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蘇沐并沒有動手,他還安靜的站在原地,但對他們動手的保安們卻已經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這群看上去身強力壯,肌肉健碩的壯漢們,如今就像紙老虎似的一捅即破,被一個個紛飛過來的酒瓶砸中,全都哀嚎著摔倒在地,沒有誰還能站起來,地上瓶中的酒是嘩嘩流出,酒吧中頓時就彌漫起來一股更加濃烈刺鼻的酒精味道。
趙無極他們獵殺小隊的人已經全員到齊,迅速沖入場中,拱衛在莊語嫣左右,每個人的眼神掃出去時殺意凜然。他們收到的命令很簡單,有任何敢對莊語嫣構成威脅的人,先斬后奏。他們每個都擁有傳說中的殺人執照,即便剛才將這群黑衣人就地擊斃,都不需要承擔什么責任。因此他們身上散發出濃濃殺意,肆無忌憚橫掃全場。
碰觸到這股仿若實質般的殺意,龔少東心弦猛顫。
這股殺意如此凜冽,難不成這群人真的敢動手殺人?
還有他們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怎么之前一點異常都沒有?他們就這么突然出現,也未免有點太過奇怪?難道說這群人都是李樂天的保鏢,肯定是這樣的,也只有這種解釋才是合理的。
“莊教授,您沒事吧?”趙無極沉聲問道。
√□,w@ww.“我沒事。”莊語嫣搖搖頭道。
“蘇沐,你說這事怎么處理?”趙無極低聲問道。
“怎么處理嗎?很簡單。”
蘇沐就知道趙無極他們肯定是不會離開的,就算自己之前說過他們可以走都不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蘇沐又不是他們的首長,獵殺在沒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忠誠的執行任務。
“龔少東,你好大的膽子。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是什么嗎?你不是很想要知道我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你鼓動這么多人,對國家正廳級干部進行人身攻擊,這個罪名夠你將牢底坐穿的。不是都說你有本事嗎?好啊,我今天就要看看你這個有本事的人,能夠找來誰為你說話求情。你進去后,又有誰會救你。”蘇沐冷笑連連。
國家正廳級干部?
這家伙是個正廳級的領導干部?
龔少東額頭上頓時開始冒出冷汗,怎么會變成這樣?他不應該是跟隨李樂天前來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嗎?怎么搖身一變就成為什么正廳級領導干部。龔少東當然很清楚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忤逆,對李樂天動手本身就是在賭博,而現在要是落實圍攻國家干部,不要說是自己沒有背景,即便是手眼通天都別想躲過這個災難。
陰謀,這是裸的陰謀。
龔少東突然清醒過來,難怪剛才蘇沐就沒有流露出任何恐懼的意思。不但沒想過要后退,反而是向前站出著,動用語言撩撥著自己的戰意,他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只要自己動人就會給蘇沐理由做事,而自己愚蠢的還真的上了他的圈套。現在想想,龔少東恨不得當場就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我真的是利欲熏心。
我真的是無法無天。
我真的是狂妄自大。
場上現在這種局面,我剛才的賭博算是徹底失敗,即便我真的在京城中有點人脈。那又能如何?有誰能站出來給我說話嗎?關鍵是到現在我都沒有弄清楚人家的身份是什么?不對,這個家伙怎么瞧上去有點眼熟。我最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他似的。龔少東盯著蘇沐臉蛋,腦海中逐漸出現一張面孔,在終于辨認出來蘇沐身份后,龔少東心情驟然墜入冰窟。
竟然是蘇沐。
怎么偏偏就是蘇沐。
蘇沐是連談兵都敢往死收拾的主兒,是在京城中聲名顯赫的人,而現在更是成為全民英雄。人家還是吳越省省發改委主任,是真正貨真價實的正廳級干部。
作孽啊,我怎么就招惹上這個煞星?
“蘇主任,我該死,我錯了。不該鬼迷心竅,一時糊涂冒犯你們,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吧。”龔少東趕緊是換了個臉色,自己給了幾個兩個大耳摑子,然后忙不迭地彎腰賠罪道,此刻的他哪里還有剛才的意氣風發,哪里還有剛才那種賭博時候的殺伐決斷。
“龔少東,他是誰?”宋寶也意識到形勢有些不對勁急聲問道。
“蘇沐。”龔少東恨鐵不成鋼般低喝道,望向宋寶的眼神多出一種怨恨。今晚的事情要不是你惹出來的,怎么會變成這樣?你這個好色的毛病從來都不知道收斂,現在好了,終于捅出個大簍子。
能讓蘇沐叫做姐的女人又怎么會簡單?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么愚蠢的話,誣蔑她是雞,想到這個龔少東就膽顫心驚。
“他就是蘇沐?”
宋寶雖然狂,但是不傻,也知道什么人是惹不起的,此刻臉上也滿是驚恐之色,即便是面對李樂天時候都沒有流露出多少恐慌的他,現在是真的感覺到有些害怕。不能不害怕,有關蘇沐的傳說他知道很多,每個傳說在他知道是真實情況后,就徹底服氣了。
哪怕是被稱之為混世小魔王,宋寶也知道碰上蘇沐只能倒霉。和蘇沐這種人對著來,他還沒有這個膽量。
但就是這樣,你越是害怕什么,什么就會越來。
該死的,我怎么就和蘇沐對上?
“饒恕你?”
蘇沐聲音中帶出一股濃烈的嘲諷味道,掃向龔少東的眼神蔑視冷酷,“其實一開始我還是很欣賞你的處事風格,夠果斷夠辛辣。但可惜你說出來的話讓我感覺很不舒服,你也應該知道自己說過些什么混帳話。你真的認為背后靠著一個可能崛起的宋家,就能讓你這么大膽,你真的認為換做宋匠站在這里,就敢肆無忌憚嗎?他不敢,宋匠不敢。宋家也不敢。他們都不敢做的事,你偏偏做了,你說我對你是不是應該佩服呢。可惜啊,你的聰明才智是沒有用到正經路上,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宋家也做了不該做的事。宋匠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我想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露面。也罷,這事你是小卒子我就懶得和你廢話,但你做過的事,別人是沒有辦法為你背負責任的。趙大哥,將龔少東和宋寶都帶走,理由就是威脅莊教授人身安全。”
“是。”趙無極一揮手,兩個獵殺成員就分別走出,利索的將龔少東和宋寶控制住。
“全都帶出去。”趙無極冷聲道。
“是。”
龔少東和宋寶想要張嘴喊叫什么,卻發現他們只能張嘴卻再也喊不出來任何聲音。這種驚恐事情出現后,兩個人心底驚駭著,整個人已經被嚇傻,哪里還敢再放肆。
所有保安全都躺倒在地,沒有誰敢出聲,他們比誰都眼尖,都知道這時候不想死就只能硬咬著牙關。
莊語嫣無視掉這些黑衣人,她隨意走到旁邊吧臺。拿出一瓶酒咕嚕咕嚕灌了幾口,沖跟隨過來的蘇沐。眼神有些迷離的呢喃起來。
“或許有人會喜歡用有時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你知道嗎?我在米國被囚禁后就從來沒有想過有時候這三個字眼,我的人生就是隨時都那樣。我永遠都保持著一顆灰暗的心,我永遠都想著自己將會成為被關在鳥籠中的金絲雀,要么是諂媚主人舞動,要么是為尊嚴絕食而死。我想過只要米國敢對我有任何過分舉動。我隨時都會自殺。”
“我的人生在那段時間是頹廢是絕望是灰暗的。”
“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我給自己說過,假如說老天有眼,讓我能活著離開米國,讓我不再成為被關著的金絲雀。我就要將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都做一遍。”
“我要珍惜自由呼吸的機會。”
“所以我要放縱。”
“在我的字典中,所謂的放縱就是像眼前這樣,我要肆意的蹦跳,我要在激烈的音樂聲中揮灑汗水,我要讓每滴汗水都證明我存在的價值,我要讓每個律動都證明我還活著,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我也能為自由狂舞。”
“可惜我沒想到會發生這事,不過我反正已經發泄完,我想要做成的事情也已經做成,剩下的就和我沒有關系,你愿意怎么處理是你的事,我要回研究室了。”
莊語嫣自顧自的說完這些話后就起身離開。
趙無極他們當然會貼身保護。
剛才還很熱鬧的酒吧,就在他們這群人離開后變的安靜起來。李樂天走到蘇沐身旁,打開一瓶啤酒,剛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李夢從外面已經是著急著沖進來。她掃過滿地黑衣人,發現李樂天安然無恙后,懸著的心弦才算是放松下來。
“李總,咱們的人都已經到位,要不要動手?”
咱們的人?
蘇沐有些疑惑的抬起頭,李樂天聳聳肩隨意道:“剛才那種場面你也看到多么緊張,我這不是擔心咱們的人身安全嗎?咱們都是什么身份,哪里還能像是以前那樣和他們這群人群毆。所以我就通知李夢,讓她將我公司里面的保安隊拉過來。如今人都在外面,你說吧,現在怎么搞?”
“還搞,你說都這樣了還搞什么搞?不過你是應該活躍下了,不然那些小家伙們會忘記你當年的傳說。至于說到這里的事,到現在宋匠都不露面,看來他是不會出來。既然他不出來,我就去找他要個說法。這事你不要攙和,我有我的主意,你現在就帶著人離開這里。”蘇沐眼神平靜道。
“真的不用我做什么?”
“不用。”
“好,保重。”
李樂天不拖泥帶水起身就要離開,只是就在這時蘇沐忽然開口,說出來的那句話,讓李樂天身形當場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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