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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語菲甩開了糾纏，便又要離開。李逍塵趕緊從地上跳起來，拉住秦語菲。

“放手。”秦語菲使勁想把他甩掉。可她身體仍然很虛弱，不但沒有掙脫李逍塵，反而被緊緊抓住了胳膊。

李逍塵嘆息一聲：“語菲，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背對著他的秦語菲微微顫抖了一下，強壓下內心翻騰不止的波濤，冷著語調說道：“我沒有和你有過床笫之歡，也沒有懷上你的孩子。比起我來，你更應該好好對待她們。我不想讓你難做，所以決定放手。”

李逍塵心中感動，把雙手輕輕按在秦語菲的兩肩上，將她緩緩轉了過來：“所以你要對打我，罵我，才能狠得下心，做出這個決定，對嗎？”

秦語菲被說中心事，把臉轉過一邊，沒有說話。剛聽到李逍塵跟自己說明情況的時候，她的確很生氣。可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兒，很快就進行了換位思考。雖然因為性別上的差異而無法完全理解，但她多少也能知道李逍塵的難處。對上這種情況，最好的選擇就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秦語菲不是不愛李逍塵。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對他動了心。在自己驚覺過來的時候，情根已然深種。但就因為如此，她才要趁著自己還未深陷時，揮慧劍，斬情絲。因為一旦無法自拔，她就再也舍不得離開李逍塵了。秦語菲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她要的是李逍塵全心全意的愛。她希望自己是李逍塵的唯一，而不是與別的女孩共享。當自己無法再從李逍塵的懷抱中離去時，她必定會逼李逍塵明確做出決定。那樣只會令他更加為難。所以，她想忍痛割舍這份情愛，即使自己會痛得淚流不止，遍體鱗傷。

然而，正如李逍塵所說，她太過心軟，做不到那么堅決的事。所以秦語菲必須強迫自己去打他，罵他，并希望借由這種方式切斷兩人之間的感情。

事實上，秦語菲也不曉得自己能夠堅持多久。但她必須堅持下去！因為一旦態度松動，她怕自己就再也不忍從李逍塵身邊離開。

在她的內心深處，依舊渴望著能得到李逍塵的溫存與愛戀。感情會毀了理智，讓她做出錯誤的決定，繼而令李逍塵為難。

秦語菲的心意，李逍塵已經通過她的反應驗證了。

擁有一份感情并不難。難的是放手一份感情。無數生死離別的場面，都反復證明著這一點。人與人之間，一旦產生了感情，就有了一種無形的羈絆。感情越深，羈絆也越深。離別的時候，心就越痛。父母，情侶，朋友……莫不如是。

也正因為如此，李逍塵才明白，秦語菲的選擇有多痛苦。她若不是真正愛著他，又怎會做出這種寧愿自己痛苦、也不愿別人受到傷害的決定？

李逍塵心中愈發感到自己虧欠這三位美女。他暗自責備自己：李逍塵啊李逍塵，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怎么有這么大的福分能同時得到她們的垂青？你要是真讓語菲受了委屈，那才真是罪大惡極。

他感動地將她擁入懷中，說道：“語菲，我要是讓你離開，就真的豬狗不如了。你為了我，變成這副模樣。又為了不讓我為難，決意放手。你對我這么好，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虧待了你。我答應你，這一生一世只娶你一個，只愛你一個，絕不再心猿意馬了。你不要走，好嗎？”

秦語菲心中一熱，幾乎就要答應下來。可她很快又說道：“不要向我許下自己沒法做到的承諾。唐瑤怎么辦，姜蜜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你如果只娶我一個，又怎么對得起她們？我認識的李逍塵，從來不是個因小失大、毫無責任的人。如果你因為我而不顧別人，那我一輩子也不會快樂。想來想去，只有我從你身邊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或者……嗯，沒什么。”

秦語菲的這個“或者”后面，本來是想說，自己可以為李逍塵放棄底線，同意跟姜蜜兒、唐瑤一起，成為他的妻子。這樣的話，的確是另一個個折中的辦法。但她終究沒有說出來。三女共事一夫的生活，她能夠忍受嗎？即便為了李逍塵，她可以做出犧牲，可姜蜜兒是邪道中人。她自己出身名門正派，怎能和妖魔鬼怪一同侍奉夫君？正邪不兩立，這可是她從小就被長輩們灌輸的理念。可以說，是秦語菲最重要的原則。

為了李逍塵，自己有足夠的勇氣，不再堅守這個原則嗎？這兩者之間，到底是李逍塵重要，還是自己的原則重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內心掙扎不斷的秦語菲，不愿再深入想下去。她只想簡單一點，活得輕松一點。或許她只是需要時間，去轉變自己的心態，為李逍塵放棄原則，拋卻底線。

李逍塵沉默了半晌，說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愛我嗎？點頭，或者搖頭。”

秦語菲點了點頭。

李逍塵又問：“很愛？”

秦語菲又點了點頭。

“那就讓別的煩心事都見鬼去吧！只要有這個回答，我不管你樂不樂意，都要把你娶過門。姜蜜兒和唐瑤，我也會把她們都娶了。在事實上，的確，如你之前所說，我必須對她們負責。但我會保證，一定明媒正娶，并盡可能給你更多的愛。除了你們三人，我再也不會去沾惹別的女孩子。”李逍塵捧起秦語菲的俏臉，在她的香唇上深深一吻，“以此作為我對你承諾的證明。這已經是我目前能給你所有了。你愿意回心轉意，不離開我嗎？”

秦語菲被李逍塵這一吻弄得芳心亂顫。之前狠下的心也被這一吻完全融化掉了。她認命似地依偎在李逍塵懷中，嬌嗔道：“你這人真霸道。”

李逍塵心知她這么說，就是答應了。他高興得抱起秦語菲，說道：“到時候如果你還不答應，我就把你敲暈，抱進洞房！”

“你敢！”秦語菲撅起小嘴，“少在那里自作主張了。我有答應要嫁給你嗎？”

李逍塵笑道：“你不嫁給我，難道還要嫁給別人？你的身體都不知道被我撫摸過多少遍了。”

“哪有！”秦語菲又羞又窘，“我跟你肌膚接觸，總共也沒幾次。哪里有你說得那么夸張？而且也不全是‘摸’，好不好？”

李逍塵壞笑著把手伸入秦語菲的衣服里，說道：“不管了，我要先驗驗貨。看你還是不是處女。”

“討厭～”秦語菲連忙推開他不安分的賊手，“姜蜜兒還在那邊呢。被看到了多不好啊。”

隨即，秦語菲又不無擔心地說道：“你真的不嫌棄我這個寡婦嗎？”

李逍塵板起臉，說道：“什么寡婦？以后不許你這么說。就你這種情況，頂多算是跟林涵之談了場柏拉圖戀愛。在我心里，你跟沒結過婚一樣，整個人全是一手貨。”

秦語菲嗔道：“你怎么可以當人家是貨物？”

李逍塵哈哈一笑：“我想表達的是，別說你是冰清玉潔的姑娘了。就算你已經成為名符其實的少婦，我也照樣娶你。與別的因素都沒有關系。你不要多想了。”

說話之間，李逍塵已悄悄把足夠多的龍雷之火送入了她的體內。之后他把秦語菲哄睡著了，才輕輕抱著她回來并讓她睡在舒服暖和的地方。

坐在火堆旁的姜蜜兒含笑看著李逍塵，調侃道：“臭流氓，你真行啊。連秦語菲這種難對付的冰山都搞得定。這世界上還有你追不到手的女人嗎？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八個月女嬰，你全都能秒殺。”

李逍塵一邊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說道：“少來。我一個人要應付你們三個。我容易嗎我！紅顏禍水，這個詞一點沒錯。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你們三個女人手里了。”

姜蜜兒皺了皺鼻子，哼哼道：“誰讓你那么花心的？活該。”

顯出疲態的李逍塵，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今天我是真的累了，沒精力跟你斗嘴。”

姜蜜兒用肘子捅了捅他的腰，擠眉弄眼地揶揄道：“李部長在萬神宮的時候，可是威風凜凜，霸氣側漏啊。你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到哪里去了？啊！我知道了。李部長之所以萎了，是因為得了炎癥，妻管嚴！”

言及此處，姜蜜兒捂著嘴，湊到李逍塵耳邊，偷笑道：“我剛剛不小心偷看到你被她踹到了襠部……我們的部長夫人可厲害著呢。這病可不好治呀，哈哈！”

大感沒面子的李逍塵，悄悄問道：“你該不會把這事說出去吧？”

姜蜜兒微微一笑：“看你怎么收買我了。”

李逍塵欣賞著姜蜜兒臉上掛的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忽然感嘆道：“姜蜜兒，我今天跟你說幾句實話。你這個人，在公事上，是最令我討厭的。但除去公事，你是最能讓我感到快樂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每天都能像吃了蜜糖一樣，幸福甜蜜。”

“哼哼，這會兒惦記起我的好啦？”姜蜜兒得意地翹起嘴角，“不過這話我愛聽，多夸我幾句。”

李逍塵展顏笑道：“我以前沒少夸你啊。其實說來說去，也就那么一句話即使用盡這世上最甜蜜的語言，也沒法把你的好處完全描述。因為你就是我今生最甜蜜的語言。”

“你就愛騙人。這話跟很多女孩子都說過了吧？”雖然明知道他的贊美好假，但姜蜜兒仍然忍不住綻放出甜甜的笑容。

笑而不答的李逍塵，看著她隆起的腹部，伸手過去想摸，卻被姜蜜兒快手拍掉：“別亂碰。”

“我摸摸我的孩子也不行嗎？”李逍塵又探過去，想摸一把。

姜蜜兒趕緊抓住他的手，說道：“不行。寶寶又不是你的。你不要亂搞關系。”

李逍塵故意板起臉，抗議道：“誰說的？你肚子里的‘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姜蜜兒撲哧一笑：“少來，又不是見者有份。”

李逍塵收起笑容，說道：“不跟你鬧了。真的，我想摸摸咱們的孩子。”

姜蜜兒卻仍然不肯：“等到有一天，你能夠對普天之下的人宣布，這孩子是你跟我的親生骨肉。那時候我就給你摸他。否則，你休想。”

李逍塵痛苦地說道：“為什么你總是不讓我摸？難道你想讓我和孩子近在咫尺卻不能互相愛撫對方嗎？這跟父子相見卻不能相認，有什么區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此啊！”

姜蜜兒有些落寞地說：“我也好想像秦語菲一樣……古代皇宮里的妃子，為皇帝生下孩子之后，都能得到晉封。而我呢？十月懷胎，一朝生產，卻連他的父親是誰都不能說。”

李逍塵莞爾一笑：“別把你自己塑造成一個悲情的怨婦，好不好？”

姜蜜兒捧著大肚子，靠在李逍塵身上，撅嘴說道：“秦語菲需要你疼愛。我和寶寶這對孤兒寡母難道就不需要啦？平時我們一點私人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我要你陪著我，逗我開心。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李逍塵搖搖頭，隨即壞笑著向姜蜜兒摸去，“不過在這之前，你在萬神宮刺了我一劍，總得給我點補償吧？”

姜蜜兒笑著躲開，叫道：“補償不是早就給過你了嗎？”

李逍塵一愣：“什么時候？”

“人皇丹啊。那種稀世之寶都讓你吞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啊？”姜蜜兒從李逍塵身上摸出一個錢包，把大票子全都抽走，“咱家寶寶說了，爸爸已經好幾個月沒給媽媽和寶寶撫養費了。按照國際慣例，大張的一律上繳。毛票留著給爸爸零花。”

李逍塵這次倒是絲毫不介意。他很大方地說道：“全部拿去用吧。這幾個月辛苦你了。可惜你不能跟我住一起。不然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你。”

“你可以換一種方式補償我。”姜蜜兒閉上眼，仰起頭，期待著李逍塵的熱吻。

李逍塵看了看睡著的秦語菲，對姜蜜兒說道：“這不太好吧。”

“哼，你不疼我了。”姜蜜兒掃興地撅起小嘴，“有了秦語菲，你就不愛我了。”

李逍塵抗辯道：“我沒有……”

“你有！以前你總是對我千依百順的，百般寵我。現在……哼！反正我做了很多令你討厭的事。你厭惡我也很正常。你這個臭流氓，跟秦語菲過一輩子去吧。我才不稀罕呢。”姜蜜兒忽然使起了小性子。

恰在此時，李逍塵聽到遠處忽然傳來斗法的聲音。起初是劍聲與呼喝紛雜交織，似乎斗法的雙方打得異常激烈。沒多久，這些聲音逐漸變成了受傷時的悶哼。緊接著是好似從洞中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姜蜜兒聽得心里發毛，不自覺抓住李逍塵的胳膊。

忽然間，一道灰影劃過蒼穹，散發著強大的妖氣，如炮彈一般向他二人轟來！

姜蜜兒死死盯著那個灰影，失聲叫道：“仙妖族的初代族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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