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車一出醫院,開著車的小刀便問道:“閑哥,你在給官方辦事?……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們這種人屁股沾了黑,永遠不可能真正融入他們的圈子。全文字閱讀.baoliny.”
林子閑淡然道:“也許是殊途同歸,但是他們辦他們的,我辦我的。官方魚龍混雜,他們內部的事情說不清楚,伍長樂身為內部人,竟然監守自盜,而伍長樂被抓進警察局后,竟然又被殺人滅口了,我還真不敢太過相信他們,像我們這種人還是和他們保持點距離好,否則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刀呵呵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想學梁山好漢,宋江的下場可不好。”
“宋江?”林子閑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經過醫院的檢查,曹胖子看起來傷得重,實際上肉肥膘厚能扛得很,反而都是些皮外傷。倒是竇麗琴皮外傷不說,還鬧了個腦震蕩,一條腿還有骨折跡象,需要住院觀察。
兩夫妻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陪坐在一旁安慰,張震行正向主治醫師詢問病情。
就在這時,一群警察破門而入,一個個舉槍指向了屋內的人,喝道:“舉起手來!”
這都是某位值班護士干的好事,院方接到了警方的協查通報,某位護士認出了曹胖子,實在也因為曹胖子的外形太好辨認了,于是把他給舉報了。
主治醫師和護士嚇了一跳,第一個舉起了手。連番遭受驚嚇躺在病床上的竇麗琴更是一把抓住了曹胖子的胳膊。擔心得不行,自己老公畢竟殺人了。
一群警察中間分開。一名中年警官走了出來冷目注視著曹胖子,沉聲道:“曹金財,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震行帶著幾名手下面無表情地站在那沒有吭聲,倒要看看這些警察想干什么。警察局內出現殺人滅口的事情,他和林子閑一樣,也對這些警察不太信任。
曹胖子拍了拍老婆的手,表示不用擔心,站了起來。笑道:“陸局,怎么勞您親自帶隊了?”
“曹金財,你涉嫌買賣國家文物,組織黑惡勢力火拼,你現在被逮捕了。”陸局長掃了眼張震行等人,大手一揮道:“一起抓回去!”
一群警察正要如狼似虎般沖來抓捕,張震行一揮手。六名手下齊齊拔槍,子彈上膛,成一排攔在了曹胖子夫妻身前。
醫生和護士嚇得不行,沒想到竟然會在自己眼前出現警匪拔槍對抗的場面。
陸局長兩眼一瞪曹胖子,厲聲道:“曹金財,你想拒捕?讓你的人放下武器!”
張震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綠本本。直接送到了陸局長的面前,亮了亮正面后,手指撥開證件又亮出了里面給他看,沉聲道:“誰敢亂來,一律以叛國罪擊斃!”
嚯。這罪名夠牛逼的!曹胖子一聽就樂了,自己還是頭次享受這種待遇。誠如雷大少所說,自己檔次真不一樣了。
“呃……”陸局長眼睛有點看直了,沒想到國安的人竟然會出面保一個地頭蛇,連忙對手下揮手,讓大家放下槍,隨后對張震行笑道:“原來是張處長。張處長,曹金財是上面嚴令抓捕的要犯,你們這是?”他沒點破對方國安的身份。
張震行將證件收回,義正言辭道:“曹金財的案子由我們全權接手,你們馬上會接到上級的指示。”事情涉及血族,壓根不是警察能處理下來的事情,他不可能讓警察把曹胖子給帶走。
這一鼻子灰碰的,陸局長有點沒脾氣,誰叫比不上人家的身份特殊,客套兩句后便帶著人撤離了。
而張震行詢問過醫生知道病人暫時沒什么問題后,把醫生和護士也給趕了出來,開始對曹胖子夫妻進行詢問……
林子閑和小刀出興城時,天已經亮了,等他們趕到省城的機場,已經是太陽高照。
機場外林子閑坐在車內盯著衛星定位上的紅點一路向東北方向而去,戴著墨鏡的小刀也很快從機場內走了回來,鉆入車內說道:“閑哥,已經問過了,那趟航班是飛京城的,沒有九點鐘的航班,下一趟最快的也要到十點多。我建議聯系京城的褚十軍,讓他帶人把夏秋給截下來。”
林子閑說道:“這事不能找褚十軍,否則那些玉牒可能就要落在官方手里了,在我沒有搞清那玉牒里面的秘密之前,還是先弄到自己手里的好。”
小刀愕然道:“難道褚十軍是官方的人?”
林子閑搖頭道:“搞不清楚,我懷疑褚十軍的身邊可能有國安的臥底。”他上次在火葬場火化了鄭龍青等人后,齊老爺子很快便知道了消息,褚十軍那邊的人沒問題才怪了。
小刀聞言點了點頭道:“這倒是有可能,國安那些人神出鬼沒的,就算是我們華南幫里面也難以避免。”
京城,秦家府邸的偏僻獨院內,百草凋零,又是一個寒冬即將來臨。院子里除了一些常青樹,只有秦悅房間窗臺上的仙人掌還在頑強生長。
生命的枯寂只有從尋找生命中才能獲得寄托,衣裳素凈的秦悅,一頭秀發柔順披肩,正趴在窗臺旁的書桌上翻看著一本世界植物大百科。潔凈的書頁輕輕翻過一頁,她看得聚精會神,這里面能讓她找到生命的意義。
蒙長信自從離開蒙家執行任務后,就再也沒有回來,而她這個已經出嫁的妻子也始終呆在秦家,倆夫妻甚至連電話都沒有通過一次。她平常連門都很少出,就蜷居在秦家的小小一角,不想打擾別人,也不想別人打擾自己。
平常除了她自己的父母會來看看她,也就只有堂妹秦蓉會抽空來陪陪她。她現在已經習慣了寂寞,整個秦家有這個人也和沒有一樣,因為平常連面都很少照上一次,她也希望大家都忘記她。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窗臺上平常只有秦蓉才會撥打的手機發出簡單的音節,‘叮咚叮咚’如門鈴。
她也以為是秦蓉打來的,拿起電話,甚至都沒有去看來電顯示,眼睛依然盯在書頁圖畫的漂亮植株上,欣賞著生命的美麗花朵,接通電話輕輕柔柔‘喂’了一聲。
電話里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好一會兒才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秦悅,是我。”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除了夏秋還能有誰?秦悅整個人瞬間一呆,甚至有些顫栗,想不通他怎么會有自己現在的電話號碼。殊不知有心人若想從秦蓉那弄到她的電話根本就沒什么難度。
此時的夏秋正窩在一個公用電話亭內,頭上包著帽子,身上裹著一件軍大衣,戴上了眼鏡,嘴上還沾了假胡子,可謂徹底改變了面貌。
他一來到京城,經過了好一番準備,才鼓足勇氣打出了這個電話。
秦悅的那聲‘喂’讓他想哭,兩人曾經艱辛而執著追求的夢,終究是因為自己不堪壓力而松開了手,放棄了。沒有那個拋棄一切勇敢去愛的女孩子堅強,這個時代再想找到一個這樣無論貧困疾苦都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女孩子難如登天。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愿意拉著那只手不顧一切,無論多么貧窮或者多么艱辛,他都能接受。然而現實生活中沒有‘如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心如止水的秦悅瞬間情緒劇烈起伏,咬著嘴唇冷冰冰道:“你打錯了電話。”
“秦悅,我妻子和兒子被人綁架了!”夏秋急忙捂住話筒大喊了一句,生怕對方會掛掉電話。他了解她,知道說什么樣的話,用什么樣的方式能阻止她掛電話。
果然,秦悅正要摁斷通話的手指僵住了,話筒里再次傳來夏秋哽咽的聲音,“秦悅,幫幫我,我實在無路可走了。”
秦悅終究還是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冷冷說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你的妻子和兒子被綁架了,你應該去報警,而不是打我電話。”
夏秋呵呵悲笑道:“報警?只怕我剛報警沒多久,田娟和我那還未曾見過一面的兒子就要去見上帝了。”
秦悅說道:“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幫不了你什么,我建議你還是去報警。”
“秦悅,我真的被逼得走投無路了,現在有人要殺我,我死無所謂,可我想救回我的老婆孩子。秦悅,我實在找不到人幫我了,求求你,求你幫我這一次,好不好?我求你了!”夏秋那語氣真可謂是充滿了近乎絕望的哀求。
秦悅很糾結,萬分糾結,在夏秋不斷哀求之下,她終究還是沒能硬下心腸來,無比艱難地問道:“你想我怎么幫你?”
夏秋立刻說道:“電話里說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說。”
不得不說夏秋很了解秦悅,秦悅終究還是沒有拗過他。放下電話后,在植物百科上插入了書簽,合上書放一旁,起身從衣架上拿了一件黑色外套穿上,往脖子上圍了件純藍色的圍巾,雙手插在呢子大衣的口袋里走出了小院。
偶遇秦家下人,在問好的詫異目光下,她像個陌生人一樣埋頭走到車庫,駕駛著那輛黑白迷你車,迅速離開了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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