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桶內咖啡豆卻如同一個老婦人一般,色澤微黃,有點類似于米黃色,皺巴巴,一看就zhidào不是最新鮮的咖啡豆。
不過,李奇看得卻是滿心歡喜,這種階段的咖啡豆他是在熟悉不過了,正是“羊皮紙咖啡豆”。
這“羊皮紙咖啡豆”也就是新鮮咖啡豆經過一定的加工,呈現出來的心態。
當然,這種加工只是最開始的階段,主要還是干燥,就跟嗮谷子一樣,放在太陽底下嗮,但是溫度不能太高,不過事先都得去除果皮、果肉、果漿,可是依附在咖啡豆外面的那一層銀皮通常都不會立刻去除,這是用來進行儲存的,在后世通常都是出口前夕才會去除這一層皮質的。
由于這一層銀皮曬干后很像羊紙皮,故此這個形態的咖啡豆同樣也被稱作——羊皮紙咖啡豆。
因為李奇在交趾的時候,這豆子才剛剛種下,他只能教那些農夫如何將咖啡豆處理到這一步,至于接下來的的烘培炒制,那都是相當需要技術的,一個合格的咖啡豆烘焙師,不鍛煉個三五年,那是出不了師的。
而且,當時還不zhidào這種出來的咖啡豆是什么種類的,李奇也不敢妄下判斷,故此還是讓他們種出來干燥之后,趕緊運送到京城來,由他親自研制。
激動啊!
李奇隨手抓起一粒咖啡豆,直接剝開外面那層皮,將里面的咖啡豆往嘴里一扔,咬得是嘎巴嘎巴作響。
這聲音聽在李奇耳朵里,卻是清脆悅耳。就這響聲就足以證明這咖啡豆并沒有受潮,可見保護非常好,這咬碎之后,他又閉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走到一旁的落葉堆旁,將嘴中的咖啡豆碎渣給吐了出來。
段世文面色一驚,忙跟了過去,問道:“樞密使,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李奇搖搖頭,道:“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段世文指著那些碎渣道:“那樞密使這是——?”
李奇笑道:“我只是嘗試下這咖啡豆的香味。沒有必要吃jinqu我可不想今夜一宿都睡不著覺。”
段世文聽得模模糊糊道:“那樞密使認為這咖啡豆是好是壞。”
“好!當然好!”
李奇立刻道:“我現在都覺得這咖啡香氣環繞在齒間,乃是上品,足見你們將這咖啡豆保存的非常好。”
段世文聽得輕輕松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李奇一手搭在段世文肩膀上,笑呵呵道:“段兄,可別說我沒有照顧你,這咖啡豆可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啊!”
段世文聽得眼中一亮。道:“樞密使這話從何說起?”
李奇道:“你別管我從何說起,你只需要zhidào,在我大宋就你們二郡能夠種出咖啡來,如果你們二郡再弄幾個咖啡州出來。哼,不出十年,種植咖啡的農夫就會是世上最富有的農夫,你們二郡就憑著藥材和咖啡。想不發財都難啊!”
這可不是忽悠段世文的,藥材就不用說了,人人都用得到。藥材豐富自然錢就多,咖啡的話,要zhidào當今世上還沒有一杯完完全全的咖啡,等于是這個市場還沒有出現,換而言之,就是整個市場都是你們的,哪怕當惜喝咖啡的人只有后世一成,這筆財富也是極為可觀的,因為完全就是二郡壟斷了這咖啡。
段世文聽得驚喜不已,其實他主動要求將這咖啡豆運送到這里來,就是想zhidào這咖啡豆里面的財富,如今聽李奇的語氣,似乎這咖啡豆的財富比藥材蘊含的財富還要大,叫他如何能不開心。
李奇又讓陳大娘將府中所有的下人就叫了出來幫忙,并且囑咐他們一些細節,而后又與段世文去到屋內,詢問了下關于咖啡和二郡的情況。
話說回來,當初的二郡已經是非常貧瘠了,就好像股市跌停,這不可能再往下跌了,肯定是回漲,再加上李奇大刀闊斧的改革,所以二郡百姓人人都可以感受到生活的變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李奇也就放下心來,與段世文一同吃過午飯,段世文就告辭了。
但是李奇也沒有閑著,趕緊弄了一小袋咖啡豆就出了門。
其實他在看到這咖啡豆的時候,就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劉云熙,這咖啡豆可是他們的愛情見證呀,而且這咖啡豆的名字就叫做云熙咖啡。
他回來了幾天,可還沒有見過劉云熙的,興許劉云熙都不zhidào他回來了,李奇聽白淺諾說,他不在的時候,劉云熙很少回來,一直都在太師醫院忙著研究青霉素,李奇原本也想這兩天去找劉云熙,正好這咖啡豆來了,于是他就趕緊帶著咖啡豆去找劉云熙。
來到太師醫院。
比起開張那日,這太師學院的人流不減反增,整個掛號廳都站滿了人。
這雖然表明太師醫院非常成功,但這不是什么好事。
李奇也比較不喜歡見到病患難受的表情,于是沒有逗留,而是從門口的一條小路往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可是進了第一道門,來到實驗室門前時,李奇正準備掏出腰牌,突然轉念一想,這青霉素研究可是非常有講究的,我貿貿然跑去找他們,可能會打擾到他們。
于是他就沒有jinqu了,而是去到劉云熙他們在醫院的水榭。
可是里面一個人都沒有,想來那尹氏也去幫忙了,他一個人干坐著也著實無聊,突然想到,十娘工作一天回來,肯定很累了,這可是我們廚師最好俘獲佳人芳心的時候啊,唉,當官當久了。連廚師幾大綱領都忘記了。
于是他放下咖啡豆,急匆匆去了水榭,去到太師醫院的隔壁的一條街。
這條街原本也就是一個小巷子,很少人經過,畢竟這里曾經是右相府邸,莊嚴肅穆,李奇當初爬墻的時候倒是來過一回,但是由于太師醫院開張后,這里立刻變成了菜市場,而且生意特別好。因為人流多,有些人看完病就順便買些菜回去,這就是經濟的樂趣所在,有些時候多開一條街道,或者開一家店,都會改變周邊很多事物。
李奇在菜市場逛了一會兒,買了一條鯉魚、一只烏雞和一些配料就回去了,青菜的話,尹氏在后面弄了一片小土。種了不少青菜。
回到水榭,李奇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趕緊去到廚房做了起來。
魚是糖醋鯉魚,用以開胃下酒。雞是烏雞紅棗湯,用以給十娘補身用的,畢竟這研究工作可不是那么輕松的,另外。還有幾道精致的小菜。
這菜也做好了,天也黑了,可是遲遲沒有看到十娘他們的身影。
就zhidào這群狂熱分子會研究的忘寢廢食。李奇等著等著都快睡著了。忽聽得外面有人說話,雙眼一睜,趕緊走了chuqu隱隱見到三人走了過來。
“十娘。”
李奇激動的叫喊了一聲。
來人正是劉云熙、怪九郎夫婦。
“夫——夫君?”
劉云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沒有料到李奇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可是當她看清楚門前站著那人時,不禁喜極而泣,雙手提起裙子,快步跑了過去。
二人在門前緊緊相擁在一起。
擁抱了好一會兒,李奇雙手捧著劉云熙的臉,凝視著說道:“十娘,你瘦了。”
劉云熙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李奇,伸出手來輕輕放在李奇的臉上,嫣然一笑,淚水涌出,道:“夫君。”
情到深處,擁抱已經不足以表達了。
李奇緩緩俯下頭來,劉云熙也將自己眼中的欣喜藏于眼皮底下,靜待這期盼已久的一吻。
“咳咳咳!”
眼看二人雙唇就要緊緊吸在一起了,可是一陣咳嗽聲打斷了他們。
王八蛋!李奇抬起頭來,道:“我說怪兄,你可以轉過身去的!”
這人真是太不要臉了!我已經夠客氣了,你還怪我沒有轉過身去?怪九郎沒好氣道:“沒kànjiàn我們夫婦都在么?你又沒有身懷絕癥,何必急于一時。”
“什么絕癥,呸呸——對比起,十娘,我幫你擦擦。”
劉云熙隨意用手擦了下,嬌羞的白了李奇一眼,輕輕拉了下他,讓他別和怪九郎爭了,又轉身向怪九郎夫婦道:“師父,師娘,真是抱歉。”
尹氏忙笑呵呵道:“沒事,沒事。”
李奇瞪了怪九郎一眼,嘀咕道:“年輕人的激情你懂什么。”說著又朝著尹氏道:“嫂子,我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快些jinqu吃吧。”
尹氏客氣道:“你來這里,哪還用得著你做菜,真是失禮了。”
怪九郎哼道:“他是做給十娘吃的,我們只是順便而已。”
李奇道:“我是做個女人和我吃的,旁人有本事就別吃。”
“這餓肚子的本事,老夫還真是沒有。”
說著怪九郎就邁著大步,堂而皇之的走了jinqu。
太無恥了。李奇嘴皮子挪動了幾下,又牽著劉云熙走了jinqu。
“嫂子,十娘,你們先坐會了,喝碗雞湯先,我先去把其它菜熱熱。”
來到屋內,李奇就忙活了起來,因為雞湯一直在用小火熱著的,故此他先幫尹氏、劉云熙盛了一碗雞湯,順手還是幫怪九郎盛了一碗,哼道:“有毒的。”
怪九郎哈哈道:“老夫還會怕毒么?”說著就自顧吃了起來,嘴上還道:“雞肉鮮嫩卻無半點腥味,雞湯清香卻又不油不膩,好,好,這雞湯做的真是恰到好處呀,喝得胃都暖了。”
死老怪,真是不要臉。李奇自討了個沒趣,又回廚房,將菜熱了熱,然后端了出來。
這李奇還剛走到門口,尹氏就夸贊道:“未見菜,先聞香,不愧是金刀廚王。”
“嫂子過獎了。”
李奇將幾道菜往桌上一放。
中間那一條鯉魚在燭光的照耀下,那是金光閃閃啊!
這汴梁的鯉魚多半是來自黃河,肉質肥美,但見一條偌大的鯉魚躺在一個長長的盤子中,金鱗赤尾,魚身上的流水芡,泛以棗紅光芒,魚身上還隱隱見到刻以的紋路,從色、香來看,絕對是無懈可擊的。
至于這味如何,那還得嘗嘗看。
“這黃河鯉魚,素來就是老夫的最愛,大大小小老夫都吃過不少,就是不知金刀廚王烹制的黃河鯉魚和會有何不同。”
怪九郎一看這鯉魚的身形,便知是黃河鯉魚,胃口大增,他作為長輩,自然是先動筷,拿起筷子深入魚身,就這輕輕一轉,包裹在魚皮下雪白魚肉露出了那驚艷一幕,熱氣直冒,那魚肉嫩的雙眼都能“吃”出來。
真是萬紅中的一抹白。
從魚肉入嘴的那一刻,怪九郎就在忍不住的點頭,“好一道黃河鯉魚,軟嫩鮮香,甜中透著酸,酸中又帶著絲絲咸味,焦嫩分明,甜、咸、酸似合在一起,又似若即若離,妙!真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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