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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有很大的可能,沈滄知道了她上午的行為,這是要警告她。她穩步上前,對著他恭恭敬敬行了禮。
她與沈滄不過見了幾次,每一次都讓她覺得,他好似能把人看穿一般。雖說沈家如今是沈倫當家,但只要沈滄一個眼神,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沈滄見云居雁低頭立在一旁,一副乖巧的模樣,翕了翕嘴角,對著一旁侍候的人說:“去給大奶奶加一雙碗筷。”
“祖父,請讓孫媳伺候您用膳吧。”云居雁婉拒,但并不敢亂動,只是等候沈滄的指示。她吃不準沈倫的心思,旦有了沈襄的話,即便只是為了沈君昊,她也要抱住沈滄的大腿。
沈滄給仆人使了一個眼色,很快碗筷擺在了桌子上。云居雁仍舊只是恭立一旁。她敢和云輔頂嘴,會與他同桌吃飯,因為他們是親人,即便他罵得再兇,即便他用杯子砸了她,他們的血肉親情是割不斷的,他永遠都是她的祖父。可沈滄與云輔不同,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結是沈君昊,說難聽一點,在沈滄眼中,她不過是沈君昊的附屬品。
“怎么不坐?”沈滄沉聲問。一開始,沈襄說云居雁驕縱、任性、沖動,雖心地善良,但做事橫沖直撞。因為這些話,沈倫有意解除婚約·他沒有明確反對。可沈襄后來又對他說,是他看錯了,在真正遇到危機的時候,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堅定,勇敢,無畏,最重要的,她把家人看得比自己更重·她愿意為家人犧牲。
沈滄很難想象沈襄前后描述的是同一個人,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注意。在他看來,她的某些行為確實驕縱、任性,但總體而言她也算中規中矩,不愛惹是生非。不過今日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知道她對沈家眾人的了解有多深,但是從她對呂氏、楊氏、趙氏的言行來看,她至少對他的三個媳婦很了解,而她籠絡人心,收買消息的手段雖然不夠高明,但至少很實用。
聽到云居雁依舊婉拒了自己的邀約·沈滄笑著說:“你不必如此戰戰兢兢,我又不會吃了你。再說,只有做了錯事的人才會心有戚戚焉,你說是不是?”
“是,不管是誰,做了錯事,心里總會有些害怕的。”
“是嗎?”沈滄反問,緊接著突然道:“為什么不把人交給你母親?”
云居雁毫不遲疑地回答:“因為孫媳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被人當成棋子。”
“其實我和你祖父是一樣的,只有一個愿望:家和萬事興。”沈滄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悅·“其實在我看來,你不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相反的·你是想把事情鬮得更大,而你卻能獨善其身,我說得對不對?”他在告訴云居雁,他絕不容許她在家里興風作浪。
云居雁知道,某種程度上,沈滄真的和云輔很像,確切地說,每一個大家族的家長都有相似之處·他們都希望家族興旺·子孫和睦。為了表面的繁榮,他們有時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一旦觸及他們的底線,他們會毫不容情。
她想知道沈滄的底線在哪里·遂說道:“祖父,在孫媳與相公拜堂成親的那一刻,孫媳便再也不能獨善其身了。事實上,很多事情我都能忍,但是與相公有關的事,我是不會忍的。”
“你膽子倒是不小。”沈滄冷哼,但她的這幾句話他是滿意的。他要的就是全心全意為孫子的孫媳。不過她的話有幾分真心,還要有待考察。他緩了緩語氣,指著身前的座位說:“我叫你坐,你就坐下吧。”
“是。”云居雁點頭,選了下首的位置正襟危坐。
沈滄又打量了她兩眼,接著說:“念在你初犯,今日的事我就當不知道。”
云居雁沒有點頭,只是緩緩陳述:“祖父,孫媳素來不算聰明,因此孫媳沒有太多的,從不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同樣的,因為孫媳不聰明,所以只認死理。我只知道,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我是絕不會讓別人奪了去的。我從來不想害人,可如果有人挖了陷阱要把我推下去,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沈滄聽著,眉毛一挑,花白的胡子翹了翹,續而又正了正神色,嚴肅地說:“我不能說你的想法錯了,但今日的事,你用這兩句話解釋,為免太過強詞奪理了。”
云居雁語她知道沈滄在告訴她,秋韻是楊氏的人,而她把呂氏和氏也扯了進來。他在指控她
沈滄看她不語,揚聲說:“有一句我以前也對你母親說過,希望你也能記住這四個字:有容乃大。”
“謝祖父教誨。”云居雁起身向他行禮。
沉默中,沈滄再次打量云居雁。他一直很想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從悔婚,一下子變成非沈君昊不嫁。
云居雁正低頭思量著。很明顯的,她并未抱住沈滄的大腿,而沈滄真的和云輔很像。她不想將來她和沈君昊努力奮斗著,而他在一旁責備他們罔顧親情,不能容人。她思量著如何表忠心。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聲音在門外說道:“王爺,大少爺來了。”沈滄的目光掃過云居雁,眉頭微微隆起。
他已經聽說,孫子抱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東廂房走入房間,他更加知道,在他們成親前,他多次前往永州也是為了她。這樣的女人是禍水。
云居雁不用看就知道沈滄心中的不悅。人都是自私的,對長輩而言,他們當然希望兒孫能婚姻美滿,但若是自己的兒孫表現得太過在乎一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的錯,甚至是不可饒恕的錯。云輔對許氏的不滿,很大程度上也是源于這點。
云居雁不想失去沈滄的支持,她急忙說:“我一直知道,出嫁從夫,對一個女人來說,夫君就是她的一切。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哪怕犧牲我自己。”
見云居雁說得十分認真,沈滄的眼神一閃,對著門外吩咐:“對他說,我正在用膳。”說著,他的目光移向了云居雁。
云居雁說那句話只是一瞬間的決定,確切地說,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在沈滄的目光下,她更鄭重地陳述:“雖然我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但是從我決定嫁他的那天開始,我就告訴自己,他是我的一切,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
沈滄閱人無數,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他忽然覺得事情變得有趣了。仲手捋了捋胡須,他反問:“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不管是誰,大家都記得,當初是你堅持要退婚的。”
又回到了這個點!云居雁在心中嘆息。每個人都問她為什么出爾反爾,為什么非沈君昊不嫁。她如何能告訴他們,她穿越又重生,在她最悲痛最無措最慌亂的一天,她看到了他。那個時候她只是想抓住他,抓住心中的最后一絲期盼,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
有時候她問自己,如果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沒有前世記憶的他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如果她知道他十分討厭自己,那么她會不會執著地想嫁他。她想了千萬遍都想不出答案,而現實是她再也沒有選擇的機
沈滄直盯著沉默中的云居雁。云家近期發生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雖不知詳情,卻也知道促成這一系列改變的是她。暫時雖不知道改變是好是壞,但是她能做成這些事,實屬不容易。這就是為什么他讓她在成親第三天就拜了祠堂。
在沈滄的目光中,云居雁努力控制著呼吸。她只有一個機會說服他,如果她成功了,她在沈家的日子就會容易很多,這是難能可貴的機會。
“租父,我知道你想聽的是真話,但是…···”她為難地低聲說:“我怕你聽了真話會生氣。”世界上最真實的謊言就是半真半假的話,但面對沈滄,她沒有信心。最重要的,他不是家人,他不會包容她,她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沈滄一徑看著她,反問:“你都沒說,又怎么知道我會生氣?”
云居雁局促地抿了抿嘴唇,用更低的聲音說:“以前我不懂事,聽信了別人的讒言,鬧著要退婚,可是當我在泰清居門口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云居雁的眼神有些迷離。不得不說,活生生的他比躺在病床上的他更俊俏。“他···…他……很好看······”她想讓自己表現出緊張不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沈滄笑了起來。小姑娘愛俏郎君,這點他明白。再說滿京城比他的長孫長得更好的,能找出來幾個?小姑娘看到他,亂了芳心,他明白。他不由地翹起了嘴角,接著又想起了她,神情又瞬間變得嚴肅了,眼神中的自豪光芒也消失無蹤了,只是對沉聲說:“你這些話并不能說明什么。”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