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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疤痕

這樣一想，一陣心悶讓她感到了呼吸不暢，拿下錢子寒的衣服：“謝謝，我不冷，我要回去了，再晚了我媽媽會不放心的。”說完一招手，叫來黃包車，上車就走。

“碧荷，碧荷，怎么了，路上小心，明天我去找你。”錢子寒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一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說走就走呢，走的這么匆忙，我做錯了什么嗎？嗨，相比國外的女子，中國女子就是真有點難以琢磨，笑著搖搖頭。

“子寒？

錢少爺？”錢子寒剛要離開就聽身后傳來杜汝新和王賽珍的叫聲。

“喲，錢少爺這是在和哪位佳人約會呀。”王賽珍嬌聲問道。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沒找個女朋友去舞廳娛樂一下。”杜汝新叼著煙吐個煙卷。

“和一個朋友談點事兒，你們怎么在這兒。”

“我們跳完舞來這兒聽曲兒吃東西。”

“是什么朋友啊，一定是女朋友吧。”王賽珍泛著酸步步逼問。

錢子寒笑笑：“王小姐奇心很重嗎!”

王賽珍一陣尷尬：“喲，這，哪里呀。”

“好了，好了，不要逼問子寒了，他呀，沒有準信兒是不會說的，在國外就是這樣，我們吃東西去了，一起去吧。”

“不了，我明天要去上海談生意，先回去了。”

一大早，碧荷就穿街過巷，左拐右彎的才在胡同口找到林沫然和她母親，她母親擺了個小攤在賣餛飩，林沫然也在幫著忙碌，忙里忙外地張羅著。

碧荷看著這母子倆心里一陣唏噓，世事難料啊。六年前，自己剛被宋家收養時，跟林家是鄰居，林沫然是她的第一個朋友，雖然大她六歲，可從那時就幫她，她有什么難事兒、想不通的事兒了，都跟他說，在她心中早已把沫然當成了最親的大哥哥了。

他家破產后，他父親又抽上了鴉片，最后家里落得這么慘，曾經養尊處優林媽媽，現在也要出攤賣餛飩，人生真是變化無常，難以琢磨啊！

“碧荷，你來了，吃碗餛飩吧，我媽作的可香了。”林沫然看到呆立在一旁的碧荷，邊忙著手上的活兒，邊招呼道。

“宋小姐，來了，來，坐下來吃碗餛飩。”林媽媽一見她熱情地招呼道。

“好啊，林媽媽給我一碗吧。”碧荷大方地，又顯得跟他們不見外的坐下來，笑著高興道。林媽媽笑呵呵地給她端上來一大碗。

“好吃，真是好吃。”她邊吃邊稱贊道。

“宋小姐，慢慢吃，我去招呼別的客人，沫然你陪宋小姐說說話。”

“沫然，怎么樣，搞到了嗎。”碧荷邊吃邊小聲問道。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一會我帶你到城外去練。”林沫然語氣輕松到。

“好，那我們……。”剛說到這兒，碧荷突然停了下來了，睜大眼睛看著林沫然那挽起的袖子，那露在外面的左胳膊上赫然有一塊傷疤。

她吃驚愣住了，忘了咽下嘴里的餛飩。

“哦，你看到我這疤了，嚇著你了吧，聽我媽說，這是我小時候燙的，被奶媽不小心把熱湯撒在了胳膊上，為此我媽把那奶媽打了一頓趕走了。”林沫然嘴角帶著不經意的一抹笑意，邊說邊把袖子放下來邊無所謂地說道。

“碧荷，碧荷，你怎么了，不至于吧，一塊小傷就把你嚇成這樣。”林沫然說完湊近碧荷小聲道：“學會了打槍，那天碰到壞人，你打傷的可不是這么個小疤，會是這么大的一個血窟窿，那時你還不暈過去，要不別學了？”林沫然面帶著寵溺的笑容用兩手對碧荷比劃了一下。

“噢，不，學，一定要學。你……你那奶媽可真是不小心。”碧荷趕緊平撫一下緊張的心跳。

天啊，這個人怎么會是沫然呢，老天爺啊！一定搞錯了，一定錯了，我不相信，此時碧荷的心里在翻江倒海地不相信看到的情景。

已經走在街上了，碧荷還在想著林沫然胳膊上的傷疤，心不在焉地默默地向前走著。就連飛馳而來的一輛摩托車都不知道躲避，林沫然一把把她拉到路邊，看著遠去的摩托車，她心思才緩過來。

“碧荷，你怎么了，多危險，剛才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功夫，神思恍惚了。是不是不舒服了，不然我們今天別去了。”

“沒事兒，沫然。”她定定神道：“沫然，你有摩托車嗎？”碧荷努力穩定情緒，故作無意地問道。

“有啊，只是我們家破產后，就賣掉了。”

“你經常騎著去玩嗎。”碧荷又故作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是啊，那時，好多有錢的人家都買了，你不知道騎上有多暢快，有一種想飛的感覺，讓人很是向往。我記得我們‘六劍客’每人都有一輛，經常到郊外賽車。”

“哦。”碧荷每問一句心中暗自確定一次，心也跟著向下沉一次。

“怎么碧荷不會你一個女孩子家也想買一輛騎著玩吧，我勸你不要，那不是女孩兒騎的東西，危險性比較大。”

碧荷一陣冷意襲來，她強支持住顫抖的身體，不敢再往下問：“沫然，我突然覺得身體很不舒服，今天就算了吧，改天再說吧。”

“要不我也要說呀，我看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沫然說著像小時候照顧她那樣攬過她的肩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有點燙，肯定是受涼了，我送……”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碧荷像被燙了似的，快速甩開林沫然的手，打斷他的話，招手叫了黃包車坐上走了。

“怎么了，這是。”林沫然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點不解。

“碧荷，二娘給你熬了你喜歡的雞肉鮮蘑粥，快起來喝點吧。”從外面回來后，碧荷就象丟了魂似的一頭倒在了床上。把宋太太嚇壞了，以為她真的生病了，非要讓大夫給她看看，碧荷只好勸了半天宋太太，自己只是有點累而已，休息一會兒就沒事兒了，翠柳趕緊討好地不用宋太太說，給碧荷熬了點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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