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林甩了一下他的手,沒有甩開,朱慕賢一手攬在她腰間,幾乎是半拉半抱的把又林給扯了進去。()
兩人共浴,總共洗了有多半個時辰才出來,雖然浴水都涼了,可是又林的臉卻洗得紅通通的,她的衣裳都盡濕了不能穿,只能披裹著朱慕賢的一件里衫。遮了上頭遮不了下頭,要往下扯,胸口就要露出來了。
這種樣子又林當然不好意思喊人進來服侍,自己這么裹著去翻找衣裳穿。頭發雖然挽在頭頂,可是剛才還是浸濕了,水滴從發梢一滴滴滾落下來。
朱慕賢嘴角噙著笑,目光從又林一頭云發上緩緩下移,纖細的脖頸和肩膀,薄薄的里衫沾了水,被包裹住的身體似隱若現。又林赤著腳,腳底的水漬印在地下,一個一個足印小巧而可愛。
他的目光這樣專注熱切,又林當然不會一無所覺。翻著了衣裳,她就躲到了屏風后頭,穿好了系上了衣帶才從屏風后頭出來。
小夫妻間自然免不了親熱恩愛,洞房的時候又林當然覺得十分不適。但是日子久了,也就漸漸適應這種親密之事。朱慕賢溫存體貼,又林也懂得情趣,兩人之間自然是越來越和睦恩愛,漸入佳境。
有只飛蛾不知從哪兒鉆進了屋子,圍著紗燈打轉,翅膀撲棱棱的拍打著,燈影映著翅翼,投在帳子上。朱慕賢趿著鞋過去,探頭吹熄了燈,又回到床上來。又林枕著他的肩膀,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也不知道是誰先睡著。
后院里基本上沒什么秘密,朱老太太是十分樂見其成的,早上又林去請安的時候還笑著打趣了她兩句。又林紅著臉裝聽不懂,替朱老太太點了一袋煙。
朱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這也沒什么可害臊的。誰不是打這會兒過來的?你沒過門前也在調養身子吧?”
又林輕聲應著:“是,我母親請了郎中替我看過,開過藥。”
“嗯。趕明再讓郎中來看看,看看是不是換個方子,繼續調理著。”朱老太太笑容滿面,仿佛已經看見又有重孫子抱著她的腿撒嬌了。
當人家媳婦,最要緊的就是能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這是身為女人最大的一項義務了。(百度,最快更新)
又林的月事并不是太準,有時候會提前。有時也會延后。她知道自己這身子還得再調理,只是長輩自然會心急關切。
那間鋪子已經賃了下來,定在了八月里開業。因為并不打算張揚,不過是貼了紅紙,放了掛鞭炮。就這樣開了業。新開的鋪子并沒有多少人關注,但是也做了好幾筆生意。又林沒指望著開門紅,她打的是細水長流的主意。開的時間長了,自然會有生客變做熟客,成為固定的客源。再說,還有兩家茶樓過來尋掌柜的談生意,講好了先取幾樣茶葉試試,倘若好,以后就固定的由他們鋪子供貨。這當然不是又林的關系。她在京城可沒什么關系。
不消說,這是石瓊玉替她籌劃的。
她入這一股,可實打實的操了心出了力。
朱長安要成親,家中上上下下的都忙活起來,鐘氏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她是管家媳婦。事事都要操心。又林是新媳婦,一來各處還不熟悉,二來,她也怕自己表現得太主動熱心了,反而讓別人多想。
鐘氏如果真支應不來,想請弟媳婦幫忙,那她自然會開口。可是瞅著她這些日子忙得團團轉,眼圈都青了,臉色也憔悴了,也沒有開口說請又林幫她分擔一二。
二太太也沒閑著。長子喪妻后朱家又遇著變故,一直沒有續弦,次子的親事就讓她加倍看重。再說,她要有兒媳幫襯著,和大房再對峙起來,那也有了幫手,有了底氣。
眼瞅著大房孫子孫女都有了,二太太嘴上不說,心里也急得很。
這有年紀的人都更疼孫子、重孫子。自己這一房可不能在這條上被大房比下去。要是長安早點兒生下孩子,這將來要分家,多一個孩子就能多得一份兒嫁娶之資。
她這些日子除了忙著朱長安的親事,還張羅著要給長子續弦。前幾年家中破落,這件事不好提,一下耽誤了這么幾年。雖然大兒子房里也有通房伺侯,可是通房畢竟不是妻子,除了在房中能解個悶圖個樂,上不得臺面,正經事情一點兒指望不上。馬氏已經看好了兩家了,只是沒有最后說定。
她琢磨著,先把長安的媳婦娶進門,年底或是來年開春,再替長子續娶一房。這續弦比原配當然是不能比,條件得適當放寬。到時候她也有兩個兒媳婦幫襯,不管是對付大嫂還是討好老太太都好說了。眼瞧著鐘氏的一對孩子,在老太太面前多么得寵。還有朱慕賢新娶的媳婦,也是個會討好賣乖的,馬氏臉上不顯,心里可急著呢。
朱長安迎娶的那天一早下了幾滴小雨,等迎親的隊伍出門時天卻放晴了。來的賓客紛紛言道這是好兆頭。風調雨順,舉案齊眉之類的吉祥話說了不少。
新娘家里并不算特別寬裕,嫁妝不過二十四抬,看著還虛飄飄的。雖然已經入秋,可天氣還熱著,馬氏今天娶兒媳婦,穿戴得又比平日厚重精致,用帕子抹著汗,一邊笑著和人應酬,一邊在心里盤算。
大房娶的小兒媳婦門第是比不上自己的小兒媳婦,可人家是實打實的有錢人家,從于江運來的那些箱籠結結實實的,聽幫抬東西的媳婦婆子說,那些箱子可是連手都插不進去的。今天這些嫁妝看著就顯得寒酸,一起折了現銀也不知道有沒有兩千兩。親家已經破落了,這個馬氏心里也有數。可是想著爛船也有三斤釘,心里還是抱著期望的。現在看到這些嫁妝,馬氏心里很是失望。
就是少,也不能比二房的少這么多——別說有人家一半了,就這點兒東西,怕是只有人家的一兩成。
朱長安生得一表人才,系著大紅綢花,跨在高頭大馬上,倒是很招眼的。馬氏看著這樣的兒子,心里發酸,覺得這門親說得還是草率了些,將來兒子難免受委屈。
新人落轎進門,鞭炮聲喧天匝地。又林捂著耳朵站在門前看著,朱長安握著紅綢走在前頭,喜娘和丫鬟扶著新娘子跟在后面。
這一切又林都經歷過,算一算,她成親到現在也有半年了,日子過得當真快極了,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月一個月的,從春到秋的流過去。
拜天地時,馬氏的笑容還是無可挑剔的。笑容滿面,一股子喜氣洋洋。大太太不愛見她得意的樣兒,推說身子還不舒服,根本就沒到前頭來。鐘氏也顧不上在這兒看熱鬧,她要應酬賓客,安排宴席。幸好款待送親的那些人不用她張羅,不然就算把她劈做兩半也顧不過來。
朱家原來家大業大,管事下人加起來也有二百余。可是后來家中遭變,一來是為了避禍,二來也是為了減少嚼用,不少都放出去或是發賣了,現在賓客盈門,人手就顯得捉襟見肘。
又林去了新房。
如果沒有二太太有意作梗,這里本來應該是她住的。又林雖然沒這事兒放在心上,不過還是難免多看了幾眼。
院子的確寬敞,又幽靜。離前院有段距離,關起門來自成一國。現在夏天還未完全過去,越過墻頭,可以看見一片深深的綠色。怪不得大太太和二太太都看中了這里,東院本來也挺好,但是跟這兒一比,就顯得遜色了。
一屋子人起哄讓朱長安快點挑蓋頭,朱長安笑著用秤桿去挑。
新娘子生著一張瓜子臉,倒是很秀氣。至于五官——頂著一臉的脂粉實在看不出什么來。這些喜娘們好象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粉那是要擦得越厚越好,胭脂是越紅越好,以至于打扮出來的新娘子差不多都一個樣子。再加上喜服厚重,新娘子們除了高矮略有區別,幾乎都象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反正這事兒也不用急,明兒認親,新娘子就會露出真容來了。
雖然又林比朱長安的媳婦早進門,可是論長幼,朱長安行三,那又林也算是弟媳婦了。她如果是嫂子,那一份兒見面禮是跑不了的。現在倒挺好,省了一份兒禮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妝扮,翠玉管著又林的這些首飾衣裳,她特意取了一件大紅撒金百蝶穿花的衣裳出來:“奶奶今天穿這個吧?”
又林笑出聲來:“這衣裳多厚,你想熱暈我啊?把那件藕荷的拿來。再說今天是三嫂子的大日子,我穿著大紅干什么?和人搶風頭去?”
翠玉嘟了下嘴:“您也是新媳婦呢,怎么就不能穿紅了。”話是這樣說,她還是照又林說的另換了一件。
照翠玉想,二太太那個人素來不省事,這一娶了媳婦進門,保不齊就想跟自家姑娘別苗頭。這頭一回見面兒,可不能就讓人比下去了。
可是又林的吩咐她也不能不聽……今天在外頭一天,累得精疲力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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