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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到了一定的數量以后,再往上走,也無非是數字多少的問題,所以,劉宇浩再有錢,洛克菲勒也不見得就會放在心上。
可劉宇浩最后一句話,卻讓洛克菲勒真的聽呆了,撲騰一下,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外面去。
得,還真讓他給說著了。
這下子,洛克菲勒還真有點欽佩這個老練沉穩,行事果斷的年輕人了。
沒錯,每當遇到大選的時候,美孚集團總會拿出幾百億美金為自己支持的總統候選人搭橋鋪路,他們那樣做,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能在將來獲取更多的政策支持,以及最豐厚的回報。
而劉宇浩今天所為,和美孚集團扶植總統競選的策略基本相同。
這些年,全球華人成為了世界經濟體中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美孚集團有自己的智囊庫,他們經過嚴謹分析得出結論,分布在全球各地的華人名流,或多或少都與青幫和洪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也是,為什么洛克菲勒肯與仇老爺子擇交而友的重要原因。
可話又說回來,能讓一個人把到手的一千億美金再拿出來還給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洛克菲勒剛才也在心里仔細琢磨了一會,以他的推斷,在他認識的“朋友”中,能做到這一點的并不多,甚至,幾乎沒有。
這倒不是說但凡做生意的人就天性涼薄,關鍵是涉及的金額數目太過巨大,現如今也就劉宇浩這種異類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換成洛克菲勒,別看他的美孚集團不小,但讓他一下子拿一千億美金出來,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做主。
現實生活中,口親心疏、同床異夢者,委實占據了主流。
與此同時,仇海邦也早被雷了個七葷八素,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是個泥人兒般,也不知道腦袋里在想什么問題。
仇老爺子認為,隨著全球貿易周轉期速度加快,遠洋船務將會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擔當重要角色,于是乎,由青幫牽頭,左拼右湊終于弄來了一千萬美金的巨資準備投入到馬氏船務。
可不曾想,仇老爺子還沒有與馬嘉達成最后協定,劉宇浩就搞了個驚天豪賭出來,更讓仇老爺子想不到的是,那場豪賭中,竟有一千億美金是自己厚著老臉多方籌集來為青幫百年計的資金。
賭局結束的當晚,在外面一直保持著冷淡神色的仇老爺子暴跳如雷,要不然因為馬氏父子被傳訊調查,老爺子肯定要開香堂,親手對其執行青幫的“三刀六洞”幫規。
當然,也不是說青幫失去了一千億美金就會徹底滅亡,但沒有了這筆錢,仇老爺子一生想達成的復興幫派的夢想就會徹底成為泡影,老人家焉能不怒。
這幾天,仇海邦還一直在心里琢磨著該怎么跟劉宇浩談一下那一千億美金的事呢,可沒想到劉宇浩居然說出剛才那些話,仇海邦心里那個激動呀,甭提有多震駭。
“怎么了海邦,你不會是忘了把咱們昨晚商量好的事告訴仇老爺子了吧。”
劉宇浩笑了笑,輕輕拍了一下仇海邦的肩膀,又突然說道:“還有一點昨天忘了說了,你回去以后最好跟仇老爺子商量一下,就說我說的,浩怡船務的董事就由你來擔當吧。”
“哦,不,不是。”
仇海邦這才醒來,面色緋紅,語無倫次,“我那什么,我”
這事,擱誰身上都會激動。
雖說損失的是一千億美金,但以青幫的實力,過不了數年依然能再籌集起來,可到了那時候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且不說現在仇老爺子的威信受到了怎樣的打擊,就算數年之后再次籌集一千億美金又能怎樣。
要知道,錢這玩意永遠是貶值的,到時候,青幫不僅錯過了最好的發展時機,更重要的是,誰都不敢保證數年之后還有沒有再次踏入國際航運的契機。
仇海邦激動的都要哭了,恨不得摟住劉宇浩狠狠親上一口。
人家這次送給他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千億美金那么簡單,要知道,劉宇浩可不差錢,而且人家剛才親口許諾,在半年之后,他會向整合以后的中船舶再次追加四千億美金的投入。
到時候,由他這個掌管著一千億美金大權的人穩穩能在浩怡船務中拿到一個董事的席位,對于整個青幫來說,仇海邦竟一下子成為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員。
劉宇浩這樣做,完全是出力又出錢,而且是在為將來仇海邦接手青幫做鋪墊呀。
從美夢里醒來的仇海邦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大腿,聲音微微顫抖,說道:“什么都別說了,兄弟,以后看我仇海邦的行動吧。”
大恩不言報,仇海邦也唯有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迎著窗外的陽光,劉宇浩微微一笑。
當年的小船現在已經成長為了一艘巨艦,現在他終于不用成天提心吊膽會有人暗中算計他了,而且,等幾年以后浩怡國際再上一個新臺階后,劉宇浩敢肯定,他和他所有的親人都不會走上翁老爺子那條老路。
這才是,劉宇浩一直想要追求的理想帝國。
出現了這么一段小插曲后,劉宇浩和洛克菲勒的談話便輕松了許多,不過,兩人之間也再沒有談論如何進行合作的事情,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這件事非得等到浩怡船務正式掛牌的那一天才能夠繼續。
“劉先生,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有機會,希望你能夠來得克薩斯州做客。”
走到自己的車旁,洛克菲勒笑著轉身再次同劉宇浩握手,今天,他的確被劉宇浩的德行高遠所折服,這樣的邀請已經是今天第三次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劉宇浩笑著握了一下洛克菲勒的手,剛要說話,眉尖卻驀地皺到了一起。
“怎么,劉先生不喜歡得克薩斯州嗎。”
洛克菲勒當然觀察到了劉宇浩的神色變化,頓時有些不解,他以前也曾邀請過別人到他的公司總部,可從沒一個人象劉宇浩這樣表現的如此不耐煩的。
劉宇浩不以為意,也不回答洛克菲勒的提問,神色凝重地再次打量了一下對方全身,忽地說道:“洛克菲勒先生,你有病。”
“噗哧。”
沒辦法,藤軼忍不住了,終于還是笑出聲來。
仇海邦倒是能忍住,但看他那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把臉別到一邊去不說,肩膀還不停的聳動呢,他沒笑出聲,可不是因為他涵養好,其實仇海邦一直死死咬著自己舌尖呢,要不然,一準得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但是,洛克菲勒和劉宇浩這兩個正主卻都沒笑。
“劉先生,你怎么會認為我有病呢。”
洛克菲勒一臉嚴肅。
要知道,他可是美孚和埃克森兩大公司董事會主席,如果他“有病”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對這兩家公司的股票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嚴重,所以,他根本笑不出來。
這個時候的劉宇浩已經快速將異能收回,輕輕搖頭道:“洛克菲勒先生,你不僅有病,而且還病的非常嚴重,如果不趕緊接受治療的話,我想你連這個秋天都熬不過去。”
“呃”
仇海邦笑不出來了,臉上出現了一種怪怪的表情,有幾分殘留的笑,更多的卻是震驚。
倘若他現在還看不出來劉宇浩根本沒開玩笑,前面那幾十年仇海邦就算白活了,可是,洛克菲勒先生有沒有病,劉宇浩又是怎么看出來的呢,而且還說出洛克菲勒熬不過這個秋天的話,一時間,仇海邦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在有病沒病的問題上,劉宇浩和洛克菲勒展開了一番討論,不過,很快劉宇浩就敗下陣來,苦著臉笑道:“中醫和西醫究竟還是不同,海邦,你來幫我翻譯一下。”
仇海邦這個時候一定是有求必應,笑著答應了下來,可沒過多大一會,仇海邦也懵了,心中暗罵,“死洋鬼子,你們是有多懶,造字的時候就不能多一些想象力嗎。”
讓仇海邦頭疼的翻譯真的很無奈,比如劉宇浩說“疼痛”,簡單翻譯成pain就行了,但中醫里,“疼”和“痛”卻是兩個不同的理念,壓根不能混為一談。
到了后來,仇海邦差點都已經自己不會說中國話了,那苦瓜臉,直叫一個沮喪。
比如說“氣”字,他本來是可以翻譯成energy的,可是外國人把石油、能源叫做energy,而劉宇浩卻說,中醫把汽油燃燒時的狀態,放射出的光、熱、動力叫做“氣”,這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仇哥,知道這叫什么么。”
藤軼笑著撇撇嘴,低聲在仇海邦耳邊嘀咕了一句。
仇海邦愣道:“叫什么。”
“雞同鴨講”。
藤軼憋出個四個字,然后自顧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仇海邦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很多中國人整天叫嚷讓中國的一切跟外國接軌的時候唯獨仇老爺子總是撇撇嘴,表現出姨夫很不以為然的模樣。
原來,中醫果然是個例外,在這里,只能讓外國人來和中國古人接軌,而不是我們歪曲古意,削足適履,委曲求全去逢迎別人,這樣做喪失了人格,替祖宗丟人,同時也喪失了中醫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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