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從張道理這里得到明確答復后,就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
蘇沐很清楚,就算自己現在詢問這個征地小組到底是怎么回事,張道理都未必會毫無保留地清盤倒出來。因為張道理的心思蘇沐也能猜到,無非就是機場附近的土地全都被征用,機場才能更加容易的展開擴建。沒準這里面還有雷鳴驚和談睿的合作這類事情,你說張道理能當著蘇沐的面,將這些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嗎?
不能。
知道不能,蘇沐就不會多問。
蘇沐很快就起身從機場離開,該說的都說到位,剩下的事情交給張道理這個喜歡講道理的人去處理就成。蘇沐相信張道理就算不為其他,單單為了他的前途,都不會任由這個征地小組繼續胡作非為。
真的被蘇沐猜中了。
張道理將蘇沐送走后,臉上唰的就是陰云密布。在這個節骨眼糜書從外面走進來,作為張道理的心腹,糜書能走到現在,全都因為張道理的賞識提拔。毫不夸張的說,整個機場管理集團在公開場合下,就沒有誰和張道理是有二心的。只要你敢有二心,張道理都會變著法收拾你。張道理是不會允許貪污的事情存在,卻也不會隨便放權。
“書記,您這是怎么了?”糜書感受到張道理的憤怒急忙問道,心里猜測的卻是,難不成是因為蘇沐?
“老糜,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給我說。”張道理沉聲道。
“是。”糜書越發沒底。
“咱們機場的征地改革小組,他們到底是怎么辦事的?怎么外面叫他們為圈地小組?不要給我說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都給我說出來。”張道理眼神冷酷。
原來是為這個事。
糜書懸著的心一下放松下來,只要不是針對他的,糜書就不會害怕。張道理的模樣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他要的就是收拾這個征地小組。既然如此,這個小組的生死糜書才懶得理會。
“書記,其實您不問這個事,我也想找時間給您好好說道說道。當初是您允許市政府安排過來的這個征地小組存在,咱們機場也沒有誰反對。但這個征地小組從過來后。做出來的那些事真是不地道。讓人瞧著就感到頭疼。您是不知道,這個征地小組在附近幾個村子都被稱之為圈地小組,都被稱之為黑社會,他們…”
倘若這些話要從蘇沐嘴里說出來。張道理還會有些懷疑。但此刻從糜書嘴里說出來。張道理就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冤枉的,不是夸大其詞。這個征地小組當真是做事霸道。混帳東西啊,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早知道你們是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們過來。你們這算是什么?你們全都是一群想要拖我下水,誤我前程的王八蛋。
“老糜,這個征地小組絕對不能再掛在咱們機場名義下,他們想要怎么樣那是他們的事,咱們絕對不能夠容忍。”張道理狠聲道。
“張書記,那您的意思是說?”糜書低聲道。
“你去下個正式通知給市政府的申紹偉,告訴他從現在起,這個征地小組和機場沒有任何關系,不存在任何隸屬。告訴申紹偉,他們征地小組所有簽訂的合同他們自己負責,是要就地銷毀,還是要如何,那都是他們的事情。另外再派人前去附近幾個村子說說,就說這個征地小組不是咱們機場的,是市政府那邊的。記著,必須將咱們機場和這個征地小組劃清界限。”張道理鎮定道。
“是。”糜書恭聲領命。
當糜書出去后,張道理在抽完一根煙后,就給雷鳴驚開始匯報這事,當他將自己的處理意見說出去后,那邊的雷鳴驚稍作沉默后,卻是沒有任何呵斥的意思。
“這事你做的很好,當初咱們想的是你們機場怎么都要擴建,需要他們去為你們鋪平道路。但既然他們這么不自愛,那就沒有必要去理會。他們想死那是他們的事情,你可要把自己摘出來。”
“是,我明白。”張道理答應下來。
“你剛才說這事是蘇沐說給你的?”雷鳴驚稍作遲疑問道。
“沒錯,就是蘇沐說的。剛才蘇沐前來這里給我說起來這事,還有就是他說了機場到底是要新建還是擴建,這個還沒有定下來…”張道理將剛才的會談簡明扼要匯報。
“我知道了,這事你不要攙和。”雷鳴驚沉聲道。
“是。”張道理趕緊道。
能攙和嗎?
當然是不能攙和的,你以為這是什么事情?省委和省政府之間的較量,雷鳴驚都不敢攙和進去,難道說張道理你的胳膊腿比別人粗嗎?當然不是那樣的。真的要敢攙和進去,等待張道理的就必然是灰飛煙滅。
張道理從雷鳴驚這里得到明確答復后,懸著的心就落下來。幸好這事處理的還算及時,真的要等到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動手處理,那后果就是難以想象的嚴重。
蘇沐,你會因為機場項目而再次一飛沖天還是會折戟沉沙呢?
話說從小磚房處離開后,圈地小組兩輛車就停到了路邊。
幾個人全都從車上下來,吞云吐霧的同時,沒有誰能控制住心中不解,全都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不怪他們,實在是剛才的那出戲鬧的讓人有點不知所措。從他們跟隨朱冠做這事后,每個人都獲得不少好處,從來就沒有什么時候像剛才那樣慫過。
不能認慫啊,認慫可就意味著要沒錢。
“朱哥,咱們剛才為什么就那樣走了?”
“不就是一個白臉書生嗎?收拾他跟玩似的。”
“沒錯,這要是被那三個老家伙回去宣傳,說咱們被一個白臉書生給嚇唬住,那還有什么臉面混?”
朱冠聽到這些議論,他心里也是煩躁的很,他很清楚這些人跟隨自己為的就是賺錢。要沒有錢賺的話,你以為他們還會跟隨嗎?當然不會。但朱冠有什么辦法,直覺告訴朱冠,剛才那人絕對不簡單。自己要是得罪的話,別說是繼續賺錢,恐怕還要吃不了兜著走。賺錢固然好,但因為賺錢就將自己身家性命搭進去,接受大宅門內的思想教育,朱冠可不干。。
但這些話你讓朱冠怎么給這群人解釋。
朱冠很清楚,自己心中的擔憂絕對會被這群人當作膽小的理由對待。膽小嗎?你們就是一群掉進錢眼的蠢貨,你們又怎么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一句話就能讓我們一輩子都處于驚恐不安的生活中。
叮鈴鈴。
朱冠的手機刺耳般響起來,看到是誰打過來電話后,朱冠趕緊接通,誰想那邊傳來的卻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這陣臭罵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所有站在外面的人全都聽到,他們臉色唰的就難看起來。
“朱冠,你個蠢貨,是不是一頭豬啊,誰讓你去朱村的?知不知道因為你咱們征地小組被機場給踢出來了。尼瑪的你就是一個傻比,你說你招惹誰不好,非要前去招惹蘇沐,我現在真恨不得一腳踹死你這個蠢貨。你現在在哪里?趕緊給我滾回來。”電話那頭,申紹偉宛如瘋狂般吐槽,不顧任何情面的痛罵起來。
朱冠臉如死灰。
就知道那個人不簡單,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蘇沐。朱冠現在倒是有點慶幸,慶幸自己剛才是轉身就走,沒有在那邊繼續鬧事。想到真的要繼續鬧事的后果,朱冠不寒而栗。
機場某間辦公室中。
作為紫州市市政府辦的一名副主任,申紹偉此時是滿臉憤怒,他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樣逆轉。這簡直是太過戲劇性吧?申紹偉像是往常一樣在這里安逸無比地坐班,但等待他的卻是糜書過來的宣布驅逐命令。想到糜書當時的冷酷,申紹偉就有種深深的憤怒和無語。而糜書給出的理由竟然是征地小組變成了圈地小組。
你說這讓申紹偉能不憤怒嗎?
而當申紹偉知道朱冠今天竟然撞到蘇沐槍口上后,他就更加暴走。
申紹偉對朱冠的怒喝只是宣泄,他現在很無助,當初是他自告奮勇前來做這事的。如今事情辦砸,想到自己要給談睿交待,申紹偉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談睿那邊會如何看待自己看待整件事情。
害怕也好,無助也罷,這事是沒有辦法遮掩住的。
既然如此,那就早死早托生吧。
申紹偉深深呼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過來后,撥通了談睿秘書的電話。
典雅高爾夫球場。
作為紫州市為數不多的高爾夫球場,典雅高爾夫球場位于紫州市市郊,占地面積很廣,因為是在市郊,所以說這里的環境倒是不錯的。有著大面積的土地能夠讓你發揮修建,而眾所周知,高爾夫球場就是一個盡情揮灑金錢的地方。這里的環境要是不優美舒心的話,難道還有誰會愿意前來這里打球嗎?
打球打的是球,打的也是一種風格。
談睿今天就在這個高爾夫球場上,一身白色休閑裝,外加一頂鴨舌帽,再配上原本就很儒雅的容貌,談睿站在這里,仿若一個翩翩富貴公子哥。不知道有多少美女為之傾慕,要再讓她們知道談睿身份,那肯定會趨之如鶩。
陪伴在談睿身邊的便是東條安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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