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蕭?”
蔡凝仔細思索了會兒,搖頭道:“沒有,我有一個師姐,兩個師妹,都不姓蕭,怎么會突然這么問?”
楊辰心頭松了口氣,也不知道怎的,就突然想起美國那個愛下毒的蕭芷晴來
幸好不是唐門中人,若是再碰到那女的,也不知道如何面對,有點舍不得她那妙到巔毫的水蛇身,又覺得那妖女過于難對付,萬一真出現,可就又要鬧出不少麻煩了
“沒事,想起個故人,既然不是唐門中人也就罷了”,楊辰隨口掩去,笑道:“凝兒寶貝,乘著天色還不到晚上,帶我去你以前生活的地方轉轉,好讓我多了解了解你”
蔡凝聽了這話,心里有些歡喜,羞澀地低著頭問:“你……想去哪?”
“你的床……哦不你的起居之所”,楊辰改口很快,而且一本正經
可蔡凝還是聽出了那絲蘊含的深意,白了楊辰一眼,“跟我來,我帶你去我練功的地方……”
楊辰面色一苦,自己這嘴怎么就說漏了呢……
林海蔓蔓,綠濤起伏
在唐家堡四周,特別是南方的這片竹林,極能感受到這夏季的繁茂景象
楊辰與蔡凝牽著手,走過了一處處蔡凝年幼、少女時所苦修過得地方,這里景色優美,但蔡凝看在眼里,卻沒多少輕松的神色
仿佛是邊回憶,邊給楊辰講述一些陳年往事,蔡凝的語調有點飄忽,幾分傷懷
走過一處由山泉灌入而形成的寒水潭時,蔡凝指了指那水潭中心,道:“最早以前,我還只有十二、三歲的時候,冬天不想起得太早來練功,因為這里的氣溫非常低就算我睡在被窩里,因為是竹屋,沒燒炭和別的取暖設施,還是冷得發抖
可是師傅不讓,好幾次都是把我從被窩里拖出來,一路冒著林子里的寒氣,把我丟進這個水潭里因為這個水潭下面有暗泉流動,所以根本不像別的池水一般冬天會暖和,反而比地面上還要冷好多
我記得那時候,我甚至想過偷一些毒藥來把師傅毒死……我晚上做夢,都是夢到怎么把師傅殺死……”
楊辰雖然自己的經歷要比這慘痛得多,但終歸有些吃驚于蔡凝竟然是這么度過她的豆蔻年華
“現在心里還恨她么”,楊辰問,“恨得話我再回頭把你師傅殺了”
蔡凝知道男人是開玩笑,搖了搖頭,“師傅只是想讓我不要在出了師門后,在外面被他人輕易傷害,其實仔細想想,她從未在我身上獲得過什么,她讓我起得早,何嘗不是她先起的呢還是她為我付出的多”
“怪不得她那臭脾氣,你都還要我救她”,楊辰道
兩人笑談著,走過一個坡地,在前方,是大片深褐色的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毛竹片,這些棱角鋒銳的毛竹片,像是把把的刀刃,插進泥土深處,宛如是一片刀海
“這些是經過唐門特殊的毒汁浸后,烘烤加工的毛竹刃,比普通的鋼刀也差不到哪去,而且可以十幾年不腐不裂”,蔡凝介紹說:“我以前跟其他同門師兄弟妹,都有在這里練唐門的輕功”
楊辰蹙眉,“這些竹片的鋒銳程度,豈不是很容易受傷?”
“從剛開始是有紗布包裹著腳,但練了兩年后,就開始要求赤腳從這上面掠過,持續半個時辰,若是中途落下了,就要重上去計算時間”,蔡凝淡淡笑道:“唐門擅于用毒,療傷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就算傷著了腳,也很快被治好,接著繼續練,很多弟子沒辦法撐過去,就會在這一關口上被刷掉,無法繼續學習門內功法,只能當唐家堡的仆從了”
說罷,蔡凝忽然脫掉了腳上的白色帆布鞋,赤著一對粉足,縱身輕盈地一躍,片刻就飄飄然地落在了中央一小片竹刀上
那鋒銳的刀尖,并沒能對她的腳掌有絲毫損傷,仿佛蜻蜓點水,全身的重量化作了輕羽
楊辰眼前一亮,他能看得出來,蔡凝并沒用什么真氣護體,純粹是以一種極為高深的輕功提氣技巧,讓軀體身輕如燕,唐門的功法果然有些門道
蔡凝面露懷念地望了眼四周,身體再度飛掠,在那鋒利的竹刃上,宛若精靈似地上下起舞
約莫幾分鐘后,蔡凝才飄然落到鞋子的位置,默默穿上,也沒半點氣喘
楊辰目光佩服地拍手,“蔡女俠好功夫,小生佩服”
“行了”,蔡凝制止了楊辰的搞怪,“我知道這些在你眼里不算什么,我只是突然興起,太久沒回來了,有點想念……說起來,小時候覺得是噩夢一樣的地方,現在看來,卻也沒那般討厭了”
“許多珍貴的,值得珍惜的東西,都是走過了以后才追悔莫及,誰讓人都是犯賤的呢”,楊辰腦海里不由地浮現過一個身穿藍裙的倩影,仿佛是那么遙遠的一個幻想,但隨即灑然笑道:“最起碼現在的我們,可以借由過去,擁有美好的日子,這比什么都重要”
蔡凝幾分感懷地望著男人,“你總這么自信,對么?”
楊辰想了想,點頭,“應該是,起碼我從小就想著,我肯定是最后能活下來的那個人……所以我活到了現在,其他的,都死了”
蔡凝抿嘴淺笑,“有些人,天生就很自信,比如像你而有些人,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了自信的
我從小就聽人家說,可惜蔡將軍生的是女兒,難以繼承家族軍統父親雖然沒怪責母親,但母親總是郁郁寡歡后來,她又生下了妍妍父親雖然還是很高興,但我看得出來,他眼底的惋惜
總有人在背地里說蔡家以后就只能寄人籬下,連個兒子都沒有,女兒是靠不住的也有人說,這是天不護佑,蔡家剛有了起色,就要沒落
我就想,如果夠強,比其他家族的男孩子都強,或許就可以彌補父母沒能生出男孩的遺憾所以,我格外珍惜能到唐門學藝的機會
后來,我咬著牙在這里度過了十年光陰,從這里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信心,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并沒感受到期待著的幸福……
雖然父親很高興我能成為八部眾之一,在安全局都有足夠高的地位,但是,我不再是哪個純粹為了父母,為了妹妹開心而學武的蔡凝了,我也想要有我自己的人生,有我自己的幸福……可惜,卻始終不知道該怎么尋找”
女人敘說著,仿佛自言自語
楊辰的眼中,好似這一切回到了十年前,竹林里,那個身穿薄衫的女孩,在竹刀上,努力地保持著平衡,不斷地提氣縱躍,她汗水淋漓,搖搖欲墜,卻是憋著股勁,目光果決……
又一次,畫面回到那一晚的星月下,大橋上,吹著寒風的女子,讓寒氣凍徹她的心扉,她的努力卻讓她格外迷茫,不知道遠方還剩下什么……
“看著我,蔡凝”
楊辰嘆了口氣,伸手抓住蔡凝的手,認真地說
蔡凝怔了下,有些不解,但還是抬頭看著男人
“我宣布,蔡凝的幸福,從現在開始,就被捆綁在楊辰的身上了今天,會比昨天幸福,明天,會比今天幸福,后天,大后天,會一直幸福這個約定,現在開始遵守,違反的話,就……罰蔡凝給楊辰欺負一輩子”
被握住的那只玉手,輕顫了下,蔡凝呆呆地看了男人許久,撲哧嫣然一笑
“你真幼稚,說的話跟童話故事一樣,唬小女孩差不多”,蔡凝嗔笑
楊辰撓了撓后腦勺,“你怎么不流幾滴眼淚,好歹配合一下”
“雖然幼稚,但我喜歡聽”,蔡凝忽然改口,“你再說一個”
楊辰結舌,“呃……這要情到濃時,這么空口白說,我想不出來的……”
“那這樣呢……”
蔡凝忽然踮起腳尖,攬住楊辰的脖子,吻住了男人的嘴唇
又被女人強吻了
楊辰心底一陣作死的不爽,怎么之前被林若溪強吻,這次又蔡凝也玩這套?
不行,得狠狠懲罰
楊辰摟緊了女人的腰肢,一邊捏著那無絲毫多余的細軟腰間肉,一邊跟野豬啃竹筍一樣,就這么用唇舌碾過了女人甘甜的花瓣,將那香津都全數汲取
蔡凝本就是這方面的嫩,哪經得住楊辰這般粗野,一下子就神魂顛倒,剛剛的勇氣都變成了此刻的羞怯,任憑采擷的嬌憨樣,有些小可憐
“咳咳……”
一聲女人的咳嗽從遠邊飄來,打斷了這一香艷纏綿的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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