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09日
李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抿了抿唇,難為情的低聲咕嚷道:“全都是書有什么好看的!”
劉宇浩輕輕一笑,幫著李哲繼續整理東西,道:“李大哥,你干嘛要把這些最不值錢的物件都擺在上面,卻把好東西都藏起來呢!”
說完這些劉宇浩就后悔了,恨不得使勁給自己一個大耳光子。
我勒個去的。
哥們這不是不打自招么,萬一李哲聽到話中的玄機怎么辦。
劉宇浩的的還真不是多余的,李哲在聽了劉宇浩的話以后,滿臉狐疑的回過頭來盯著劉宇浩整整看了有三分鐘之久。
“呃......李大哥你可別誤會,我只是有些好奇。”劉宇浩滿臉通紅笑著說道。
許久,李哲才甕聲說道:“你怎么知道我還有別的物件沒拿出來!”
“我......我猜的!”
劉宇浩吱唔的半天才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基本上解釋不過去的理由來。
好在劉宇浩這人天生就是一副老實相,李哲在打量了劉宇浩一會后搖搖頭,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方盒。
李哲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小方盒,里面出現的是一笏墨,李君赫搶著在他父親說話之前得意的搖著頭說道:“這次我老爸一并帶來的還有這種墨三十多塊,都是年號墨或者是名人自用墨!”
剛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氣的劉宇浩看到李哲突然拿出一塊墨在手中后,不禁又立即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瞅著李哲。
老天爺,這個家伙究竟還有什么是哥們不知道的。
現在,劉宇浩對李哲越來越好奇了。
雖然劉宇浩對年號墨沒什么研究,但他所擁有的八錦異能之術卻不會騙他,在剛才那一瞬間,劉宇浩腦中的鹿皮圖譜已經下意識的金光閃現了一下。
這種金光的出現提醒劉宇浩,自己所看到的那塊墨絕對不可能是一般的普通貨。
“李大哥,我能看看你這笏墨嗎。”劉宇浩問道。
李哲苦笑了一下,把墨輕輕放到身邊的桌子上,點頭說道:“這笏是道光年間的御墨,全天下能保存這么完好的恐怕少之又少了!”
說完,李哲似乎還有點不怎么放心劉宇浩的專業水準,特意從桌子下面取出一副手套交到劉宇浩手中。
劉宇浩也不介懷什么,笑著把手套戴好,這才慢悠悠拿出自己的那柄銅制放大鏡,仔細觀察起那所謂的道光年間的御墨來。
其實,有很多人是不知道什么是御墨,什么是貢墨的,很久以來大家都把這兩者混為一談,把貢墨與御墨籠統稱為“御墨”。
在三十年前,齊老爺子經過長時間的研究后才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從形式與意義上科學地界定了“貢墨”與“御墨”的區別。
齊老爺子在文中進一步闡述了,貢墨其實是分為例貢之墨、織造與鈔關貢墨和一般貢墨三種形式的,御墨是皇帝專用的墨,而貢墨則是皇帝用于拓制法帖、頒賞臣工的,兩者之間的區別相當大。
“李大哥,這塊墨想必應該是從曹素功墨鋪里得來的吧!”
劉宇浩偷偷趁李哲不注意的時候釋放出異能先給那笏墨斷了代,并搞清楚了出處,這才又假裝看了一會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連這你都能看出來!”
李哲驚得身子一僵,能看得出那塊墨出處的人原本就不多,而且,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信口說出墨出自于何處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隨口說出來了,并且一臉的自信,根本就沒有一絲想先試探一下自己的意思。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說說,你是怎么看出來這墨是出自曹素功墨鋪的!”
李哲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猛地上前一步讓自己離劉宇浩更近了一些,聲音略微顯得有點急促的問道。
劉宇浩笑著說道:“李大哥,你太逗了吧,那墨上明明有曹素功墨鋪的暗記,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
“暗記,什么暗記。”李哲疑惑的看了看劉宇浩,又把目光轉向了那笏墨。
劉宇浩利用在鹿皮圖譜上得來的知識,笑著把放大鏡打在了那笏墨的一個角上,道:“李大哥,你看這里的梅花,不正是當年曹氏的曹素功墨鋪所使用的暗記么!”
李哲皺著眉頭看了半晌那幾不可辨的梅花型暗記,先是嘴唇掀了掀,后來滿臉激動的抬起頭來,握著劉宇浩的手說道:“兄弟,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您這樣的高手!”
“呃......不是,李大哥,你可別這樣說,我,我也是聽我老師給我講過才知道的!”
劉宇浩有點手足無措了,剛才一時口快,再加上李哲突然問自己怎么看出那墨的出處的,所以,在沒經過思考后他貿然答出了從鹿皮圖譜上得來的那點子經驗。
可萬萬讓劉宇浩沒想到的是,這李氏一脈的族人居然不知道和他們同時期鼎盛的曹氏曹素功墨鋪的暗記是什么。
冷不丁遇到這種情況叫劉同學情何以堪啊。
“兄弟的老師。”李哲更是當劉宇浩為天降神人了,忙從旁邊搬來一個凳子請劉宇浩坐下,道:“還沒請教兄弟高姓大名,師從哪位高人呢!”
劉宇浩笑了笑,擺著手道:“李大哥,我叫劉宇浩!”
“劉宇浩,劉......”
李哲眉頭緊蹙,嘴里默默念叨著劉宇浩的名字,腦子里也在努力回憶究竟在古玩鑒賞的世家中有哪一家是劉姓的。
但想了半天李哲也還是不得其門,只好腆著臉笑道:“劉老弟,請教令師是哪一位前輩高人!”
提到自己的老師,劉宇浩一臉恭敬的站起身子,道:“恩師姓齊名驥!”
“你就是那個傳的神乎其神的翡翠圣手劉宇浩,齊老先生的關門弟子!”
一開始還吊兒郎當的李君赫在一邊聽到劉宇浩的話以后,呼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咋咋呼呼的喊了起來。
劉宇浩呵呵一笑,道:“是啊,我就是如假包換的劉宇浩啊,但可別提什么翡翠圣手這四個字,當真要羞死人了!”
“嘿,我倒是想當你那個翡翠圣手,可我沒那能耐呀。”李君赫笑了起來說道。
畢竟李哲經歷的世事要比李君赫多很多,在李君赫跟劉宇浩的整個十幾分鐘聊天過程中,他一直都在一旁沒說話,而是好奇的觀察著劉宇浩的一言一行。
過了一會,李哲把劉宇浩叫到自己攤位里面,從桌子下面拖出一口箱子,打開以后說道:“劉兄弟,你幫我看看這些墨,是不是全都是曹素功墨鋪的年號墨!”
在古玩行里,無論雙方有多熟悉,但輕易還是不會讓對方看穿自己的家底的,可以說,李哲能把自己的那些老底都拿出來,已經是經過再三的考慮的了,完全是出于一種毫無戒備的信任狀態。
既然人家都這樣對自己了,劉宇浩當然不會推辭,否則就真顯得自己小氣了,在重重的點頭之后,劉宇浩悄悄釋放出異能觀察那箱子里的三十多塊墨來。
與此同時,劉宇浩也沒讓自己的手閑著,將那些墨每一塊都過了一道手。
嘿嘿,不為別的,起碼不能讓別人懷疑到他的異能上去吧。
在這件事情上,劉宇浩一直以來都非常糾結,明明不想在人面前說假話,可又不敢把自己擁有八錦異能之術的秘密道出來。
而且時時處處還要裝出一副很高深,見多識廣的涅,當混不過去的時候,偶爾還得把齊老爺子拉出來當一次擋箭牌。
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別提讓劉同學有多難受了。
“李大哥,這三十多笏墨可都是寶貝呀!”
終于把那些墨都看完了,劉宇浩也無法抑制住自己內心的小興奮,就連拿著最后一笏墨的右抖了。
須知道,曹素功墨鋪的墨每一塊都是不可再生的無價之寶呀,李哲這三十多笏墨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舊時的書香門第,親友間常常以墨相饋贈,婚姻嫁娶也以墨作賀禮,而且,許多墨塊上的圖案很漂亮,體現了傳統的木刻藝術和造型藝術,每一笏墨上面的圖案都是一副精美的版畫。
在剛才劉宇浩看的那三十多笏墨中,其中雍正年間制墨和道光御墨就有六塊之多,但凡對古玩有些研究的人都知道,御墨研究在圈子內幾乎是一塊空白,雍正和道光年間的制墨更是甚為稀少,每一塊都可以拿做當活化石來研究。
劉宇浩心虛的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暗暗替李哲有些的了起來。
要知道,如果李哲今天帶來的這些寶貝因為別的原因流拍了,而別人又知道了那些寶貝的珍稀性,依照某些人的心性,還不知道拍賣結束后會鬧出多大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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