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北靈萱從來沒見過池中天的臉色會變的這么快.
此時,池中天臉色蒼白,眼神中竟然滿是悲憤。
“唉!”
突然,池中天重重地嘆了口氣,信隨之而然就落在了桌子上。
北靈萱趕緊抄起信來看了幾眼,頓時大吃一驚。
“這......這怎么可能!”
池中天的手扶著額頭,一句話也沒說“這不可能啊,這......”
“玄天派的人來送的信,不會有假,唉。”池中天再次嘆了一口氣。
很快,兩個人都沉默了。
期間,卓蘭曾經來了一趟,本想進來和他們說嫁衣的事,但是看到倆人奇怪的舉動之后,也就沒敢進來。
半個時辰之后,池中天才開口了。
“早晚都有這么一天,大師早些升天,也好早些享福。”
說完這話,池中天的眼睛里,已經流出了淚水。
那封信,告訴了池中天一個消息。
昔日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池中天亦師亦友的長輩,玄天派前任掌門云巖大師,去世了。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記得半年前,我們還去看過他,當時還好好的。”北靈萱也是一陣黯然,她和云巖大師的交情不深,純粹是因為池中天。
“人到了他那個年紀,都是一天一個變化,唉。”
池中天此刻不停地嘆氣,顯然十分傷心。
云巖大師和他之間,不僅是朋友,是師徒,更有一種緣分,因為當年如果不是玄天派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池中天也就不會出山。
“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去?”
“去,必須得去,我馬上動身,我得去見見大師。”池中天說道。
因為信上還說了,云巖大師留下話了,說死后,不想葬入土中,要用烈火焚化,將骨灰撒在齊云山上。
“也好,我也跟你一起去。”
很快,池中天和北靈萱就簡單收拾了一下,牽出兩匹快馬來,就朝著齊云山飛奔而去。
如果是原路,池中天現在已經不騎騋牝馬了,平時就養在馬圈之中,偶爾近路的時候,才會騎上走一走。
如今冥葉山莊之中,有不少的好馬,有一些是朝廷送的,還有一些,則是武林中的一些朋友送的。
因為馬快,所以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路上就遇到了同樣趕回齊云山的玉沖道長。
“玉沖道長!”池中天趕緊打了個招呼。
玉沖看到他和北靈萱,似乎很是驚訝。
“池莊主,北宮主,你們怎么......”
“大師仙逝,我得去。”池中天說道。
玉沖聽到之后,嘆了一口氣,隨后說道:“唉,本來師父他老人家前幾天還在念叨著,說等你成親的時候,一定要親自來一趟,可是,沒想到,他居然等不及了。”
說著說著,玉沖就捂著嘴哭了起來,他胯下的馬似乎也被他感染到了,垂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節哀,道長節哀,我也很難過,我也沒想到,唉。”池中天也跟著嘆氣道。
“我和師兄商量了一下,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因為你得知了之后,一定會來,可是你要成親了,大喜之前遇到這種事,總不吉利,可是想想師父和你之間的情誼,我們覺得還是得讓你知道,我就是怕你會跟著來,所以就先走一步,沒想到你還是追過來了。”
池中天苦笑一聲道:“云巖大師對我恩重如山,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走吧,我們一起去。”
“好。”
三人一起,走的很慢,一路上,池中天都在不停地和北靈萱以及玉沖說著自己曾經和云巖大師所發生的那些事,說云巖大師幫他出主意,幫他召集武林中人,傳他劍法,給他講道理等等。
好幾次,池中天都哽咽的說不下去,北靈萱在一旁心疼地勸他別說了,可他總是忍不住。
“惜香知道這件事了嗎?”北靈萱忽然問了一句。
玉沖搖搖頭道:“暫時沒人給她送信,惜香和我師父之間的感情,太深了,惜香幾個月前讓人捎信來,說是等池莊主成親的時候,她會來,到時候還會給師父帶一些京城的小吃。”
“前幾日我才剛剛從京城回來,惜香馬上就會來歙州了,怕是瞞不住她多久了。”池中天說道。
“到時候再說吧,太突然了,師父前幾日還好好的,前天一早的時候,還自己出去散步,誰知道晚上就不行了。”
“興許大師太累了吧,想好好歇歇。”
“但愿如此吧。”
三人一路說著,天黑的時候才趕到齊云山。
上了山之后,池中天就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玄天派的弟子們個個沉默寡言,走路的速度都十分緩慢。
玄天派主殿真武太素宮里,燈火通明,云巖大師的遺體,暫時就存放在這里,山上雖然涼,但玄天派的人還是在云巖大師的遺體下面,墊上了一層冰。
玄天派掌門玉虔道長就跪在里面,周圍,還并排跪著很多的玄天派弟子,都是玉字輩的。
天玄道長早幾年去去世了,如今云巖大師再一走,玄天派的長輩,就一個都不剩了。
池中天還沒跨進大殿,就看到了里面放著的一張木床,上面隱約躺著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池中天竟然抬不動腿了。
“掌門,池莊主和北宮主來了。”
玉沖提前走了進去,低聲和玉虔說了一句。
玉虔聽到之后,馬上就站了起來,快步來到門前。
“玄天派玉虔,見過盟主。”
“道兄!”池中天鼻子一酸,緊緊就握住了玉虔的手。
“您怎么來了。”玉虔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來看看大師。”池中天說著,就抬腳往里面走去。
雖然喪事在身,不用行禮,但周圍的玄天派弟子,還是把身軀挺直,對著池中天點了點頭,表示尊重,也表示謝意。
池中天左右兩邊各施一禮之后,就來到了云巖大師的靈牀旁。
躺在靈牀上的云巖大師,面色紅潤,根本看不出是去世的人,反而,像是一個睡著的老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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