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人,那是不道德的!
偷雞,那更是可恥的,尤其是對一個能上天入地的特工而言。
只是為了孩子他媽能吃上一口雞肉,嚴小開偷得義無所顧。
從民宅里出來的時候,嚴小開手里提著一個雞籠,里面有五只肥美的大閹雞。口袋的錢包,則少了一千大洋。
車子剛駛回到別墅,大門就開了,望眼欲穿的夏冰從里面走出來。
見她竟然起來了,嚴小開忙道:“姐,你怎么起來了,快回去躺著!”
“我已經躺一天了,你還讓我躺,何況我躺著也不安穩!”夏冰說了一句,又問道:“你手里提著是什么?”
嚴小開笑道:“雞呀!”
夏冰皺眉道:“你讓我生吃嗎?”
嚴小開道:“別著急,很快就能好的!”
話一說完,嚴小開立即就忙活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在院子里弄了個土灶,用泥塊堆成一個空心的堡壘,并在底下燒起了火。
當火勢燒得轟轟烈烈的從泥塊縫隙中冒出來的時候,嚴小開將一張懶人椅搬到火堆旁,然后把一直站在門口的夏冰請到那兒坐下來,又給她蓋上一條毯子。
接著,他又忙碌開來,飛快的給三只大閹雞開膛破肚,然后也不斬塊,直接上佐料,將它們腌制起來。
弄完這一切后,嚴小開就從廚房里找來幾張錫紙,將雞層層包裹結實之后再在外在糊上一層黃泥,這才投入到火堆里。然后便對夏冰道:“姐,你再耐心等一下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夏冰沒說話,心里卻極為感動,有哪個男人愿意為了自己三更半夜的不停折騰呢!
半響,她才終于招手對嚴小開道:“過來!”
嚴小開趕緊湊過去,坐到她的身旁。
夏冰輕輕的依靠到他的肩膀上,以前的時候,她總感覺自己淪落于此,一點也不值,可是今天晚上看了嚴小開的舉動,她又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嚴小開也不多話,只是默默的陪著她烤火,待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將雞扒拉出來,叫還沒睡的小表妹亞姿來拿走一只雞后,自己這才解開包著錫紙的一只雞,已經被烤得熟透的整雞呈金黃色,外酥里嫩,香氣四溢。
幾天來都沒有什么胃口的夏冰立即被勾起了食欲,看著那只雞大咽口水。
嚴小開將雞撕開,扯下雞肉后又放到嘴邊吹了幾下,然后才遞到她的嘴前,“來,張嘴!”
夏冰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密舉動,但最終還是張了嘴,細細的品嘗里男人為自己做的心烤雞。
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她,足足吃了一整只雞,這才心滿意足的阻止嚴小開喂自己吃,然后一邊喝著他遞來的開水,一邊呼氣道:“我感覺今天才是過年的樣子呢!”
嚴小開笑笑,看著火勢漸小的土灶,這就道:“姐,夜深了,露水大,咱們進屋去吧!”
夏冰擺手道:“我吃得太多了,肚子有點撐,不想動呢!”
嚴小開道:“那我抱你進去吧!”
夏冰搖頭,“不要!”
嚴小開只好把火弄得大一些,繼續陪著她。
夏冰問道:“鄉下過年很熱鬧吧?”
嚴小開點頭,“我這次是偷偷摸摸溜出來的,而且你也不跟我說你吃不下東西,要不然我就在家里給你帶好多好吃的過來。要不我回去后,托人給你送點吃的來!”
夏冰道:“用不著,我現在已經撐了,而且還有點痛呢!”
嚴小開忙緊張的道:“呃?不會真有禽流感吧!”
夏冰白他一眼道:“別大驚小怪的,胃里一直空空的,突然塞這么多東西,怎么會好受呢!”
嚴小開這便伸出手,在她胃的位置輕輕的揉起來,“早知道不讓你吃這么急了!”
夏冰享受著他的服侍,然后道:“嚴小開,我現在明白為什么那么多女人上你的當,沒名沒份又心甘情愿的跟著你了!”
嚴小開并不想談這些,但她既然說了,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問:“為什么?”
夏冰道:“做老公,你肯定是不合適的。但做情人,你絕對是最貼心的!”
嚴小開撐強的笑笑,心里卻很慚愧,女人那么多,可他一碗水好像從來就沒端平過。
正有些走神的時候,發現夏冰的眉頭始終緊蹙著,忙問道:“怎么了?”
夏冰道:“你別再摸了!”
嚴小開道:“呃?”
夏冰很不好意思的道:“我好像被你摸濕了!”
嚴小開掀開她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頓時被嚇壞了,“這,這么濕,你,你是尿尿了嗎?”
夏冰垂頭看看,苦笑著罵道:“尿你的頭,我這是羊水破了。”
嚴小開道:“肚子痛嗎?”
夏冰道:“不是特別痛,但好像越來越痛了!”
嚴小開慌了神,“你,你這是要生了呢!”
夏冰道:“那怎么辦?這深更半夜,又大過年的!”
嚴小開道:“我送你去醫院!”
夏冰的額頭已經微微見汗,忙搖頭道:“不,絕不能去醫院。去了醫院,這事情就曝光了,我們兩個也鐵定要被開除不可!”
嚴小開想了一下,迅速的掏出手機,撥打晏曉桐的號碼。
慶幸的是她沒有關機,而且也愿意接聽,聲音有些迷蒙的道:“小師侄,想姑姑了?”
嚴小開忙喊道:“姑姑,救命!”
晏曉桐被嚇一大跳,正睡得有些迷糊的她一下就徹底清醒過來,“怎么了,發生什么事?”
嚴小開道:“夏冰她,她要生了!”
“呃?”晏曉桐愕然的問:“孩子是誰的?”
嚴小開苦笑連連,“你說呢?姑姑!”
晏曉桐沒好氣的罵道:“你小子口味可不輕啊!跟你那混蛋師父真沒啥兩樣。她現在怎么個情況?”
嚴小開道:“羊水破了!”
晏曉桐道:“趕緊送到醫館來!”
嚴小開忙答應一聲,然后便抱著夏冰上車,這個時候亞姿也已經提著大袋小袋早已經準備好的嬰兒用具跟了出來。
讓亞姿在后排上照顧夏冰,嚴小開便驅車往晏曉桐的醫館飛馳而去。
一路上,嚴小開一邊緊踩著油門,一邊緊張的關注著后面的夏冰,“姐,你怎么樣了?”
這個時候,夏冰已經疼得咬牙切齒,冷汗直冒了,不過她依然強忍著,十分倔強的道:“不用管我,專心開你的車!”
車越往前行,夏冰就疼得越厲害,最終仍是忍不住痛苦的起來。
聽著她聲聲仿佛當初被爆菊一樣的慘哼,嚴小開的心臟便一抽一抽的疼得不得了,腳下更緊的踩著油門。
凌晨三點的深城,寒風冷咧,路上行人已絕,車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幾輛,嚴小開所駕的車仿如沖鋒一般,瘋狂的沖向醫館的方向。
“嘎”又長又穩的剎車聲中,車子終于抵達了醫館。
接到電話的晏曉桐早已經打開了醫館的大門,并叫來了一個女護士,拉著車床在外面等候。
“啊”在被嚴小開抱上車床的時候,向來都冷漠好強的夏冰,又在綿綿不絕的劇烈疼痛中慘叫起來,往日那冷面女教官神武威嚴盡去,只有憔悴與凄涼。
看著她的冷汗已經打濕了秀發,俏顏痛苦得五官都有些扭曲,嚴小開心疼得不行,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將車床往里面推送,“姐,你撐住,很快就會好的!”
夏冰無力的搖頭,狠狠的瞪著嚴小開道:“都是你這個混賬東西,老娘被你害慘了!”
嚴小開罵不還口,只是一味的苦笑。
“夏冰,省點兒力氣一會兒再用吧!”晏曉桐說話間,已經到了備用的產房外,這就伸手一擋嚴小開,“小師侄,為了避免你日后留下什么陰影,你還是在外面等吧!”
嚴小開道:“姑姑,我……”
晏曉桐道:“相信姑姑,這是為了你好!”
嚴小開只好和小表妹一起止了步,留在產房外。
夏冰被放到專用的手術產床上,晏曉桐給她上了點滴之后,便開始仔細的檢查,只是拉過床邊B超照了一會兒后,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情況并不如她所期望的那么樂觀。
沉吟一下后,她終于道:“夏冰,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夏冰堅難的問道:“什么情況?”
晏曉桐道:“胎位不正,臍帶繞頸兩周半,這個情況,基本都得剖腹產的。”
夏冰一點也不想剖腹產,因為那會留疤,會很難恢復,更會影響下一胎,所以道:“要是我一定要自己生呢?”
晏曉桐道:“那很可能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母子平安。一是一尸兩命!”
夏冰的眼眶紅了起來,忍著疼痛幽幽的道:“晏曉桐,咱們感情雖然不好,但怎么說也認識十幾年了,你可別嚇唬我!”
“神經病,我嚇你干嘛!”晏曉桐沒好氣罵一句,然后道:“為了你和孩子著想,我建議剖腹產。但如果真的剖腹產的話,最好到醫院去,因為這里不具備開刀的條件!”
夏冰苦笑道:“我要是能去醫院的話,我還會讓他帶我來你這兒嗎?你之前也是特工,不知道這事被捅出去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后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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