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一刀砍翻了丘力居,戰馬從他栽落的尸身的踏過,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殺去。
三路大軍,將外圍的鮮卑營落收割一空,無可阻擋的殺向城內。
開城雖為東部鮮卑王庭所在,但鮮卑人的風俗與中原不同,這王城的四周聚集著大片的營落,這些營落就相當于洛陽的外城,而真正的開城,則相當于洛陽的皇城。
平時的時候,開城四門都是敞開的,可以容鮮卑人自由出入,甚至,四門間連守城的士卒都沒有。
因為鮮卑乃游牧民族,素來都是騎兵作戰,沒有守城的先例,慕容宏之所以修筑這座開城王庭,只不過是為了彰顯他的威風而已,并非為了作戰之用。
如今楚軍三路大軍長驅直入,穿過外圍營落,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擋,就殺入了開城之中。
這個時候,那慕容宏尚在他的王庭牙帳中,享受著漢家姑娘的溫柔。
一場過后,五十多歲的慕容宏是熱汗淋漓,滿臉榮光煥發,仿佛年輕了十幾歲一般。
而那幾名被他的漢家姑娘,則蜷縮在胡床上,彼此相擁啜泣。
慕容宏穿起了皮衣,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馬奶酒,回味起了方才的快活。
那一杯酒未下肚時,牙帳之外,驀然間響起了鳴鑼示警之聲。
慕容宏臉色一變,正待派人詢問時,一名親兵已沖了進來,驚叫道:“大人,大事不好,楚軍數萬鐵騎不知從何處而來,突然間殺到了咱們這里,已經快要殺進城內來了。”
“什么!”慕容宏大吃一驚,騰的跳了起來,手中的馬奶酒灑了一身。
他奔往帳簾處,豎起耳朵一聽,果然聽到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如如滔滔驚雷一般,飛快的向著這里逼近。
那聲響,那動靜,分明是有千軍萬馬殺來。
楚軍,怎么可能殺到開城?
慕容宏霎時間驚呆在了那里,目瞪口呆,一張老臉完全被驚愕所襲據。
神魂震蕩了半晌,慕容宏猛的清醒過來,他這時才意識,顏良竟是借著大雪紛飛的掩護,利用了他防備松懈的弱點,出奇不意的以輕騎,奔襲幾百里,穿過那茫茫雪原,殺到了他的眼前。
這雪天長奔襲的戰術,放眼古今,別說是漢朝的皇帝,就連他們這些胡人,都很少敢這么做。
而今,顏良卻做了。
顏良的膽度,顏良的那份智謀,實在已是超乎了慕容宏的理解能力,深深的震撼了他驚恐的心靈。
“顏良,這個魔鬼,他竟然……”慕容宏驚恐到了極點,他竟是語無倫次,不知如何表達眼下的心情。
殺聲漸近,慕容宏已經能聽到,耳邊傳來陣陣如狼嘯般的殺胡之聲。
慕容宏猛然驚醒,急叫道:“快,快命全軍出動,給本大人擋住楚賊!”
他傳下了號令,便奔回帳中,手忙腳亂的穿衣,想著趁著楚軍未到時,趁亂逃出開城,向漠北遁去。
慕容宏可是號稱草原上的老狐貍,數十年的經驗讓他意識到,眼下這般形勢,大敗已成定局,他根本就沒有挽回敗局的機會。
對他來說,上上之策,自然是先逃出開城,保住性命再說。
只要他能保住性命,逃往漠北,憑借著他的號召力,將來才會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慕容宏這邊匆匆穿衣時,張遼已長驅直入,殺進了開城腹地。
殺到這里時,那些驚醒的鮮卑人,終于組織起了一點像樣的抵抗,開始有成隊成隊的騎兵,從內圍殺出來,阻擋楚軍逼近王庭牙帳。
“胡虜,還想擋本將的路嗎,找死!”
張遼縱馬撞入敵叢,一柄戰刀蕩出層層疊疊的刀影,每一刀影掃過,都是一顆人頭飛上雪空。
勇猛的大楚騎兵,跟隨在張遼身后,長驅向前,如那鋒利無比絞肉機一般,將沿途撞到的所有鮮卑兵,統統的絞成肉泥。
倉促迎擊的鮮卑兵,如何能是這般士氣高昂的楚軍對手,張遼率軍從西門而出,踏著長長的血路,一直殺到了牙帳腹地。
這瘋狂的殺戮,終于將鮮卑人的抵抗意志瓦解,那些驚恐的鮮卑人,各自縱馬狂逃,丟下了他們自己的大人,只顧抱頭鼠竄。
張遼沒有追擊那些潰逃的鮮卑人,他的目標只有慕容宏一個,那些潰逃的殘敵,自有趙云和鄧艾二將來掃蕩。
砍翻最后一名敵人,張遼已至牙帳之中,他長嘯一聲,手中戰刀掄起,將那厚厚的牙帳之門,“哧啦”一聲當空斬破。
破帳,縱馬直入!
殺入帳中的張遼,一眼看到的,則是一名鮮卑老狗,正匆匆忙忙的穿著衣服,大半個屁股還露在外面。
那條老狗,自然是慕容宏了。
而在慕容宏身后的角落里,幾名漢家姑娘,則是驚慌的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啜泣著,顯然剛剛被慕容宏所糟蹋。
那慕容宏一見楚將殺到,嚇得魂不守舍,趕緊將褲子一提,手忙腳亂的提起彎刀,顫巍巍的橫在了身前。
“你就是慕容宏那老狗呢?”張遼長刀一指,冷冷喝問。
慕容宏強作鎮定,喝道:“你又是何人?”
他這么一問,自是等于承認,自己就是慕容宏了。
張遼冷哼一聲,傲然道:“本將乃大楚五虎上將之一,張遼是也,慕容老狗,你鮮卑大勢已去,還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慕容宏身形劇震,張遼的威名,肅厲的言語,已足已震破他的肝膽。
這老狗瞬間意識到,自己已入絕境,今日不是戰死,就是要變成楚國的俘虜。
拓跋力微被楚君顏良千刀萬剮,今若他被俘,還不是死路一條。
殘酷的事實是,他慕容宏,無論投降與否,都將是必死無疑。
眼珠子那么一轉,慕容宏肅厲的臉上,轉眼堆起了一絲阿諛似的笑容,他將手中戰刀刀鋒向下,笑呵呵的步上前來。
“原來是張將軍啊,久仰大名,宏愿意歸降大楚,張將軍不要激動啊。”慕容宏陪著笑,一步步緩緩的走近了張遼馬前。
兩個轉眼只有一步之遙。
張遼刀已放下,那般樣子,似乎是等著他棄械投降。
慕容宏陪著笑臉走近,驀然間,眼眸中掠過一絲殺手,原本向下的刀鋒,突然間向著張遼掃將而去。
“姓張的,去死啊!”大吼聲中,慕容宏的刀鋒,已如電光一般襲至張遼的跟前。
二人相距如此之近,慕容宏眼看著就要得手,他心想著突施殺手,斬了張遼,就可以奪了他的戰馬,趁亂殺將出去,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張遼的嘴角,卻閃過一絲輕蔑般的冷笑,握刀的猿臂,瞬息間如風而動
鐺~~
一聲金屬交鳴,慕容宏手中的彎刀,已被彈飛了出去。
張遼的身法快如閃電,后發而先至,慕容宏竟還沒看清他的招式時,手中的彎刀已被震落。
驚恐錯愕,緊接著襲遍全身。
張遼卻不給他驚愕的機會,戰刀反手蕩出,刀背重重的拍在了慕容宏的前胸,一聲慘叫中,慕容宏那殘老的身軀,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的跌出了三丈之遠,撞在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那,慕容宏張嘴便噴出一股血箭。
“狡猾的胡狗,也敢在本將的面前耍花招。”張遼冷笑一聲,翻身下馬,提著沾血的大刀,向著伏地喘息的慕容宏,一步步的逼近。
那慕容宏吐血不止,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又是羞愧又是驚恐,面對逼近的張遼,不知如何是好。
“我愿歸降大楚,我愿歸降大楚。”慕容宏徹底的放棄了任何想法,如狗似的叫著求降。
張遼本想一刀宰了這個狡詐的胡酋,但想著天子能活捉就活捉的旨意,張遼便強收起了殺心。
就在他準備喝令部下,將慕容宏綁了時,他的目光,卻又瞟到了那幾個驚慌啜泣的姑娘身上。
那是一群,為慕容宏這個鮮卑老狗的漢家姑娘。
一股憤慨的火焰,剎那間從張遼的心底,升騰而起。
“胡狗,老子叫你欺辱我大楚的女人。”憤怒的張遼,提刀上前,憤然揮下。
哧啦啦~~
戰刀沒有斬殺慕容宏,卻將他的褲襠,分毫不差的斬為了兩截。
褲襠一開,慕容那卵蛋子便掉了出來,涼嗖嗖的感覺,令那老狗本能的打了個冷戰。
正當他暗松一口氣,以為張遼只是嚇唬一下他時,張遼的第二刀,如電光般再次斬下。
一聲脆響聲中,慕容宏那黑漆漆的一陀,便被斬落下來,大股的鮮血,嘩嘩的往外翻涌。
“啊~~”慕容宏如殺豬一般嚎叫起來,捂著自己那淌血的褲襠,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起滾來。
張遼冷哼一聲,翻身上馬,厲聲一喝:“速派斥候往雁門,稟上捷報!”
楚軍對鮮卑人的屠殺,依舊在進行,卻有一只斥候飛奔西去,穿越茫茫的雪原,將張遼的捷報,送往了雁門。
馬邑城頭,顏良駐立在雪中,舉目東望,神色中充滿了期待。
只見那一騎風塵仆仆的楚騎,從雪中飛奔而至,尚未入城,已興奮的大叫:“開城捷報,開城捷報,慕容宏已被生擒,西部鮮卑覆沒——”
城頭處,一直沉靜的顏良,長長的吐了口氣,英武冷肅的臉龐上,終于浮現了一絲釋然欣慰的笑容。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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