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一點。章節明天輪休無更,老黯就不發單章通知了。
這個城池的這個區域里,全數鴉雀無聲!
似乎過去了很久,終于有些許聲音響起。
不一會,聲音就愈來愈響亮,無數充滿驚懼的驚呼聲,充滿猜測與懷疑的呼喊聲匯合在一起,在天空里沸沸揚揚。
“難道這個人是……是渡厄境?”
“渡厄境!這個人就是渡厄強者!”
城池中無數人從遠從近地盯著宗長空,或驚怒或驚恐,還有別的復雜情緒一并踴了上來。
有人對先前的人說道:“剛才我好像聽兄臺說,渡厄境來了星耀宮,也得客客氣氣,乖乖蟄伏?”
這人啞口無言,偷偷瞥了數百丈外的宗長空一眼,急忙矢口否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左右卻有另一人叫道:“渡厄強者又如何,才殺了幾個神照境和兩個破虛強者而已。星耀宮又不是只得這幾人,破虛強者足有十多二十個,神照強者怕有不下百個。要一擁而上,他渡厄境再了不得,我就不信他能飛了天了。”
此人一聲大喊大叫,倒是落入不少人耳中,聽起來頗有道理。一時間,對于到底要不要留下來觀戰,內心拿捏不定,心想是哦,星耀宮這么多強者,真要一擁而上,就算是渡厄境也招架不住吧。
是吧?應該是吧?
卻有敏銳一點的,聰明一點的,也自問實力不足的,急急忙忙頭也不回地就往外飛快逃竄。一時間,多有一些靈游境神照境化為飛虹,一道道竄向城外。自然。也帶動一些抱真境拼命地在地上拔足狂奔。
開玩笑!
觀強者大戰能有一些好處,這是沒錯,可那也得有命來享受那些心得。這不是破虛境,而是渡厄境,太接近是抗不住的。管他勝負,還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好。
換了談未然。也決計不會冒這種不應該的風險。盡管有時會錯失一點機會,可至少不會因低劣錯誤而死。不然,天賦再好再卓絕,死在一場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強者激戰里,那才心塞冤枉。
談未然愿冒險,但多少得有襯得上風險的回報。
若說很多人只猜測是渡厄境,而不敢完全肯定,虞光度和欒正禮就真真切切清楚,此人誅殺兩大破虛時的氣息暴露無遺。頓時咬牙切齒:“渡厄境!”
絕對是渡厄境。
欒正禮還隱約覺得,這氣息似有一點熟悉。
星耀宮的人急火攻心,又驚又怒,也不知是該打還是該如何。不打,難道逃?打,先不說打不打得過一個渡厄境,就算打得過,也得死不少人吧?
不少人登時覺得無所適從。
好在這時。星耀宮宮主的大喝一聲來人乃大尊閣下,約束住人馬。遲疑了一下,讓一個副宮主上前來。
這名副宮主剛剛上前,正飄落在半空,一邊喊道:“不知我星耀宮對這位大尊閣下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還請大尊明示……”
話音未落,噗哧一聲!宗長空似緩實快的一劍就將此人斬成兩爿。那鮮血和內臟嘩啦啦的噴濺了四面八方。
交流?談判?放低姿態求和?
對不起,我沒興趣,我為踏平星耀宮而來。
宗長空微微挺身,弘大氣勢再增,信手舉劍。一指頭彈在劍身之上,發出奇異金石之音,口吐雷音:“殺!”
談未然深深吸氣:“連音殺也會!”
彈劍之音與殺字一音,驟然混在一道,形成一種極為其妙的音浪。
如金鐵之音般尖銳,在空氣里恣意呼嘯,傳播回旋在這方圓五十里。那奇異的音節,就宛如鉆頭般深深的鉆入耳膜,鉆入每個修士的神念里,甚至神魂之中。
似乎不每個人的神魂里鉆出一個窟窿,鉆出那似乎血淋淋的傷口,就絕不罷休。
噗噗噗!許多修為不足的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當場就嘔吐得七零八落,一邊此起彼伏的聲音鬼哭狼嚎:“是音殺!是音殺,啊我們快走呀。”
“這是警告,是第二次警告,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剛恢復一點冷靜,就后怕得冷汗直下。是不是警告,很多人不去想也不知,但這隨意一個音殺就讓他們“欲仙欲死”了,這會兒哪兒還有多少人敢逗留,都恨不得多生幾條腿,爭先恐后外逃。從遠處來看,赫然就是一片片朝城外洶涌的人潮。
死的副宮主是隱脈中人,虞光度臉色鐵青:“這是清場!”
副宮主連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殺,來人連聽一聽的興趣都沒有,如此決然之表現已經說明一切!
為殺人而來!為星耀宮而來!
沒有緩沖,沒有余地,只有一個字!
虞光度震聲狂嘯,嘯聲沸騰:“殺!”
來自他這個隱脈首座的命令,讓星耀宮宮主這個同門身子一顫,臉色漲得通紅的嘶吼下令,并充滿煽動的咆哮:“殺!此人要殺我們,我們要活,就必須殺了他!”
這位宮主弄錯了,不是他們要殺宗長空的問題,而是宗長空要殺他們。
宗長空一劍橫掃,斬出一片人頭和尸體……
談未然轉頭對師姐和師兄道:“現在該我們了!”
踏足之際,人如離弦之箭沖向星耀宮的核心地帶,唐昕云和周大鵬眼睛發亮,發力跟在后面疾追。
他們不退反進,引起了不少星耀宮之人的關注。想來星斗宗隱脈的確把星耀宮經營得很好,人心惶惶之下,竟還有人對談未然三人嚴厲喝止。
談未然都懶得理會,只如利箭飛掠而過,寶劍順勢就將這幾人給斬飛:“師姐,師兄,跟上,別理會這些關系不大的家伙。我們要殺的人不是他們!”
他曾是散修,知道散修不容易。練氣功法,招法技藝,金身秘術等奇功絕藝,換做宗派弟子和世家子,往往不怎么缺,只有效果好和不好的差別。可對很多散修來說,是有與沒有的問題。
散修未必沒有天賦,努力更不消說,甚至于連功法都齊備了,也照樣比不上宗派弟子和世家子。因為他們的功法技藝可能更出色,因為他們能得到更多修煉資源,譬如練氣丹,譬如小秘境。
哪怕這些東西散修都有了,宗派弟子和世家子還有長輩的教導與指點迷津。
他知曉散修的苦楚,別人只要不礙事,也不用下殺手。
這個連綿無窮又巨大的城池,乃是星耀宮的外圍。其真正的核心區域,是在靠海岸的懸崖峭壁一端,下邊是驚濤駭浪,想從這一端直接進入,要不是從怒海踏浪而來,或御氣而至。總之,修為差一點都不行。
半空中,宗長空激戰星耀宮強者,劍光陣陣,拳魄和刀魄一記記地震蕩,制造出一空氣漣漪。
談未然三人盡量躲開那個戰斗區域,一邊把阻攔的人格飛,一邊飛快闖入,唐昕云嘴上還道:“這星耀宮……它的位置有點怪異,可細細一想,好像很得地利。感覺,似乎比咱們山門的位置還要好?”
啪的一拳震退兩人,絲毫沒影響談未然的速度:“師姐,你想岔了。咱們是宗派,要的是個適合傳承的所在,是千秋萬代的事。星耀宮要的卻是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這哪兒能一樣呢!”
“也是哦。”唐昕云反應過來:“好啊,老幺你是長本事了,連師姐的話也敢反駁!哼哼!”
“師姐,我錯了。”談未然求饒。
后面一點的周大鵬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被唐昕云一眼怒瞪喊了幾句,就急急忙忙的跟著,不敢分心了。
離宗長空愈來愈遠,扭頭瞥一眼,見遠方戰團之中兩條身影呈現自由墜落之狀,談未然就失聲輕笑:“星耀宮這幫蠢貨……”
當三人一路穿城而過,將要深入核心地帶,就見星耀宮不少修士零零落落的望天空。不比城池里的人們遇事就潰散,這里的人才真正是星耀宮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退卻的。
當星耀宮修士眼見他們三人如利箭般到來,不由大聲怒喝。談未然理也沒理,交代道:“師姐,師兄,準備戰斗殺人。記得,等一下我喊什么,你們就跟著喊什么。”
談未然氣運丹田,一股氣息直沖喉嚨,沖天狂飆一音:“星耀宮乃星斗宗之隱脈!”
“星耀宮乃星斗宗之隱脈!”
平時拿架子是和師弟們玩鬧,一到辦正事,唐昕云才不亂來,張口就是又清又亮的聲音沖向天際。周大鵬也跟著放聲狂吼,連連吼了幾句,才微微一愣邊吼邊望向小師弟,心里對為何來星耀宮,終于有了恍然大悟之感。
三人一邊震聲大吼,一邊如離弦之箭,連續斬飛攔截在前的數人,終于沖入核心地帶。
談未然微微回頭一眼,向落在后面隱隱跟著的滕永清和林子妤比劃一個手勢,表示分頭行事。雷霆一劍轟然如一道雷光碾壓方圓百丈,一邊對唐昕云二人傳音道:“別分開,繼續喊話。”
“星耀宮乃星斗宗之隱脈!”
“爾等莫非要為不相干的宗派死戰到底!”
當談未然喊出第一句,虞光度當場幾乎肝膽俱裂,最大秘密暴露,感覺上猶如被剝得赤身:“糟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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