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年前。

他叫縹緲，他是正氣宗的大師兄。

他相貌雖然普通，但氣勢不凡，修為高深，人見人愛，見開。

他一襲白衣，一柄寶劍，斬妖除，逍遙春秋大陸。

他嘴角掛著淡淡笑意，似乎對這世間的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但是，沒有人知道，他被一個夢境困擾，一個從他出生都困擾著他的夢境。

他夢到一個人，一個看不清臉的人，這個人告訴他必須去找到一個人。

一個叫做李伊秋的人。

他不知道李伊秋是誰，他只有在春秋大陸各處晃蕩，希望可以找到這個叫李伊秋的人，來開他的夢魘。

那一天。

他聽說一個古鎮上有妖出現，他便來到那里。

古鎮最繁華的大街之上，熱鬧非凡，不只是因為有很多賣東西的小販和人流，還有一隊身著喜慶禮服的迎親隊伍。

“聽說了嗎？”一個猥瑣的男人問另一個男人。

“聽說什么？”那個男人不的說。

“海大少迎娶的據說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子。”

“這又怎么了？以海大少的相貌、人品，還不該迎娶這樣的子嗎？”

“問題不是海大少，而是那個子。”猥瑣男神神秘秘的說道。

“那個子怎么了？”

“你不知道吧，我剛從臨鎮過來。”猥瑣男更加神秘的說道，“臨鎮的明大少和海大少一樣是相貌、人品上上佳，但卻迎娶一個傾國傾城的子之后，當天夜里就暴斃身亡。”

“你的意思是？”

“現在海大少迎娶的這個子好像正是明大少迎娶的那個子。”猥瑣男剛剛說出口，就被和他說話的男子拉了。

“這種事情不要亂說……”

“誰亂說了，我說的是真的。”猥瑣男回應道……

“傾國傾城？暴斃？”縹緲看著拉拉扯扯遠的兩個男人，眼中出現一抹光。

他看了一下迎親隊伍行的方向，身影一閃，隱蔽的向那個方向閃過去，一直順著這個方向出了古鎮，他的眉頭皺起來，一股淡淡的妖氣出現在這處空間之中。

他的身影更快的向前方掠去，很快他看到一個竹樓。竹樓的窗戶打開著，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子在里面撫琴。

還沒有看清這個子的容貌，他便知曉，這個子就是一只妖。

他二話不說，拔劍化作一道流光來到竹樓的窗前，長劍帶著冰冷無情的冷光刺向撫琴的子。子抬起頭，只是平靜的看他一眼。

他看到她的那一眼，忽然就覺得晴天響起一道霹靂在他腦際炸響。他似乎看到那不知何年何月的時候，他躲在雪地里看的一個身影……

明明沒有這段記憶，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腦海里。

明明他該殺這個人，此時的他的劍就停在她的面前，無法寸進一步。不是他不想殺她，而是他的道念之海中出現那個他夢境里的人，一個看不清人臉的人。

這個人說道：“保護她……保護她……保護她……”

“為什么”縹緲的道念之影大吼道。

那個看不清人臉的人忽然撲到縹緲的道念之影上，和縹緲的道念之影融在一起。剎那間，縹緲直接扔掉手中的劍，抱著頭長吼一聲逃開了。

他看到了一千年前的一切……

原來，他要殺的妖正是他等了一千年的子，是一千年前他欠了她無法償還的，永遠也償還不完的債。

一千年前，她的整個家族因為他而亡，她也因為去妖獸之境救她的家人，而亡。

一切，都是因為一千五百年前，他在雪地之中對她的一見鐘情，他對她深深的無法掩蓋的愛戀。

他在離竹樓很遠很遠的地方長吼幾聲后，他想起了她。

他最終又回到竹樓那里，竹樓已經人去鏤空，喜慶的聲音還在不遠處回蕩。他找到自己的劍，向著喜慶的聲音追去。

他看到了隊伍，看到那一晃一晃的轎，看到在正前面騎著高頭大馬的海大少。

他的心很痛，很痛。

作為正氣宗的大師兄他該斬妖除，可他下不了手，而且已經無法下手，不但如此，他還要保護她不被別人殺。

他不明白為什么她看到他的時候，會那么的平靜，仿佛就知道他不會殺她一樣。

這一切是為什么？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身上。

他看到她從轎之中下來，他看到她和海大少拜了天地，他看到她被送進房。

他默默的來到房的樓頂之上，他在等待海大少進房。他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么心態待在樓頂之上，他甚至知道，她也知道他待在樓頂之上。

海大少醉醺醺的回來的時候，大笑著向她撲過去，樓頂的他痛苦的閉上眼。

海大少興奮的大叫著，大叫著，再某一刻如同興奮到頂點的時候，聲音嘎然而止。

然后，一切寂靜無聲，很長時間的沒有聲音。

他在樓頂也等了很長時間之后，忽然就想起臨鎮那個明大少的死亡，他心中一驚，破窗而入，他看到海大少躺在地上。

海大少身上的衣服還是好好的，但海大少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笑容死去了。

他發現海大少死亡之后，猛然抬頭看向屋里的每個地方，屋里沒有任何人，她早已經不知道消失在那里。

他就要離去的時候，再次看了海大少一眼，忽然覺得海大少似乎少了一樣什么東西，或者說海大少的身上缺了一件什么東西。

不是有形的東西，似乎是無形的東西。

他心中一驚，要仔細觀察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向這邊來。

“海大少今晚這么安靜啊。”一個男人邪惡的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是不是喝多了，什么事情都忘了干了。”另一個男人也邪惡的笑著回應道。

“壞了！”一個猥瑣的聲音響起，“快去海大少屋里看看。”

縹緲聽到這個聲音之后，立刻想起白天那個說明大少的猥瑣男子。

“怎么了？”頭兩個男人同時問道。

“要出大事了！”猥瑣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完，直接向海大少的房沖過去。縹緲一驚，身影一展，破窗而去。

三個人看到縹緲這一閃即逝的身影之后，短暫的愣神之后，隨即大喊起來。

來到房的猥瑣男子更是大喊道：“海大少被殺害了！海大少被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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