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寂靜!
王瑤雙手捂住小嘴,睜著大眼睛望著門口的發生的一幕。
李奇也懵了,他方才聽到外面有動靜,以為肯定是封宜奴她們,畢竟小封童鞋是慣犯了,于是打算化被動為主動,先戲弄她們一番再說,這種惡作劇在樞密使府時常發生,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門外的不是封宜奴,而是王夫人,要知道王仲陵一家在出節后,就搬回去了,要不然李奇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夜宿王瑤的臥室,這王夫人出現在這里,實在是讓李奇有些接受不了了。
王夫人也傻了,見自己還被李奇抱在懷里,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她可是大家閨秀出身,怒喝道:“你還不放開。”
這一聲怒喝,頓時驚醒了李奇,趕緊將王夫人扶起,然后閃電一般的收回手來,又是彎腰,又是點頭,“王姨,對不起,對比起,真是對不起,小婿以為是宜奴她們。”
說到這里,他余光突然發現外面還站在幾道倩影,正是他的夫人團。
封宜奴看到李奇一臉窘迫的模樣,哪里還忍得住,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宜奴啊宜奴,你這個玩笑就開大了。李奇狠狠瞪了封宜奴一眼,但是封宜奴一點也不怕,盈盈一禮,道:“夫君,早餐我們已經給你送來了。”
可惡!
李奇噴血的沖動都有了,他算準的開始,卻沒有算準這結果。
王瑤也趕緊走了過來,扶著王夫人,關心道:“娘,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你的好夫君了。”
王夫人嘴上說沒事,可這目光卻是要殺人一般。
李奇一頭大汗,趕忙解釋道:“誤會,這絕對是一個誤會,王姨,你可要相信我啊,小婿是清白的。”
“誰不清白了?”
王夫人哼道:“什么誤會,有你這么開門的嗎?”
那也沒有你這么聽房的啊!李奇都快哭了。
封宜奴趕緊走了過來,挽住王夫人的手,道:“王姨說的是,夫君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打這種損主意,這害了誰都不好呀,王姨,你可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不愧是李奇的夫人,這落井下石的功夫倒也是一流的。
究竟是誰害誰啊!
李奇恨得是咬牙切齒,你不能這么玩我啊!
這還幸虧七娘這個后宮之主去上朝了,這要是七娘這個鬼靈精也在的話,她與封宜奴雙劍合璧,那李奇真是下不了地了。
王夫人皺眉道:“你瞪誰了?”
“我瞪。”
李奇趕緊轉化一個笑臉,道:“王姨,我哪有這個膽,我只是眼角抽筋而已。”
這真是一個拙劣的謊言。
王夫人輕哼一聲,忽然打量了下女兒,見其容光煥發,更加美麗,與當初的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方面的評價,一般都直接忽略了王仲陵那大胖子,身為過來人的她,哪里不知其中經過,心中高興呀,方才那點怒氣也隨之消失了,道:“女兒,李奇沒有欺負你吧。”
封宜奴一旁慫恿道:“肯定欺負了。”
王瑤紅著臉,輕輕跺了下腳,嬌羞道:“娘,封妹妹,你們說什么了。”
王夫人咯咯一笑,朝著封宜奴她們說道:“我這女兒臉皮薄,你們就別在揶揄她了,你看看她臉紅的都快比外面太陽還要刺眼了,來來來,你們肯定也累了,快點吃早餐了。”
哇塞!你這句話可比封宜奴她們要生猛多了,什么叫肯定也累了,說好的不揶揄了。
李奇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王瑤就更加不用說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只可惜手還被她娘拉著。
王夫人一手拉著王瑤,一手拉著封宜奴坐了下來。
李奇趕緊從季紅奴手中接過早餐來,小聲道:“辛苦你了紅奴。”
季紅奴只是狡黠一笑,搖頭不語。
幾人圍著桌旁坐下。
王瑤好奇道:“娘,你怎么來了?”
王夫人道:“我閑著無事,又總是擔心李奇會冷落你,于是就過來看看,咯咯,不過看來我的擔心死多余的了,好好好。”
其實她這一回來就是來催房的,沒有別的原因,畢竟王瑤年紀不小了,得趕緊辦事生孩子,為什么她會這么在意了,那就是因為她的兒女中,唯獨王瑤是完完全全的繼承了她的美貌,他當日希望這能夠傳承下去,心里是特別著急,然而,這一幕也讓她覺得來的真是時候,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王瑤聽得哭笑不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李奇微微瞪了眼封宜奴,這不用說,一定是她告的狀。
封宜奴美目亂瞟,顯得有些心虛。
王夫人突然道:“李奇,你拿點東西去外面吃。”
李奇啊了一聲,道:“為什么?”
王夫人道:“老身要與我女兒她們說一會話,難道不行么?”
你都以老身自居了,我還敢說不行么。
李奇忙點頭道:“可以,當然可以。”
說著他向王瑤遞去兩道抱歉的目光,不能與她一塊承受王姨的嚴刑逼供,然后拿起一塊三明治,一個雞蛋,一杯燕麥片走了出去。
唉!這王姨還真會選日子來呀,說好的幸福早餐了。
李奇出得院子,留戀的回眸一望,尤為的傷神呀,在他的預想中,是與王瑤、封宜奴她們一塊早餐,這無疑是齊人之福,可是如今他看了手中雞蛋和三明治,牛奶有了,面包也有了,就是少了一點幸福的滋味。
來到前院,非常安靜,昨夜的一片狼藉仿佛只是惡夢,夢醒之后,還是回歸到原樣子了,對此李奇倒是非常滿意,一種給下人加工資的感覺油然而生,而且必須得加,這世上還有這么自覺的下人么?倍感驕傲,不過就是太安靜了一點,就連一直都在堅守第一陣地的陳大娘都不知所蹤。
奇怪,這人都去哪里呢?
李奇稍稍感到一些疑惑,但是立刻就明白了,陳大娘他們肯定是去喝兒媳婦茶了,至于那些下人,其實他們與吳小六、馬橋他們的關系也很好,只是昨日要忙著做事,今日肯定去道賀了,看來這喜宴還得繼續下去啊。
“嗤嗤!”
李奇笑著搖搖頭,忽聽一聲熟悉的驢叫聲,尋聲望去,但見一頭肥驢從后院慢悠悠的從前廳的左側走了出來,而上面還睡著一人,頭靠在肥驢的脖子上,雙腳高高架起,睡的是四平八穩。
真是一段狗血的人獸戀!
李奇總算是知道為什么酒鬼一直沒有成婚的念頭了,輕輕哼了一聲,走上前去,喊道:“酒鬼。”
酒鬼轉過頭來,道:“呀,樞密使,你就醒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何來的就啊!李奇嗯了一聲,道:“你在干什么?”
“晨練啊!”
李奇指著淡定驢道:“是你練,還是它練啊!”
酒鬼道:“我們都需要多動動,你瞧就這家伙都胖成什么樣了。”
你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李奇翻了下白眼,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正色道:“酒鬼,你先下來,我有事問你。”
“什么事?”
“你先下來再說啊!難道要我樞密使跟著驢屁股后面與你說話么?”
“那倒也是。”
酒鬼隨意往一翻,看似就要跌倒,但是落地的瞬間,卻是非常平穩。
高手!
但是李奇現在可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的雜技,手往前一擺,然后就走了過去。
酒鬼見李奇面色沉重,心中感到有些好奇,快步跟了過去,忙問道:“什么事?”
李奇一邊走一邊問道:“你記性怎么樣?”
“不太好。”
“那你最大的仇人是誰。”
“老怪。”
“很好。”
李奇來到院角的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嚴肅道:“酒鬼,你可還記得王黼?”
酒鬼一愣,道:“自然記得,怎么呢?他的鬼魂來索命呢?”
“算你說對了。”
“你別嚇我呀,我與虎與豹打過不少回,倒是沒有與鬼打過。”
哥們,你能否表現一點點恐懼之色啊!李奇翻了下白眼,道:“那你又是否記得,你在殺人的那天發生了什么情況,比如一些突發狀況,或者他們說過什么話?”
酒鬼立刻道:“這么久的事,誰還記得。”
李奇道:“麻煩你再想想,這事對我而言特別重要。”說著他又補充道:“我若有什么閃失,你以為你還能這么痛快的喝酒么。”
這事大條了!
酒鬼立刻打起精神來,他現在可離不開李奇了,天下間還有哪個凱子能讓他天天都這么暢快的喝酒,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其實當日的一切都在你的預計當中,的確有人要營救王黼,沒有什么突發狀況。”說著他眉頭一皺,道:“倒是他們說的話。”
李奇道:“他們說了什么?”
酒鬼道:“我記得王黼當時說什么有你的把柄在手。”
“什么把柄?”
“哦,就是他當時推測他淪落至此,都是你和當今皇上搞的鬼。”
李奇點點頭道:“這我也料到了,不然我不會派你去斬草除根,那除此之外了?”
酒鬼又想了一下,道:“還有就是他們說要逃亡日本。”
“日本?”
李奇雙目一睜,道:“為什么要逃去日本。”
酒鬼不太確定道:“具體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好像王黼說他有一筆錢在日本。”
“什么?”
李奇面色駭然,難道完了,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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