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冰天雪地的藏南無人區,導彈精準的攢射在同一個區域,巨大的聲響,幾乎將整個西藏高原掀起。
“吼——吼——”
密密麻麻的獸群,面對突然而降的災難,大聲嘶吼著逃散。
“快撤!”空氣的亂流差點兒撕裂翠冷艷的衣裙,金丹后期的修為,面對現代武器的恐怖威力,也只能勉強的用護身罡氣保住性命。
“啊——”一聲慘嚎,翠冷艷身邊不遠處的一位金丹老祖在熾熱的氣浪中化為肉泥。
翠冷艷的聲音傳出十米,就完全被導彈的碎裂聲,野獸的吼叫聲完全掩蓋了。倉皇逃離的金丹老祖,哪里還需要翠冷艷的提醒。
“完了!”翠冷艷那冰冷的面龐在火光的映襯中顯得異常蒼白,苦嘆一聲,轉身逃命。
面對這樣的災難,翠冷艷除了保護自己,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生死存亡的關頭,沒有誰是無私而又偉大的。
不能死!因為自己要見女兒!這一刻,冷面戰神脫去了偽裝,變成了一位普通的脆弱的母親。
夜色下,火光中,不可一世的金丹期老祖與野獸一樣四處逃散。
鮮血來不及流出,就完全被烘干。導彈爆炸核心地區的野獸和筑基期修士,來不及喊叫,就灰飛煙滅。
“逃——”五祖和七祖看著三祖和四祖被導彈炸得四分五裂,看著一祖和二祖猙獰著面孔被魔蟲啃咬成白骨,原本約定好的兩人,臉色蒼白的想瞬移離開,可是,那向來屢試屢爽的真元力,此刻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
“吱吱——”兩人的周圍,突然傳來鋪天蓋地的魔蟲的聲響,兩股黑線向兩人沖來。
“去死!”七祖一個愣神,五祖毫不猶豫的踹出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七祖的身上,借著反震之力,五祖逃到了五米之外,然后踉蹌蹣跚著快速向前奔跑。
“你——啊——”七祖向來以陰險著稱,哪里想到,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反而被五祖陷害。一聲驚呼,身體不受控制的被魔蟲包圍,還未來得及驚呼,魔蟲已經鉆進了軀體,眨眼的時間都不到,七祖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血肉。
“啊——”生命即將消失的剎那,七祖聽到了五祖慘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開卡博峰,金丹門一脈滅絕了!
冰宮戰閣的修士們,在導彈的攢射中消失了!原本白雪皚皚的藏南無人區,數千里范圍翻滾著黑煙!華夏國的邊防軍全副武裝封鎖了所有道路,看著那沖天而起的黑煙自豪的敬禮。
“華夏國在藏南進行了真槍實彈的演習,消滅了大量野獸,保衛了自己的家園,保衛了藏民!”
“全體藏民歡欣雀躍,感謝中央政府保護了藏民賴以生存的雪原!”
“華夏方出現異動,印度軍隊在邊境迅速集結!”
藏南無人區的第一顆導彈炸響的時候,各國的媒體就爭相報道著這件事情,全世界一片嘩然。
一天一夜,藏南的黑煙才消散,那被導彈碎片波及到的地方,如今變成光禿禿的黑色。
燒焦的野獸的殘骸經歷了冰凍的洗禮,呈現出各種各樣的形狀,控訴著發射者的罪行。
雖然是清晨,雖然是藍天白云,但此刻的藏南無人區卻了無生機。
一股牛羊肉被烤熟的味道傳出很遠很遠,那偶爾會看到的人手人腳一樣的黑乎乎的東西,被華夏國的邊防軍清掃一空。
三天之后,這里的一切又恢復了寧靜,一場白雪過后,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先前的模樣。
“嗖嗖——嗚嗚嗚——”寒風打著打著漩渦,盡情的吹拂跳躍,是挽歌,還是慶祝,也許只有聽的人才清楚。
“都死了?”鵝毛般大小的雪花繼續飄落,不知何時,雪原之上多了一身紅袍的冠紫衣的身影。
“只有少數人逃離!”白衣飄飄的甘妙壽冷冰冰的回答,“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真是幫了我們大忙,否則,我們對付翠冷艷還會損失大量人手!現在好了,戰閣已經煙消云散了。”
“你不感到奇怪?”眼前的皚皚白雪與冠詠峰相比,沒有絲毫不同,但冠紫衣卻饒有興趣的欣賞打量,“這華夏國突然發射導彈,你覺得是偶然的嗎?”
“宮主的意思是說,這背后有人控?”
“沒人控,我不相信華夏國的導彈襲擊會這樣精準!華夏國地大物博,想要找個試驗導彈的地方應該不難,哪里需要選在這樣荒涼的地方!”
“因為這里出現大量野獸,然后才……”
“愚蠢!”甘妙壽的話還沒講完,就被冠紫衣打斷,“大量野獸的出現,恰恰證明了,整件事都是魔王導演的!”
“以魔王的實力,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嗎?難道魔王還沒有完全恢復實力?”
“魔王沒有完全恢復實力,這是肯定的,否則翠冷艷他們也不可能把開卡博峰那些廢物救回翠顏峰!我現在擔心的是,魔王可能還有更大的動作!”
“更大動作?難不成魔王還眷戀這世俗界的生活?如果是我,肯定第一時間回轉修真之城了!”
“糟糕!”冠紫一聲驚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粉拳握緊,剛才的那種自信和從容的表情被惱怒取代。
“怎么了?”印象中,冠紫衣從來沒有這樣驚慌過,緊張過,聽到冠紫衣聲音有異,甘妙壽急忙關切的詢問。
“完了!”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冠紫衣想轉身離開,但又停住了腳步,“這么多年的努力,居然毀于一旦,我不甘心啊!”冠紫衣的聲音近乎嘶吼,對著周邊冰冷的空氣惱恨的揮出了手掌。
“轟——噼里啪啦——”
金丹后期老祖的靈魂力威壓幻化成一只大鳥,煙花般的撕碎空氣,形成一陣陣猛烈的空爆。
“冰宮被魔王偷襲!”甘妙壽明白冠紫衣為什么那么氣憤了,當自己和冠紫衣走出冰宮,前來查探翠冷艷等人情況的時候,魔王肯定動手了。
調虎離山,這么簡單的一個計謀,自己和冠紫衣居然都沒有想到。
太低估魔王的智商了!太高估自己等人的能力了!
魔王的真實目的,不僅僅是消滅翠冷艷的戰閣,還有冰宮所有修真之人。
“魔王不愧為魔王,我不如也!”發泄片刻之后,冠紫衣的情緒平復下來,落寞遺憾的眼神之中,透著濃濃的敬佩之意。
“我們可以東山再起的!”甘妙壽柔聲安慰,但說出的理由,連甘妙壽自己都不相信。
在這世俗界,到哪里去找大量的修真弟子呢?即使找到了,從無到有,又需要多少時間培養呢?
金丹門被魔王滅了,冰宮原本應該是抵擋魔王的主力,但因為各位峰主的內斗,傷亡過半。這一次,為了消滅戰閣,完全控制冰宮,冠紫衣又犯下了大錯,如今整個冰宮,可能剩下的只有自己、冠紫衣、翠冷艷和禪殿臣四人,即使一起同心同力的對付魔王,取勝的幾率也極低了。
“哈哈——東山再起——做夢!”甘妙壽的聲音還沒有消散,一股黑氣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魔王那妖異的面孔很快化成完美的身形,神色得意的站立在二人面前。
“去你媽的!”一股黑褐色的魔氣向自己涌來,冠紫衣粗暴的揮出手掌。
“吱吱——嘎嘎——嘩啦——”空氣中想起冰塊碎裂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中夾雜著蟲子的哀鳴。
“噼里啪啦——”潔白的地面之上,突然多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魔蟲的尸體,眨眼間鋪滿了地面。
“你很不錯!”魔王沒有再次出手,很感興趣的看著冠紫衣,笑容詭異的贊嘆。
“除了這一次,我從來都不差!卑鄙小人,居然借助世俗的勢力,可恥!”
“世俗界的勢力?你錯了,這是我大魔國的勢力!”
“大魔國?”冠紫衣輕蔑一笑,“你以為,控制了世俗界的蕓蕓眾生,就可以對付修真之城了?癡人做夢!”
“拭目以待!”魔王不太喜歡與女人打交道,但面前的冠紫衣,魔王卻很感興趣。這個讓人看一眼,就血脈噴張的女人,渾身上下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力。
在魔王的印象中,凡是女人,都應該懼怕自己才對,可面前的這個女人卻不是這樣的。
“合作怎么樣?”冠紫衣眼神閃爍,冷聲鄭重的說道。
“你也配?”聲音雖然不響亮,但嘲諷之意卻很明顯,“你的冰宮老巢,已經被消滅的干干凈凈!翠顏峰等五峰,如今都被我魔族的大軍掌控,你想跟我合作,那你也要拿出點兒本事才行!”
“我可以讓你進入修真之城,這個條件夠不夠?”
“你覺得,我進不了修真之城嗎?不出三個月,我就能捏碎這該死的結晶進入修真之城!”
“這一點我不懷疑,但你不要忘了,丹帝依然活著!如果是萬年前,這對你來講,不算什么,但你可是萬年后才蘇醒的,你知道丹帝現在什么修為嗎?”
“你很聰明!”
“我從來不笨!”冠紫衣神情放松,自信而又從容,“我曾經是丹帝的女人,但我現在憎恨他,我要殺死他,但卻實力不濟!”
“有點兒意思!”看著冠紫衣,魔王的神情中透著欣賞之意。
“修真之城,我父兄應該還在,有他們做內應,你的魔王大軍沖進修真之城,成功的幾率會高很多!”
“紫衣,我們不能這樣做,魔王一旦回到修真之城,魔功恢復的速度會更快,到那時,我們會成為修真界的罪人!”
甘妙壽的臉上布滿了焦急,聲音響亮的勸阻。
“該死!”魔王的身軀之后,突然形成一只黑色的巨手,迅捷的伸向甘妙壽,掐住了甘妙壽的脖子,“該死的東西,一個金丹后期老祖就敢叫囂,難道你不清楚我已經具備了元嬰期老祖的實力嗎?”
“——”甘妙壽想說話,可是喉嚨卻被魔王掐住了,四肢不斷的掙扎,真元力一點兒都使不出來。
“他是我的男人,你不能殺他!”冠紫衣沒有出手,也不驚慌,冷冷的說道。
“你跟我合作,還需要一個條件,否則,你們兩人都要死!”天地間,放佛都是魔王的聲音,空氣好像被冰凍了一樣,給人一種滯悶之感。
“什么條件?”冠紫衣的聲音有些顫抖,看著甘妙壽,眼神中透著不忍。這個追隨自己多年的男人,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殺死他!”魔王那黑色的大手,像拎著鴨子一樣,手臂突然伸長,把甘妙壽送到冠紫衣觸手可及的地方,“用你的雪白手掌,捏碎他的天靈蓋!”
“如果不呢?”冠紫衣很不喜歡這種被威脅的感覺,但有些時候,很多事情卻身不由己。
冠紫衣還想再說下去,可是粉嫩的脖子突然一緊,一只忽閃忽滅的大手停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并緩緩收緊。
呼吸不暢的感覺襲來,渾身的血液不斷的翻滾。
魔王用行動給了冠紫衣回答,也給了冠紫衣最后一個機會。
“噗——”冠紫衣毫不猶疑的揮出了手掌,可是,揮出的方向,不是魔王,而是甘妙壽的天靈蓋。
一聲脆響之后,一股黑氣快速籠罩住甘妙壽的軀體,眨眼的時間,甘妙壽的身體就濃縮成了木乃伊的形狀。
“爽——”雖然沒有拒絕的聲音,但魔王卻享受到了一股難得的美味。修真者的血肉是恢復魔功最好的滋養,一個金丹后期老祖的修為和魂魄,讓魔王舒服的很想大聲呻吟。
一條生命,就這樣結束了。甘妙壽,這個以易容享譽修真界的男人,就這樣的結束了自己生命。
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了黑色的手指印記,那是魔王留下的。
看著飄落在地面的白色衣袍,冠紫衣一陣陣反胃,但又必須忍住。
為了活命,甘妙壽成了犧牲品,這就是冠紫衣的選擇。在修真界,這是比較正常的選擇方式,沒有人會嘲笑。
“現在可以合作了吧?”一刻鐘之后,魔王恢復了平靜,冠紫衣冷冷的開口。
“你是丹帝的女人?”
“是!”
“你恨丹帝?”
“對!”
“可以證明嗎?”
“你想怎么證明?”
“我想嘗一嘗丹帝女人的味道!”
“你休想——”冠紫衣沒想到魔王會提出這樣無恥的要求,轉身想瞬移離開。可是,話還沒說完,全身的衣服就被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黑氣剝光,一股眩暈感傳來,冠紫衣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平緩的向魔王走去。
陽光下,冠紫衣那豐腴白皙的身體讓太陽羞愧的躲進云層,冷風似乎都變得柔和了很多。
“哈哈——哈哈——”魔王仰天狂笑,雙手抓向了冠紫衣豐滿的酥胸。
天地間,鼓蕩著一種最原始的聲音,遠古的河畔,棒槌碾米的聲音時緩時急的隨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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