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八十五章總要有人死的
當東邊天際綻放一抹光芒時,守衛森嚴的東瀛皇宮正處于雞飛狗跳,宮本一雄雖然被人割掉腦袋見不到五官,但身上證件以及醫學檢驗都清晰指出身冇份,這頃刻在東瀛皇族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宮本一雄是東瀛皇族的要員,還是元老會的常務理事,身冇份顯赫,位置超然,常常代表皇族或天皇處理各方事務,因此無論是自衛隊的大佬,還是首相阿部一郎,對他都有足夠的尊重和友善。
更不用說其余東瀛勢力了。
因此宮本一雄在巴黎被人砍掉腦袋,馬上讓東瀛生出一系列的反應,悲傷和憤怒情緒蔓延整個東瀛,媒體大幅度刊登宮本一雄死訊以及生前功績,民間團體則走上街頭游冇行要求嚴懲殺人兇手。
東瀛政冇府和皇族連連向法國政冇府公開施壓,不僅要求法國政冇府盡快拿下兇手,還要求派出調查組進駐巴黎協助,在法日僑也聚集在法國政冇府大樓示威,總之,巴黎的平靜局面再度被宮本打破。
在東瀛和法國彌漫一股股硝煙氣息的時候,東瀛皇宮也是連連召開會議,元老會更是呆在房間五個小時不出,除了要給宮本一雄討回公道之外,數名位高權重的元老,還要考慮風無天的傳位。
這個黃昏,一個白發老者走入皇宮。
在兩名皇室護衛的引領下,白發老者連續通過四條走廊八個關卡,最后出現在皇宮深處的一座院子,香火彌漫的院子,低矮,古老,寂靜,卻聚集大批護衛把守,因為這里是天煌的清修之地。
白發老者在門口把鞋子脫下,隨后踩著白色襪子走入院子,穿過院子踏上三根階梯,就是一個開放式的小佛殿,此刻正騰升著一抹木香氣息,朦朧視野中,一個和服老人坐在輪椅上轉著佛珠。
和服老人跟風無天有幾分相似,臉色慘白,但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嘴唇緊緊地抿著,面部線條剛毅而刻板,轉動佛珠的神情虔誠真摯,給人肅然起敬的感覺,這個老人就是皇室統帥者,天煌。
白發老者對著佛像微微鞠躬三下,隨后就站在大殿側邊等待,平靜且睿智,一個人的氣質在前二十年會培養出來,而真正沉淀一個人的氣質,鍛煉出城府和滄桑來,則需要剩下六十年來完成。
白發老者顯然是佼佼者,或許他不如四周的皇族護衛戰意滔天,但他擁有著年輕人所沒有的閱歷和從容,簡簡單單的站在那里,卻和念經的天煌平分了大殿焦點,再也沒有其余人的存在空間。
“天煌!”
當大殿念經聲輕輕落下的時候,白發老者就快步上前兩米,站在行動不便的天煌旁邊:“你身體還沒痊愈,不該來這里送行,我知道你對宮本的感情,也清楚你想送他一程,可是大局為重冇。”
天煌輕輕咳嗽一聲,手指依然撥動著佛珠:“中山君,謝謝你的關心,只是你也清楚,我跟宮本情同手足,這數十年來,他為皇室立下汗馬功勞,還利用個人魅力穩住皇室在子民心中地位。”
他抬頭嘆息一聲:“如果沒有宮本一雄這些年付出,皇室地位只怕達不到現在地步,我這位置也怕是名存實亡,他為皇室貢獻這么多,如今被小人砍掉腦袋,我怎么也要念往生咒送他一程。”
“否則,心不安啊!”
白發老者顯然就是中山空了,他雙手抓著天煌的輪椅后背:“天煌陛下,我知道你有情有義,也清楚宮本一雄的功績,只是現在多事之秋,皇宮內外暗波洶涌,你的健康你的安全最為重要。”
中山空把輪椅轉了過來,緩緩推著天煌走向入口:“你應該清楚,一旦你這時病情惡化或遭遇風險,皇宮會頃刻變得狂風暴雨,諾大皇室可能撐不到明天,就會變得四分五裂甚至分崩離析。”
天煌歉意一笑:“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知道可以支撐這一場往生咒。”他望著大批守衛一笑:“也有能耐抗擊任何內部風險,如果嗅到不對勁,我肯定不會輕易來這。”
“中山君,你該清楚我做事風格。”
中山空臉上劃過一抹無奈笑意,隨后把輪椅停在階梯的前面:“我當然知道陛下行事謹慎,只是風大雨大還是萬事小心為上,很多事情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何況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沒完成。”
聽到中山口蘊含深意的話,天煌神情肅穆的點點頭:“好,我以后盡量不離開正殿,對了,法國方面有沒有查出兇手是誰?”他的眼里迸射冇出一抹寒芒道:“無論是誰,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法國方面還沒有消息,卡羅斯正在調查!”
中山空微微挺直修長的身軀,把收到的消息告知天煌:“不過范圍應該不會很大,有動機襲殺宮本一雄還有能力做成此事的,只有三批勢力,第一,風無天,第二,趙恒,第三,山川義清。”
在天煌目光微微凝聚的時候,中山空迅速補充一句:“不過風無天不可能,他雖然有能力殺掉宮本一雄,也有遭受身世刺冇激狂性大發的動機,但他整晚都在西村的視野里,呆在酒館沒異樣。”
天煌淡淡開口:“趙恒動機是什么?他知道風無天身世?”
中山空聞言毫不猶豫的搖頭:“風無天的身世只有咱們幾個清楚,風無天自己不泄露的話,華國方面是絕對不可能知道,而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對趙定天提起,他怎么可能提起這種糾結的事?”
他淡淡開口:“他潛意識還把自己當成華國人,華國跟東瀛又是敵對關系,因此風無天只會刻意隱瞞,而不會四處宣揚出去,所以趙恒不可能知道他是東瀛人,更不可能因此殺掉宮本一雄。”
“趙恒殺宮本一雄的動機,很大概率是因為卡羅斯。”
中山空闡述著趙恒出手理由:“趙恒現在跟卡羅斯死磕,不僅把古塔夫做成匹薩給卡羅斯品嘗,還當街調動車輛撞擊總冇理車隊,卡羅斯恨不得把趙恒千刀萬剮,但是他又無法明面上下毒手。”
他嘆息一聲:“所以事發上午,老卡找宮本一雄幫忙,希望能借宮本的手殺掉趙恒,這事情可能被趙恒知道了,于是他就先發制人和殺雞儆猴,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暫時沒有證據支持。”
天煌聞言嘴角牽動了兩下,隨后平靜的點點頭:“這個理由成立,趙恒為了避免凡爾賽宮一戰重演,也為了反抗卡羅斯的用外籍兵團壓人,殺掉宮本一雄立威是很正常的事,讓人查一查他。”
“卡羅斯已經在查趙恒了,他會比咱們查的更仔細。”
中山空悠悠一笑:“卡羅斯跟趙恒有不解恩怨,宮本一雄橫死更讓卡羅斯震怒,所以他會用放大鏡來查趙恒,所以咱們根本不需要介入,倒是我們應該抽冇出精力來佐證山川義清他們的清白。”
天煌淡淡開口:“證明他們清白?”
中山空輕輕點頭,眼里掠過一抹光芒:“沒錯,我是極其不愿意相信煌太子和山川卷入此事,通過襲殺宮本一雄來阻止風無天上位,可血淋淋的事實又告訴我們,他們有殺宮本一雄的動機。”
天煌臉色微微一變,多了兩分陰沉,隨后聲線平淡開口:“如果你早兩天說他們襲殺宮本一雄,我會毫不猶豫懷疑你的用意,認定你是不是在挑撥皇室內部關系,可今天,我認可你說的話。”
中山空保持著如水平靜,聲音清晰而出:“如非宮本讓人給了我一份簡報,我也不會相信山川帶人圍殺風無天,還喊著維護正統的愚蠢謊言,你我都清楚,山川是絕對沒膽量對風無天不敬。”
“除非有人求他,他才會冒險襲殺。”
天煌輕輕點頭,隨后嘆息一聲:“他們有膽子對風無天下手,事敗之后,自然也有膽量干掉宮本一雄,以此來掩飾他們犯下的錯誤和轉移視線,我也有這種猜測,不過還是需要證據來支持。”
說到這里,天煌很平靜的發出指令:“告訴駐法大使館,馬上把山川義清押回東瀛,同時知會衛隊,在宮本一雄死因查清之前,皇太子必須呆在宮殿,不得胡亂竄門不得見友,更不得外出。”
天煌很不愿意承認家門不幸,但山川義清圍殺風無天是鐵一般的事實,這就意味著他們一樣有殺死宮本一雄的嫌疑,畢竟宮本一雄死了,皇族事務的重心就發生改變,查找兇手勝過傳位了。
而這個空擋,足夠皇太子干很多事情。
天煌又發出一道指令:“另外,盡快讓風無天來東瀛相見,無論兇手是誰,我都不能因此停下傳位一事,也唯有讓風無天坐上這個位置,皇室內部的風浪才會消停,否則永遠都是驚濤駭浪。”
中山空點點頭:“明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中山空眉頭皺了一下,退后兩步帶起耳機接聽,片刻之后微微變臉,掛掉電話走到輪椅旁邊,壓低聲音開口:“北如煙來電,她說山川忤逆是被迫的。”
“煌太子當時用槍頂著她的腦袋威脅。”
天煌猛然抬起頭,目光宛如利箭一樣穿向中山空,聲音多了一股攝人蕭殺:“威脅?你讓北如煙想清楚,她這句話說出來,要么是她和山川義清人頭落地,要么是不成器的皇太子身首異處。”
“中山君,把北如煙囚起來,等山川回來對質。”
天煌拳頭微微攢緊:“他們三個,總有人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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