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427節岳父要升為少將了文/
五月底六月初,正是一年四季中白天最長夜晚最短的那段時間。)
葉之然大樂,探左手攬住妻子的細腰。舉右手用眉筆在念悅細如蠶蛾的黛眉上輕輕涂抹,見愛妻緩緩閉上雙目,吹氣如蘭,小巧的紅唇,精巧的鼻子一張一翕,忍不住輕輕在她唇上一吻。張念悅抱住他的身體,一時有些意動。
葉之然輕聲道:“閨房之樂,甚于畫眉。老婆。我們先到房里碰碰頭吧”
“碰碰頭”是他們夫妻兩人的做事的“暗語”,至于身體上那個部位碰頭不需明言。
念悅扭了扭身子,紅著臉說道:“媽媽等著呢,我們回來再碰頭。”
轉過頭看了看鏡子,嗔道:“木頭,讓你畫眉。你偏偏要搗亂,這樣子怎么出門”
葉之然道:“好吧,讓我認認真真做一次張敞吧。”
張敞是漢朝的京兆尹,和妻子非常恩愛,每天上朝前要為妻子畫眉。當時長安城里皆傳張京兆畫眉技藝嫻熟。其夫人之眉一如黛山連綿,嫵媚之至。后有好事之人將閑話傳到漢宣帝耳中,一日朝時,漢宣帝當著群臣之面問及此事,張敞從容答道:“閨中之樂,有甚于畫眉者。”漢宣帝遂不追究此事。
此后。凡是男子為妻子畫眉,總想到這個典故。而有關畫眉的詩詞也眾多,比如唐朝詩人朱慶馀的《近試上張水部》:“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又如范成大的“只煩將到妝臺下,試比何如京兆畫。”都是說妻子畫眉時的樂趣。
張念悅低聲道:“這次畫不好,晚上不和你碰頭。”
葉之然一聽,自然拿出拜見頂頭上司時才有那種的謹慎和細心。
稍停出門。
葉青麗問女兒:“念悅。今天怎么回事小葉為了你大打出手”
念悅撇撇嘴,道:“一個臭流氓來騷擾我。”
葉青麗正色道:“聽說這個人經常給你送花念悅,你可不能有糊涂心思。”
“什么啊我怎么會收他的花”張念悅大為不滿,伸手在葉之然手臂上擰了一把,道:“木頭,你這是告黑狀。”
葉之然無可奈何地看著葉青麗搖搖頭。
葉青麗笑笑,剛想說念悅幾句,卻看見念悅忽然“嘻嘻哈哈”笑得彎下了腰,眼角閃著亮晶晶的淚花。葉青麗也是無可奈何地看著葉之然搖搖頭。
“這孩子,還是沒有長大。”
張念悅笑了一陣,摟住母親在她耳邊把葉之然一腳踢爆那個流氓蛋蛋的細節說了一下。
葉青麗驚訝地看了看葉之然的腿,臉上不禁也泛起一陣紅暈。
葉之然嘆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人是姐妹,在路上也沒個正形。長得又這么好看,要是再來兩個流氓,沒準又要騷擾。”
張念悅挺一挺胸,道:“怕什么有你這高手護花呢。他們敢揩油,你不又可以施展絕技,一腳踢他們的……那個地方”
說完這句,又像一只蝴蝶一樣,飛到他的身邊,低聲問:“木頭,男人是不是最怕踢了這個地方”
葉之然道:“那是男人身上最薄弱最傷不起的地方。”
張念悅臉色微紅,道:“你以后不聽話,我也踢你這個地方。”
葉之然嚇一跳,自己這個老婆有些任性,真要被她踢一腳,那怎么得了忙說道:“那不行,你一生的幸福都在這個地方,踢壞了以后就不能過日子了。”
張念悅一呆,隨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又笑得彎下了腰。
葉青麗笑罵:“念悅,形象呢形象”
葉之然伸手拉念悅起身,一家三口于是重新上路。
嘉南市新開了一家外商投資的“荷花”大型超市,面積達二萬多平米。超市廣場上停滿了自行車,彰顯“自行車王國”的人流。
走進超市,葉之然首先看到過道上賣手機的攤位。
九五年,全國范圍內開始將手機從模擬信號轉為數字信號。長江省是最先開始“模轉數”的省份。葉之然看中了一款小巧的手機,買來給念悅用。
“木頭,我用不到手機的。”
“怎么用不到有了手機,我才可以隨時都找到你,而且,萬一什么張勇、王勇的再來騷擾,你可以及時求救。”
葉青麗點頭道:“是應該配一部手機給念悅。”
“那木頭你也買一部手機,我可以隨時找到你。”
葉之然付錢買了兩部手機,念悅說道:“看看,還說我們瘋狂大購物呢,你一進來就開始大消費。”
葉之然問:“媽,你是不是也配一部”
葉青麗道:“不著急的,手機是新鮮事物,現在的價格和實際價值不匹配的,不用一年,這個價格就會大跌。”
進入超市,輪到葉青麗母女兩個施展身手,葉之然一個人推兩個手推車跟在后面,不一會裝滿了兩大推車。直到三個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直叫,張念悅才心滿意足地吩咐葉之然去結賬。
吃完飯,三個人拎著大包小包回家,張恒良驚訝地問:“怎么回事你們三個打劫回來”
張念悅笑道:“爸,下次把你也帶上,我們搞一次大掃蕩。”
張恒良愛憐地看一眼女兒,轉頭問:“小葉今天到嘉南開會”
“爸,今天楓市長召我匯報工作。”
葉青麗接口道:“念悅他爸,楓市長動員小葉把閨女調到水門去工作,說即便是恩愛夫妻長久分居也會影響感情。”
念悅立即說道:“我現在不想過去。”
葉青麗接著說道:“也是巧,今天有個紈绔當著小葉的面騷擾念悅,被小葉打了一頓。”
張恒良驚訝地問:“還有這事”
葉之然便把張勇的事說了一遍,最后道:“爸,我擔心這個張勇事后會找念悅報復,要是他守在財政局門口,念悅一個人落了單就危險了。”
張恒良越聽越惱火,“啪”地擊打一下沙發靠手,道:“他敢再來騷擾念悅,我打斷他的腿。”
葉青麗道:“聽說這個紈绔有個叔叔是省國土資源廳的副廳長,有些影響力的。”
張恒良道:“我打電話給柳陽書記,讓柳陽書記警告他一次,如果再來騷擾,我們也是師出有名。”
又道:“至于念悅的事,明年春節過后再調去水門吧。”
念悅不樂意地說:“爸爸,我還想在你們身邊呆兩年呢。”
張恒良道:“爸明年可能要調崗,這次估計會調到蘇省。”
葉青麗忙問:“怎么回事沒聽你說起過。”
“我也是今天才知,葉老打電話說,年底我可能會升軍銜。”
張恒良本是大校軍銜,再升一級就是少將了。這是軍隊干部一道重要關口,邁上這一步,終身都是軍隊的高級將領了,少將之上是不退休的。
葉之然忙說道:“爸,這是大喜事,應該慶賀慶賀,我陪你喝酒。”
念悅白他一眼,道:“看,又找借口,明明是嘴饞。”
葉之然笑道:“老婆,你也喝一點,咱們提前給爸爸慶賀一下。”
“可是,爸爸升了官就要調到外地,不能兩全其美啊。”
葉之然笑道:“現在交通這么發達,你要想爸爸媽媽,每年去住一兩個月就是了,又不是見不著。”
葉青麗笑道:“小葉說得對,你爸升職是大事,我們應該慶賀。”
一家人樂呵呵地重整杯盞,拿出白酒、紅酒各一瓶,倒上酒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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