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聲門軸轉動聲,房門被人推開一線,秦少陽閉著的眼睛睜開一線,卻是看到一個少年動作輕靈地潛入房間。當看到那少年的第一眼時,他的內心好似被什么東西給沖撞了下,如果不是他的自控力強大,恐怕他會直接從床鋪上彈跳起來。
那少年看起來瘦瘦弱弱,卻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氣息,當他轉過身時,赫然顯露出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那眼睛的目光極其復雜,既有著純潔的天真之色,又有著殘酷的暴戾之芒,儼然是一個復雜的結合體。赤睛下面是一角黑巾,看不清他的全部容貌。
雖然看到秦少陽被迷霧給弄得昏厥過去,但赤眼少年對秦少陽還是頗為忌憚,他從身后摸出一把鋒利的軍刀。那軍刀顯然是黑甲軍士的佩刀,秦少陽心里暗道不好,這少年既然能搞到軍刀,顯然可能有一名黑甲軍士已遭不測。
盡量不發動聲響地移洞到床旁,看著昏迷中的秦少陽,赤眼少年右手握著軍刀,緩緩地伸到秦少陽的脖頸處,他的左手開始朝著秦少陽的身后摸去!
赤眼少年的最終目標令秦少陽大為吃驚,他的目標竟然是神農尺!
在摸到神農尺之后,赤眼少年臉色大喜,他一下子將秦少陽給掏了出來,竟然發出囈的一聲驚呼聲。少年手中的神農尺僅僅是毫不起眼的巴掌大小的東西,可他竟然能夠識認得出來,表情甚是驚喜。不過他好似并沒有要殺害秦少陽的意思,在拿到神農尺之后,他將架在秦少陽脖頸上的軍刀小心地抽離,轉身便要離開。
秦少陽怎么可能會允許神農尺如此輕易被人奪走,待少年轉眼的一瞬間,他猛地睜開眼睛,以閃電般的速度撲向少年,手法巧妙地將神農尺重新奪了回來,并且橫行擋在少年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呃……”
赤睛少年沒想到昏厥中的秦少陽會突然發動襲擊,他驚征片刻,稍傾目光變得兇惡起來,抓著神農尺便朝著秦少陽行刺過來。
雖說秦少陽現在沒有什么元氣實力,但是他還擁有著鹿戲步這種精妙的步法,一個輕靈的閃身便避開少年那凌厲的一擊,并且巧妙地繞到少年的背后,伸手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下。
秦少陽原本也只是教xùn他一下,卻沒想到這一掌拍下去,他的手就好像是鐵器遇到磁石般緊緊地吸貼在少年的后背上。不過秦少陽的反應有夠快,在察覺到異樣之后,他拼命地將手給收了回來,但剛才那一幕卻令他心有余悸。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來偷我的法器?!”秦少陽抬頭看向赤眼少年,沉聲問道。
赤眼少年沒有回話,而是從喉間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沉吼聲,他抓著軍刀繼續朝著秦少陽撲過來,就好像是一頭野獸一樣。面對赤眼少年的攻擊,秦少陽以鹿戲步靈活應對,但卻是驚險萬分。如果不是鹿戲步,秦少陽恐怕早已喪命在赤眼少年的軍刀之下。
咣當!
刺向秦少陽的軍刀撞在神農尺之上,由于神農尺是神圣極品,凡鐵軍刀又如何能夠承shòu得住,只不過撞擊片刻,軍刀立即瞬間卷刃。
可能是害怕秦少陽會追殺自己,赤眼少年將手里的軍刀丟向秦少陽,趁著秦少陽閃避的機huì從窗口跳了出去。秦少陽也跟著跳了出去,卻見那少年對四周的環境極是熟悉,三兩下便消失不見,他也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或許是聽到異響,三個黑甲軍士沖到秦少陽的房屋前,詢問著情況。
秦少陽微xiào著告訴他們沒有什么事,只是有只貓跳進房間而已,并且讓他們回房繼續休息。
神農尺是秦少陽隨身攜帶的神圣法器,除了少數幾人知道神農尺的存在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連他剛剛的結識的胡飛也不知道神農尺的存在。可是那個擁有著紅色眼瞳的少年竟然知道神農尺的存在,并且還摸到自己的房間來偷取,顯然他并非是普通的小毛賊,而是沖著神農尺來的。
揮之不去的疑惑在秦少陽的眼前浮現著,那赤眼少年究jìng是什么人,他為何會知道神農尺,又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蹤自己的,而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真是越想越是后怕!
經過赤眼少年這件事,秦少陽再不敢掉易輕心,既然有人知道神農尺的存在,那他可以說是眾矢之的,自然會有更多的人前來搶奪,這件事必須想想辦法才行。
突然間,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里響起,他深吸一口氣,先是一腳將房門給踹爛,而后大聲呼喊:“來人啊!抓小偷啊!”
經過他這么一呼喊,不管是黑甲軍士還是客棧的伙計都紛紛朝著二樓跑了上來,住在樓下的胡飛也第一時間趕至現場,紛紛詢問秦少陽究jìng發生了什么事情。
“胡大哥,剛才在我的熟睡的時候,有個男子偷偷溜進我的房間!”秦少陽滿臉焦急地說道。
胡飛趕緊問道:“那你有丟什么東西沒?!”
秦少陽點點頭,臉色無比焦慮,急急地說道:“我隨身攜帶的錢袋,還有一樣法器都被他拿走了,那可是落水宮的師傅們送給我的,萬萬丟不得的啊!”
“媽的,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偷盜我們皇室護衛軍!”胡飛見秦少陽竟然丟了這么珍guì的東西,頓時勃然大怒,他轉身伸出大手一把將身后的客棧老板給揪了起來,厲聲訓斥道:“東西是在你的客棧丟的,這一帶你最熟悉,說,究jìng是什么人干的!”
客棧老板被胡飛那可怕的臉龐嚇得半死,嘴巴都不利索,話都說不清楚,道:“小……小的也不知道啊……我這客棧一向太平……從沒發生過偷盜之類的事情啊……”
胡飛一下子將客棧老板給拎起地面,另一只頭將鐵錘頂在他的額頭上,喝道:“難道你認為是我的兄弟在說謊嗎,還是你認為自己的腦袋比我的鐵錘還要硬!”
“不不……小的不敢……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啊……還望軍爺明察!”客棧老板嚇得魂都飛掉,盯著那黑漆漆的鐵錘,聲音都哆嗦起來。
秦少陽生怕胡飛會一怒之下將客棧老板的腦袋砸個粉碎,他立即上前將胡飛給制止下來,道:“胡大哥,我想這客棧老板應該說的是實話,你想啊,鎮長不可能給我們安排個盜賊出沒的客棧吧!”
聽著秦少陽這么一解釋,胡飛也覺得有些道理,于是將手松開。那客棧老板一下子從空中跌落到地板上,如果不是秦少陽及時出手將他扶住的話,他恐怕要當眾跌個屁股蹲,那可是非常難堪的。
“多謝軍爺替小的說話!”客棧老板也顧不得擦汗,而是先向秦少陽拱手道謝。
秦少陽道:“不客氣,不過我的這東西確實是在你的客棧丟掉的,老板你對這一帶熟悉,我見那盜賊對客棧的布局極是熟悉,相信他定然是經常出入此處的人,你可否把這一帶活動的盜賊的名單整理一份給我呢?”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辦這件事!”客棧老板心知此事非同小可,既然秦少陽沒有怪罪于他,那他肯定要盡量地滿足秦少陽的要求,免得惹禍上身。
燕國皇族護衛軍長官行李被盜可以說是重大事件,小鎮鎮長親自出馬調查此事,他把整座小鎮所有有過偷盜前科的人都給抓捕起來,并且押解他們到客棧一樓的大廳里讓秦少陽辨認。可是秦少陽仔細檢查了幾遍,卻根本沒有看到那個擁有赤眼的奇怪少年。
“不是他們,把他們都放了吧。”秦少陽確認幾遍之后,他搖搖頭,朝著鎮長說道。
鎮長露出為難之色,道:“真的不是他們嗎,軍爺,這可是我這座小鎮里所有的偷賊啊!”
秦少陽道:“那個偷盜的少年擁有一雙紅色眼睛,你看看他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特征,我要他們也沒用。”
“紅色眼睛?”鎮長重復著秦少陽的話,露出不解地表情,道:“回軍爺,下官治理這座小鎮也有十數載,從來沒有聽說過鎮中誰有一雙赤色眼睛,更不要說是一位少年。”
既然鎮長說沒有,那肯定是沒有,不過秦少陽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確實看的真切,那少年確實是擁有一雙紅色眼睛。如果那赤眼少年不是城鎮之人,那他又為何對客棧如此熟悉,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突然間,一抹閃光出現在秦少陽的眼前,既然不是外人,那肯定是內線,聯想到少年手中的軍刀,秦少陽立即想到一個大膽的可能性,那赤睛少年很可能就是黑甲軍士中的一員!
想到這里,秦少陽走到胡飛的身旁,他悄悄地跟胡飛說了幾句,胡飛立即會意,而后下令全體黑甲軍士在客棧外面集結!
嘩啦啦的盔甲碰撞之聲響起,整齊劃一的步伐響徹在客棧外面,不出片刻功夫,五十余名黑甲軍士整整齊齊地列隊站在客棧外面,個個目光冷酷,不怒自威,涌現出一股威嚴殺伐之氣,令四周圍觀的百姓震驚不已。
胡飛和秦少陽站在客棧的高臺之上,兩人注視著前方列隊站立的黑甲軍士。等秦少陽點頭示意之后,胡飛立即朝著眾黑甲軍士命令,道:“全體軍士,立即撞掉你們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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