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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一十三章自斷一臂
孫雯的父親?
趙恒看著被林崖后用槍頂著的中年男子,依稀能夠捕捉幾分孫大平的輪廓,當下對林崖后的話也就信了兩分,不過他還是不置可否哼一聲:“雯雯的父親?林少,你真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
獵獵山風和昏暗的天色中,趙恒背負雙手踏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為了活命,隨便找一個人質來忽悠,就算他真的是雯雯父親,你不覺得自己想法過于卑鄙嗎?有本事就來過兩招。”
“我保證給你一個公平對戰的機會。”
此時,中年男子抬起帶有血污的頭,向趙恒喝出一聲:“趙恒,不要放走這幫人渣,他們都是無恥小人,殺了他們,哪怕我人頭落地也無所謂,你不用管我,他們不死,孫家永遠不得安寧。”
趙恒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看著中年男子一笑:“孫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被他們要挾,換句話說,你不用提醒,我也不會管你,跟孫家安寧沒有什么關系,純粹是我跟林崖后恩怨。”
中年男子一臉尷尬,卻沒有再說什么。
“林崖后,痛快一點!”
趙恒臉上涌現著一絲笑意,連消帶打沖擊著對方心理:“只要你能勝過我,我馬上把路讓開,給你一條生路,如果你敗在我手里,我也不會殺掉你們,只想請林少到舍下喝杯酒,小住兩天。”
聽到趙恒這一番話,林崖后放聲大笑起來,眼中滿是說不出的譏諷:“趙恒,你說我沒有出息,不如我說你假仁假義,以你的能耐和勢力,你會不知道我受重傷?我現在身手不到平時兩成。”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你剛才又射出兩輪弩箭,耗掉我不少力氣,我他媽的就是金剛之身,此刻也扛不住你三五招,跟你一戰對賭,擺明就是要我毫無抵抗認輸,趙恒,覺得這公平嗎?”
趙恒淡淡一笑:“這世道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
林崖后也不跟趙恒太多廢話,忍著背部的傷口往前一戳,把槍口狠狠印在中年男子腦袋:“都別扯淡了,現在你我之間只有兩條路,第一,那就是我殺了孫雯的父親,以及數十名孫家骨干。”
“你跟我殺個天昏地暗!”
林崖后的眸子流淌著一抹殺機:“最后的結果,我相信自己會死在你手里,但有孫家這么多人陪葬,我也算是死得欣慰!趙恒,我也不怕告訴你,除了孫雯的父親之外,我還捏著孫家骨干。”
在趙恒瞇起眼睛審視林崖后真假時,后者又哼出一聲:“第二條路,你們把路讓開,讓我們安全離開這里,我把孫家骨干全部交給你,你我之間的恩怨,改天再廝殺個你死我活,你自己選!”
盡管趙恒擺出毫不在乎孫家老小性命的態勢,但落在林崖后眼里卻是裝腔作勢,要知道趙恒跟孫雯可是有過生死戀情的人,哪會不在乎昔rì岳父一家性命?所以他臉上依然涌現著強大的自信:
“一,還是二?”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沒半點情緒起伏,手指拿過一支利箭把玩,搖搖頭回道:“你我是同一種人,彼此也清楚未來至死方休,我今天如果放過你,無異于放虎歸山,將來要死不少兄弟!”
“搞不好自己也會折在你手里。”
趙恒望著神情陰冷的林崖后,一字一句補充:“所以,我今天是絕對不會放你們回去,要么你們乖乖束縛,要么我拿下你們甚至殺掉,至于孫家成員,很抱歉,他們生死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在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時,趙恒依然吐出殘酷無情的字眼:“你用他們拿捏我沒半點意義,不相信的話,你隨便爆幾個人的腦袋,看看我是否會皺眉會妥協,孫家骨干沒有恒門兄弟重要。”
“你不用以為我會內疚!”
趙恒繼續敲打著林崖后的自信心理:“你該清楚,我手里沾染多少人命和鮮血,愧疚兩字早就失去了意義,何況他們是死在你的手里,我根本不需要受到指責,我殺掉你為他們報仇足夠了!”
趙恒手指一勾:“開槍吧!”
此話一出,整個山丘的氣氛緊繃,剛才松弛的環境再度劍拔弩張起來,雙方都猶如一堆堆積了很多年,卻絲毫沒有用武之地的炸藥,前一刻還和風細雨,遇到跳躍的火苗,立刻開始燃燒爆炸。
在數十名趙氏精銳左手端著弩弓,右手舉起槍械的時候,二十多名林家成員也握著匕首和槍械,形成扇形對著趙恒他們,此時只要有一聲槍響,雙方會毫不猶豫進入對射階段,展開殘酷廝殺。
只是無論如何都好,廝殺的結果必定是林崖后一方覆滅,趙恒不僅人多勢眾,還占據地利優勢,林家精銳全部處于趙氏成員的視野,再加上葉長歌的長槍以及趙恒身手,林家精銳看不到希望。
相比兩方的殺氣騰騰,東姨神色平靜,身體挺直,眼神逐漸犀利,即使面對有太多傳奇故事的趙恒,她也沒有太多恐懼神色,目光坦然視之,林崖后喝出一聲:“趙恒,你真當我不敢殺他?”
“砰!”
林崖后也是一個狠角色,面對趙恒的強硬態勢馬上一垂槍口,扳機扣動,一聲脆響,一顆子彈瞬間洞穿孫雯父親的小腿,彈頭拉出一抹延長的鮮血落在草地,中年男子按捺不住,悶哼了一聲。
他的身軀搖晃了一下,臉色也因為疼痛變得慘白起來,他下意識看了趙恒一眼,想要說些什么卻最終閉嘴,林崖后握著槍械,再度向趙恒喝出一句:“趙恒,不想你岳父受苦,就給我讓路。”
趙恒一笑:“幼稚!”
“撲!”
林崖后毫不猶豫又是一槍,子彈再度打在孫雯父親的大腿,鮮血濺射,慘叫響起,后者的身軀晃動落下跪倒在地,林崖后把槍頂他的腦袋上,一臉猙獰的看著趙恒:“趙恒,讓,還是不讓?”
林崖后再也沒有人畜無害的儒雅,更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洪荒野獸,手指貼著扳機向趙恒發出最后通牒:“我最后一次問你,你讓不讓路?我給了你兩次機會,第三次,就絕對不是打腿了。”
“何必給我機會呢?”
趙恒波瀾不驚:“對著他腦袋下手!”他的神情完全不在乎孫雯父親生死,讓林崖后嘴角止不住牽動,接著趙恒手指輕輕一揮:“從現在開始倒計時,三十秒,林少不投降的話,格殺勿論!”
數十名趙氏成員齊呼:“是!”
中年男子望著刀槍齊舉的趙恒成員,又看看神情冷漠的趙恒,臉上劃過一抹難于言語的苦楚,雖然他不是一個搖尾乞憐想要活命的人,但看到跟女兒交情不淺的男人如此漠視自己,多少難受。
他這時不由想起父親曾經有過的教導,生死要掌控在自己手里才有尊嚴,以前對孫大平的話不以為然,現在卻發現是至理名言,如果自己嘴里有毒藥的話,哪會像是牲口一樣被兩方拿來討論。
只是此刻想什么都沒有意義了,精神上的創傷就如腿上傷口的疼痛,他望了望橫在前面的趙恒,算是明白父親為什么會反對雯雯跟趙恒的結合,這小子殘酷無情,雯雯跟著他只怕要如履薄冰。
“年輕人,我跟你一戰!”
就在林崖后尋思要不要再下重手威迫趙恒就范時,東姨緩步前行,布衣,布鞋,素顏,一頭青絲飛舞,氣場龐大卻鎮靜,本來一個最適合相夫教子的平凡女人,卻咄咄迫人,一步步走向趙恒。
在趙恒把玩味目光落在女人臉上的時候,東姨站在雙方的刀槍中間,臉上毫無懼色,即使是人生中少有的幾次妥協,她也沒有狼狽到屈辱的地步,一向都淡然自若,自然不甘心死在亂槍之中。
帶著林崖后走出這里,還有殺回馬槍的機會,如果雙方就地展開混戰,自己和林崖后的生命都無法保障:“如果你贏了我,所有人束手就縛,孫家子侄全部釋放,我的性命更是任由你處置。”
“如果我贏了,讓我們離開這里。”
她眼里閃爍一抹柔光:“孫家子侄依然留給你,這也是作為你屈尊跟我對戰的回報,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那咱們只有就地展開廝殺,我知道我們沒有贏面,但我相信你是想要活捉我們!”
她顯然看得很透:“不然出鋒就不是弩箭,你完全可以亂槍齊下干掉我們,之所以沒有下殺手,就是因為我們還有價值,如我猜測不錯的話,你是想要換回孫大平,所以我們需要活著。”
“一旦我們死了,孫大平也就死了。”
她望著趙恒淡淡開口:“恒少,我的建議如何?。”
趙恒臉上揚起一抹欣賞之色,似乎沒有想到這女人如此不簡單,當下也沒有掩飾:“建議不錯,只是你能否確定自己可以代表他們集體意見?一旦我贏了你,他們不認賬依然要死磕怎么辦?”
“我豈不是吃飽了撐著?”
趙恒看著猶豫的林崖后,顯然對后者人品沒多少信心:“我屈尊跟你戰一局,好不容易贏了你,結果卻說不代表他們,那該多無聊,所以,要跟我確立賭局,總該拿出一點讓我相信的東西!”
東姨早料到趙恒這個疑問,保持著如水平靜開口:“我算是林少姆媽,也是林家老人,我的話向來一諾千金,只要我作出了賭注,他們是不會違抗,如果你有保留的話,我可以讓林少承諾。”
她把目光落在林崖后臉上,打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林崖后嘴角牽動了一下,沉思一會低垂槍口,望著趙恒咬牙切齒開口:“東姨的承諾就是我的承諾,只要你贏了東姨,我們束手就縛。”
“如有違背,五雷誅滅!”
趙恒先是輕輕點頭,隨后看著林崖后淡淡開口:“跟你們賭一局,不過竟然是我坐莊,現在又是我占據優勢,我還需要再加一個條件,如我贏了,林少砍一只手給我,如果答應,賭局生效!”
林崖后臉色一變:“趙恒,不要欺人太甚!”
趙恒雙手一攤:“不好意思,我就喜歡欺負人!”
東姨看了趙恒一眼:“成交!”
她無論如何都會取得勝利,一旦被趙恒拿下了,以后路子無疑是一片坎坷,東姨相信趙恒會有分寸,就算鬧得再怎么僵也不會殺林崖后,還會讓他好吃好喝,但這種茍活遠比死亡更讓人難受。
林勝華于幾十年前一場大風大雨中艱難上位,帶領著當時幾近支離破碎的林家重新站穩腳跟,開拓疆土,手段雖然極端,但這些年取得的效果確實不錯,功過是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東姨能夠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跟林家有過節的對手一定不理解,比如新加坡的李家,印尼的王家,一旦林崖后被囚禁,保不準這些敢怒不敢言的小丑來放肆,林勝華或許可以隱忍接受。
但東姨不能!
所以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東姨,無所謂趙恒加上其余條件,哪怕要林崖后四肢也不要緊,只要她取得一戰勝利,那就足夠化解一切危機,因此她站在趙恒前面,扭扭脖子吐出一句:“出手!”
語氣毫無波動,不尖銳不憤怒,微微仰頭,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無懼,無畏,東姨的戰斗力到底如何,除了林勝華父子沒幾個人知道,正如她不為人知的來歷和底細,神秘,深不可測。
“尊老愛幼!”
趙恒一笑:“你先!”
聽到趙恒這一句話,東姨也沒有半點廢話,一把扯掉外衣,露出保養極好的干瘦身軀,接著身軀開始微微的抖動,好像肌肉里潛伏著無數的蚯蚓在慢慢的爬行,接著更讓人詫異的事情出現了。
她的干瘦肌肉像是受到填充迅速鼓了起來,生長機能好像沖破了阻礙的種子,以讓人吃驚的速度萌芽膨脹,轉瞬間就把東姨的修長身材撐的健碩無比,一身橫練肌肉看起來如同運動健將一樣。
站在人們面前的那個面相和善身材修長的中年女子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個讓人感覺恐怖的強大生物,這種變化,不僅是趙恒和葉長歌他們愣然,就連林崖后也是下意識后退一步,震驚無比。
“接招!”
在趙恒還在納悶對方身子變化時,東姨向來都極少出現波動的眸子,猛然瞇起,霎時如霜冰冷,像是一條忽然騰出的毒蛇,嗅到危險氣息的趙恒身體驟然間緊繃起來,挪移腳步向后退了一步。
幾乎是剛剛從原地挪開,一只說得上筆直修長的大腿,幾乎同個時間掠過趙恒剛才站立的位置,無聲無息,卻凌厲如刀鋒,火藥徹底被點燃,趙恒眼神凌厲,一直壓抑很好的侵略性不加掩飾。
洶涌而出!
趙恒整個人猛然竄起,直接對上深不可測的東姨,傾全力出手,東姨也沒有絲毫退讓,健碩的身軀同樣沖前,撲過去,看來就像是一條處于憤怒中的美洲豹,她的腳已飛起,踢向趙恒的咽喉。
這一腳在很多人眼里是虛招。
她真正的殺著會在手上,但趙恒并不這么樣想,他知道東姨絕不會用這手法來對付他的,趙恒退后,翻身,揮手猛砍東姨的足踝,東姨保持著一臉殺意,凌空一跳,左腳落地,右腳連環踢出。
趙恒再退,再揮手!
東姨整個人趁機凌空撲了下來,她并沒有用出什么奇詭的招式來,因為她也知道無論多奇詭的招式都不能對付趙恒,她用的是那種野獸般的力量,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想象,也無法思議的力量。
趙恒眉頭止不住皺了一下,他感覺東姨整個人似乎變得暴怒了,他發覺這種憤怒的火焰,已將東姨身上每一分潛力都燃燒了起來,相當危險,就像是大地中突然噴出了石油,石油突然被燃燒。
這種力量,是任何人都無法控制的!
念頭轉動中,東姨的右手橫掃,猛劈他的左頸,趙恒側身閃避,出拳打向東姨右肋下的空門,誰知東姨這一招根本沒有發出,招式已改變,左拳已痛擊在他小腹上,鋼鐵般拳頭打在趙恒小腹。
趙恒咬牙退后一步,東姨的右拳拳頭再度擊出,狠狠打在趙恒的肩膀,在葉長歌他們的震驚、林崖后的大笑中,趙恒整個人都被打得飛了出去,所幸及時在半空扭動腰部,他才沒有摔倒在地。
“東姨,不錯!”
趙恒半跪在地,微微瞇眼:“這速度,這力量,的確有叫板的資本!”他還揉一揉跟越相對戰留下的傷口,全身疼痛,肩膀和腹部更是如針刺一樣,但這點傷勢還束縛不住他:“來,再戰!”
東姨看著自信滿滿在趙恒,臉上掠過一抹詫異,但很快就被平靜的掩蓋,隨后,她低吼一聲,俯身急沖而上,與剛才相似的是,她依然也沒有奇招怪式,也沒有投機取巧,一樣純粹猛烈強攻!
猛烈!
東姨這一次的沖鋒依然讓人驚訝,那種猛烈氣勢真的就如下山猛虎一般,掀起一陣狂風,讓周圍不參戰的雙方也感到心里一陣戰栗,東姨暴嘯了一聲,拳頭已經如暴風一樣揮到了趙恒的面前。
這時一股鋒利的氣息在四周迅速蔓延,鋒利的讓每一個人都后背生寒和凝重,趙恒也十分小心的瞇起了眼睛,看著面前忽然間渾身殺氣盎然的東姨,東姨的雙眼,瞬間迸射出了血紅色的光芒!
東姨好像瞬間得到了魔鬼的附身,全身肌肉格格作響,昂起獅子一般猙獰的讓人窒息的頭顱,在一聲低沉到震人心魄的吼聲中,她像一陣臺風一樣朝著趙恒攻擊,很純粹的力量和速度的沖擊!
趙恒瞇起了眼睛,因為面前對手散出來的殺氣太過于強大,林家精銳都看呆了,他們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東姨,因為這個人,已經不能再稱之為人,那就是一頭張牙舞爪瘋狂嗜血的草原母獅!
必須要頂住!
必須要擋住這一擊,趙恒嘴角牽動一下,丹田微微抖動讓右手沉淀力量,面對著野獸一般沖擊的東姨,趙恒穩穩扎了一個前行弓步,牢牢扎地,右拳化成劍指,畫出一朵朵蘭花橫檔對方鋒銳。
東姨拳頭連連轟出,蘭花一朵朵粉碎,在趙恒退出五步的時候,東姨擊碎了六朵蘭花,只是這六連擊看似輕描淡寫,但已耗費東姨不少力氣,對著蘭花不現的趙恒,她嬌喝一聲,轟出第七拳。
只是,這一次,趙恒踏了上來,他也一拳沖出。
后發制人!趙恒的右拳以極快速度打了出去,瞬間把周圍帶過的區域變成了一片暫時的真空,所有的空氣宛如都被他的速度壓縮到那只拳頭的上面,凝聚起來的力量就像一顆小型爆破彈一般。
在東姨拳頭觸碰到趙恒衣服時,趙恒已經轟在她的身子上,“轟!”的一聲,塵煙四起,東姨和趙恒的對擊帶出的殘風竟然迷了所有人的眼睛,隨后,眾人就見東姨的身體好像斷線風箏跌飛。
趙恒沒有絲毫停滯,低吼一聲欺身而上,像是一道利箭射在了空中,拳頭對著身在空中難于防御的東姨展開了暴雨一般的猛攻,砰砰砰!兩人手臂在半空中來回對抗,幻化出一道道拳頭殘影。
“咔嚓!”
伴隨著白帛撕裂的碰撞聲,東姨和趙恒像是炮彈一樣砸向了地面,頓時塵煙四起,沖擊激起的氣流毫無秩序的胡亂飛舞,東姨還保留著那個出拳的姿勢,她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趙恒的旁邊。
在這個時候,她渾身的大部分肌肉跟右手已斷裂,筋脈也崩斷了不少,她現在無力動彈,只能保持著這個最后的動作,唯有眼睛還輕輕轉動,有著無奈,有著苦楚,還有一抹無法掩飾的訝然。
似乎怎么都想不到趙恒如此強悍,躺在旁邊的趙恒緩沖了一下,隨后才在林崖后他們的訝然、葉長歌的關懷中徐徐呼出一口氣,伸手拔了一根綠草丟入嘴里,咀嚼兩下擠出一句:“可惜啊。”
“如果是一年前的我,肯定被你打的滿地找牙。”
趙恒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東姨淡淡一笑:“哪怕是一個月前的我,我也不一定能占你便宜,可惜我這些rì子頓悟不少,這就注定你要輸了這一戰,不過,你依然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他扭頭望向林崖后:“林少,自斷一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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