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是誰?”
在趙恒出現在司徒夫人面前的時候,她的眼神無形中溫柔起來,笑容也變得恬淡醉人,不過司徒夫人很快把目光從趙恒身上挪到漆黑厚重的棺材上,笑容變成了訝然:“你怎么帶棺材過來?”
司徒夫人身上有傷,所穿衣服很是尋常和厚實,然而便是這樣的服飾,依然難于遮住她身體起伏地曲線和那無處不在的魅惑之意,在陽光中略顯單薄的身軀輕輕搖曳:“你做事總讓我意外。”
趙恒臉上一如既往的平和,手指輕揮讓百狗剩打開棺材,隨后駛著輪椅緩緩靠過去:“棺材里的是你貼身保鏢,她中毒死了,我恰好遇見她,就讓人弄了一副棺材收尸,然后再給你送過來。”
“什么?雁姐死了?”
聽到趙恒輕描淡寫一番話,司徒夫人臉上瞬間涌現一抹震驚,咬著嘴唇起身沖到棺材旁邊,凝聚目光望去正見中年婦女的烏黑面孔,眼睛緊閉嘴角淌血,肩膀還有數處擦傷:“怎么會這樣?”
在外人面前,中年婦人有著其余尊稱,但于司徒夫人來說卻是自己姐妹,見到她些許猙獰以及冰冷氣息的軀體,司徒夫人眼里有著難于掩飾的痛苦,趙恒很平靜吐出一句:“是的,她死了。”
“怎么會這樣?”
她的眼里涌現一股難于置信,還有掩飾不住傷心,這些日子完全就是多事之秋,司徒軒的綁架,趙恒的高空墜落,雁姐的橫死,一系列的變故輪番沖擊著司徒夫人,讓她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
中年婦人跟隨司徒夫人足足十五個年頭,在后者開始接觸家族事務的時候,司徒劍就把她派遣到身邊全天候保護,也就是說,兩人有著十五年的感情,如今見到她橫死,司徒夫人免不了傷心。
司徒夫人還下意識想要去輕撫跟隨自己多年的婦人,卻被百狗剩眼疾手快的制止:“司徒夫人,她身上中了很厲害的毒素,輕易觸碰容易讓自己中招,你還是這樣觀望為好,免得發生變故。”
趙恒也緩緩來到司徒夫人身邊,伸手一握她的胳膊開口:“夫人,我知道你跟她的感情,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身上又還帶著傷勢,所以還是節哀順變吧,雁姐活著,也不想見到你太傷心。”
他溫暖著司徒夫人的手掌,他看得出中年婦人的橫死,對司徒夫人有著巨大打擊,也是,接二連三發生變故,最終還出現死人,司徒夫人心中難免痛苦,趙恒于是輕聲寬慰:“節哀順變吧。”
“她怎么死的?”
司徒夫人喃喃自語,隨即恢復如水般平靜,她揮手讓司徒保鏢他們全部離開后園,隨后看著身邊的趙恒低聲開口:“趙恒,你肯定不是巧合遇見雁姐,你肯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誰殺了她?”
趙恒側頭看了中年婦人一眼,聲線平淡而出:“沒有人殺她,她是服毒自殺的,我一度也以為她是被人毒死,但百狗剩檢查了足足五遍,最后結論都是服毒自殺,她是咬破嘴里毒牙喪命的。”
司徒夫人目光一凝:“我知道她嘴里常年藏有毒牙,可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服毒自盡,一定是遭遇什么過不去的坎,或者有人要挾她來對付我,她才會咬破毒牙一拍二散。”
“她昨晚去殺林阿斗!”
趙恒坦然迎接著女人的目光,十分坦誠把事情告知:“她估計早有對付林阿斗的心,所以捕捉到他出門跟周二小姐喝茶,就單槍匹馬殺了上去,干掉二十多名保鏢,可惜援兵趕赴功虧一簣!”
司徒夫人一愣:“什么?她去殺林阿斗?”
趙恒點點頭:“沒錯!”
司徒夫人臉上涌現一抹懊悔,隨后咬著嘴唇流露一抹自責:“都是我的錯,我該嚴厲打消她的念頭,游樂園事件后,雁姐三度跟我說過找林阿斗晦氣,我告訴她現在不是時候不要輕舉妄動。”
在趙恒豎起耳朵安靜聆聽的時候,司徒夫人又補充上一句:“我還以為她再怎么不甘也會服從命令,誰知卻獨自去殺林阿斗,她傻啊,怎么這樣魯莽啊,林阿斗雖然只是混混,但手段不低。”
“我一定不會放過林阿斗的!”
她輕輕拍著棺材流露一股痛心,既有對自己的責備也有對雁姐出手不解,趙恒安靜看了司徒夫人一眼,他來的時候就清楚事情跟司徒夫人無關,如今更是證實他的猜測,雁姐是瞞著前者下手。
趙恒掏出一張紙巾擦拭司徒夫人的眼角淚水,隨后輕聲拋出一句:“夫人,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雁姐出手襲擊的時候,女扮男裝,還打著恒門子弟旗號殺人,直到被拿下時候才暴出來。”
“什么?”
司徒夫人臉上震驚更加清晰,她看著趙恒低聲開口:“她帶著恒門子弟的旗號出手?”她毫不猶豫搖搖頭:“這怎么可能?雁姐女扮男裝不給我招惹麻煩,我信,可她冒充恒門子弟,不信。”
司徒夫人的俏臉變得堅毅:“她清楚我跟你的關系,不會傷害你來成全我,趙恒,你的消息是從哪里得來的?是不是林阿斗他們告訴你的?如果消息是來自他的話,肯定是那混蛋挑撥離間。”
“雁姐出手襲擊他們,功虧一簣被他們拿下。”
司徒夫人一字一句的作出推測:“雁姐走投無路不想受辱,也不想給我招致麻煩,所以就服毒自盡,為了利益最大化,林阿斗就使用小手段,把雁姐尸體交給你時,也告知她冒充恒門子弟。”
在趙恒保持沉默的時候,司徒夫人落下最后一句:“目的就是想減少你對洪門的敵意,同時分化我們密切關系,趙恒,你應該相信我相信雁姐,如果不相信的話,咱們現在就把林阿斗抓來。”
她眼里還堆積著一股殺機,原本還想讓林阿斗多活幾天,等金狼醒來套出口供逮捕后者,卻沒有想到他會殺掉雁姐,這還不算,林阿斗還挑撥她跟趙恒的關系,司徒夫人尋思這兩天滅掉洪門。
同時,她要找周二小姐討一個說法。
趙恒聞言悠悠一笑,揮手讓百狗剩把棺材蓋回去:“我當然相信你,這么久以來,你一直不遺余力庇護我,游樂園還奮不顧身為我一跳,你又怎么會害我呢?放心,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
“我會妥善處理林阿斗的事。”
趙恒當然相信司徒夫人,不過他也相信舅舅那一番話,畢竟他要證實不會很難,喬平庸不會編導謊話來欺騙他,兩個人都可信的話,那問題就出現雁姐身上,她為什么要假冒恒門子弟襲擊呢?
趙恒想到紐約會所的一幕,眼里多了一絲深邃內容,隨后他就咳嗽一聲,靠回輪椅上笑道:“夫人,今天主要是把雁姐送過來,你讓人厚葬她吧,你也好好在家里養傷,這事就交給我處理。”
司徒夫人幽幽一嘆:“你要小心一點!”她挪移腳步靠了上去,動作輕柔給趙恒系好一個扣子:“你傷勢比我嚴重,沒什么事不要亂走,恩怨仇恨永遠不會消停,咱們不急于一時半刻報仇。”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趙恒一笑:“謝謝夫人教誨!”在他準備搖著輪椅離開的時候,他一眼見到桌子上的雜志,眼睛微微瞇起在司徒夫人壓下前拿了過來,看著司徒夫人熱吻自己的封面:“想不到我上了頭條!”
“這么大的喜事也不告訴我?”
百狗剩他們齊齊偏頭,當作沒聽到趙恒的話,司徒夫人苦笑一聲,走上來把雜志從趙恒手里拿回來:“都是媒體記者胡編亂造的東西,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們折騰幾天就不會再盯著此事了。”
她把雜志丟回到桌上,向趙恒綻放一個笑容:“你也不要去看這些雜志,看了純粹添加煩惱,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此事,胡蘿卜和大棒永遠是最有效的武器,他們很快就會停止這些報道。”
在趙恒臉上涌現一抹無奈的時候,一個司徒保鏢快步走了過來,站在兩米之外向司徒夫人喊道:“夫人,英國倫敦日報,第一名記,茜茜小姐,想約你做一個專訪,希望你能抽出兩個小時。”
司徒夫人淡淡開口:“告訴她,我沒空!”
“第一名記?茜茜?”
趙恒停滯前行步伐,悠悠一笑:“告訴她,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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