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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云惜柔的婚期已定,但云居雁一直有種隱隱的不安,因此她在出門前吩咐桐暗中注意著。重要/在今日這封書信之前,云惜柔一直很安靜,每日不是繡花就是練字,可就在張鐵槐把云居雁抄寫的經書送去壽安寺之后,云惜柔也開始抄寫經書了,且經常往泰清居走動。
“你說,她想干什么?”云居雁把書信遞給了沈君昊。
在沈君昊眼中,云惜柔不過是沉默寡言的小姨子,抄寫經書也是很平常的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反倒是云居雁抄寫經書的事讓他好奇:“你經常在書房抄寫的就是經書?”他從不知道她信佛。
“我沒對你說過嗎?方丈讓我用經書換取壽安寺的葡萄。”云居雁一邊回答,一邊拿回了沈君昊手中的書信。前世的云惜柔得了云平昭的寵愛,最后成了許弘文的妾室。靜言公主入門后,云惜柔的結局如何,云居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她落湖當日,云惜柔就在車隊中。云居雁不愿相信是自己的親妹妹推她入水,但按照云惜柔對她的恨意,這個可能性并不是沒有。
沈君昊看著她輕輕攏起的眉頭,順著她的目光朝書信看去。“你怎么了?”他對她笑了笑,“你不用太過擔心。她想討好你的祖父,是極平常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安。”她朝沈君昊看去,小聲說:“不管發生什么事,即便你不得不違背你的諾言,但你決不能納她為妾,即便我死了,也不可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失笑,續而馬上明白了。問道:“她也在你的夢中?我會納她為妾?”他不可思議地搖頭,“即便你愿意,你祖父也不會答應的。”親妹妹給姐夫做填房是很普通的事。可像云家這樣的世家,哪里會有妹妹給姐夫做妾的道理。
云居雁何嘗不明白這點,可在前世。這是真實發生的。即便再匪夷所思,這都是事實。“不管怎么樣。她都已經定親了,無論是祖父還是父親,都不會讓她退婚的。”她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服沈君昊,還是在說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沈君昊摟住云居雁的肩膀,繼而言道:“說起來,三妹也是訂了親的。她和二弟的婚事最遲明白都會舉行。”
“所以?”
“沒什么所以。”沈君昊搖頭。別說沈繡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沈子寒,就算他們兩情相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沈子寒或許壓根不記得他有這么一個妹妹,她只是單相思罷了。今日,當沈君昊見到陸航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嫉妒心是很很怕的。當初在他以為云居雁把玉石送給陸航的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殺了陸航。如此想來,他的三妹或許是有動機的。
沈君昊朝云居雁看去。心下猶豫。他們成親才三個月,沈家的丑事一樁樁暴露在她面前。有時候他都不禁為此感到羞愧。“居雁,有一樁事,我今日才記起的。”
“什么事?”云居雁側目。
沈君昊想了想才道:“其實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三妹與我的往來較多。有時候難免遇到子寒或者明軒他們……”
“所以三妹喜歡沈將軍?你怎么現在才告訴我!”云居雁低聲抱怨,接著又追問:“那二弟呢?”
“他什么?”
云居雁輕輕搖頭,續而又點點頭。她覺得自己恍然有些明白了。自古以來,嫡庶有別。就算沈君昊待沈君燁再親近,沈子寒、蔣明軒等人也不是勢利之人,但沈君燁怎么都無法打入他們的圈子。在他們面前,他不是朋友,更似隨從手下。長久下來,心中難免不平。至于沈繡,她一定把沈子寒不喜歡她歸咎于她是庶出,又不是長女。他們的想法與云惜柔可能是一樣的。云惜柔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歸咎于她,而沈繡和沈君燁就認為是沈君昊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云居雁知道這些只是自己的猜測,但她還是一五一十告之了沈君昊。沈君昊靜靜聽著,沒有言語。當初他對陸航的恨,幾乎讓他做出出格的事,在某種意義上他能理解,可另一方面,沈繡不過見了沈子寒幾次,最多也就是仰慕,她會因此恨上云居雁?她又是如何知道鳳簫的事?
“對于六妹,她真的這么恨你?”
“我不知道。”云居雁搖頭,“但她從小就不喜歡我。用菲菲的話,她就像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咬我一口。”說起云凌菲,云居雁又想起了另外一樁事,問道:“你上次說不能因為沈將軍,耽擱了沈三公子的婚事。沈家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人?”
“居雁,你要我說多少次,夢就是夢……”
“我知道,我只是這么一問,我不會干涉這件事的,更無法左右結局。”她沒有說,她希望借著沈家向云凌菲求婚,消除陸氏與許慎之、魯氏的隔閡。私心上說,她希望云凌菲能嫁給她的表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但誰又能保證,這樣就是幸福的?誰又能說,她和沈子遙同甘共苦就不是一種幸運?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暗暗嘆了一口氣。沈家夫人、老夫人的想法如何,沈君昊并不知道,但沈子遙恐怕是對云凌菲上了心。以他的脾氣,他或許會主動向家長提及。這就意味著,云居雁的夢會再次成為事實。他最不希望她覺得那個夢就是事實,但他又不能因為這樣而破壞一樁婚事。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如平常一樣去了玉衡院。薛氏的“病情”比前兩日好了不少。云居雁思量著她的意圖,心中不解。第三天,薛氏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云居雁留在玉衡院的時間也漸漸少了。直至第五天,薛氏完全“康復”了,才對云居雁說。以后不用她時時在床邊伺候著。
云居雁點頭應下,又說了幾句關切的話。當她想退下的時候,薛氏突然說:“我一病多日。也沒敢讓茗兒過來見我,怕過了病氣給他。如今既然好了,不如你陪我去楓臨苑走一遭。一來向你祖父問安,二來。我也想看看茗兒。”
云居雁自然不敢拒絕,隨著薛氏去見沈滄。
與往常一樣,沈滄讓她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讓她們進了屋子。依次行過禮之后,薛氏問起了沈滄的飲食起居。沈滄不咸不淡地應了幾句,目光在云居雁身上轉了幾個來回。
沈滄以為,自他與沈君昊達成了共識。云居雁便會躲在他的身后,時時把他當擋箭牌。出乎他的意料,云居雁居然愿意在薛氏面前伏低做小。他一直以為她和許氏一樣高傲,從不知道什么是低頭。
薛氏注意到了沈滄的目光,不由地用眼角的余光朝云居雁看去。她日日對著她,不是要她端茶就是要她遞水,有時候硬是讓她站上一整天,有時候故意讓青紋不給她的房間置冰,可她半點怨言都沒有,也不見她指責奴婢。
薛氏以為這樣的折磨一定會讓她精神憔悴。臉色萎靡,至少會讓她心情郁結,可事實上,云居雁永遠笑瞇瞇的。不見半點疲態,甚至可以稱得上容光煥發。雖說女人的柔弱有一種病態的美,會讓男人分外憐惜,可云居雁的明亮會讓人眼前一亮。薛氏曾無數次想過,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一定會喜歡她。正因為男人都會喜歡她,沈君昊也不例外,所以薛氏更加堅信了須及早動手的決心。
薛氏與沈滄的對答間,沈滄對薛氏巨細靡遺的關切頗不以為然,打斷了她,問道:“如果你是為了見茗兒而來,等你的病再好些吧。”他這是擺明了拒絕薛氏。
薛氏暗恨,但不敢與他硬碰硬,婉轉地問:“茗兒一向頑皮,不知道這些日子可曾讓父親為難?”
“你覺得我老了,連一個孩子都管不好?”
“媳婦不是這個意思。”薛氏急忙澄清,連連說是沈君茗太過頑皮,她才會這么問。
沈滄冷哼一聲,轉而問云居雁:“聽說這幾天你一直在你母親身邊伺疾?”
“是,這是孫媳的本分。”云居雁恭順的回答。
沈滄點點頭又道:“如今你婆婆的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你也該對其他事上上心了。不要以為把男人交給下人伺候就行了。”
“是,孫媳謹記祖父的教誨。”云居雁點頭稱是,臉上依舊笑盈盈的,但薛氏卻是又羞又惱。沈滄的言下之意根本就是她害得云居雁沒能好好照顧沈君昊。
“父親……”
“好了,都別說了。”沈滄揮揮手,命二人退下。薛氏可憐巴巴地看著沈滄,還未開口,沈滄又說:“兒子是你的,我難道還會把他藏起來不成?”他的不悅之意溢于言表,薛氏只能低頭退下。
回到玉衡院,薛氏越想越憤怒,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用手指揉著太陽穴。
“怎么了,又頭痛了?”剛進門的沈倫關切地詢問。
薛氏搖搖頭,抬頭看著沈滄。她多么希望丈夫能替她討回兒子,可她知道,這不過是奢望,誰讓她嫁了一個沒用的男人呢?
“怎么了?”
“今日妾身去了楓臨苑。”薛氏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沈倫聽得心疼,走上前安慰道:“你的病剛剛才好些,不要急在一時。”
“老爺,我只是想看看茗兒過得好不好,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怎么說我都是她的母親。”
“我明白,我知道。”沈倫輕撫著她的背,想了想說:“過幾天茗兒就滿三歲了,到時祖父和我們雖然都在孝期,但君昊他們已經沒關系了。到時你給茗兒下一碗面,就讓他們陪著茗兒,你在一旁關照著。”
“多謝老爺。”薛氏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知道,自己表現得越高興,沈倫就愈加沒法辦反悔。一旦沈倫促成這件事,那天便是云居雁悲劇的開端。
玉衡院內,云居雁總覺得薛氏一定在策劃著什么,可她抓不住任何蛛絲馬跡。只能時時提醒自己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傍晚時分,云居雁正與莊頭們商議防御蟲害的事,沈繡來了。帶著她自己做的糕點。
自從云居雁知道沈繡暗戀沈子寒,她去探望過她,也細細觀察了。沈繡的靦腆羞澀證明她并不抵觸自己的婚事。云居雁因此吃不準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好。還是她已經徹底放下了沈子寒。
在食盒揭開的瞬間,云居雁詫異萬分。盒子里裝的居然是五色糕。與她在云輔的壽宴上做的一模一樣。這難道是攀比?云居雁暗中揣測,嘴上問道:“三妹怎么想起做五色糕?”
“我只是想起大嫂做過,所以也想試著做做。不知道能否請大嫂幫我看看,我做的可好?”
云居雁點點頭,拿起一兩塊五色糕放入嘴里,細細咀嚼。論當下的糕點制作工藝,沈繡算是做得不錯了。但云居雁在現代呆過,從原料到工藝,都有更嚴格的要求。不客氣地說,沈繡的五色糕不過是徒有其表。
云居雁當然不會對沈繡說實話,她笑道:“三妹果然廚藝了得,五色糕軟糯香甜,若不是馬上該吃晚飯了,我一定會多次幾塊的。”說著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糕點。
沈繡看了看被咬掉了一小個角的五色糕,目光一閃,對著云居雁說:“我知道自己的廚藝不必上大嫂。大嫂如有什么秘方,可不要藏私哦。”她笑著,故作天真。
云居雁不想浪費時間向沈繡解釋,只是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秘方。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三妹此番找我,只是為了五色糕嗎?”
“不是的。”沈繡搖搖頭,朝云居雁身邊的丫鬟們看了兩眼。云居雁無奈,只能命她們退下,用目光告訴沈繡,有什么話趕快說。
沈繡抿了抿嘴唇,一臉為難,許久才喃喃道:“其實我來找大嫂,是為了二哥。”
還掉1k,再欠一章,嗚嗚,接下去要不停還債了。今天吃了暈船藥,坐了四個多小時的船,兩個多小時的車子,感覺一整天都在夢游一般。錯別字明天再改。
即便云惜柔的婚期已定,但云居雁一直有種隱隱的不安,因此她在出門前吩咐桐暗中注意著。在今日這封書信之前,云惜柔一直很安靜,每日不是繡花就是練字,可就在張鐵槐把云居雁抄寫的經書送去壽安寺之后,云惜柔也開始抄寫經書了,且經常往泰清居走動。
“你說,她想干什么?”云居雁把書信遞給了沈君昊。
在沈君昊眼中,云惜柔不過是沉默寡言的小姨子,抄寫經書也是很平常的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反倒是云居雁抄寫經書的事讓他好奇:“你經常在書房抄寫的就是經書?”他從不知道她信佛。
“我沒對你說過嗎?方丈讓我用經書換取壽安寺的葡萄。”云居雁一邊回答,一邊拿回了沈君昊手中的書信。前世的云惜柔得了云平昭的寵愛,最后成了許弘文的妾室。靜言公主入門后,云惜柔的結局如何,云居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她落湖當日,云惜柔就在車隊中。云居雁不愿相信是自己的親妹妹推她入水,但按照云惜柔對她的恨意,這個可能性并不是沒有。
沈君昊看著她輕輕攏起的眉頭,順著她的目光朝書信看去。“你怎么了?”他對她笑了笑,“你不用太過擔心。她想討好你的祖父,是極平常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安。”她朝沈君昊看去,小聲說:“不管發生什么事,即便你不得不違背你的諾言,但你決不能納她為妾,即便我死了,也不可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失笑,續而馬上明白了,問道:“她也在你的夢中?我會納她為妾?”他不可思議地搖頭,“即便你愿意,你祖父也不會答應的。”親妹妹給姐夫做填房是很普通的事,可像云家這樣的世家,哪里會有妹妹給姐夫做妾的道理。
云居雁何嘗不明白這點,可在前世,這是真實發生的。即便再匪夷所思,這都是事實。“不管怎么樣,她都已經定親了。無論是祖父還是父親,都不會讓她退婚的。”她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服沈君昊。還是在說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沈君昊摟住云居雁的肩膀,繼而言道:“說起來,三妹也是訂了親的。她和二弟的婚事最遲明白都會舉行。”
“所以?”
“沒什么所以。”沈君昊搖頭。別說沈繡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沈子寒,就算他們兩情相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沈子寒或許壓根不記得他有這么一個妹妹,她只是單相思罷了。今日,當沈君昊見到陸航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嫉妒心是很很怕的。當初在他以為云居雁把玉石送給陸航的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殺了陸航。如此想來。他的三妹或許是有動機的。
沈君昊朝云居雁看去,心下猶豫。他們成親才三個月,沈家的丑事一樁樁暴露在她面前。有時候他都不禁為此感到羞愧。“居雁,有一樁事,我今日才記起的。”
“什么事?”云居雁側目。
沈君昊想了想才道:“其實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三妹與我的往來較多,有時候難免遇到子寒或者明軒他們……”
“所以三妹喜歡沈將軍?你怎么現在才告訴我!”云居雁低聲抱怨,接著又追問:“那二弟呢?”
“他什么?”
云居雁輕輕搖頭,續而又點點頭。她覺得自己恍然有些明白了。自古以來,嫡庶有別。就算沈君昊待沈君燁再親近,沈子寒、蔣明軒等人也不是勢利之人。但沈君燁怎么都無法打入他們的圈子。在他們面前,他不是朋友,更似隨從手下。長久下來,心中難免不平。至于沈繡。她一定把沈子寒不喜歡她歸咎于她是庶出,又不是長女。他們的想法與云惜柔可能是一樣的。云惜柔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歸咎于她,而沈繡和沈君燁就認為是沈君昊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云居雁知道這些只是自己的猜測,但她還是一五一十告之了沈君昊。沈君昊靜靜聽著,沒有言語。當初他對陸航的恨,幾乎讓他做出出格的事,在某種意義上他能理解,可另一方面,沈繡不過見了沈子寒幾次,最多也就是仰慕,她會因此恨上云居雁?她又是如何知道鳳簫的事?
“對于六妹,她真的這么恨你?”
“我不知道。”云居雁搖頭,“但她從小就不喜歡我。用菲菲的話,她就像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咬我一口。”說起云凌菲,云居雁又想起了另外一樁事,問道:“你上次說不能因為沈將軍,耽擱了沈三公子的婚事。沈家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人?”
“居雁,你要我說多少次,夢就是夢……”
“我知道,我只是這么一問,我不會干涉這件事的,更無法左右結局。”她沒有說,她希望借著沈家向云凌菲求婚,消除陸氏與許慎之、魯氏的隔閡。私心上說,她希望云凌菲能嫁給她的表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但誰又能保證,這樣就是幸福的?誰又能說,她和沈子遙同甘共苦就不是一種幸運?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暗暗嘆了一口氣。沈家夫人、老夫人的想法如何,沈君昊并不知道,但沈子遙恐怕是對云凌菲上了心。以他的脾氣,他或許會主動向家長提及。這就意味著,云居雁的夢會再次成為事實。他最不希望她覺得那個夢就是事實,但他又不能因為這樣而破壞一樁婚事。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如平常一樣去了玉衡院。薛氏的“病情”比前兩日好了不少。云居雁思量著她的意圖,心中不解。第三天,薛氏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云居雁留在玉衡院的時間也漸漸少了。直至第五天,薛氏完全“康復”了,才對云居雁說,以后不用她時時在床邊伺候著。
云居雁點頭應下,又說了幾句關切的話。當她想退下的時候,薛氏突然說:“我一病多日,也沒敢讓茗兒過來見我,怕過了病氣給他。如今既然好了,不如你陪我去楓臨苑走一遭,一來向你祖父問安,二來,我也想看看茗兒。”
云居雁自然不敢拒絕。隨著薛氏去見沈滄。
與往常一樣,沈滄讓她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讓她們進了屋子。依次行過禮之后。薛氏問起了沈滄的飲食起居。沈滄不咸不淡地應了幾句,目光在云居雁身上轉了幾個來回。
沈滄以為,自他與沈君昊達成了共識。云居雁便會躲在他的身后,時時把他當擋箭牌。出乎他的意料。云居雁居然愿意在薛氏面前伏低做小。他一直以為她和許氏一樣高傲,從不知道什么是低頭。
薛氏注意到了沈滄的目光,不由地用眼角的余光朝云居雁看去。她日日對著她,不是要她端茶就是要她遞水,有時候硬是讓她站上一整天,有時候故意讓青紋不給她的房間置冰,可她半點怨言都沒有。也不見她指責奴婢。
薛氏以為這樣的折磨一定會讓她精神憔悴,臉色萎靡,至少會讓她心情郁結,可事實上,云居雁永遠笑瞇瞇的,不見半點疲態,甚至可以稱得上容光煥發。雖說女人的柔弱有一種病態的美,會讓男人分外憐惜,可云居雁的明亮會讓人眼前一亮。薛氏曾無數次想過,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一定會喜歡她。正因為男人都會喜歡她,沈君昊也不例外,所以薛氏更加堅信了須及早動手的決心。
薛氏與沈滄的對答間,沈滄對薛氏巨細靡遺的關切頗不以為然。打斷了她,問道:“如果你是為了見茗兒而來,等你的病再好些吧。”他這是擺明了拒絕薛氏。
薛氏暗恨,但不敢與他硬碰硬,婉轉地問:“茗兒一向頑皮,不知道這些日子可曾讓父親為難?”
“你覺得我老了,連一個孩子都管不好?”
“媳婦不是這個意思。”薛氏急忙澄清,連連說是沈君茗太過頑皮,她才會這么問。
沈滄冷哼一聲,轉而問云居雁:“聽說這幾天你一直在你母親身邊伺疾?”
“是,這是孫媳的本分。”云居雁恭順的回答。
沈滄點點頭又道:“如今你婆婆的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你也該對其他事上上心了。不要以為把男人交給下人伺候就行了。”
“是,孫媳謹記祖父的教誨。”云居雁點頭稱是,臉上依舊笑盈盈的,但薛氏卻是又羞又惱。沈滄的言下之意根本就是她害得云居雁沒能好好照顧沈君昊。
“父親……”
“好了,都別說了。”沈滄揮揮手,命二人退下。薛氏可憐巴巴地看著沈滄,還未開口,沈滄又說:“兒子是你的,我難道還會把他藏起來不成?”他的不悅之意溢于言表,薛氏只能低頭退下。
回到玉衡院,薛氏越想越憤怒,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用手指揉著太陽穴。
“怎么了,又頭痛了?”剛進門的沈倫關切地詢問。
薛氏搖搖頭,抬頭看著沈滄。她多么希望丈夫能替她討回兒子,可她知道,這不過是奢望,誰讓她嫁了一個沒用的男人呢?
“怎么了?”
“今日妾身去了楓臨苑。”薛氏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沈倫聽得心疼,走上前安慰道:“你的病剛剛才好些,不要急在一時。”
“老爺,我只是想看看茗兒過得好不好,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怎么說我都是她的母親。”
“我明白,我知道。”沈倫輕撫著她的背,想了想說:“過幾天茗兒就滿三歲了,到時祖父和我們雖然都在孝期,但君昊他們已經沒關系了。到時你給茗兒下一碗面,就讓他們陪著茗兒,你在一旁關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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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院內,云居雁總覺得薛氏一定在策劃著什么,可她抓不住任何蛛絲馬跡,只能時時提醒自己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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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云居雁知道沈繡暗戀沈子寒,她去探望過她,也細細觀察了。沈繡的靦腆羞澀證明她并不抵觸自己的婚事。云居雁因此吃不準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好,還是她已經徹底放下了沈子寒。
在食盒揭開的瞬間,云居雁詫異萬分。盒子里裝的居然是五色糕,與她在云輔的壽宴上做的一模一樣。這難道是攀比?云居雁暗中揣測,嘴上問道:“三妹怎么想起做五色糕?”
“我只是想起大嫂做過,所以也想試著做做。不知道能否請大嫂幫我看看,我做的可好?”
云居雁點點頭,拿起一兩塊五色糕放入嘴里,細細咀嚼。論當下的糕點制作工藝,沈繡算是做得不錯了,但云居雁在現代呆過,從原料到工藝,都有更嚴格的要求。不客氣地說,沈繡的五色糕不過是徒有其表。
云居雁當然不會對沈繡說實話,她笑道:“三妹果然廚藝了得,五色糕軟糯香甜,若不是馬上該吃晚飯了,我一定會多次幾塊的。”說著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糕點。
沈繡看了看被咬掉了一小個角的五色糕,目光一閃,對著云居雁說:“我知道自己的廚藝不必上大嫂,大嫂如有什么秘方,可不要藏私哦。”她笑著,故作天真。
云居雁不想浪費時間向沈繡解釋,只是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秘方,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三妹此番找我,只是為了五色糕嗎?”
“不是的。”沈繡搖搖頭,朝云居雁身邊的丫鬟們看了兩眼。云居雁無奈,只能命她們退下,用目光告訴沈繡,有什么話趕快說。
沈繡抿了抿嘴唇,一臉為難,許久才喃喃道:“其實我來找大嫂,是為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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