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在酒樓跟杜天雄吃完早餐,又打包了一份豆花,隨后就拿著自己新身份去警局,竟然金格格的情報顯示黑人王跟宗親會有關,無論如何他都要再問一次口供,順便踩掉黑人王的最后傲氣。
車隊很快駛出了還算安靜的酒樓,消失在白茫茫的清冷雨水中,杜天雄看著趙恒離去的方向,捏著一杯熱茶喝入一口,手指不經意的敲擊著杯子,像是在欣賞窗外的風景,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今天早上的雨帶著一抹清涼,也讓天地之間多了一絲寒意,所以天色也比昔日黯淡兩分,不過街道上卻依然人來人往,生活的壓力,讓京城人們早已無視天氣,嚴寒酷暑都要按時起床混飯吃。
不時掠過的汽車轟鳴聲,來往穿梭的各種腳步聲,還有偶爾響起攤販的吆喝聲,讓清晨漸漸變得熱鬧起來,杜天雄看著繁華而安詳的街道,臉上不由自主涌現一抹笑容,他喜歡這種安居樂業。
國泰民安。
就在他笑著喝入一口茶水的時候,路叔從樓下快步走了上來,一如既往的干練和矍鑠,他站在兩米外看著杜天雄,輕聲喊出一句:“杜老板,人手都安排好了,小姐和夫人都派了重兵保護。”
“相信華英雄傷害不了他們!”
杜天雄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隨后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定要保護好她們,如果可以的話就讓她們不要出門,華英雄這個老狐貍,身手和心思都超出常人想象,他如出手必是驚天動地。”
盡管他想不通華英雄要對杜家下手的原因,但他沒有質疑金格格的情報來源,何況金秀秀也是死在華英雄手里,因此華英雄冒出來搗亂也很正常:“或許,真該騰出手來干掉那兩個老家伙。”
杜老板從來不懼怕對自己的暗殺,當初在華海對抗四大家的時候,他遇過的襲擊就數不勝數,雖然不及東方雄的兇險,可也算是久經風浪了,但他擔心華英雄對妻女下手,這是他不能允許的。
所以他準備解決南悍事務后就騰出手來對付華英雄,一勞永逸消掉這個華國禍害和變數,國泰民安,華英雄這種人是絕對不能留下,不讓金格格對華家陵墓下手,那只是他對死人的一種尊重。
“慢慢來!”
路叔拿起茶壺給杜天雄倒上一杯,臉上揚起一抹苦笑道:“華英雄在位十九年,雖然不算實權人物,但各方關系也算到位,再加上江中華的能耐,干掉他們談何容易?連他們影子都找不到!”
說到這里,他神情遲疑了一下:“其實咱們應該把這個情報告知趙恒,他對華英雄的了解勝于任何人,而且安全部最近的戰斗力大幅度上升,說不定他手里就有華英雄消息,咱們何不問問?”
“趙恒也是百事纏身。”
杜天雄捏起茶杯喝入一口,微微挺直胸膛一笑:“黑人王的事,宗親會的事,足夠他頭皮發麻,而且都在節骨眼上,再拿華英雄去麻煩他,只怕會擾亂他的部署,所以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
他手指在半空中輕輕一揮:“黑人街有三十萬黑人,趙恒昨晚雖然用鐵血手段取得效果,但如不妥善處理好手尾的話,三十萬黑人還會有人冒出來威迫政府,畢竟他們背后還有宗親會支持。”
“宗親會對華國也是滿懷敵意。”
他的眼里涌現著一抹凌厲:“他們能夠丟出三百億要趙恒腦袋,能夠唆使黑人王對抗政府,難保沒有其余手段醞釀,華國多來幾次黑人王這種行徑,華國政府就要頭疼,所以趙恒責任重大。”
杜天雄把目光落在路叔臉上:“老路,趙恒此次去法國,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千萬不能讓他出什么事,畢竟他是以一個新的身份前去,看起來很是安全,但遇見寧殺勿縱的敵人就會很危險。”
路叔恭敬回道:“明白!”
杜天雄淡淡開口:“這次華軍大勝拿下風寒島,南悍人最好選擇就是談判,不過談判前,他們會習慣性歇斯底里襲擊,用一用卑劣手段,看看能否殺掉我發生奇跡,我對他們的豪賭不奇怪。”
他的眼里閃爍著一抹熾熱以及譏諷:“沒殺掉我固然要承擔華軍報復,談判桌上要給予華國更多利益,但是殺掉我了,華國可能會因為權力真空大亂,到時南悍軍隊就有反功風寒島的可能。”
“換成我在對方的位置,我也可能會搞事。”
在路叔一臉平靜的點點頭時,杜天雄又拋出一句:“南悍人要來殺我早在預料之中,喬部長也給了我足夠的安全保障,但華英雄這時候冒出來就有點看不透,難道想聯合南悍人謀取點利益?”
他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補充:“殺掉我趁著權力真空重返華國政治舞臺?這未免太荒唐可笑,如今的華國,老一輩雖然老去逝去,但中青一代卻在成長,就算我死了,也輪不到華英雄上臺。”
路叔呼出一口長氣,隨后苦笑著接過話題:“確實如此,我也想不通華英雄的動機,不過他向來就喜歡擾亂華國穩定局面,說不定見到華軍大勝南悍,感覺沒多少機會捅刀子就冒出來折騰。”
“無論如何都好,保護好她們母子!”
杜天雄嘆息一聲:“我可不想她們有事!”
在路叔點點頭拿起電話安排時,杜天雄也再度喝完杯中茶水,拿起紙巾擦拭嘴角后就起身向樓下走去,今天在酒樓消遣的夠多了,是時候回總統辦公室處理事情,下午可還有一個公開演講啊。
從酒樓走出來,空氣頓時變得清新多了,杜天雄讓路叔給老板付了餐費后,就舉步向門口的車隊走去,雨水打在車頂上,發出啪啪啪聲響,天空好似一個大篩子,正把銀幣似的雨點灑向大地。
路上車輛和行人依然不斷穿梭,濺起一股股水花,不過很多人的面孔都看不清,被各色雨傘遮住的人群就像是一個個蘑菇,在朦朧的雨水中行走,身影如海市蜃樓般忽隱忽現,讓人捉摸不透。
酒樓側邊,人行道上紅燈變綠燈。
數十名等待的路人像是開閘洪水,撐著雨傘相互涌現對面的路口,腳步匆匆頃刻交錯而過,臨近酒店的路口像是放電影般換了一批人,十余把雨傘向酒樓門口靠近,雨傘就像是蘑菇慢慢盛開。
原本撐著雨傘的他們慢慢側開,露出半張面孔露出半份凌厲,沒有讓人誤會的動作,卻能讓人嗅到一抹殺機,正要進去車里的杜天雄,下意識瞇起眼睛望向他們,也就一看,十余人瞬間加速。
一道人影正從酒樓的三樓躍下。
“死!”
那人喝叫一聲,瞬間驚懾全場。
一把軍刀在雨水中清亮刺眼,散發著滔天的寒氣,雖然出手者只是一人,但每個人都生出縱橫天下之感,宛如戰神、地獄使者在這一刻靈魂附體,他像是領著千軍萬馬,如此囂張,如此鎮定。
刀光刺眼,只一刀,狂風暴雨一滯。
七名奔來的路人如落葉倒地,縱然這些路人彼此間還有距離,縱然他們也還有點身手,但那一刀的氣勢,像利刃一般割裂他們的精神與戰意,他們歇斯底里的本能抗拒,卻發現根本擋不住、、
砰砰砰!
七人四處跌飛,方向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死了,在他們無聲倒地時,還見到那人手中軍刀一掃,殘存的六人頓時衣衫裂開,胸前多了一股刺眼鮮血,堵也堵不住的飚色出來。
杜天雄看都沒看尸體,只是向出手者偏頭:
“六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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