一下頭,嘆聲道:“劉先生,您別再問了,如果您能借給我這筆錢,我就答應您無償幫您三年,我想以我的雕工,應該能值這個價的。”
劉宇浩冷笑了一下,道:“哼,陳老板,恐怕你有點自視過高了吧,你雕的這些玉件有哪一樣能比得過我的琢玉功夫的?”
“我......”陳家云頓時老臉一紅,嘴唇掀了掀卻沒說出什么來。
人家劉宇浩說的是實話,自己的雕工的確已經是匠師級的了,可真的把自己的那些雕件拿去和劉老板一比,高下之分連不懂玉雕的人恐怕也能看得出來誰優誰劣。
劉宇浩站了起來,走到陳家云身邊,淡淡一笑說道:“家云兄,能設局做仙人跳讓陳公子輸掉幾個億的人一定不會簡單,你就敢保證你給了錢他們真的會放人嗎?”
“這個......但不給錢他們更不會放人啊。”
陳家云身子陡然一僵,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劉宇浩說的他還真是沒來得及考慮,這半個多月他一門心思放在怎么才能籌夠那些人要的錢上面去了。
如果不是劉宇浩提醒,陳家云就會把這其中的關鍵給忽略掉了。
古人誠不欺我呀!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劉宇浩看陳家云的心思活泛一點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家云兄,我雖然也是個賭石的商人,但在國內還認識幾個人,要不,你說說看究竟是誰控制了陳公子,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陳家云搖了搖頭,道:“那些人根本就不在國內!”
“不在國內?”劉宇浩撓了撓頭,苦笑一下,道:“是在澳門?”
賭錢嘛,不在國內大概就應該在澳門了,所以劉宇浩才有那么一問,如果是在澳門的話也不會很難,戚康那邊還是很有些勢力的。
相信只要劉宇浩肯開口,戚康一定會答應把陳家云的兒子先救出來。現在關鍵就要看劉同學和陳家云怎么談了。
自古以來就存在著利益最大化一說,劉宇浩倒不是想要趁人之危什么的,而是他的確是非常欣賞陳家云在玉雕上的能力。
所以劉宇浩有和陳家云叫一輩子朋友的打算,至于錢不錢的問題劉宇浩更不會放在心上的。
只要不是傻到整天用錢燒開水,劉宇浩掙的錢已經多的是一種數字一般的存在了,三個億對他現在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錢。
陳家云吐出一口濁氣,道:“不是澳門,那些人現在和我兒子都在澳大利亞,我也讓那邊的朋友幫著打聽了一下的,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
劉宇浩皺了皺眉苦笑起來,陳家云這么老實的一個人,怎么生個兒子那么能搞事,國內沒得玩了跑國外玩?
草,說那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一點也不為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出去混世界。
咋樣?一離開自家的老子就傻叉了吧!
“家云兄,那邊領頭的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劉宇浩問道。
陳家云滿臉困惑的看了一眼劉宇浩,過了一分鐘才道:“領頭的不知道是誰,但打電話過來的有一個叫史密斯,米勒;史密斯。”
劉宇浩點了點頭,當做陳家云的面拿出電話撥了出去,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不能辦的成,所以才沒有告訴陳家云自己心里的想法。
電話響了幾聲便接通了,劉宇浩笑著說道:“鄧叔,我是劉宇浩呀。”
鄧八喜當然知道打電話給自己的人是誰,但還是怔愣了一會,才說道:“劉少,請問你有事嗎?”
劉宇浩笑了笑,道:“鄧叔,我有個朋友的孩子在澳大利亞那邊惹了一個叫米勒;史密斯的人,孩子現在還在那人手里,不知道鄧叔您有沒有辦法先把那孩子弄出來。”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鐘,還傳來隱隱的說話聲,過了一會鄧八喜才道:“應該不是什么問題,我給那個米勒;史密斯去個電話,這點面子他還是要賣給我這個老頭子的。”
鄧八喜跟了孔老爺子幾十年,別的沒學會,但沉默寡言倒是學了個十分,現在他既然點頭說沒問題了,那就一定能辦成。
劉宇浩心里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笑了笑說道:“那謝謝你了鄧叔,我會讓藤鐵準備好錢去和那個米勒;史密斯交易的,這點你就不用操心了。”
“嗯,我知道了。”
鄧八喜和藤鐵一樣,是那種惜字如金的人,剛才能跟劉宇浩說那么多就已經是看在孔老爺子的面子上了,這會沒什么事了,他馬上又變成了那個冷面的老頭。
盡管鄧八喜答應了幫助自己,但劉宇浩也知道,人家可以幫忙說話,但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拿不出錢來,米勒;史密斯也一樣不會放人。
所以,劉宇浩等鄧八喜掛斷電話后立即又把電話給藤鐵撥了過去,把具體的情況說了一遍。
藤鐵現在手中也有好幾個億的美金了,拿出幾個億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劉宇浩只用交待問題,并不需要去管錢的事。
“劉哥,還需要我做別的嗎?”藤鐵一板一眼的問道。
劉宇浩笑著道:“別的沒什么,接到人以后不要給他錢,就給他買一張時間最近的機票去京城,告訴那個叫陳明的小伙子,他父親在京城等著他回來。”
之所以不給陳明錢的原因是,因為劉宇浩怕陳明出了這么大的事害怕回來以后受父親的責罰,半道上停機加油的時候拿著錢跑了,那劉宇浩可不就白費了一番心思了?
“是,我明白了劉哥!”藤鐵很干脆的答應了下來。
藤鐵不比他弟弟,在劉宇浩面前老是有點放不開,一直把劉宇浩當作老板,而不是兄弟,這也可能是平常在一起交流的少了的緣故。
但因為劉宇浩對藤軼、藤鐵兄弟倆的賞識,還有對他們姑媽做的那些事為基礎,藤鐵對劉宇浩的衷心是用不著懷疑的。
劉宇浩掛斷電話以后坐到了陳家云身邊,笑道:“家云兄,事情應該不是多大,等一會你就能聽到你兒子的聲音了。”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一直都表現的很沉著的陳家云這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眸子中閃出一抹渾濁的淚花來。
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天了,陳家云的心頭一直被這塊沉重的大石壓著,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了。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仿制了人家劉宇浩的雕件別人沒找自己麻煩,倒先把自己的大麻煩給幫著解決了,這得要多寬厚的胸懷才能做到呀!
再看劉宇浩時,陳家云的眼中除了帶著十分的感激以外,還有了幾分敬畏之色了。
劉宇浩笑著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家云兄,可別忘了我們的三年之約哦!”
“不會,我自己說的話能做到。”陳家云飽含淚水使勁的點著頭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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