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發燒。。。
某個大千世界,某個深山老林。
人跡罕至的妖獸禁區里,妖獸此起彼伏的嗷嗷吼叫擴散而開,在巍峨山林上空徘徊不去,仿佛在宣示自己的地盤。
這是一處浩瀚無邊的原始山林,妖獸無數,而且成長出八品妖獸。據稱,還有人在里面見過一眼九品妖獸呢。別說尋常修士,便是破虛境單槍匹馬毫無準備的闖入其中,同樣未必做到全身而退。
一名灰衣人與三頭妖禽在天空激戰,戰得激烈,眼見別的妖獸妖禽將要嗅著氣息趕來。這灰衣人暗罵一聲,說不得吃力的施展壓箱底的本領,轟隆一下擊退妖禽,自己飛快遁去。
永遠散不去的云霧遮天蔽日,很大程度上幫了這人。好一會兒擺脫掉妖禽,此人擦拭一把其實沒有的冷汗:“他娘的,還真不是一般難纏。難怪大家都說,這個鬼地方不是幾人一起,就盡量別來……”
“想我熊敏英明一世,要莫名其妙在這個鬼地方送了命,那才委屈。”
灰衣人如是自言自語,語氣粗獷。盡量貼著地面御氣飛行,一雙眼睛放出精光掃視八方,咬牙不快道:“要不是這些霧霾阻擋神念,老子豈會費那么多時間,別耽誤了宗門大事才是。”
熊敏一直搜尋,偶爾遇上妖獸,能避則避,根本不愿招惹。直到他飛行到一處,發現了一座形狀像極了巨象的山峰,頓時先呸了一下口水,粗魯中不乏高興:
“娘的,終于找到了!”
人在半空晃了晃。稍稍思量準備一番,就呼嘯而下。一轉眼落在山峰上,張口沉聲道:“明心宗熊敏,求見崔前輩。”
看似平淡一聲,實則聲如悶雷。隱隱約約在空氣里滾動而去。一只慢爬的三品穿山甲似乎察覺到什么,敏感無比加速爬行,只爬得沒幾下,就被此聲震得幾乎暈厥過去。
當熊敏連喊三聲,只見“巨象之象鼻”之內側,一道氣勁狂飆而出將上空的霧霾劈散。赫然形成一條干凈而晴朗的空氣小道,似為指引。
深深的地洞,深在地下數里,似有地下水滲入,陰冷而潮濕,仿佛這份陰濕之氣能自然而然浸入身體。
“說明來意。”聲音驟然而起。一個灰撲撲的身影與環境幾乎融為一色,竟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熱量。
熊敏收斂了平素的粗魯,語氣不亢不卑:“敢問可是崔可秀崔前輩,本宗隋大尊托我給前輩帶來幾句話。”
身影盤坐不動,就如一塊經年沒有動過的巖石,灰撲撲的,卻讓人感覺得到這塊“巖石”里的冰冷:“隋枯榮要說什么。說。”
聲音回蕩地穴之中,熊敏道:“他讓我告訴你,我們找到宗長空了。”
像巖石般的身影突然微微一顫,地穴里的陰濕之氣似乎更強烈了。如不是熊敏外粗內細,不一定能捕捉到。沉默了一會,也許心情平息下來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語氣里,竟聽不出多余的情感。熊敏想起隋枯榮的交代,取出一張紙照著讀出來:“他還托我問你一句話……”
“你不想找宗長空報仇了嗎?”
氣氛尷尬的冷凝一會,盤坐之人頭也沒抬:“告訴隋枯榮。傳承道統,比報仇重要。”
熊敏望著這張隋枯榮交給他的紙,紙上的一行行字看得他不自覺的浸出細密冷汗,定了定神才照著讀:“你怕他!你不敢找他報仇!我說得對不對!”
此言蘊含三個斬釘截鐵的語句,終于讓盤坐身影緩緩轉身:“這么多年了。隋枯榮還是沒什么長進,除了激將法就沒有別的嗎?”
一音未落,此人一抬頭一雙空洞的眼睛讓人驚悚萬分。一掌虛按,排山倒海的拳魄一轉眼就把熊敏打中,只聽聞轟的一聲劇震,地穴墻上出現一個碩大窟窿,人就無影無蹤了。
影子一晃,熊敏安然無恙的現身,隨意一震把全身泥土甩掉,眼里光芒一閃不亢不卑:“晚輩終于明白,為何本宗隋大尊非要我來了。原來,換了一個人來,則未必能在崔前輩手底下保命呀。”
“隋大尊托我轉告的最后一句是……”熊敏語氣一頓,照著上面一字一句讀出來:“我明心宗,已請得瑤臺強者下界取宗長空性命!”
“你崔可秀愛來不來!”
說完,熊敏暗暗戒備,這次倒是白費了,崔可秀陷入沉默。熊敏再端詳一眼,轉身就要離去,剛飛到一半,就聽到聲音送入耳中。
“人在哪里?”
“百里荒界!”
轟!突然的震動,震撼了這個妖獸禁區的某一小塊,滔滔不絕的霧霾形成一個恐怖的漩渦。
這時,盤坐的身影終于長身而起,一步邁出撕裂空間消失。
某幾個宗派之間的暗斗,某幾個世家之間的較量,某幾個國家之間的摩擦……三千荒界如此之大,類似的事總是層出不窮。
撇掉那些時時刻刻正在發生,并且大家司空見慣的事,近年來最引人矚目的當屬百里洞府之會。
各方人馬都很明白,這些年輕修士不一定誕生超級強者,卻一定會有一部分可以代表未來,并成為未來的中堅。而且,有心人從他們身上能看到各自關注的對象未來是晦暗,還是光明。
同樣,私底下受矚目的,還有北海荒界與明林荒界等地的動向。
嚴格的說,是黃泉道和三生道。
從十余年前侵入荒界,就有一些頗具遠見的人和勢力一直在關注著。很有趣的一點是,關注此事的勢力,嘴上從來不說。不知道的勢力,再嚷嚷得大聲也沒人在乎。
兩件事一明一暗,成為很多人與勢力的焦點。一場正在醞釀即將到來的恩怨對決。卻沒有任何矚目,幾乎不為人知。
和談未然預料的一樣,盡管明心宗為了這次對決出盡全力,不惜透支未來。可顯然有自知之明,根本沒有大肆對外邀請渡厄強者的打算。沒那個人脈,沒那個底氣。
有瑤臺強者,何必再請人?
不過隋枯榮是宗長空指點出來的,顧惜惜是宗長空指點出來的。正因熟悉他,知道他的厲害,想到要與他對決。隋枯榮自問無論如何也無法擁有十成十的信心。
實際上,靳紅雪一路正是用這個理由,親自向這位名叫寇雷的瑤臺強者解釋此事。
有荊虎代為坐鎮真空鎖,憐無月成功抽身而出,正向百里荒界飛速趕去。
隋枯榮耗費很多時間和心力,才找到崔可秀的蹤跡。就是為了某一天誅殺宗長空之時,能多出一個可靠幫手。當熊敏把他的話帶去,崔可秀也踏上了前往百里荒界的道路。
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寇雷靳紅雪韓躍所在的一艘飛梭,正從域外真空飛快航行。
時間正在一點一滴流逝,明心宗聚集所有力量。意欲畢其功于一役,露出猙獰之相逼近百里荒界。
另一方呢?
宗長空除了偶爾指點談未然和綠兒,幾乎完全埋首于黃泉武域。
上次,親眼見談未然突破七成劍魄,他就知道,再沒有理由趕走談未然了。況且,他確實需要幫手,這個時候,這個境地,只有默許談未然的留下。
綠兒繼續投入在修煉中。只偶爾的才展露出,她在修煉時露出很罕見的興高采烈。當談未然察覺,私下問起,綠兒才悄悄告訴他,這是她第一次感到修煉的樂趣!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怎么兇狠。不怎么傷人的技藝呢。
綠兒練不出龍爪手或九劫雷音的真意,就是這些招法的攻擊性太強,她內心本能就隱隱不喜歡。
談未然潛心練劍,一心一意想在敵人沒到來之前把劍魄推上八成,甚至九成!
早在劍池,抗衡大荒劍神的考驗,那時他就對八成劍魄有所心得。可惜,如今積累始終欠缺了一點點關鍵,少了一點東西作為引子,那些積累就難以產生質變。
當談未然一次次嘗試凝練更強劍魄,宗長空其實很想告訴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句話,靈游境的真氣不夠,施展不出七成精魄!
哪怕悟性卓絕,當你連招法都施展不了,又怎能凝練八成精魄!
比起外間明心宗風云涌動,此處宗長空和談未然十分平靜,可謂一動一靜之極。
出人意料的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也是發自內心的平靜。
決戰就要來了,所有該做的都做了,該放下的也放下了。只管等待敵人到來,只管分出勝負!
打就打,生就生,死就死。
百里荒界。
人跡罕至的土鬼城,經過每一百二十年一次的熱潮,隨著各方人馬的離去,很快恢復平時的凄清。但是,今次注定與以往不同,經過短暫的冷清,土鬼城迎來了一批玉虛宗門人。
當玉虛宗成功將沙漠一帶控制住,防備窺覷與破壞,就再不顧及某些小道消息的風傳了。
“玉虛宗拿下百里洞府”的小道消息滿天亂飛,這個超級重磅爆料,引得無數相關勢力瘋狂派人來窺探。窺見玉虛宗的舉動,印證了這個消息的真實,引起外界嘩然。
這一天,無數從五湖四海趕來,在沙漠一帶窺探的各方人們均看見了,一艘不大的黑色飛梭無聲無息破空而至。
“哼!來者何人!”席虎成冷哼一聲,御氣飛行而起。
話剛一出口,眾目睽睽下,飛梭躍出一條身影,懸空一拂袖,席虎成如流星倒飛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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