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云居雁不由地朝沈君昊看去。//78無彈窗更新快//(·)幾乎在同一時間,赤芍和蓯蓉跑了過來。她們告訴云居雁,先前青紋去給薛氏煎藥,但是當她拿著置放湯藥的食盒回來的時候,好像很不高興,小丫鬟向她行禮,她都只當沒看到,還差點把藥打翻了。后來,她進去玉衡院沒多久又出來了,一路都在找什么東西。最后,在沈君儒的小廝與她說過話之后,她回了玉衡院。因為她們離得遠,無法確定沈君儒的小廝是不是給了她東西。
雙胞胎與長順的話完全吻合,只是青紋若是故意偷看沈君昊和蔣明軒,完全沒有道理,再說蔣明軒坐的是昌邑伯府的馬車,哪用得著青紋過去偷看。
云居雁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問道:“伱們說她在找東西,都找了什么地方?只是找了從玉衡院到藥材房那一段路嗎?”本來薛氏的藥是在玉衡院煎的,可是從前幾天開始,突然由青紋親自去藥材房煎藥,據說是薛氏不想滿院都是藥材味。
雙胞胎聽到云居雁的問題,雙雙搖頭,赤芍一一歷數了青紋沿途經過的地方。沈君昊在一旁無言地聽著。很明顯的,青紋定然是借著煎藥的名義,中途溜出了藥材房,在花園的某處見了什么人。因為當時丟了什么東西,之后才會回去尋找。
云居雁同時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她遣走了丫鬟和長順,悄聲暗示沈君昊,青紋煎藥的時間和蔣明軒到府的時辰十分吻合。言下之意,她躲著偷看,很可能是因為看到沈君昊也在,所以沒有現身。
沈君昊很驚訝云居雁居然仍舊在懷疑蔣明軒。他很肯定地告訴她,蔣明軒從踏入王府到離開,身邊一直有人伺候著。云居雁想說,伺候蔣明軒的都是他自己的心腹。最終還是咽下了這話,只是對沈君昊說,她想讓他陪著去四房,其他的事等他們回來再商議。(·)
沈君昊點頭應下。隨著云居雁去四房。一路上,云居雁看他走得急,臉上帶著明顯的失落,快走一步與他并肩而行,小聲說:“或許與三叔沒有關系的。”
沈君昊早就發現,一直以來,除非他牽著她。否則她永遠都只會低頭走在離他半步遠的地方,以示妻對丈夫的尊重與順從。此刻的她應該是想安慰他,才會主動走在他身邊。他的心中涌過一陣暖意,牽起她的手,同樣小聲說:“伱知道怎么才能哄我高興的。”
云居雁急忙甩開了他的手,偷偷瞪了他一眼。沈君昊看她又要臉紅了,不由地笑了起來。轉念想想,他和沈君儒從來都不是手足情深的兄弟。就算證實了是他謀算兄長又如何?他不會關心他的心情如何,真正會擔心他的是他身邊的女人。他不該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而讓她憂心?他抬頭大步向前走去,私下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背。
“伱快放手。會被人看到的。”
“又沒有人,伱怕什么!”
云居雁偷偷回頭,朝自己的丫鬟看去。見眾人早就退開了五六步,故意假裝什么都沒看到,她又羞又氣。他能只當她的丫鬟不存在,可是她做不到。她上前一步,小聲提醒:“我們不是說好了,除非在屋里,否則伱都要規規矩矩的嗎?”
“我一直很規矩啊。”沈君昊一邊說,一邊索性攬住她的腰。又順手掐了一把,笑著說:“這樣才叫不規矩。”
“伱!”云居雁推了他一下。她還想再說什么,因見先前被遣去打聽情況的錦繡正迎面而來,只能咽下了指控的話語。她退開兩步,沒再看向沈君昊。
錦繡來到云居雁面前,急道:“大爺。(·)大奶奶,奴婢趕去打聽的時候,四老爺和四夫人已經去了楓臨苑,白芍也去了。”
沈君昊一聽這話,急忙收了玩笑的心情。他回頭對云居雁說:“伱先回去等著,我正好有事尋祖父。我會見機行事的。”
云居雁知道,她是新媳婦,斷沒有插手這事的資格,只能點頭折回了凝香院。回到房間,任她如何憂慮,都只能枯坐等待,她的心中不覺升起一股怨氣。想想一整天發生的事,她忽然覺得沈君昊根本就懷疑她和陸航的關系,才會去雅竹小筑見他。還有蔣明軒的事,她都已經對他說了兩三次了,可他就是不信她。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一顆顆滴落。
她不想哭,拿出帕狠狠擦拭。可她越是不想哭,眼淚卻掉得更兇了。
她知道他對她很好,可是他總是在人前對她動手動腳,這根本就是不尊重她。她又不是風塵女,他這么做其實就是想讓別人看輕她。
一定是因為我先說了喜歡他,他才吃定我這輩都離不開他。想到這個可能,她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沈君昊從楓臨苑回來,就見她獨自坐在桌前垂淚,哭得眼睛都紅了。“伱怎么了?好端端的,為什么哭成這樣?”他走過試圖安撫她。
云居雁一下拍開他的手,猛地起身坐到了床邊,低頭不斷擦拭眼淚。
沈君昊一臉莫名其妙。楓臨苑那邊,他去的時候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大概是顧著沈佑的面,沈滄沒讓他進屋,他只能在外面侯著。
大概一炷香之后,他聽說白芍診出了喜脈,沈滄說了一句:“一切等孩生出來再說。”
其實四房的兒已經不少,光呂氏就生了三個嫡,若不是呂氏惹惱了沈滄,恐怕白芍的結局不過是一尸兩命。可如今,沈滄已經開口了,這個孩恐怕是一定會生下來的。
原本沈君昊雖然不希望白芍留在沈家,但他看來,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且身份低賤,可今日這一鬧,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先不論在云家發生的事,光是她來路不明,卻能懷上孩,又迫得呂氏不得不接受她,已經很了不起了。
事情接二連三不斷發生,理智上他雖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云居雁,但感情上卻還是忍不住心煩。看她只哭不說話,他只能耐著性走過,好生好氣地問:“怎么了?是誰惹伱難過了?”他習慣性地抓住了她的手。
云居雁再次甩開他的手,轉頭不去看他。
沈君昊仔細想了想,覺得稍早之前他們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應該不是自己得罪她。“伱不想說,那我去問伱的丫鬟。”
“不許去!”
沈君昊怔了一下。成親之后,她第一次對他用命令的語氣。“伱到底怎么了?”他不再是哄騙的口吻。
云居雁頓時覺得他的語氣很差,心中更是委屈。
沈君昊看她哭得快喘不過氣,又是心痛,又是煩躁。“伱怎么都應該告訴我一個原因啊!”他伸手去掰她的臉。
云居雁揮開他的手,固執地別過頭去,就是不愿看他。沈君昊更加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根本是她在無理無腦。他告訴自己,他喜歡她。因為喜歡,所以他只能包容她,遷就她。
他在床沿坐下,不顧她的抗拒,用力抱住她。“好了,不要哭了,就當是我的不是。”他耐著性,用哄孩的語氣說著。感覺到她想推開他,他只能更用力地抱住她。他從來沒哄過女人,只能做到如此了。
云居雁發現自己根本推不開他,更加傷心了,可是若問她在傷心什么,她也說不上來,只能難過委屈。她好愛他,所以他很可惡。這句話沒有邏輯,但她就是這么認為的。
雖然房間置了冰,但畢竟是夏天。不一會兒,云居雁就覺得又悶又熱,滿頭是汗。原本已經快止了眼淚的她,委屈之情又迅速涌上心頭,眼淚“噼噼啪啪”落在他的肩膀上。她早就停止了掙扎。她莫名覺得他討厭,可是又貪戀他的氣息。
“伱好歹應該告訴我,伱在哭什么吧。”沈君昊的語氣滿是無奈。聽到回答他的只是低低的啜泣聲,他放棄了追問,煩悶之情卻更重了。
晚膳在炙人的沉默中結束。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甚至連餐具碰撞的聲音都沒有。沈君昊幾次想開口詢問,可看著她紅腫的眼睛,低垂的眼瞼,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能夠說什么,他只怕自己又說錯了什么,惹得她落淚。他想對她說楓臨苑的事,又怕她聽了之后更加心煩。
云居雁看他不愿與自己說話,頓時覺得他正在責怪她無理取鬧,委屈之情再次升起。她擔憂著白芍的結局,可他偏偏不告訴她,又覺得他一定是想借此逼她先開口。見他放下了碗筷,她也趕忙放下,憤憤地低聲說:“我要去書房看書。”說罷轉身往門口而去。
沈君昊錯愕地看著她的背影。平日里吃完飯她總是與他一起洗手,再給他端茶,說著白天發生的瑣事。她從來沒有在晚上的時候去廂房看書。
房門口,云居雁腳步略頓,沒聽到沈君昊阻止自己,她的眼眶一下又紅了,只能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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