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壯觀啊!”
站在北岸觀戰的宋軍士兵們,看到正是一個橫切面,只見密集且出火焰的箭頭從眼前飛過,這看上去就好像對方的船有吸引力,將一切箭頭都吸引了過去,這真是太神奇了。
“吼!”
“吼!”
宋軍士兵異常興奮,高舉自己手中的兵器,為韓世忠的水師助威。
而站在南岸邊上的交趾士兵卻是個個目瞪口呆,有些人害怕的都捂住了臉。雖然這暴雨梨花箭在廣源州已經亮相過了,但那只是首次亮相,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船上同樣也安裝著這令人膽寒的武器。
而船上的交趾士兵就更加是不知所措了,這可不是陸地上,可以躲閃的,望著密集的箭頭,他們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睜著眼睛看著無數的箭頭將自己吞噬!
轟轟轟!
轟轟轟轟!
這暴雨梨花箭真是箭如其名,疾風驟雨一般,幾乎覆蓋住了所有敵船,爆炸聲那都是一陣一陣的。
原本交趾軍還想集中一起阻止宋軍那艨艟巨艦,但是沒有想到,這正好是宋軍希望見到的,你集中在一起,這一雨梨花箭的殺傷將會成倍增加。
比起上次攻城而言,這一次顯然更能體現出暴雨梨花箭的威力,畢竟上回進攻廣源州時,距離比較近,箭頭無法很好的展開,而這一次是完美距離,箭頭發射后在空中有一個非常寬敞的空間展開,很是壯觀。
霎時間,火光閃耀,硝煙彌漫,慘叫聲不絕于耳。
只見交趾水軍那數百艘船隊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傷害,沉浸在一片灰白色的硝煙當中。
還有不少人落入水中。
得虧這炸藥威力有限,否則的話,這一輪轟炸,交趾水軍基本上就得全掛了。
“殺啊!”
宋軍士氣大振,不得不說這暴雨梨花箭還有著很好鼓舞士氣的作用。
宋軍船隊再度變陣,后面的小型戰船沖上前來,護住前面的艨艟巨艦,呈現出三個半月形,朝著敵軍戰船沖去。
戰船宋軍士兵們手握或長槍,或大刀,而那艨艟巨艦上則是站滿了弓箭手。
交趾士兵已經被炸的找不到北了,到處都是硝煙,即便沒有受傷的士兵,也被這硝煙嗆得是鼻涕、眼淚橫流,亂成一片。
兩邊船隊剛一靠近,就是箭雨直下。
小船上面的士兵先是用長竹抵住那些已經燃燒的船只,避免傷害到中間的艨艟巨艦,亦或者用鉤繩拉住那些船往前撞去。
砰砰砰!
雙方船隊兩兩相接,宋軍士兵揮起大刀就跳了過去,斬殺敵人,雙方將水戰從后世的戰爭模式演化到了古代的水戰模式,開始了最原始的近身肉搏。
韓世忠站在巨艦之上,觀察戰況,突然喊道:“投石車準備。”
“喏!”
回應他的是一陣齊響。
三艘艨艟巨艦上立刻撤下了暴雨梨花箭車,推上了投石車,巨大的石頭已經準備就緒。
韓世忠一聲令下,大石頭飛出,朝著交趾軍后方的船只飛去。
啪啪啪!砰砰砰!
只聽的一陣亂響,但凡被這些石頭砸中的,全部直接擊沉。
這交趾水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的船小,根本不可能安置投石車,唯一的遠程武器就是士兵手中的弓箭,可是方才那一輪轟炸,前面的弓箭手已經死傷過半,而且對方又是居高臨下,陣陣箭雨射的他們都抬不起頭來。
交趾水軍的指揮將軍見狀,知道打肯定是打不過,唯有拼死一搏,他早就發現是中間那艘巨艦在發號司令,于是就想擒賊先擒王,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反敗為勝的機會了,于是大聲嘶吼著,好不容易集中了五六十艘戰船,直接沖向韓世忠所在的船只。
可是韓世忠四周全是小型戰船,想要近身,這談何容易呀!
韓世忠也差距到了對方的用意,立刻打出旗子來,三個縱隊再度合一,不斷的戰船靠攏過來,利用弓箭射傷交趾士兵。
這擒賊先擒王的戰術再度宣告破滅。
李全圣站在岸邊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左臉頰一個勁的抽搐,雖然在還沒有開戰之前,他似乎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但是他心中兀自抱有一絲僥幸,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一只好歹也有數百艘船只的水軍,在宋軍水師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頃刻間,就快要全軍覆沒了。
知道江面上是肯定守不住了,于是李全圣立刻命令士兵在岸邊做好準備,防止對面宋軍渡江。
反觀宋軍那邊,助威聲壓根就沒有斷過,這看得真是太爽了。
突然眾人發現這岸邊也有人對著靠近北岸的交趾士兵施放箭矢,而且一射一個準,箭術真是出神入化。不禁尋箭望去,只見岸邊站著一位黑將軍,手里拿著一把巨弓,腳邊上放著一籮筐箭。
這人不是楊再興是誰。
他這人看到江面殺的這么熱鬧,心里難受呀,只能施以弓箭,以解寂寞。
不愧是殺人狂魔。
宋軍士兵同時抹了一把冷汗。
這家伙。
李奇也是無奈的直搖頭,又將目光方向江面,只見韓世忠的船隊已經將交趾的船隊沖的支離破碎,剩下的就是圍殺了。
其實宋軍水師原本就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至少在歐洲還沒有掀起工業前是這樣的,再加上如今李奇的推波助瀾,大宋水師有了根本的變化,區區交趾水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只要風起,成敗就已經是定數了。
“讓士兵們別盡在這看熱鬧,準備好,馬上就要渡江了。”
李奇見戰況也差不多了,于是命令岳飛他們準備渡江。
岳飛等一干將士唱喏。
江面上,交趾士兵死傷是不計其數,船只飄蕩在江面上,一個個方才還活生生的人如今全部趴在了船沿上,喧鬧聲也漸漸沉寂下來,只有零星的船只還在繼續戰斗,當然,也有不少船只在奮力的往岸邊靠去,反正都已經潰敗了,這若不逃那也是送死,他們相信李全圣不會因此怪罪他們的,況且李全圣也沒有這個功夫去怪罪他們。
此時李全圣也看出對方是要渡江了,問題就在于他不知道李奇他們打算如何渡江,是直接乘船渡江,還是架浮橋渡江。
巨艦上的韓世忠見江面上處理的差不多,用腰間抽出藍旗揮動起來。
藍旗一出。
就聽得嘩啦嘩啦的聲音。
只見巨艦的兩邊中間部分的木板突然往外張開,一艘艘竹筏落水,竹筏上面用一根麻繩牽引著,不然竹筏飄走了,一個個宋軍士兵順著麻繩劃落到竹筏上面。
與此同時,那些小戰船上面紛紛扔下竹筏來。
還有一些船只就開始收集交趾船隊遺留下了船只,宋軍士兵們將船上尸體全部扔入江中,然后將那些船隊全部集合。
交趾士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軍在江面作業,心中沒有任何想法,這只船隊真是太恐怖了。
李全圣望著宋軍士兵們有條不紊,不管是放下竹筏,還是從從船上滑到竹筏上,每一個動作都是非常熟悉,顯然是經過無數遍訓練,而他的水軍多半都是一些漁民組成的,這一對比,完全就是專業也業余的分別,幸好大宋水師沒有后世國足那么不堪,連業余隊都踢不過。
我們輸的不冤啊!
李全圣心中感慨一聲。
他身邊的一位將軍焦慮道:“大將軍,他們準備做甚么?”
李全圣皺眉道:“他們是要架浮橋渡江。”
果不其然,只見宋軍水師將木筏劃向北岸,而岸邊上的工兵立刻開始作業,他們先是將一條粗大的鐵鏈固定在岸邊的木樁上,然后將木筏連在一起。
只見一艘艘木筏靠攏過來,不一會兒浮橋已經有十余米長了,于此同時,兩邊還有兩座浮橋正在搭建的過程中。
李奇之所以選擇搭浮橋過江,而非乘船渡江,其一,如果乘船過江,那么船隊就必須要靠近南岸碼頭,且不說對方是否在南岸岸邊設有暗樁,至少他們的渡江戰就必須圍繞這這些船只而進行,這船只在江面上是無敵的,但是一旦靠岸,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李奇不想冒這險。
其二,乘船渡江非常麻煩,這可是近十萬的大軍呀,若不搭浮橋,那就必須完全依靠船隊,后續的銜接非常麻煩。
基于上面兩點,在幾天前,李奇就決定還是依靠搭建浮橋過河。
這搭建浮橋的技術,可是日常訓練的重點,而且他們還有充足的人手和工具。不僅如此,敵軍還貢獻出不少船只來。
咚咚咚!
砰砰砰!
宋軍工兵們奮力搶修浮橋,因為李奇已經下達了命令,一定要趕在傍晚前將浮橋搭建好,嘩啦啦作響的鐵鏈在江面之上抖動著,宛如一條巨龍,似乎在預示著這猛龍即將要過江了。
李全圣看著三座浮橋已經初見崢嶸,苦于有心無力,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搭建浮橋,這富良江是自己的江,如今卻輪到宋人在這上面當家做主,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突然,他身邊的將軍又指著河面上道:“大將軍,你快看。”
李全圣一怔,舉目望去,只見韓世忠的船隊突然靠著北岸靠去,只留下一部分小型戰船在江面輔助拉運船只幫助路上的工兵搭建浮橋。
看了一會兒,李全圣突然醒悟過來,道:“難道他們是在補充武器,待會要用船隊掩護他們過江?”
話說至此,他又想起方才那無數噴火的箭頭,一顆心都是拔涼拔涼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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