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鄭佩琳的建議。
畢運濤帶著嚴小開去看急診外科。
急診外科一個四十來歲的四眼大夫聽了嚴小開的情況之后,二話沒說,刷刷刷的開了一疊單子遞給兩人,然后沒有什么表情的道:“去交費做檢查吧!”
然而去交費的時候,卻把畢運濤嚇了一跳,急診掛號費加上ct檢查費竟然要四百大幾!
畢運濤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五百,如今雖然是月初,可是家里的救濟糧還沒到,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他的口袋里只有可憐的幾十塊錢。
把全副身家掏出來后數了數,還差三百五十多,無奈之下他就只好問嚴小開,“小開,你身上有錢嗎?”
“錢?”嚴小開依樣畫葫蘆的在口袋里掏了掏,翻遍了所有口袋后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紙幣,“這個嗎?”
畢運濤看了眼后差點沒哭出來,因為這廝身上僅有五塊錢,有一張還是缺了角的,也不知能不能用出去。
從交費窗口退下來后,兩人大眼對小眼的看著對方。
畢運濤道:“小開,不夠錢檢查怎么辦?”
嚴小開搖搖頭,無所謂的道:“那就不檢查唄,反正在下也沒什么病。”
畢運濤皺收道:“你都成這樣了,還說沒病,不行,這病非看不可,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變成傻子。”
嚴小開多少有些感動,不再和他爭執,只是問:“可現在咱們都沒錢,這病怎么看呢?”
畢運濤想了想道:“要不我打電話給我姐,讓她給我們送點錢過來?”
嚴小開疑的問:“你姐?”
畢運濤道:“畢喻,你忘了嗎?比我們大兩歲,之前她還在財經學院讀會計的時候,咱們還經常找她去蹭飯的。”
嚴小開腦海里依稀閃過一個俏靚麗的身影,可是想仔細捕抓的時候,腦袋卻又疼了起來,為了防止疼痛加劇,他沒敢再細想,只能敷衍的道:“哦哦!”
畢運濤以為他記起來了,趕緊的道:“她現在不是在一個公司里做會計嗎?也不知道她發工資了嗎?不過就算不發工資的話,手上應該也有錢的,只是我管她要錢的話,肯定又要挨罵了!你也知道,我姐那脾氣,發作起來可不是人那樣的,小時候你可沒少挨她的揍!”
嚴小開哭笑不得,“為什么挨揍的是在下呢?”
畢運濤沒好氣的道:“那還不是你小子不老實,不是想偷看她換衣服,就是偷看她噓噓。說實話,要不是你小子是我的死黨,我早就揍你了!”
嚴小開臉紅耳赤,卻又無力辯。
畢運濤擺手道:“行了行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你還臉紅個啥勁兒呢,不過我也奇了怪了,你小子向來膽小心粗臉皮薄,格跟個娘們似的,怎么偏偏對著我姐就膽子那么大呢?”
嚴小開倍感冤枉,說多錯多,只好再次閉嘴。
畢運濤正找出他那山寨蘋果打電話的時候,嚴小開看到那只小白虎……就那個鄭佩琳正從對面過來,手里拿著一疊單子,顯然也是來交費的。
嚴小開仔細的端祥了一下這個人,發現她穿上衣服顯然沒有不穿衣服的時候好看,不過身上的衣服質卻明顯要比周圍的人好,脖子上還有條細細的帕金項鏈,縱觀全身上下,仿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嚴小開心中一動,這就拿了畢運濤手中的單子,然后道:“畢兄,你在這等一下!”
說罷,他就徑直向了鄭佩琳。
鄭佩琳老遠就看到了兩人,說實話,她打心眼里不想再看到這兩人……確切的說是嚴小開,對于溫文有禮還愛臉紅的畢運濤,她還是多少有一點好感的,這會兒發現嚴小開大步向自己來,心里不由jǐng惕起來,因為這廝看著老實,其實卻滑頭得要死,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狼!
“站住!”看見嚴小開到近前,鄭佩琳差點沒擺出詠chūn起手勢,喝了一句后十分jǐng惕的問:“你想干嘛?”
嚴小開把單子遞到她面前。
鄭佩琳疑的接過來,發現上面全寫著嚴小開的名字,不由問道:“什么意思!”
嚴小開道:“麻煩閣下把這個一起結賬。”
鄭佩琳頓時就怒了,冷聲喝問:“憑什么啊?”
嚴小開淡淡的指著自己的腦袋道:“因為這是你砸的。”
鄭佩琳被氣得不行的喝問道:“那我的損失呢?誰來負責?”
嚴小開疑的問:“你有什么損失?”
鄭佩琳臉刷地紅了,不過羞只是一部份,更多的還是憤怒,“我……我被你看光了的損失呢?”
這事說來,嚴小開確實理虧的,不過他還是振振有詞的道:“你應該知道,在下是被進去的,并不是在下愿意的,所以這事怪不了在下,更何況在下已經為此道過歉了。再何況,如果早知道你是那白……什么的話,在下真的會閉上眼睛的。”
鄭佩琳這會兒被氣得一顛一顛了,用殘存的一點理智死命的控制著自己蠢蠢動的拳腳,低聲的嘶喝道:“嚴小開,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被你看光了,還侮辱了你的眼睛。”
嚴小開攤攤手,“這是你說的,在下可沒說。不過你要真要這樣認為,在下也不反對。”
鄭佩琳終于失控了,揚起手上的單子就要朝嚴小開劈頭蓋臉的砸下去。
嚴小開淡淡的道:“鄭小姐,在下勸你還是別動手,因為這樣做的后果太嚴重了!”
鄭佩琳咬牙切齒的道:“嚴重?姑奶奶今天就是拼著去派出所也要狠揍你一頓!”
嚴小開疑的問:“派出所是什么地方?”
鄭佩琳被得哭笑不得,連聲怒罵道:“你別再姑奶奶面前裝傻扮懵,姑奶奶不吃你這一套。”
嚴小開點點頭,“好吧,那就不管那什么所是什么地方。難道……你真的不怕在下將你的秘密公之于眾!”
鄭佩琳愣住了,“我的秘密。”
嚴小開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鄭佩琳聽完之后登時臉紅耳赤,羞憤交加,咬牙切齒的罵道:“嚴小開,你敢再卑鄙一些嗎?”
嚴小開道:“這都是被你的。而且你做的事情,你必須得負責任。至于在下做的事情,在下自然也會負責任,但那只能稍后再說!”
嚴小開的話是有一點道理的,他是偷看了她洗澡不錯,可她砸了他的腦袋也是事實,這事雖然是因果關系,但只能一碼歸一碼的算,眼下必須先算的,那就是他被砸的這一筆。
鄭佩琳真的被眼前這無賴給氣得七竅冒煙了,真心不想再跟他胡攪蠻纏下去,可是又害怕這廝真會將她是個……什么的秘密說出去,加上臀部下面還疼著呢,必須趕緊交費了去檢查拿,所以最終她只能悻悻的拿著嚴小開的檢查單子一起去交費。
待她到交費窗口的時候,一旁離得不近也不遠,卻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在耳里的畢運濤立即了過來。
“小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她,你們?”
嚴小開道:“呃,畢兄……你都聽到了!”
畢運濤道:“除了那個秘密之外,別的我都聽到了。你趕緊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說,咱們兄弟都沒得做。”
嚴小開臉一稟,無奈的看向遠處的鄭佩琳道:“畢兄,那個人就是她。”
畢運濤驚呆了,“什么?你是說鄭佩琳把你給砸了!”
嚴小開點頭,“對!”
畢運濤又問:“那么你看到的那個就是人……”
嚴小開下意識的又點對,“對!就是她!”
畢運濤悲嘆一聲,一手拍到自己感覺發綠的額上,凄聲罵道:“嚴小開,你個混蛋,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我這樣對你?我怎樣對你了?我看的是她,又不是你!
嚴小開剛開始還不太理,可是后來看見畢運濤一副傷心絕的表情,多少也明白過來了,于心有所不忍的道:“畢兄,你該知道,在下……也是被的!”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兄臺,在下勸你還是算了吧,這子看著好眉好貌,其實是個白虎,剋夫喪子之命,誰沾誰倒霉啊!你要是娶了她,恐怕還沒房就玩兒完了!
不過既然答應了替人保守秘密,總不能失信于人吧,所以他最終還是把話給憋了回去。
畢運濤呆在那里,心里卻是天人交戰,因為自己最好的朋友上了……不,是看了自己夢中情人的身體,這事實在是太杯具了,杯具得不能再杯具。
他想揍嚴小開,可嚴小開是無辜。他想罵鄭佩琳,可鄭佩琳更無辜,思來想去,這事不能怪鄭佩琳,也不能怪倒霉的嚴小開,要怪只能怪那個該死的林偉科!
林偉科,你個烏龜王八蛋,你竟然讓我最好的兄弟給我帶綠帽,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鄭佩琳交完了錢回來的時候,看見兩個男人都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她的臉上也更沒有表情,把已經蓋了章的收費單據扔到嚴小開身上后,這就一言不發的要掉頭離開。
不過,這個時候畢運濤卻刷地攔到了她的面前。
鄭佩琳冷聲道:“畢運濤同學,你這是干嘛?”
痛定思痛的畢運濤這會兒是臉不紅了,心不跳了,說話也利索了,“鄭佩琳同學,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砸了嚴小開的腦袋?”
鄭佩琳是個敢做敢當的人,當即就道:“不錯,我是砸了,可是……哼,你問他做了什么好事?”
畢運濤道:“對不起,鄭同學,我知道你也有損失,可是你看看,他已經被你敲傻了,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了。你覺得你的損失有他的嚴重嗎?”
鄭佩琳委屈得不行,“這廝是裝的。他才不傻呢!”
嚴小開在旁邊很配合的道:“對,她說的沒錯,在下確實不傻!”
畢運濤白眼一翻,“你見過哪個傻子說自己傻的嗎?”
嚴小開:“……”
畢運濤沒理他,而是指著他對鄭佩琳道:“你瞅瞅,你瞅瞅,都傻到這種程度了,你還說他不傻?”
鄭佩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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