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六十三章蛇有蛇道

京城，天還沒完全放亮，趙恒卻火急火燎的從恒門回去王者胡同。

在他從車門鉆出來的時候，視野已經橫陳著十幾輛轎車，不僅有總統府的專車，小金衣的警車，還有東方雄的座駕，趙恒心里微微咯噔，趙氏老臣全來了，尋思怕是出什么大事了，不然大金衣怎會這時候要自己回趙府，門口還停放這么多車輛？

趙恒第一時間想到趙定天的健康，莫非是爺爺身體有什么不適？可是老爺子前兩天還好端端的啊？趙恒的手指不受控制抖動一下，隨后就像利箭一樣沖入趙府，連連晃過家里的十余名警衛，還對著視線還不太明朗的閣樓喊道：“爺爺，爺爺！”

在趙氏警衛紛紛側頭看著趙恒的時候，后者已經大步流星沖入了閣樓，正要張嘴發問趙定天有沒有事情，卻發現爺爺完好無損坐在單人沙發，身軀筆直，端著一杯茶水喝著，目光落在墻壁的液晶屏幕，見到趙恒出現微微點頭，隨后又看著墻壁。

趙恒心神為之一松，能喝茶能看電視，那意味老人沒事，隨后，他又發現屋子坐著大大小小十余人，杜天雄、東方雄、大小金衣等趙氏高層，似乎自己剛才的喊叫動靜有一點大，引得這些人全都看著自己，趙恒尷尬的笑了笑，咳嗽一聲開口：

“沒事，被人擾了清夢，情緒有點激動！”

大金衣對趙恒個性很是了解，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開口：“你以為老爺子出事吧？放心，趙老身體好得很，再說有我照顧著，他不會有事的！”隨即揮手讓趙恒坐下來，還給后者倒了一杯熱茶：“他每月都按時檢查身體，有端倪第一時間知道。”

趙定天也淡淡出聲：“我沒事！”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靠在沙發上跟杜天雄他們一一打招呼，隨即端起茶水喝入一口，讓心緒漸漸平復后，他揉揉腦袋望向眾人開口：“大清早的把我叫過來，究竟有什么事呢？”趙恒尋思莫非是敲定自己跟子顏婚期？不然哪會這么多人聚集？

可是敲定婚期不需要大清早開會啊。

在趙定天盯著墻上地圖沒有回應的時候，杜天雄叼著沒有點燃的雪茄，語氣帶著一份沉重開口：“出了一點大事，對于你，我們，還有華國，都不是一個好消息，十個小時前，阿布斯基被人下毒了，搶救兩個小時后，醫生宣告阿布斯基死亡！”

趙恒訝然失聲：“什么？阿布死了？”

他臉上流露一抹難于置信的神情，雖然趙恒跟阿布斯基只有幾個照面，雙方關系也更多是建立于利益上，但他清楚阿布是一個怎樣的人，陰狠，果斷，還足夠的謹慎，不然在普大林的強勢下也不會活到現在了，用西伯利亞狼形容也不為過！

因此聽到阿布斯基被人殺了，趙恒有點不相信這個消息，但見到杜天雄他們的神情，他又清楚后者不會開玩笑，也只有這樣改變格局的情報，才會讓東方雄也出現在這里，畢竟此事會涉及到兩國邊境，一不小心，兩方可能又再度燃起戰火。

他穩住心神：“阿布是怎么死的？”

杜天雄把探聽的主要情況告知趙恒：“他是在參加鐵木金和迦蘭的訂婚儀式上中毒，普大林覺得俄國最近霉運連連，所以撮合鐵木金跟蒙古公主訂婚沖沖喜氣，但沒有人見到他是如何被兇手殺掉，阿布也沒有觸碰酒宴的任何食物和酒水！”

“就連坐下來的椅子也是無規則選擇！”

身軀筆挺的東方雄手指摩擦著茶杯，附和著老搭檔的話題開口：“跟普大林鬧翻的阿布斯基有著足夠謹慎，不僅常日帶著數百名保鏢，還不給對方玩下三濫機會，吃飯，出行都是隨機，路線也經常變幻，跟人吃飯應酬也是自帶食物酒水！”

他對阿布斯基有著遺憾：“可他昨晚還是被人悄無聲息殺掉！”

東方雄瞇起眼睛補充：“事情很是詭異，阿布家族初始認定是普大林和鐵木金所為，畢竟后者有足夠的動機，還是在他們的宴會出事，可是他們找不出半點證據，不僅在場人也可以保證普大林沒有做手腳外，阿布衛隊長也無法提出端倪！”

他把來自莫斯科的情報細節共享出來：“普大林和鐵木金跟阿布也沒有觸碰，阿布甚至還沒來得及跟賓客打招呼，總之事情發生的十分突然，待克里姆林宮的醫生趕到，阿布斯基已經快不行了，搶救幾個小時也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趙恒聞言嘴角牽動了一下，皺起眉頭接過話題：“也就是各方到現在都不知道阿布如何中的毒？這下毒高手未免太霸道了，殺人無形！俄國什么時候有這種用毒高手了？”接著他又話鋒一轉：“阿布斯基死了，阿布家族的情況怎樣？”

他有點擔心喀秋莎：“普大林有沒有趁機清洗？”

阿布斯基也算是趙恒的盟友了，喀秋莎更是救了趙恒一命，沒有阿布家族當初在俄國的周旋和庇護，他和西門慶怕是早被普大林和鐵木金干掉了，根本不可能殺掉余霖鈴，更不可能從俄國完好無損回到華國，也就沒有華國后續的利益。

只是相比阿布斯基和其家族的未來命運來說，趙恒更關心喀秋莎的生死，他對后者雖然沒有非分之想，但也把她當成了一個朋友，普大林以前就跟阿布斯基斗得你死我活，恨不得血洗彼此的家族，如今后者橫死，必會趁機吞噬阿布的勢力。

他不想看到喀秋莎出事！

“沒有！”

大金衣拿起茶壺給眾人倒上熱茶，瞄了依然沉默的老人一眼開口：“普大林不僅理直氣壯宣告阿布斯基的橫死跟他無關，還公開表態愿意協助阿布家族追查兇手，一旦有鐵證鎖定他和鐵木金殺了阿布，普大林愿意付出政治生涯甚至生命！”

大金衣又補充上一句：“鐵木金也愿意配合調查，也不知道他們哪里來的底氣，不過普大林確實沒有趁機清洗阿布家族，還下令警方限期破案，把兇手捉拿歸案，或許是擔心風口浪尖殺人會千夫所指，也或許是自感阿布家族找不到把柄！”

“無論如何，他們的表態迷惑了不少人！”

趙恒微微坐直身體，隨后嘆息一聲：“普大林顯然不想成為輿論控訴的對象，所以暫時不對阿布家族下手，而且沒了領頭羊的阿布家族，哪怕普大林和鐵木金不動手，也會有其余勢力去蠶食阿布家族的利益，阿布家族的崩潰是遲早的事情。”

他似乎看穿了普大林的心機：“反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所以他才會高調說話，一旦熬過了群情洶涌的風口浪尖，普大林一定會想法子滅掉阿布家族，阿布家族一滅，咱們在俄代理人就算完蛋，它完蛋了，平靜的邊境很可能再起風云！”

“我們跟俄國簽訂的合作協議，也可能被普大林找借口撕毀！”

趙恒把目光望向趙定天的臉上：“爺爺，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做點事情？”

東方雄他們齊齊點頭，跟趙恒有著相似擔心，趙定天把目光從地圖上收起，臉上揚起一抹和藹的笑容：“當然要做點事，而且速度還要快，第一，黑龍大營必須馬上增兵，還要一改防御態勢，保持隨時進攻的獠牙，讓普大林知道我們鐵血。”

趙定天展示著應有的強勢，聲音回蕩在狹小的閣樓：“也讓他遲緩對阿布家族的清洗，否則后者熬不了幾天的，一旦沒有證據釘死是普大林所為，事件跟后者脫離關系，普大林就會找借口滅掉阿布家族，因此要在邊境部署重兵橫陳來施壓！“

“既讓俄國感覺到危機，也讓他們知道，阿布家族是我們朋友，后者如果滅了，黑老大營必定出擊！”

在東方雄他們齊齊點頭的時候，趙定天又補充上一句：“第二，趙恒，你想法子把喀秋莎接到華國，盡管我們可以給俄國施壓，但普大林也是一個鐵血的總統，他保持理性權衡得失還好，一旦控制不住大開殺戒，喀秋莎就危險了，很容易被殺。”

趙恒豎起耳朵聆聽，隨后又聽到老人淡淡開口：“喀秋莎是阿布家族核心人物，血統純正，有名有份，還是阿布斯基的愛女，把她培養成親華的新一代代理人，對華國未來有巨大利益，至少也能對普大林生出制衡，何況她也算是你的朋友！”

“你有責任讓她活下來。”

趙恒低頭喝入一口熱茶，摸摸腦袋苦笑一聲：“爺爺，讓她來華國避難，這任務有點艱難啊！俄國佬對我可是恨之入骨，雖然我想接她來華國甚至想親自過去，可是俄國人不會讓我出現的，一出現必定雷霆圍殺，他們對喀秋莎肯定也有監控！”

趙定天一笑：“有一人，必能把喀秋莎安全帶回華國！”

趙恒一愣：“誰？”

“第一樓，葉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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